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人座上的影子》第29章


臂用力,自后头将她抱紧。
“这话我假装没听见,因为你的眼光值得商榷。”他绷着脸,满脸不爽。
自欺欺人的家伙。
姚子夜继续说:“至于照片,他八岁时曾经被绑架,付了大笔赎款才把他从歹徒手里救出来,虽然歹徒最后被逮捕、但这件事在他心灵上烙下阴影,所以他很少应酬,公司里的人,能见到他的也不多。”
“那你还敢嫁!说不定他有某个程度的精神病。”
“杜先生,你太刻薄。”
“如果刻薄能让我心想事成,我很乐意当个刻薄男人。”杜岢易他用力吸气,企图把她的气息留在心底。
她回头望他,凝住笑脸,手指头画着他眉心的痕迹。“岢易……我逃婚了,在结婚典礼当天。”
“逃婚?”
她的话,瞬间翻转了局面,所以他们之间不是死棋,他还有机会扳回胜利?心雀跃着,办法纷纷跳进脑袋里,每个办法都告诉他——杜岢易,你必须要赢。
再次背对他,她不忍心看见他脸上的过度期望。
“对,我逃婚了。Edward是很好的男人,如果就这样嫁给他,我于心不安。所以我必须回来,把过去做个总结。”
“不对,我们之间只有延续没有总结。”他固执,抱住她,把头埋入她颈问。
“Edward对我很好,尊重我、照顾我,和多数有钱的男人不一样。我母亲说,我再也碰不到比他更好的男人。”
“那是因为你母亲没见过我,无从比较。告诉我,他能让你幸福快乐吗?你爱他、他爱你吗?我要听实话。”杜岢易郑重问。
“年纪越大就会越发现,生命本身不够完美,很多时候你不能事事要求。”
“所以你不对他要求爱情?”
“对。”
“太好了,我的爱情可以让你无限制要求。”他赢一分。
姚子夜摇头。“爱情可遇不可求,何况它那么容易错过,因此,我现在要求其他的东西。”
“比方?”
“现实一点的,比方财富、地位、安稳。”
“那些东西,我给得起。”他把她整个人扳过来,面对自己。
“过去五年,都是他在我身边。”
“未来的五年、十年、五十年,我会在你身边。”
“我和他有过约定。”
“你和我也有过约定,我们约定四年大学要在一起,你失约了。”手一用力,他将她抱进怀里。
姚子夜瞬地无语。对,是她的错、是她失约,她是个很糟糕的女人,不值得这个优秀男人对她好。
“岢易,记不记得我抱怨过我爸妈?”她贴在他胸口,轻声说。
“记得,他们为了工作,把你一个人留下,让你在成长过程倍感寂寞。”
“我错怪他们了。他们工作辛苦,不是为名利,而是要负担爷爷留下的庞大债务,他们受连累,在台湾信用破产,不得不远渡重洋,从头开始。
“哥哥说,即使他留在父母亲身边,也和我一样寂寞,但他从不埋怨,因为他亲眼看见父母亲深夜回到家里时的疲惫身影。”
“然后呢?”
“在英国,中国人想占有一席之地,并没有那么容易。”
“我相信。”
“后来,爸妈慢慢把债务还清,把台湾的房子重新翻新,所有人都告诉奶奶,我爸妈终于出头天,我不懂,为什么他们出头天了,还不带我回去?”
“为什么?”
“因为奶奶离不开我,她行动不便也离不开台湾这块上地,而爸爸是个孝顺的儿子。奶奶过世后,爸爸一直希望我回英国,可是我却赌气不肯。
“刚回英国时,我经常从梦中哭醒,妈妈什么都不问,只是躺在床边陪我到天明,那一年,妈妈把欠我的床边故事一个个还给我。
“后来,公司越经营越大,哥哥接手之后,初生之犊不畏虎,大量投资、大量并购其他公司,当公司里保守派的元老不断发出反对声浪时,他开出亮眼的成绩让他们没话说。
“可是去年的金融风暴我们没逃过,爸妈为了周转不灵四处找人想办法,我说过,中国人想在那里占有一席之地本来就不容易,何况这些年对我们家虎视眈眈的大有人在。
“我们的公司健全,是个会赚钱的企业,但大家都不愿意对我们伸出援手,只想要接买我们公司。知道吗,那个时候是谁出头帮我们的?”
“Edward?”
“没错,Edward除了金钱援助,还在股票降到最低点时,挺身为我们说话,他说,如果连我们都不能在这波风暴中撑住的话,恐怕英国再也没有什么公司值得投资。在英国商界,他是个很有公信力的人,他帮我们稳住小股东的信心,不让我们的股票成为壁纸,对他,我有负欠。”
他终于懂得子夜为什么非回英国不可,如果不这么做,不欠人的她一辈子不会安心。
这个婚姻换的不只是报答,还有她的心灵平静。
“我可以不回去、可以后悔这个婚礼,但它对公司将是另一个冲击,很多支持我们股票的人,在等待我们的婚礼,等Edward和我们正式建立合作关系。公司才从风雨飘摇中走来,元气未恢复之前,再也禁不起风波,那是爸妈一辈子的心血,我无法眼睁睁看着它倒下去。”
接下来,她说了很多Edward为她做的事,每件事、每份温柔、每个感动。
她爱杜岢易,却被他伤透心;她不爱Edward,却因他享尽疼惜,难怪人人都说,选择爱人不如选择被爱。
杜岢易不说话了,只是抱着她,静静地。她也不动作,乖乖让他抱在怀里,她知道他很聪明,一定能想通,他会知道,就算他们在一起,她也无法安心地幸福着,他会理解,爱她,就该学会放手。
时钟的指针滑过好几格,她没等到杜岢易的回应,却等到他的叹息,她知道,他想通了。
是,他想通了。九年前,他做的决定让她伤透心,九年后,这个决定该由她来做,即使决定会让他挫败伤痛。
再次叹气,他低下头,吻了她。
这是个动人的吻,他吻着她的唇、她的心,他在她唇间辗转流连、小心翼翼,于是她知道——他爱她,一如往昔。
杜岢易圈住她的腰,她勾住他的颈项,她哭了,两颗泪水从紧闭的双眼滑下,湿了她浓密的睫毛,他想放开她,她却不愿意放手。
他不舍她的泪水,轻轻地为她吮去,微微酸、微微涩意,像他的心情,有无数委屈。
她也和他一样痛,她也不愿意七天结束,两人跟着结束。很可惜,命运从来就不是站在他们这里。
他们拥抱着彼此、亲吻彼此,她期待着地球停止转动,希望时间就此停驻。
机场里,丫头坐在Edward身边,他们很早就来了,她有电话号码,却不肯催促也耶和岢易。
于是,她带他吃东吃西,跟他聊天说地,试着转移他的注意力。
这几天,她把杜岢易和姚子夜的爱情告诉他了,说得文情并茂,只差没演出一部感人肺腑的电影。
他淡淡地说:“那么多年过去,爱情的感觉早就淡稀,硬要说子夜爱他,太牵强。”
其实,他心知肚明,子夜的逃婚、子夜看着杜岢易的眼神,绝不是爱情淡稀的表现。
丫头回答,爱情是一种不会淡掉的感觉。
她说她亲眼目睹岢易这些年过的是什么日子,他是怀抱着重逢的希望而活着,如果子夜不回来就好了,至少希望还在,有希望的生活就不至于太难捱,可是她回来却又走开,大刀阔斧把岢易的希望捶碎打散,这种行为,好残忍。
Edward听着,不做回应。
他自问过,该放开子夜吗?他还能找到比子夜更适合自己的女人?他是个精挑细选、把结婚条件订得很高的男人。
摇头,揉揉发痛的太阳穴。
他看着身边的行李箱,里面有满满的上产和“台湾在地味”,丫头是这样形容它们的,她甚至大言不惭说:“我看你老爸会爱上你老妈,这些台湾味肯定替你妈妈加了不少分。”
他笑着反问她,“你觉得我会不会因为这些土产而爱上你?”
她红了脸,呐呐说:“不能比的啦,你妈肯定比我漂亮。”
“你很漂亮啊。”
她笑得夸张,说:“哈哈,我终于从你嘴里拐到一句赞美了吧。”
只不过是一句小小的赞美,她就乐得像捡到大钱,她是个很容易满足的女生。这时,他尚未发觉,自己想起丫头的时候,会不自觉浮上惬意笑颜。
回过神,Edward再看一次手表,子夜仍没到。
丫头从机场那端走过来,她手里拿着两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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