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篮球部落》第75章

高飞见是一个穿着皮围裙的人手握一根水管子，冲着两辆摩托泚着。
骑摩托的两人败下阵来，加大马力，卷尘而逃。
那人这才意犹未尽地把水管子放下，竟是刘嘉伟。高飞：“你？”
刘嘉伟：“你有什么仇人吗？”
高飞想了想，摇摇头。
刘嘉伟：“你要小心了，一定是有人报复你。”
高飞皱起眉头：“是吗？”
刘嘉伟：“高飞，上次的事你还记恨我吗？我知道，我是不配求得你的原谅的，当我听说那个小女孩是因为那件事才……”
高飞只觉心头一阵剧痛，赶紧打断了他：“不要再说了。”扭头就走。
刘嘉伟：“高飞！”
高飞不想理他，继续走。
刘嘉伟：“我还能和你比一次吗？我们一对一，公平地比一次？”
高飞缓缓停下了脚步，他想了想，回过头来：“以后会有机会的。”
刘嘉伟一听，感激地笑了：“那我等着你。”
高飞：“刚才的事，谢谢你。”
刘嘉伟：“这是我家开的洗车行，以后如果需要洗车，尽管来。”
高飞笑着摊摊手：“我没车。”说完转过身，昂扬地走出去。
刘嘉伟朝他的背影大喊：“跟东方巨人的决赛要好好打啊！……高飞！一定要赢啊！”
高飞走回工厂空地，见那儿停着一辆奔驰，车旁站着邓知春。
高飞：“邓先生？”
邓知春：“你好。”
他让司机从车里拿出一个鸟笼，里面的玉兰显得没精打采。
高飞似乎明白了什么。
邓知春：“伶俐原本是想把这只鸟给你的，可她怕你为了照顾它耽误了你打球，所以就给了我。我本以为养只鸟是很容易的事，谁知几天来这只鹩哥一声也不响，水米不进，这样下去它会饿死的。听说你跟这只鸟很熟，或许有些办法……”
高飞把鸟接了过来：“好的，让我试试。”
邓知春：“那就麻烦你了。”
高飞：“您不用客气。”
邓知春突然伤感起来：“谢谢你在伶俐最后的日子里能陪她，给她带来快乐。”
高飞一听泪水也涌了上来，说不出话。
邓知春：“这孩子活得太寂寞了，真是可怜啊。”
高飞幽幽地说：“壁虎是天使，我们这样的地方是不配留住像她这样的天使的，所以她最终要离开我们。”
邓知春笑笑：“你的话很有意思。高飞，今后你需要什么尽管开口，只要我邓知春能办到的……”
高飞：“我什么也不需要，我只求您能把一个最强的东方巨人队带到赛场上，那样，我们夺取的冠军才会更有意义。”
邓知春：“噢？你倒是蛮有自信的。”
高飞：“我原来并不是个自信的人，是您的外孙女，给了我从未有过的自信。”
邓知春：“是吗？……好，小伙子，那我们就决赛赛场上见吧。”
回到阁楼，高飞望着笼子的鹩哥：“玉兰，壁虎不在了，你不要太难过了，要学会坚强，以后我们就在一起生活，好吗？……吃一点东西吧。”
鹩哥兴致不高，懒得理他。
天台上，高飞绕着汽油桶运着球，他想起了叶雯的那句话：“早知如此，还不如原来那样，永远都不让他知道就好了。”
高飞停住，把球抱在怀里，又想起壁虎曾经说过的意思与叶雯截然相反的话：
“阿飞，心里有爱，一定要表白。总埋在心里，太寂寞了。”
“你要一直带着自卑活着，那你这一辈子将一事无成。你的自卑感会把你的人生变得苍白无比，你顶多也就做个酒吧的破服务员，你只能盲目地到处流浪来逃避生活，你永远也得不到幸福！你就这么像条丧家犬一样寂寞地活一辈子吧！”
高飞呆在那里，咀嚼着壁虎的那些话，如醍醐灌顶。
突然，他扔掉了篮球，冲进阁楼。
高飞在床头摸到手机，慌乱地拨了个号码，一会儿，一个懒洋洋的声音从手机里传来：“哪位啊？”
高飞紧张地不敢说话。
手机里：“喂？……喂？……”
高飞啪得把手机关掉了，他跪在床边，痛苦地一下下砸着手机。这时手机却突然响了，高飞吓了一跳，定了定神，接过来：“喂？”
手机里的罗敏敏：“高飞你神经病啊！三更半夜打哪门子电话？你要是再开这种玩笑，当心我开除了你……”
高飞：“对不起。”
对方突然没话了。
高飞鼓起勇气：“喂？”
对方：“嗯？”
高飞又说不出话来了。
对方：“那我挂了啊。”
高飞终于开口：“哎，你还……在生我的气吗？”
对方：“你说呢？”
高飞：“别生气了，好吗？”
对方半天无语，过了一会儿，她突然冒出一句：“我要睡觉了。”
电话就这么挂了。
高飞打开灯，突然神经兮兮地大叫着，满屋窜来窜去。他心神不安地坐在沙发上，拿起了那个塑料小猪，晃了晃，小猪发出清脆的响声。
高飞：“小猪，告诉我，我们俩真的合适吗？”
他又晃晃小猪，似乎从小猪上发觉到了什么，举起小猪在灯下照着。
小猪身上的一根塑料管已经断裂，肚子破开了，隐约露出里面的小圆球。然而轻轻一晃，小猪却仍能发出清脆好听的响声。
高飞忍不住好奇，一狠心把小猪里面的白色小圆球给剥了出来。圆球有搭扣，轻轻一掰就打开了，分成了两个半球。
高飞的眼睛瞪大了，许久，从他的眼里溢出两行晶莹的泪水。
原来，在其中的一个半球里面，躺着十几颗红豆，晶莹夺目的红豆。
山坡上，几个孩子在比谁的红豆最多，罗敏敏走过去：“你们这是哪里采的？”
一个头上盘着花辫的六岁小女孩指着山上：“山上！”
罗敏敏：“能给我几颗吗？”
一个小女孩：“这可不能随便送人，这叫相思豆，只能送给心上人的。”
高飞望着红豆，泪水早已模糊了双眼。
他发疯地在街上奔跑着，转眼间消失在漆黑的夜色中。幕幕往事浮现脑海：
露天篮球场。罗敏敏拍拍高飞的肩膀：“你们俩去够这块篮板，他呢让你5公分，如果你摸高能比他少5公分以内，那么你就算赢了。”
篮球馆走廊。穿一身工作服的高飞刚走出卫生间，罗敏敏就拽着他：“来，跟我去换衣服！”
高飞：“不行！我不会打球！”
罗敏敏：“你可以的！”
大院篮球场。高飞把球捡起，看也不看，抡起右臂掷标枪一样把球掷了出去。
球高高飞起，在球场上空变成了一个小点，然后下落，越来越大……
落下的篮球不偏不倚，正砸中了罗敏敏的脑袋。
罗敏敏坐在家门口，久久凝望着那张夹在钱中的纸条。她把头埋进了胳膊里，很久，才发出一声悲切的抽噎。
罗敏敏咬着嘴唇，一脸扭捏：“以后……不许再气我了啊。”
高飞一直跑到罗家的门口，他稳定了一下情绪，拿出手机，手机接通了，传出罗敏敏的声音：“高飞？你疯了你！”
高飞语气坚定：“如果见不到你，我真的要疯了。”
许久，罗敏敏的语气变得温和起来：“你怎么了？”
高飞：“我现在……就在你的家门口。”
手机里再也没有声音，几秒钟之后，院门哗得打开了，穿着睡衣的罗敏敏出现在高飞的面前。罗敏敏诧异地看着他，揉了揉眼睛：“高飞？”
高飞深情地望着她：“有一句话……我早就想告诉你……”
罗敏敏似乎感觉到了什么，紧张起来。
高飞：“我真想为了你……为了你……为了你，跟谁拼了！”
罗敏敏忍不住笑了：“这叫什么话啊？你跑过来就要说这个……”
高飞脱口而出：“我喜欢你。”
罗敏敏惊愕不已，半晌，眼泪从她的眼里缓缓溢出，继而，她笑了，灿烂若朝霞。
高飞又说了一句：“我喜欢你。”
罗敏敏：“我知道。”
高飞走近她，两人深情地注视着对方。
高飞：“让我们在一起，好吗？”
罗敏敏用力点了点头。
第十七章　你是我心灵的家
时间已经是凌晨，冷饮店里只有高飞和罗敏敏，两人注视着对方，紧张又兴奋。服务员过来：“打扰了，您要的饮料。”
餐盘上还放了两只卡通电子表，服务员：“两位是今天的幸运顾客，这是我们店送出的特别礼物。”
公共汽车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