《极恶律师》第6章


郝正义见她竟能全身而退,脸上还带着笑容,不禁连忙到她面前,惊讶的说:“你没被老板欺负吗?而且你竟然可以让我们老板继续吃你的舒芙蕾?他第一次吃了没有说话,我还以为又有一家倒霉的店会被他在杂志上炮轰了咧!”
她认得郝正义,他常来买舒芙蕾和咖啡。听他这么一说,谷芙兰才懂得暗自心惊,“对哦,我怎么忘了他可是各家餐厅最痛恨最害怕的铁血大炮呢!”
不过换个角度想,要求这么严格、个性这么挑剔的阎锋,愿意吃第二次,表示对她的舒芙蕾感到满意?
能够被他认同是一件很有成就感的事,甚至觉得很重要,仿佛只要阎锋懂得她的用心就够了。
她在想什么?怎么会这么看重他的意见?她下意识的按上胸口,想压下那莫名为他加速的心跳。她好像很希望他能懂她在料理上的用心似的,就像他懂得她母亲不在身边的心情……
咔嚓,门忽然被打开,谷芙兰吓了一跳,原来是阎锋将烤杯还给她。
“你的脸吃起来会不会像你做的舒芙蕾一样?”他突然伸手捏她的脸。
“很痛耶,干么突然讨论起我的脸啦?”她拨开他的魔掌,拯救自己的脸。
“因为我一看到又圆又绵密的舒芙蕾,就联想到你的脸上面。”
“想笑我的脸又大又圆就直接说嘛,何必拐弯抹角?哼!”
阎锋看着她变化十足的表情,觉得很有趣。
“下次说我的坏话请到远一点的地方说,OK?”他倚门,好心情的笑。
“你爱炮轰人家,叫你铁血大炮是事实,这可不是坏话。”她不甘示弱反击。
老板是因为听到她和郝正义的对话,才故意出来嘲笑她的脸?但是他还有访客在里头,所有的员工不由得又惊又疑。
向来公私分明的大老板居然会专程出来跟个咖啡店员抬杠,这可奇了。
谷芙兰则是揉了揉被他捏红的脸。他之前对她的抚慰,果然只是一时的心血来潮,她要将他对她的温柔一笔勾销了啦!
在啡·主流咖啡馆,虽然当初说好以供餐交换正职、但牛月苹只先让她试做点心,美其名看她是不是拥有成为主厨的实力。
谷芙兰于是除了外场,她还得埋首在后台做舒芙蕾。
如此一来,薪水便先以钟点计算。
其实她拿手的主要还是中西餐主食,点心方面相较下并不那么熟悉,且由于舒芙蕾容易因为卡仕达酱煮的少一分多一分、蛋白发泡得不够或蛋黄打得不足,而整个塌陷失败的甜点,她在经历一星期的屡败屡战后,才终于做出如今的人气商品。
所谓的成功是失败三百多个累积的成果。
谷芙兰会如此拼命,全因为她要买回“满福号”,将来重新在“满福号”开面包店,把妈妈的味道和儿时的记忆找回来。
“这月丢掉了三百多个失败的舒芙蕾,造成我们的亏损,所以你的时薪就一直都是一百块吧!”店长陈智南趁牛月苹不在,立刻向她宣布。
“什么?”现实立刻粉碎她的梦。
“你以前的工作人员都是九十八块耶!”
“你当然是正职啊,宝贝,别人都只能做六小时,你却做十小时。”陈智南狡辩。
她不是说身份的差别,重点是钱啊!但上了贼船还有什么办法?她只能认命。
看来牛月苹答应她用供餐取得正职身份,根本只是店里急缺人而使出的权宜之计,先把她拐进来再说,这里分明是黑店嘛!
“要靠这里的薪水买回房子是不可能的,你不如去隔壁买张乐透,看能不能中奖还比较实在。”休息时间,与谷芙兰同住的同事桃子听了她的梦想后,舀了一口冰淇淋道。“我是想半年后去日本留学,才在这里打工。”
谷芙兰听了心情更低落了。她想,蓝千惠势必会花一大笔钱将房子整个重新装潢,或许看起来华丽,变得耀眼夺目,但再也不是记忆中妈妈的面包店了。
唉!她托腮望向窗外的蓝天。毕业后到饭店打工一年,好不容易升上干部,却因为父亲经营餐厅倒闭,让她倾出所有积蓄还债并回到台北,如今的她却得从头开始。
钱!为什么她是个被金钱左右人生的人呢?
“‘东铲西锅大赛,欢迎你来挑战。’”桃子看着报纸,读出电视节目为刺激收视率,跟五家大饭店合作的料理Live比赛。“第三名可以得到五家饭店提供的餐具组各一套,有NORITAKETNARUMI、Bone China 中西式骨瓷杯盘餐具,德国AUSCHER西式餐具器皿……还有水晶红酒杯、雕花玻璃杯、茶壶、酱料盅、古瓷花瓶……哇!总共可以拥有一百件,而且都是名牌!”
“这么好?给我看、给我看。”她把报纸抢了过来。“哇!如果能赢回来就好了。”
“你要在我们住的那五坪大的破房子里用那种名牌喝咖啡、做美食?”
“可以拿去卖光呀!光NORITAKET的杯子就要一千多,一百件可以卖多少?”
牛月苹刚好经过,听出谷芙兰已经深陷转卖奖品赚大钱的狂热兴奋中,她笑眯眯的泼冷水。
“总决赛是电视直播,除了九位来自各界的评审以外,还有五位大饭店的主厨坐镇盯场,加上现时两小时,比赛时会很紧张的……去年我有个高中同学拼到总决赛,就是因为太紧张,手被锅子烫到,整锅汤掉下去惨败,结果,他从那时候就崩溃到现在。”
“怎样都吓不到我的!”谷芙兰起身,双眼闪闪发光的瞪向蓝天。“第一名是三十万新台币,离赎回老家的目标迈进了一大步!”
桃子和牛月苹傻眼瞅着她。三十万跟六百万可是差很多唉,而且,她怎么知道蓝千惠不会提高价钱转手卖出?又怎么确定自己一定会得第一名?她也太自信过剩了吧?
阎锋站在事务所的落地窗前往外瞧。詹松柏的离婚诉讼本身没什么特别,却让他头疼,因为他最讨厌处理家务事。
对于不择手段替自己的委托人争取到他们想要的,这一类的事他早就没有什么罪恶感,毕竟从有记忆以来就被放弃的自己,没有爱的观念,认为感情是人类痛苦的来源,良心更没必要,所以那些谁都不愿接的肮脏工作才会找上门,而他也总能顺利解决。
可每次接下离婚诉讼都令他疑惑,既然会分离,那为何要结婚?组织一个家庭的意义到底在哪?他不解。
还好那天跟詹太太谈话时,谷芙兰那个圆脸妹及时送上舒芙蕾,让他稍微放松心情……呃,让他放松心情的是她的舒芙蕾,还是她的圆脸?
想甩开她,阎锋忙翻开杂志,想找一间有美食的餐厅款待自己。
一页又一爷琳琅满目的美食图片都在向他招手,有帝王蟹、有龙虾全餐、有香港聘来的鲍鱼料理师,从每一间的介绍看来都颇具水准,无奈那些花花绿绿、装饰过多的菜色,此刻竟让他感到心烦,在繁忙的工作结束后,他只想吃一顿简单的家常菜。
“对了。”他瞥见还留在桌上的“啡·主流”纸杯。
最近陈智南很不要脸的在店门口挂上红布条写“贺!本店点心师傅谷芙兰入围金锅奖总决赛”,他虽然讶异谷芙兰除了会做甜点外,还拥有一手好厨艺,听说要比赛的她,最近都会在打烊后留下来练习,现在应该还在吧?
他立刻下楼开车往啡·主流咖啡馆去,却忽然想到,不是一分钟前才在那边努力挥去谷芙兰的身影吗?现在却要去找她。
这女孩到底有什么魔力,令他对她会做什么菜感到万分好奇?不可否认,连她这个人也让他万分感兴趣。
晚上十一点,啡·主流咖啡馆里谷芙兰还在重复练习,从进入总决赛以来已做了上百遍的整套菜单。明天就是总决赛了……她甩动大锅将海鲜抛啊抛。
叮咚,自动门打开。
她探头一瞧,看见是评审之一的阎锋,顿时吓得忘了接甩至半空中的海鲜,蟹肉、虾、蛤蜊啪啪啪掉在地上,她忙蹲下去整理,并把所有食材、用具,连烤箱里的器皿也都拿出来丢在流理台,混在一堆碗盘里。
“你看到鬼啊?”阎锋一脸不悦。
“你就是我们料理界的魔鬼!”她紧盯着他。
“一个好的厨师,应该只需要怕老鼠。”
漠视他的嘲讽,她道:“我们已经打烊了。”意思是请他离开。
“你刚刚明明就在做菜。”阎锋一副理所当然的坐在第一桌,疲倦的打了个呵欠。
“我饿了,又懒得开车跑太远,只好委屈自己选一家吃过的店。”
“什么嘛,要打烊的店做菜给你吃,态度还这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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