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尪入眠梦》第17章


她动作一顿,突然想起自己现不是个瞎子,就算找来镜子也看不到什么,又听了他的话,她脸红的不知说什么好,「你--」只得气恼的捶了他一拳。
他将她强行搂在怀中,附耳威胁说:「快睡,要不然我还想……」
维琴萨当场僵着身子,不敢乱动半分,他嘴角浮上浅笑,然而他的心却对那抹酒红色的印记感到纳闷,那像一簇精致的火焰。
绝对不会是胎记,那图案像是特别设计镂刻的,到底有什么意义……
下榻在纽约公园大道上的华尔道夫饭店,聂齐桓一早就前往合作的事务所开会研商一些建筑细节。
昨晚他们彻夜聊天,以至于今天维琴萨睡晚了,连带的也钦佩起聂齐桓的行动力,丝毫不受影响的出门工作。
直到晌午,她在舒适的氛围中醒来,披上睡袍下床,随即肆无忌惮的在地毯上跳跃进入盥洗室,沉溺在聂齐桓的无穷宠爱中,她快乐得像是枝头雀跃的鸟儿,忍不住想拍拍翅膀飞翔,又想要引领高声啼唱,一切都是因为她澎湃的心。
餐桌上,精致的餐具包围着半圆拱的盖子,一旁还搁着一把鲜嫩香甜的粉玫瑰,她满心欢喜的走去,打开银色的圆盖,鲜度保存良好的可口三明治跟水果对着她的饥肠挽辘猛招手。
坐在椅子上,她抽起玫瑰上的卡片,看着他俊逸潇洒的文字,不禁又笑了。
亲爱的小萨儿,早安!
妳沉睡的容颜就像这东粉玫瑰,粉嫩的叫人想尝一口。
帮妳叫了早餐,可是我想等妳苏醒,早餐一定过了赏味期,所以打个电话给柜台吧,他们会为妳送上新鲜的午餐,记得要吃!
我会提早回来,床头有个小礼物,希望可以陪伴妳度过孤单的下午。
卡片末处,署名写着--爱妳的桓。
维琴萨心窝是满满的暖意,迫不及待的奔向床头,只见新颖的MD随身听上系着红丝带,她解开丝带,戴上耳机,碰触按键,一股低沉意暖的嗓音传入耳中。
是聂齐桓,他抑扬顿挫的为她念着文章,仔细听,是前些日子一直没读完的《看不见的城市》一书的内容,包括他阅读时自己的感想,都在这里头无私的与她分享。
她不由得热泪盈眶,感动于他为她所做的一切,她用双臂圈住自己的身体,彷佛是聂齐桓正这么抱着她。
在这当下她突然意识到,他那些意有所指的举动、言语都是试探,早在她将自己给了他的那个夜晚,他拿走她的枪时,她就露出马脚了,一个瞎子怎么使枪呢?
还有昨晚他说自己有个火焰胎记,她急着下床一探究竟,她以为他没发现有什么不对劲,然而其实是他体贴而纵容的不点破她……
他明明都知道的,为什么还纵容她……
经过漫长的感动,约莫傍晚,维琴萨换上外出的衣服,离开华尔道夫饭店往地铁车站去,她不知道聂齐桓什么时候会出现,但是她希望当他走出地铁时,第一眼看到的就是自己。
下班时间,往来的人那么多,不敌外国人的高大身材,她甚至站到地铁出口处的椅子上,以便梭巡聂齐桓的身影。
一个小时过去了,终于,从地铁的出口,她熟悉的男人正意气风发、神采奕奕的走了出来。
双眸氤氲泪光,她圈起双手高喊,「聂齐桓,我爱你--」
随即在他惊愕之际,她跳下椅子,直奔他温暖的胸膛。
在她的速度冲击下,他退了一步,然后紧紧的抱住她。
「妳怎么来了?」
她的泪水再也抑制不住的放肆奔流,「聂齐桓,我爱你!」
聂齐桓愣愣的笑,「是,我听到了,我的小萨儿。告诉我,妳为什么哭?」他捧托起她的脸。
「为什么纵容我?你明明都知道的,知道我的失明只是欺骗,你为什么默许我的欺骗,还这么无法无天的宠我?!」她激动的哭着。
明知道她是伪装的,他竟然还花费了时间,为她录下书页的朗读,尽管他已经是分身乏术的忙碌。她从没有这么被捧在手掌心呵护过,只有聂齐桓,只有他……
「嘘,别哭呀!」他浅啄了她的唇,安抚她的眼泪,「是我说过要纵容妳的,因为任性的女人特别可爱,是我答应要这样宠妳的。」
「对不起,我什么都没有为你做。」相对于他的付出,她什么都没有做。
「有,妳现在不是来接我了吗?」他忍不住又吻了她一记,「以后打个电话告诉我,万一我搭了朋友的车,或者工作延误了,妳岂不是要白等了。」
「没关系,我可以等,我愿意等。」维琴萨急切的说。
「小萨儿--」
「嗯?」
「我很高兴妳终于愿意亲口告诉我,虽然我已经知道,但是我更高兴妳说妳爱我,因为我也是那么的爱妳。」
「你是傻子。」
「不,我是世上最聪明的男人,所以才能拥有妳。说,今天晚上我们要怎么庆祝妳的重获光明?」他的嘴角带抹神秘的笑。
「我不知道……」她摇摇头。
「唔,真巧,」聂齐桓从口袋里摸出两张票券,「刚刚在车上,有个善心人士在我口袋里放了票,哇,是俄罗斯克里姆林宫芭蕾舞团今天晚上演出的天鹅湖欸,小萨儿,我们一起去欣赏好不好?」
维琴萨破涕为笑,「嗯。」
她知道,她都知道,知道他对她的好。
曾经,她也梦想要站在纽约的舞台上,为众人无私的表演她的芭蕾,然而现在,她不再奢望芭蕾舞台的一切,她只想守着聂齐桓这个男人,永远的陪伴他。
在吃过简单的晚餐后,他们坐车到剧场,欣赏俄罗斯芭蕾舞者精湛的舞技。
中场休息时间,维琴萨独自到洗手问去,对着银亮的镜面,不可置信的看着自己沉溺于爱情的美丽。
突然一个落锁的声音响起,她警觉的抬起头,洗手间除了她,就只有落锁的那个女人,她一身黑衣。
「血舞,好久不见了。」女子撕下面具,露出叫她熟稔却害怕的脸。
「黑玦--」维琴萨的脸顿时苍白没有血色。
「地铁出口的那幕非常精采,真情流露的精采,妳的演技丝毫不逊于过去。」他毫不吝啬的扬手鼓掌。
她愀然变色,「你跟踪我?为什么,是组织的命令吗?」爱情的温暖在这一秒终结,只剩冷冽的颤抖。
「我只是想来跟妳讨论一点事情,关于欧家。」
「我不知道,当初取得的数据已经都交回组织,我已经脱离组织,不再是你们其中的一员。」她一口回绝他的要求。
「血舞,妳怎么可以如此抹煞?」黑玦摇摇头,大表惋惜。
「黑玦,我已经不想再过杀戮的日子,只想要平凡,这就是我退出的原因,我的态度只会更坚决,不会动摇。」维琴萨不断的往后退去,拉开两人的距离。
他明显一愣,「血舞,妳真的爱上那个建筑师了?」
「不要再叫我血舞,总之不关你的事,这是我的人生,我自己的。」她是那么急欲摆脱过往,为什么那阴霾始终不愿散去?
他眼里闪过异样光芒,像刀锋般的冷冽,「血舞,不要太天真,没有什么人生是只属于妳自己的。」扬起一抹冷笑,「难道非得失去聂齐桓,妳才能彻底明白这一点?」
「住口--我不准你动他一根寒毛,他什么都不知道。」
几声冷笑恣意响起,「妳完了,有了弱点的人注定要失败。血舞,我不会让妳这么轻易的脱离我们的行伍,组织不会允许的。」
「怎么可以,明明答应过我的!」她大惊失色。
「答应?呵呵,天真的傻血舞,那么多的前车之鉴难道没教会妳什么吗?等着吧,我一定会让妳大吃一惊的。」
留下无止境的恐慌,黑色的身影从容的离开,维琴萨紧咬着唇,努力的压制脱口而出的尖叫。
不,绝对不能将聂齐桓牵扯进危险的黑潭里,不行……
第8章
维吉尼亚州,欧家大宅。
豪奢的建筑染上血腥的死寂,尸体被一具具的抬出,血水淌了一地,往来穿梭的不单是当地驻警,还包括美国联邦干员。
这是一起震惊美国社会的灭门血案,死者是移民华人欧姓一家人,引发在美华人一阵惊恐。
警方人员完成所有搜证准备撤退了,此际,身兼维吉尼亚州首席警探以及美国联邦调查局VICAP成员的汤镇权正步出欧家豪宅,和身旁两位干员交头接耳的商谈。
一抬眼,那个再熟悉不过的身影正无视于警方拉起的封锁线,就这么肆无忌惮的闯了进来,身旁一如往常的带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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