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诡镜十二面》第26章


“我在梦里总是梦到咱们两个二十多岁的时候,你跟我在街头上吃桂花糕。我还梦见那个叫轻轻的小姑娘,也不知道她在地下过得怎么样,有没有收到我给她的纸钱。”
“我给她烧了好多带刀的纸人下去,这样她在地下也就不用害怕了。”
德生唠唠叨叨的,恨不得从他们两个八九岁的时候说起。
恭肃帝闷闷道:“等有一日,我一定还带你回那个地方,我答应你的。”
“嗯。”
作者有话要说: 两个小时之前的我:我要三更,我要存稿,我要更一万!
两个小时之后:嘿嘿。猫还挺好玩,再玩一会。
☆、二十三章
谢庭慢腾腾走在路上,因为中午没吃饭的原因,一个人到旁边巷子里吃了一笼蟹黄汤包,又打包了一斤羊奶。
刚刚走到巷子里就听到了安康撕心裂肺的声音。
“喵嗷~~”
“喵嗷~~”
谢庭快步往前冲,却被来人撞了个仰倒,所幸羊奶举在手上,没有撒。
谢庭抬眼一看,是元鸣。
也是,这京都中除了元鸣和方生,谁还会专程来找他。
元鸣笑嘻嘻的看着谢庭,将谢庭从地上拉起来,给他拍身上的泥土:“你看看你,走路都不小心。”
谢庭按捺住心中的思念,面无表情道:“你怎么来了?”
我还以为你这辈子都不来了呢。
“因为我想你了啊。”元鸣在谢庭胳膊上蹭了蹭。
想我了你这么久不来见我。
我找遍了整个京都都没有找到你,你还有脸说是想我了。
谢庭在腹中诽谤,最终说出口的只是一句:“哦,那你进来吧。”
“你吃了吗?”谢庭边开门边问道:“没吃的话我去给你做些。”
“吃……没吃,我肚子都要饿死了。”元鸣撒起谎来眼睛都不眨一下。
安康从门缝里面伸出头来,见到元鸣扭头就跑。
“嘿,这小东西。”元鸣抱起胳膊准备去追它。
谢庭将钥匙交到元鸣手中:“你先进去吧,我去西市转转买点菜,你不吃禽类对吗?”
“对对对。”
元鸣连连点头,转身进去抓猫,最终还是钻到床底才将安康抓住,安康转头抱住他的胳膊,疯狂用后脚踢元鸣的胳膊。
元鸣吃痛,扔开安康“死猫,果然猫都不是好东西。”
“早晚偷着吃了你。”
说完这话又往后看了看,生怕被谢庭听见,这猫现在可是谢庭的心肝宝贝。
谢庭去西市买了两斤牛肉,一把大葱,两块生姜,回头看到一抹绿色。
寒冬之中,哪里有绿色。
谢庭走过去一看,那绿色是从一床棉被下露出来的,他掀开一看,里面是一片绿油油的小油菜。
“这。”谢庭略带迟疑地问摊主:“这是小油菜?”
“正是。”摊主拢着袖子:“是帮别人代卖的,之前一直往一户姓江的大官人家里输送,结果今天不知道怎么回事,刚送过去人家家里人说以后不要了,这才拿出来卖。”
“多少钱?”谢庭摸着那些小油菜。
摊主道:“现在便宜了,一钱银子一棵。公子要是想买,我还可以再便宜一些。”
谢庭难为的看着自己手里的牛肉,这做汤怎么也是要加点青菜的。元鸣嘴刁,要是不好好做,只怕是吃着这碗汤嫌腻,谢庭咬咬牙道:“给我来五颗吧”
回到家的时候元鸣已经躺在床上了,谢庭放下手中的东西道:“你怎么这么早就上床了,冷?”
“嗯。”元鸣把家伸到谢庭怀里:“你试试,凉不凉?”
凉,特别特别凉,凉到谢庭嘴角抽搐了几下,却没有将元鸣的脚推开,而是放到怀里捂着,偶尔还捏了捏,生怕血液不通畅会生出冻疮来。
等怀里变的温热起来,谢庭又爬起来去厨房做饭,元鸣在后面跟着,看到那把小油菜道:“这是暖室里种出来的?”
“应当是,我去买的时候他们说是往一家姓江的人家里面送,人家今天没要,这才拉出来卖。”谢庭在冰水里面洗手。
元鸣冷笑一声,蹲下身子开始剥葱:“只怕是那江提督的吧,拿着难民的钱给自己加菜,好不要脸。”
谢庭看着元鸣轻车熟路的剥着大葱,眉头皱了皱:“你还会做这个?”
元鸣猥琐一笑:“这不简单?这就跟脱你衣服一样简单。”
谢庭决定闭嘴,默默得将牛肉切成薄片。元鸣将剥好的葱伸过来,轻轻抬起谢庭下巴:“小美人,要不要跟爷春宵一度?”
“不要。”谢庭劈手夺过葱,切成葱丝。
元鸣耸肩:“真是毫无情趣可言,你这么闷的人,只有配我这样的才不算沉闷。”
“嗯。”
在元鸣的百般骚扰之下,谢庭靠着强大的耐力没有推倒元鸣,坚持在灶台前做完这顿饭。
“你不吃啊。”元鸣挑起一根长长的粉丝放在勺子里面。
安康在地下看着他喵喵之叫,元鸣抬起自己的脚:“真是个馋猫,这是谢庭给我做的,才不给你吃。”
话音刚落,就看见谢庭拿了个稍小一点的碗给安康盛了一碗汤出来,汤上有油花散热慢,谢庭就慢慢搅着汤,直到汤放凉了才端给安康。
“你。”元鸣气到鼓腮:“它是不是每天晚上都变成一个美貌少年跟你同床共枕?”
谢庭当场噎住,半晌才说:“你不要老去看些志怪小说,看的脑子里都乱七八糟的。”
“不过你最近去哪里了?”
元鸣吃饱了躺到在被子上:“就在家啊,家里人多事多,所以没来找你。”
谢庭收拾碗筷瞥了他一眼没有说话。
等谢庭收拾完了元鸣就爬到谢庭身上动手动脚,手指从谢庭脖颈慢慢下滑,滑到谢庭胸口处刚要往里面钻却被谢庭拿了出来。
“干什么?”元鸣将脸凑到他面前:“装什么正人君子,咱们半月不见好歹算的上是小别胜新婚,你就这样对我啊。”
谢庭紧紧按住他的手。
“无趣,还不如回雅园去,他们好歹是听话又懂事。”元鸣气呼呼,爪子还是不老实想往下面摸。
谢庭听了这话,气得眉头紧皱:“我说你为什么这么长时间不来找我,果然是去你的园子里面快活去了。”
说着说着,越发的生气:“去去去,回你的雅园去,听你的小曲,找你的……男宠去。”
元鸣眉眼弯弯爬到谢庭身上:“谢木头,你还会吃醋啊。”
“我没有。”
谢庭推他,元鸣跟个八爪章鱼一般死死死死吸着谢庭不放开,嘴上来劲:“我近日里又学了些东西,要不要跟我讨教讨教。”
谢庭悄悄伸出脚,在元鸣大拇脚指上狠狠踩了一下,元鸣才委委屈屈滚到一边去。
大盛天瑞十九年正月十六日,宁王当朝指出沧江凌汛一案暗藏玄机,恭肃帝明宁王清查沧江凌汛所有经手官员贪污一案,同年二月二十九日宁王遇刺重伤在床。
方生瞧着春天的第一场雨水,雨水打在柳梢青芽上。
“方生,你在想什么?”谢庭站在他身边。
方生伸出手去:“我在想,这是山雨欲来风满楼,亦或是山雨已来?”
“山雨已来。”谢庭回答。
这两年恭肃帝动的太过频繁,从天瑞十八年初的徐太傅一案到天瑞十九年沧江凌汛贪污一案。
明眼人都能看出他太急了,仿佛是要赶在这两年完成所有的事情,将一个太平盛世开端交给当朝储君元昼。
而且,恭肃帝应当是到处安插了棋子耳目,所以使得一切才会如此顺利。
那自己呢?
谢庭想到自己和元鸣,自己跟元鸣会不会也是其中的一环?
“谢庭兄,谢庭兄。”方生推了他一把:“谢庭兄你怎么又呆住了?我还要跟你说说我的事情呢。”
谢庭回神颔首:“嗯,你且说,我听着呢。”
“我本想今年八月成亲,都与丈人家商量好了。不曾想跟殿下撞了,只能后延到十二月份,哎!”方生趴在桌子上摇头叹息:“殿下八月份成亲,我们从二月份就开始准备,时间实在是不够,等忙完殿下的就要忙我的,话说谢庭兄,你什么时候成亲啊,你今年都二十二岁了吧。”
“殿下要成亲?我怎么不知道?”谢庭惊疑,不光这样,他也没听元鸣说起过。
“哦!对,你这个脾气只怕是没有关心这些事情,我也没跟你说说。”方生拍了自己嘴一下:“我半个月前调动到礼部去了。皇上让宗人府那边先准备着,预计就是八月份。订的是李少师之嫡二女为皇太孙正妃,徐詹士之女为侧妃。这李少师的嫡二女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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