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恶律师》第20章


“他们不可能懂什么叫理想、什么叫真心。”
“为什么?你又不认识洪大哥。”
阎锋推开刀叉碗盘,迳自离开她面前,倒了杯水喝,冷静一下。
“如果不是你将企划撤回,就是我建议‘好味’将那家出版社收掉。”
“为什么?你总要说清楚啊!”
“如果你相信我,就什么也不要问,我不会害你的,我会帮你找更好的合作对象。”
谷芙兰不知所措站在原地。她确信一定有什么是阎锋不愿提的,那是比食谱给谁出版更重要的问题,甚至是导致她和阎锋之间存在某种隔阂的关键。
“如果我无意中跟曾经伤害了你的人事物接触,我愿意跟你道歉,可是你要让我知道你们之间的恩怨,如果你不愿意跟我说,代表你不是那么信任我。”她平静的跟他分析,自己真的在乎他的感受,“对我来说,食谱比起你的伤心显得微不足道,我不会坚持一定得怎么做,可是我有权知道他们对你做了什么。”
他几乎融化在她平静的温柔里,他应该要感激她比他想像中的懂事。
但她愈是出乎他意料的愿意接纳他、听他说,愈是让他不知如何应对,他害怕谷芙兰愈像他要的那种美好女人,他就愈会像他父亲那样,最后狠狠的伤害她。
那些过去,他从来没有打算对她提起,因为他不想让一个自己真正在乎的女人面对那些黑暗的事。
“如果你真的爱我,不管我做了什么,你都不会走。”没有回答,他还固执的要求。
“既然如此,不管你将对我倾诉什么,你都应该要相信我仍会在这里才是。”
阎锋眼中闪过一丝犹豫,但最后被恐惧打败,他轻轻闪过她,也避开她那双单纯的眼眸。
但他的闪避,却无疑给了谷芙兰沉重一击,他终究无法全然相信她。
第9章(1)
待谷芙兰将自己设计的编辑页面完成品带去东西出版社,见到的情景却跟上次繁忙的样子大不相同,铁门半掩,一片萧瑟,她忙按了按门铃就进去一探究竟。
只见前一阵子还精神奕奕,并对于她的企划十分期待的洪家言,此时却是一脸倦容,见到她来,朝她露出无奈的苦笑。
“真是不好意思,属于我的东西出版社可能要消失了。之前不是跟你提过为了好好经营美食书籍这一块,并获得更多资源,我们让好味食品集团入股并合作吗?哪知现在他们指示要将旧有的员工及干部全都撤除,要换上新的团队,看来,我不可能实现我的理念,所以我已经自动辞去职务。”
“怎么这么突然?”
“你放心,你的书还是可以在这里做,只是不是我接手罢了,我已经跟下一任总经理提过,他们也很喜欢你的企划,‘好味’是那么大的食品企业,一定会有比我更好的想法来推广你的食谱。”洪家言勉强打起精神要她放心。
他的妻子李秀珠边整理库存,边不甘心的碎碎念,“说得那么轻松,那明明是‘好味’设的局,先找个专家跟我们谈得双方愉快,让我们放心跨出这一步,再挹注资金打压我们、赶我们走。”
“只能算我识人不清。”洪家言苦笑。
“谁甘心自己辛苦建起的堡垒被抢走,明知是阎锋设的局,也早料到他迟早有一天会对我们伸出毒手,可恨的是我们明明知道,却改变不了残酷的现实,我们现在哪有办法对抗他?”
谷芙兰听到了阎锋的名字,心里惴惴不安,好像自己也是造成目前悲剧的罪人之一。
“好了,这些事别在谷小姐面前提,她跟我们无关,她得带着愉快的心情去跟新的总经理合作。”洪家言回头稍稍阻止妻子的抱怨。
“你们……和阎锋有什么过节?”谷芙兰问。
“我们跟他……是有一点事,但是这不关谷小姐的事。”
“你们经营了十多年累积的口碑和信誉,难道就这样拱手让人?”她还要追问,总觉得事情不能说和她完全无关。
“没办法,形势比人强,我还有一点钱,可以另起炉灶,只是没那么快。”
“但是依阎锋的个性,他已盯上你,不管你换什么名字、换了什么地点,他一样有办法追到你,将你逼到死角!”谷芙兰忧心得不禁脱口而出。
整理书籍的李秀珠停下动作,洪家言也疑惑的看着她。她怎么那么了解阎锋?
“……你们可以把他的事情告诉我吗?或许我有办法跟他沟通,至少我可以把你们的想法跟他说,说不定可以让他想通什么事。”
洪家言回头看了看妻子,李秀珠问:“为什么你有办法跟他沟通?”
“我现在跟他一起住,或许我在他心里没有自己想像的那么重要、或许就算跟他谈了也改变不了什么,便是我爱他、在乎他,不想他这么不开心,所以……告诉我好吗?”
洪家言和李秀珠同时想起——金锅奖那一天,阎锋有投票给她。
深呼吸几口气,洪家言决定跟她说明阎锋跟他们之间的恩怨。
“他父亲在酒精和迷幻药的伤害下,在三星餐厅翻了客人的桌,并把对方打得重伤昏迷,想尽办法在最短的时间内离开法国,回到台湾。他在台湾重新开始,为了克制酒瘾,每夜寻找不同的女人是他放松的方法,脾气暴躁的他因为打架常换餐厅,时日一久声名狼藉,在料理界愈来愈难混,这时他的天使出现了,就是阎锋的母亲。”
谷芙兰听到这里。由阎锋目前孤傲偏执的个性看来,应该是他父母并没有美好结局。
“她是一所家商的女学生,跟几个女同学一起合租,而阎锋的父亲就住在她们楼上,每当看见他又受伤了、衣服破了,她总会热情的帮他,后来甚至邀他一起共享她所做的饭。”
谷芙兰突然觉得,这样的模式跟自己遇上阎锋的过程很像,只不过受伤、受创的是她。
“阎锋的母亲不到十七岁就怀了他,而他父亲却在这个时候退缩,开始躲他母亲,让他母亲饱受学校、家长、邻居的责骂和歧视,但她仍坚强的把阎锋生下。而阎锋的父亲在法国打伤的那个人,也在此时渡海来打官司,不幸的是,那人坐上酒驾朋友的车,出事不治,此事却在以讹传讹下,被说成是阎锋父亲指使,阎锋父亲莫名成了杀人犯。”
讲到这,洪家言的表情变得惆怅,“官司虽不必打了,阎锋父亲逃过一劫,却背上罪犯的恶名,他自暴自弃、意志消沉,这其间阎锋出生,三人平静的过了四年。直到一个离了婚的富家女看上他的外貌及厨艺,他也急于摆脱贫穷的生活和罪犯的包袱,便善用他的浪漫多情将她掳获,然后富家女跟他结了婚,但是婚后他仍然到处招惹女人。”
“阎锋他……那时才四岁,恐怕不能接受吧?”谷芙兰心疼的低语。
“应该吧。而我,就是那个富家女跟前夫所生的儿子,算起来我跟阎锋毫无关系,但是他恨透了我母亲,认定要不是我母亲用金钱引诱,他父亲还会留在他身边,即使他父亲是个那么差劲的家伙。”洪家言无奈一笑。
“阎锋的母亲抑郁早逝,而他背负着不名誉的身世,到哪里都受人耻笑,所以他十几岁就流浪街头,走着跟父亲一样的路,以暴制暴。”
“难怪……我总觉得他不是很喜欢自己,老是喝酒、卖命工作、刻薄的对待别人,别人愈是恨他,他愈是爽快。”谷芙兰此时忽然懂了他的复杂心情。
原来他一直都这么苦痛,她却一无所知。
“风水轮流转,我妈的事业被一点也不想做生意的阎锋父亲毁掉了,我的出版社也是拿仅剩的资金所建立,虽然不算什么大企业,不过规模也不小……呵,但比起阎锋那家法律事务所确实差多了,而且他还有那么多人脉和金主。”
“他不应该恨你,你跟他父亲根本没关系呀!”谷芙兰仍然不解。
“那你就要去问你家男人为什么,不过我想那家伙认为是我婆婆抢走了他的幸福家庭,那就由她的儿子付出代价!”李秀珠忿忿不平的抢白。
那年他才四岁,就必须面对父亲嫌弃自己和母亲突然离去,还要面对终日忧郁的母亲,贫穷和罪犯之子的恶名更让他尝尽了苦头,没了关爱和温暖的他最终只能重蹈父亲的覆辙。
谷芙兰此时好想拥抱他,给他全部的爱,盼能稍稍抚平他心中的痛。
谷芙兰回到家,见到的却是阎锋比往日还要冷漠的身影。
“你去‘东西’了?我不是说过不要再见他们吗?”
“今天洪大哥已经把你父亲的事大略跟我说了。”谷芙兰温柔的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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