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到十年花烛夜》第11章


几人一听这话,纷纷都怒目圆睁。
大概平日里嚣张惯了,这些刺耳的话,真如穿心箭一样直击他们的逆鳞。
“臭丫头不要命了是不是,你可知道我们爷儿是谁?告诉你,在这京城里,除了天皇老子,就数我们爷儿的身份最高……”
“你们爷儿?是什么东西啊?”
“你……”
几人被气得脸色煞白,“你好大的胆子。”
墨兰倒也不惧,仰起小脸与他们对视,“跟你们这些走狗讲话,不需要什么胆子,只要有正气就够了。”
这下,那些嚣张的官兵终于按捺不住。
其中一个脾气暴躁的,哪还管什么怜香惜玉,一把就要揪住墨兰的衣裳,准备逞凶。
就在这时,一道白影闪过。
众人也不知发生什么事,只听一声惨叫,刚刚那个想对墨兰动手的官兵,飞也似的被抛出几尺远。
定睛一看,行侠仗义的,是个二十多岁的男子,一身绣着金线的白衣穿在他的身上,却没有丝毫斯文之气。
因为这人的眉宇之间迸发着慑人的英气,黑曜石般的双眸中,闪着阴冷霸气的光芒。
他的身材极其高大,墨发高束,鬓角飞扬,五官俊美无俦,一股卓越丰姿震慑了在场众人。
这个突然冒出来的白衣男子不是别人,正是跟几个部下出来遛达,在听说了自家娘子和侍女出门采购布料的消息后,顺道出来找寻的白君然。
远远的,他和几个部属就看到这边的骚动。
走近一看,店里正与几个官兵呛声的那个胆大姑娘,正是昨天跟自己闹了一整天别扭的妻子。
原本听她那番义正辞严的话正听得过瘾,没想到那几个没风度的官兵,竟敢胆大妄为的对一个柔弱姑娘家动手。
当下,他纵身一跃,跳进店内,一把将那个准备出手的混蛋抛飞。
围观百姓看着那个被摔得骨头断裂的官兵,只差没拍手叫好,眼底,也全是对那哀哀叫的男人的鄙夷,转向白衣男子时,又换上一脸的钦佩。
轻轻松松的将人抛出去后,居然脸不红气不喘,唇边还荡着从容笑意。
见少爷出现,青儿脸上一喜,刚刚还担忧个半死,现在终于安下心来,忙不迭拉着墨兰的手臂,躲到白君然身后。
而为首的那名官兵在看到这样的情景后,脸上露出一丝狠戾,一把抽出刀,不客气的指着白君然。
“你是什么人,连徐琅徐总兵的闲事也敢管?”
听到这个名字以及总兵这个头衔,白君然眼底微微一冷,原本还挂着笑的唇角,紧紧的抿了起来。
“徐琅?”他轻声低喃着,“听起来似乎是个耳熟的东西,他是现任总兵?”
那人一听自家主子被说成了东西,立刻瞪起双眼,“你好大的胆子,竟敢对我家大人如此不敬,你这个刁民……”
“拍!”一记清脆的耳光硬生生打断他的叫喊。
白君然下手极狠,几乎将那人满口牙齿都打落。
对方不敢置信的看着他,捂着满口血的嘴巴,呜呜的不知说些什么。
白君然目光一戾,冲着萧何以及几个部属使了个眼色。
“这几个混帐东西扰民,实在有损我北麒军威,把他们都给我捆绑押回去,每人赏八十军棍,再敢胡作非为,就给我军法伺候。”
元帅的气势尽显无遗。
命令一下,几个部属手脚利落的将那几个傻掉的官兵绑起来,转身押走了。
众人都忍不住看着那个发号施令的白衣男子。
白君然傲然站在人群中,即使并没有表露出身份,仍旧让人忍不住臣服于他威严的气势之中。
青儿心底微微一抖。这才是她家少爷的真面目吗?
墨兰也为之动容。印象中,这个男人是彻尾的无赖,在自己面前从来都是笑容满面,十足的痞样。
可是眼前这个负手而立的男子,却冷肃得有些吓人。
果然是三军统帅才有的丰姿吗?
情不自禁的,体内的血液也跟着沸腾。
这个傲视群伦的男子,是她的夫君呢。当他陪在她身边时,彷佛一切的危险都可以消弭于无形。
他足以让她安心!
这个发现,令墨兰的心狠狠悸动了一番。
转过脸,刚刚还展现出冷酷姿态的男人,唇边不知何时勾起一抹戏谑微笑,斜睨着身边正偷偷崇拜着自己的小女人,笑道:“兰儿是不是被吓着了?”
这么短短一句话,将墨兰心中好不容易堆砌起来的敬佩,打击得一滴也不剩。
第5章(1)
将青儿打发回府之后,白君然带着墨兰来到京城一家知名的酒楼吃饭。
两人走了一路,斗了一路。
本来墨兰并不打算与他计较,毕竟人家刚刚可是救了她一命。可白君然的嘴巴实在很讨厌,不肯放过任何一个占她便宜的机会,就算她性格再好,最后还是被他气个半死。
在酒楼坐定之后,白君然笑嘻嘻扇着风,见妻子还冷着小脸皱着眉,心情就不由得大好。
他故意将俊俏的面孔凑到对方面前,还不忘用扇子扇着小风。“兰儿脸上的表情这么悒郁,是不是还在为昨天不小心听到的那番话而吃醋?”
果然,话一说出口,墨兰的脸色更加难看了几分。
承认了,会失了面子。
不承认,自己又实在不是块说谎的料。
她的确很在意那个叫陈珞瑜的女子,一想到夫君身边有那么一位豪气万丈的女子,还是他最为欣赏的类型,她心底便产生一股无法摆脱的危机感。
最可恶的,就是坐在自己身侧的男人还嘻皮笑脸露出一副欠揍模样,摆明是打算看她的笑话。
哼!不理他。
白了他一眼,墨兰抓起桌上的茶杯,优雅的喝起香茗。
白君然知道她面皮薄,肯定不会承认自己吃醋,虽然心情大好,但也清楚再逗下去,小丫头搞不好会被自己给逗到恼羞成怒,那样可就得不偿失了。
再想到刚刚那一幕,仍旧心有余悸,“你的胆子可真不小,当时我如果没有及时出现,你一个弱女子对抗那群恶徒,铁定是要吃亏的。”
虽然他很欣赏娘子的满腔正义感,但是该训斥的话仍不可少。毕竟就算想逞英雄,也得先掂掂自己的斤两。
一想到细皮嫩肉的娇妻要真添了伤痕,心下便一紧,恨不能把那个被他抛飞的混蛋再揪过来狠狠揍上几拳。
“你以为我是傻子吗?当时我可是瞟到你的身影,才有胆子跟那些恶徒对峙的,反正你肯定不会袖手旁观,我有什么好怕的。”
说着,她将茶杯放好,笑睨了白君然一眼,气死人不偿命的道:“知道这说明了什么吗?说明像你们这些只会动用武力的人,到头来依然要被动脑子的人利用,所以,以后你可千万不要再瞧不起咱们文弱之人了。”
白君然一怔,随即哈哈大笑起来。
这丫头还真是不忘在任何时候替自己扳回一城呢。
这时,店小二将两人点的饭菜一一端上桌,就听白君然揉着下巴问:“那帮人口中的徐琅徐总兵,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他确信听过这个名字,只是不敢肯定是不是同一个人。
未等墨兰接话,店小二已经瞪圆双眼,有些惊愕的道:“客官,这话您可得小心点说啊,万一被人听去告了密,是要小命不保的。”
两人皆是一怔,同时望向店小二。
“你知道这人?”
“住在这京城的人,又有几个不知道徐琅的?”店小二捂着嘴,神秘兮兮道:“徐琅的叔叔是刑部尚书徐庆民,而他的堂姐,可是当今皇上的宠妃徐凤秋,光是这两个人,就足以让徐琅在京城里为所欲为,横行霸道了。
“就连他这个总兵的头衔,据说都是靠钱买来的,最恨人的就是,他仗着身后有两座大靠山,就吩咐手下欺压百姓,现在整个京城凡是做生意的商贾,每个月都要向徐琅交纳一笔可观的保护费。若是不肯拿银子,下场可是很惨的。”
白君然一听立刻火了,眼珠瞪得圆大,手中的扇骨也被他捏得咯咯直响。
墨兰示意他稍安勿躁,继续向店小二打听,“京城里的官员就都不管吗?”
“谁敢管啊?刑部尚书可是当今皇上的老丈人,如今那徐妃正是得宠之际,据说还替皇上生下三位皇子,势力大得很。而那个徐琅,就是认定宫里有他堂姐照应,才尽干些伤天害理的事。”
说到这里,店小二摇了摇头,“唉!没天理啦,那个徐琅,是个杀了人也不用偿命的角色。”
两人又打听了下关于徐琅的消息后,店小二就端着托盘下楼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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