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拒入豪门》第14章


“就跟你说不是。”
“知道了、知道了,下来吃早餐吧。”她用哄小孩般的口吻道。
“小秋,我跟你说不是,你到底听进去了没有?”他男人的气概啊,在她面前真的很薄弱。
“听进去了~”
根本就没有。宋震远无奈地叹口气,摇头跟着下楼。
算了,不跟她计较,待会他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爸、妈,我发誓,我以后一定会好好对待小秋,绝对不会再让她受到半点委屈。”
吃过早餐,自动自发地洗好碗盘后,宋震远和两位家长移驾到餐厅大厅里,他突如其来地行九十度鞠躬礼,必恭必敬地说出他的想法,低头等着两位家长对他的看法。
他知道一顿臭骂是免不了的,要是再激动一点,几个耳光也是逃不掉的,但他不怕,怕的是他们不给他机会。
刚才他利用了一点时间,把两人交往的过程和误会简单解释一遍。他认为小秋大概是怕他被丢下山,所以没有据实以报,但站在他的立场,他没有办法忍受自己虚应过关。
他想得到两位家长的肯定,更想让他们知道他的决心。
要怎么罚他都无妨,只求两人答应让他们在一起。
“良秋吃了很多苦。”率先打破沉默的是潘洛君。
“我知道。”尽管她说得轻描淡写,但他也是深陷其中的受害者,两人的苦该是同重的,不,该说她痛得比他更深些。
“我们不能听你一两句话就原谅你。”羽东玉的声音微沉。
“我知道。”宋震远站直身子,闭上眼,咬紧牙根。
“老婆,我们该怎么罚他?”羽东玉问着。
“依我看……”潘洛君站起身,走到后头一会又踅出,将手中的东西往宋震远手里一塞。
“嗯,我赞成。”羽东玉笑了。
宋震远微张开眼,看着手中闪放光痕的镰刀,黑眸圆瞠,瞳孔剧烈收缩着。
这么狠?非要玩这么大?看来是他错估温和亲切的两人了,还以为顶多是几个耳光谢罪,岂料他们要的是……
“一定要这样?”他颤声问着,冷汗暴走。
原来他是如此地罪无可赦,所以给他一把镰刀自我了断?
“当然,我棚架上的菜瓜准备要收成了,就交给你们这些高个的去处理。”潘洛君一派清闲,拉着羽东玉往外走。“还不快跟上?”
“嗄?”收成菜瓜?“可是,你们……”
“你们的事良秋昨天就说了,真要杀你不用等到今天,也不需要用到刀,只要在食物里下点毒就可以了。”潘洛君没好气地道。
“你们不介意?”原来他们早就知道了。
然而,他们知道后的反应只是如此?开明得令他惊惶失措哩。
“你希望我们介意?”羽东玉反问。
“不不不。”当然是能不介意最好。
“走吧,镰刀是拿来收成农作物,不是杀人用的。”潘洛君喊着。
“看来你生活压力还挺大的,一看到镰刀就能想到那么远的地方去。”羽东玉摇头无奈道。
宋震远听得一愣一愣,还傻傻地看着手中的镰刀,眼角余光瞥见和儿子笑抱成一团的羽良秋,他俊颜爆红,羞赧欲死。
“你干嘛不告诉我?!”看他出丑很爽吗?
“你又没问我。”她回得好委屈,还偷偷抹去泪水。
唉,好糟,笑得肚子好疼。
“你故意的!”他恨恨地咬着牙,羞得连耳根子都红了。
“没有~”
“有!”光看她的笑脸,他就知道了。
“那……就当有好了,庭乐,我们赶快逃。”话落,她抱着儿子赶紧逃出屋外。
“你还真敢讲啊!”他抓着镰刀往外狂奔,打算泯灭人心地上演毁尸灭迹的戏码,当然,毁的是菜瓜,灭的是菜瓜棚就是了。
于是乎,他堂堂宝成集团总经理,脱掉了西装,穿起了运动背心,当起了庄稼汉,早上到羽家后院采收菜瓜,顺手再收成了两篓红萝卜,中午中场休息,吃过现采现炒的蔬菜后,跟着邻居们一起到深山采野生菇。
“休息一下吧。”
日头骄灿着绽放光芒,像是要把人晒干,跟着一起入山的羽秋良不时地递过手帕和凉饮,怕他中暑。
“我看起来有那么没用吗?”宋震远叹气了,脸色挫败又无奈。
“怎么这么说?”她不解。
“你看!”他坐在无路可言的小坡草皮上,指着眼前一干健步如飞的欧吉桑,觉得自己很没用。
“嗯?”羽良秋坐在他身旁研究半天,才意会他的意思。“你想要跟伯伯他们比?你太高估自己了。”
“连你都这么说?”噢,痛心哪。
但不需要她说,他都觉得自己够孬了。
不过是几段上下起伏没有路的山坡地,他居然走得气喘如牛,严重怀疑自己心律不整,然而眼前的欧吉桑竟能快过他的脚步,且谈笑风生,嬉闹不休,最最重要的是,他们身上还挑着扁担。
呜呜,他两手空空,身强力壮,却比不过一群阿伯,他好挫折。
“正常的,他们长年都住在山上,上下山虽有交通工具,但若是要到田里或再深山一点的地方,肯定都用双脚,你凭什么比得过人家一甲子的功力?”无聊才会拿比较这种事气死自己。
“是这样子吗?”他受伤的心平抚了一些,偷偷把头枕在她的肩上。
“你不热啊?”她紧张兮兮地前看后看,就怕待会跳出伏兵,害自己被笑得无脸见人。
“不热。”山里的风凉爽清朗,吹起满山沙沙的叶响,听在耳里,像是最享受的交响乐,催人欲眠。
然而,她的长发老是在他鼻间搔啊搔的,搔得他快要兽性大发。
“喂,你不打电话联络吗?”风如水柔,将恼人的暑气挡在林荫外,舒服得令人想要闭眼休憩。
“……手机没讯号。”
“你可以用我家的电话,是你自己不想打吧!”
“……既然知道又何必问?”宋震远打了个大大的哈欠,顺理成章地从肩上滑到她腿上。嗯!还是这个位置最棒。
“你不联络,你妈会担心的。”
“……她是我妈,她不会在我面前说什么难听的刻薄话,但是她在你面前呢?你和她见过两三次面,她都是用什么口气、什么表情跟你说话?为什么你从来没跟我提起过?”
揭穿真相之后,他多少猜得到良秋独自面对母亲的处境,才明白她为何老是要他守规矩,别和母亲正面冲突,为此,他也彻底把这个问题想过一遍。
可想半天,仍想不到什么两全其美的做法。
母亲的强势,他怎可能不清楚,再想到要他和雪屏凑合结婚,干脆叫他去死还比较快。
不过,他有杀手锏。
与良秋重逢之前,他本是彻底死心,认为枕边人是谁早已不重要,但现在不同了,他要为良秋争取该属于她的一切,包括母亲的退让和雪屏的道歉。
“说那些做什么?”羽良秋口吻轻淡如风,唇角漾着微乎其微的笑。
“我心疼你,也气你什么都不告诉我。”他揪住她一绺飞舞的发丝。
“告诉你,只会把事情搞得更大。”
宋震远扁起嘴,不否认她的说法。指上力道微使,强迫她垂眸正视他。“我不会再离开你。”
她闻言,笑了。
“你要接着说,我也不会再离开你,说!”他耍狠地威胁着。
她,笑出声,银铃般的笑声跟着风飘送到山区每个角落,
“放心吧,这一次我们有王牌,我妈一定会让步的。”他说得胸有成竹,恍若早已在脑海中沙盘演练数回且胜算奇高。
“什么王牌?”她倒是被吓得不敢再乐观了。
“庭乐。”
“嗯?”
“我们的宝贝儿子绝对会是我的福星。”他有十成十的把握。
“是吗?”挟孙子以令奶奶?
“庭乐那么可爱,就不信融化不了我妈的铁石心肠。”宋震远亲吻着她的发丝,趁机再把她拉近一点。“嘿,婚礼经理人,到时候可得要麻烦你和我出席世纪婚礼,由不得你说不哦。”
“不是交给我筹办?”
“你有毛病啊?新娘子不干偏要当经理人,难道我在你眼中一点挑战性都没有吗?”他没好气地啐她一口,趁她不备,朝她唇上狠咬一口。
他记得她喜欢具有挑战性的工作,才会从事婚礼经理人一职。
“很痛欸。”她嘟起嘴。
“彼此彼此。”他是心痛。
长发一揪,他再次将她逼到唇边,轻浅温吮,像是细细绵绵的网,想将对方套牢在彼此的世界里。
“喂,不要这样子,会有人经过。”羽良秋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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