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拒入豪门》第10章


她本来没打算要说的,为何要逼她说出口?
“雪屏没有交给我。”他任由她捶着,伸出双臂,将她紧搂进怀里。“她没有告诉我,她什么都没说。”
他的心神狂颤巨震。她刚才说了什么?他听见了什么?
字字句句的控诉莫不是她爱他的铁证?她没有背叛他,没有抛弃池,她在那时确实是爱着他的,并不是只有他沉浸在爱情海里。
“……你说什么?”羽良秋顿了下才问。
偏僻的山道上突地卷起一道风,拂动两人散乱的发,却无法抚平两人激动的情绪。
他们都沉默了。
宋震远烦躁地爬着发,撇唇道:“我什么都不知道,我们度假完回来没多久后,有天我妈强迫我立刻出国留学,我原想要联络你,但我妈拿了两张附有你签名的文件给我,一张是银货两讫的切结书,上头写明从今以后不再相见,两人再无瓜葛,而另一张人工分娩手术同意书,则代表你拿掉了我们的孩子……”
当他看到那两张纸时,心都碎了,痛楚恨意来得凶猛,顷刻将他淹没,他无法思考,不断地问着,她为何要背叛自己?
在两人爱得正热烈之时,他真的不相信她会选择背叛他,抑或者是,打一开始她就不曾爱过他?
不管是哪个答案,他都不敢想,所以他逃了,离开这块伤心之地。
“我没有,那张同意书是你妈捏造的!雪屏什么都没跟你说吗?她真的没有把东西交给你吗?”羽良秋颤声,抓着他质问着,泪水不断地滑落。
怎么可能?她亲手交给雪屏,她太清楚雪屏的个性,她不可能会蓄意不交给他,难道是被他妈妈发现了,把琉璃星星给抢走?
“没有,她什么都没说。”宋震远抽着气,车灯斜照滑落的滚烫泪水,神色哀凄。“我们到底是怎么了?我们竟是因为这些原因而分离四年?”
爱得正浓烈,却被人强迫终止,他满腔的爱意不知该何去何从,日日夜夜地折磨着他的灵魂,每想起她一次,总觉得心底又烙下一个伤痕,痛得他不能自己,偏偏他又无法不想念,就这样反反复覆地将他折腾得快要发狂。
恨她玩弄他,气她不要他,却又好想她,他没有办法理智地控制大脑选边站,只能放任脱轨的思绪再三欺凌着自己。
每当看见流星雨,想起流星雨,电视报导着流星雨,报章杂志上刊着流星雨,都会令他沉溺在痛苦中无法自拔。而像是恋上了这种近乎自戕的自虐快意,他噙笑带泪把自己逼到发狂的顶点,过后才又发觉自己清醒得好痛苦。
如今才知道,一切原来是有人从中作梗,她并不是不……
“你还爱我吗?”他声音沙哑低喃着,双手捧着她秀致的瓜子脸。
还爱他的,是不?否则为何要为他掉泪?为何她的皮夹里头还搁着当年捐款的收据?先不管雪屏为何没把东西交给他,他现在只在乎她还爱不爱他,还要不要他?
“我……”爱,可是现在还能爱吗?“我们先冷静一点。”
羽良秋开始怀疑自己这四年来痛恨的到底是什么,直到眼前这一刻,她才发觉那些恨意不过是一团泡沫,一吹则破。他是爱她的,始终如一,但他们却在彼此不知情的状况下憎恨彼此长达四年。
然而真相大白之前,他的订婚宴可是她亲手主持的,他已经不属于她了,他还记得吗?
“我无法冷静!这个时候为什么还要我冷静?!”宋震远癫狂欲毁,不要再强求他冷静,他好痛。
他们因为一个没有求证过的理由,用恨意包裹着彼此的灵魂,强撑自己继续活下去,以恨为动力,强迫自己咬牙活得精采,可在夜深人静之时,却被寂寞摧残得快要不成人形。
是谁造成的?是谁让他尝到这份痛的,他非要对方付出代价不可!
“不要像个孩子。”她深吸口气,安抚着他。
“不要说我像个孩子。”
“但你看起来就像是个孩子。”她哭着也笑着,拿出手帕擦拭他脸上横陈的泪水。
哭成这个样子,泪水恍若泛滥成灾到她心里,抽痛着她无法愈合的伤痕。
她也想象他一样耍无赖地哭,但是哭过之后呢?现实依旧得要面对,哭到世界末日都无用,不是吗?
“我爱你,我没有一刻不爱你,四年来虽恨着你却也爱着你。”他将她发狠的拥进怀里,像是要拿她柔腻温暖的躯体安抚自己冷冽不安的灵魂。
唉,她该要拿他如何是好?他还是跟当年一样,直率坦言,也不管她听了之后会不会觉得心痛。
他没变,还是跟她深爱的他一样。
但,他们可以再相爱吗?
“小声一点。”
开车载着宋震远回到山上老家,两人从后门回到楼上房间,为免惊醒已就寝的父母,他们蹑手蹑脚、鬼鬼祟祟地进到房内。
灯还未开,在门关上的瞬间,他将她压在墙上,热切地索吻。
羽良秋微愕,想挣脱,却被他狂野的吮吻堵住了抗拒。他吻得狂肆激越,吻得彼此气息紊乱,呼息交融。
吻得那般贪婪渴求,那般无法割舍,吻得她心都痛了。
她的理智如水,在他的热情之下沸腾得快要蒸发,双手环上他的肩头,摸索着他宽实的背,交缠着、探求着彼此的甜蜜。
他们的索求如焰,压低逸出口的呻吟,像在黑暗中玩着不可告人的游戏,一如他们的爱情,低调地进行,狂野地冒险——
“妈咪。”
一道娇软的童音像是一桶冷水,瞬间浇熄了两人的激烈,他们不约而同地看向自床上爬起的小小人影。
“庭乐,你怎么会在这里?”羽良秋浅喘着气息。
“我找妈咪。”羽庭乐揉着眼,打了个大大的哈欠,童言童语道:“你们在做什么?”
“没什么。”她心虚地拉整衣服,推开宋震远的箝制,缓步走到他身旁。
“那个叔叔也对我这样。”他没心眼地说着,窝在她的怀里。
“谁?”他话一出口,羽良秋瞪大了眼。
“小阿姨那个叔叔。”又打了个哈欠,他睡眼惺忪。
“尚道?!”那个混蛋,居然敢轻薄她儿子?!想死啊!
“尚道来过这里?”被晾在一旁冷落许久的宋震远走到床边,一脸询问。
“他……”唉,一言难尽。
哄着儿子睡觉,她轻轻把之前发生过的事说一遍。
宋震远一脸错愕。“小春是你妹?!”
约莫一个月前,他的好友尚道身边出现了女友,而那个女孩频频对他放电,于是为了确定那女孩的真正来意,他试探了她,却险些意乱情迷地吻了她,只因她有一双和良秋极为相似的眸。
那是一双不轻易妥协的眸,坚定、果断。
而今,他才知晓原来小春是她的妹妹……可恶,尚道那家伙居然什么也没告诉他!
相反的,良秋肯定是从尚道那里知道不少关于他的消息。
他暗付着,魅眸乍亮——“所以,你早就知道我要结婚了?”
羽良秋搂着儿子,极轻地应了声。“嗯,顺便告诉你”我没办法筹办你的婚礼,请你另请高明吧。“
“没有婚礼了!”他咬牙低咆着,声响不大,但却让在她怀里刚睡去的庭乐不满地嘤嚷两声。
“嘘,我们明天再谈。”她抱起儿子。“你就在这里睡一晚吧,不管有什么事,我们明天再说。”
宋震远从她的身后环抱住她,把脸埋在她细腻如丝般的颈项上。
她浑身僵直,熄灭的火焰恍若又从体内死灰复燃,令她口干舌燥起来。“太晚了,明天再说。”
“不要离开我。”他如磁般的嗓音卑微地褪去以往的不可一世。
“这里是我家,我不待在这里,你明天出场时会吓到很多人。”她轻勾着苦笑,要走,却又被他拉着,回头,要他放开,却被他堵个正着,吻得她透不过气,快要昏厥。
“明天,我们好好的谈谈我们之间的事。”他不容置喙地道。
她眸色迷离地瞅着他,抱着儿子走回儿子的房间,她有预感,她今晚是注定要失眠了。
失眠的人不止是她。
山上的骄阳正火力全开地免费奉送光亮,穿透轻薄缀花窗帘,在宋震远脸上印下点点火苗,灼得他不得不清醒。
看一眼时间。该死,才六点多而已,阳光刺得他好痛。
爬坐起身,往床头一靠抓起外套,习惯性地找烟,才发觉他把烟放在车上。
疲惫地闭上眼,想着他最后一次看时间时,已是早上五点,他等于才睡一个钟头而已。
“你醒了?”
突地,房门被推开,露出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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