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篮球部落》第82章

裁判判彭涛犯规。
风雪新躺在地上，捂着疼痛的右手，队友们围拢过来。
孙雷向郭建平做手势示意换人，风雪新挣扎着站起，打掉了孙雷的手。
风雪新站在罚球线上运着球，望着篮筐。
高飞注意到他右手上纱布渗出的血迹已染红了半个手掌，也感到惊愕。
风雪新两罚两中。
罗德曼贴身封堵风雪新，风雪新左右手在胯下身后来回运球，突然转身切到右路，罗德曼扭身狂追，高飞高举右手向他要球：“这儿！”
风雪新不理他，一个急停变速摆脱了罗德曼，后撤一步跳投，球打板后打到了篮圈上弹出。
风雪新急了，冲上去自投自抢。本来彭涛已抢到球了，可风雪新硬是伸手去抓他手里的球，两人一同倒地。
裁判判风雪新犯规。
郭建平摇摇头，叹了口气。
风雪新右手运球，正在左顾右盼之间，艾弗森一伸手将球偷走了，巨人队快速反击，单伟篮下接球，轻松把球送进了篮筐。
孙雷跑到风雪新身旁：“没有机会就传，你这样会影响全队的！”
风雪新看也不看他：“管好你自己吧。”
他忍着疼痛回跑，心中默念着：越是想着疼痛，就会越疼痛！只要把心完全地投入到比赛中，疼痛就会消失！
叶雯眼含热泪：一定是手上的伤影响了他，都怪我，害他用烫伤的手打球。
大本钟长传给底线的彭涛，彭涛再传给罚球线上的单伟，单伟大吼一声，准备扣篮……
风雪新迎面冲上去封盖，球被打了出去，他也和单伟在空中撞在了一起，单伟人高马大，身子像块巨石一样压着风雪新重重摔了下来……
高飞见状飞跑了过去，竟一把拦腰抱住了风雪新的身体……
一声巨响，3个人叠罗汉一样重重摔在了一起，正砸在一边的广告牌上……
郭建平、罗敏敏、叶雯、周玲、邓光明、小红、小蓝、小白、木木、小美、刘嘉伟、罗世杰、邓知春……所有人都张大了嘴巴。
单伟第一个爬了起来，看起来并无大碍。
风雪新也随之爬起，孙雷等人赶紧伸手拉起了他。
仰面躺在破碎的广告牌上的高飞已神志不清，紧闭双眼。场上大乱，队员们纷纷围了上去：“高飞！高飞！”
郭建平和罗敏敏也跑了过去。
高飞的双眼缓缓睁开。
孙雷李晓光等人：“高飞，感觉怎么样？”
高飞打量着四周：“风雪新呢？他……没受伤吧？”
风雪新蹲在他的身边，感激地望着他。
高飞躺在担架上，被医护人员抬着走在通道，罗敏敏一直跟在旁边。
高飞：“把我放下来！”
罗敏敏：“高飞，我陪你去医院……”
高飞：“我要上场！”说着他就要起来，被罗敏敏按住：“别动！”
高飞：“比赛还没完，球队正需要我……”
罗敏敏：“你受伤了高飞……”
高飞：“我没事，求求你让我上场吧……”
罗敏敏含泪握住他的手：“高飞！”
两个医护人员和罗敏敏一起把高飞架到了救护车上。
四周静寂无声，高飞躺在车内的小床上，望着救护车顶的灯光：就这么完了吗？这就是我朝思暮想的决赛吗？不，决不！我决不能就这么放弃！
罗敏敏打开车门，上了救护车，车子行驶起来。罗敏敏坐在高飞的身旁：“别担心，我会陪着你的。”
高飞：“我要回去。”
罗敏敏：“高飞，你应该相信你的队友，相信郭教练……”
高飞：“不，现在我只相信我自己。”说着他一下子坐起，这时肋部立刻疼痛起来，他吸着凉气呻吟着。
罗敏敏：“高飞，快躺下！”
高飞热切的目光望着她：“我还可以打，如果不回去我会后悔一辈子的。”
罗敏敏看着他，半晌：“真的还能打吗？”
高飞点点头。
罗敏敏突然扭头对驾驶室喊道：“停车！”
司机不解：“怎么了？”
罗敏敏：“我们要回去！”
司机：“不去医院啦？”
罗敏敏：“请掉头吧。”
车子轰鸣，开始掉头。
颠簸中，高飞感激地看着罗敏敏，想起什么：“哎。有件事，我想了很久还是没想明白……”
罗敏敏：“什么事啊？”
高飞：“那些红豆，为什么……是11颗啊？”
罗敏敏闻听，立刻恢复了活泼的神色：“哈，还没猜出来呀？”
高飞：“是啊，好难猜呀，你再不告诉我，比赛……我会分心的。”
罗敏敏：“好吧，告诉你吧。……我们认识以来，一共为你哭过11次，所以呢，就放了11颗红豆。”
高飞恍然大悟：“哦！这样啊。……11次？连这你也数过？”
罗敏敏甜蜜地抱怨着：“长这么大，还从来没有人让我哭过那么多次呢！”
上半场结束了。新空气队以33：45落后于东方巨人队。
大家闷头在通道里走着，孙雷忍不住冲到风雪新身旁：“你浪费了多少机会你知道吗？你是全队打得最烂的一个！”
风雪新：“注意你的态度，你已经不是队长了。”
孙雷：“我真后悔推荐你当队长！”
更衣室里，大家过来关心歪靠在衣柜前的田晓晓，田晓晓摆摆手示意无大碍。
郭建平冲着队员们：“我们的配合呢？节奏呢？！你们哪一个在听我的赛前部署？你们以为是单伟打败我们了吗？错了，是你们自己！……”
郭建平：“你是队长，要让整个球队融为一体！拜托，下半场你让我看到你的责任感好不好？……啊？！”
风雪新：“……”
郭建平说着把风雪新的手抓过来，怔住。
风雪新右手上的纱布已被鲜血全都染成了红纱布。郭建平一层一层揭开了纱布，看到被烫破的手掌，他喘着粗气，突然大吼：“伤成这样，为什么不说？！”
大家凑过来，看到风雪新的手掌，全呆住了。
郭建平：“你永远都这么自以为是是吧？！”
孙雷明白了一切：“风雪新，原来你……”
风雪新把手伸向他：“帮我包扎一下！”
孙雷满怀歉意和感动：“风雪新！”
风雪新：“快点！下半场快要开始了。”
孙雷再没说什么，赶紧取过纱布，过来帮风雪新包扎着。
郭建平轻轻叹了口气。
东方巨人队更衣室里，队员们头挨头围成一圈。
周玲：“我们已经把新空气的斗志打下去了，要继续保持这种势头！要相互信任，相互支持，一刻都不能松懈……”
邓光明咬牙切齿，面部扭曲：“我们是当之无愧的冠军队，我们要为巨人队的荣誉而战！赢得了比赛，就赢得了一切！……”
新空气队更衣室里，队员们手挽手，闭上了眼睛。
郭建平的声音低沉：“冬天，茫茫草原上有一群狼已经很多天没有捕到猎物了，这一天它们遇到了两只猎豹，本来以狼的身躯是无法和猎豹相抗衡的，可是这群狼为了生存，死死缠住了两只猎豹，经过整整3天3夜的激战，狼群最终把两只猎豹活活地咬死……”
队员们闭目倾听着。
郭建平突然提高声音：“谁知道，狼靠什么来战胜比自己强壮的猎豹？嗯？！”
新空气队员睁开双眼，孙雷想了想说：“是群体的力量！”
郭建平：“对！群体的力量！……孩子们，10分钟之后我要你们变成一群饿狼，不管对方多么强大，你们都要团结在一起，死死地去缠住对方，不到最后0。1秒，我们就决不能放弃！”
队员们的吼声震天：“吔！”
郭建平：“我们是什么？！”
队员们：“饿狼！”
郭建平：“都准备好了吗？！”
队员们：“准备好了！”
这时高飞和罗敏敏走了进来：“教练，我也准备好了！”
下半场开始了。新空气队队员像橡皮糖似的紧紧贴在巨人队队员身上，巨人队的队员拼命跑动想甩掉对方。
郭建平站在场边，心里五味杂陈，翻江倒海：
周玲：“你听清楚了郭建平，如果你肯答应我放弃和东方巨人队的这场决赛，我就和你重新开始！”
餐厅包间里，风雪新瞪着一言不发的郭建平：“篮球就是篮球，胜败会说明一切。像这种在球场上感情用事的人根本不配做教练！”
他扭头深情地望一眼对面的周玲：小玲，原谅我，我不能那样做。
这时高飞从板凳上站了起来：“教练，让我上吧。”
郭建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