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盗墓娃娃》第3章


捉小看到大,这小于极有主见,而且难得地视线财如粪土,不贪不求,通常这类不爱钱的人若非出身极为富贵和钱财过不去,就是,脑子有点儿问题!
促回心思,汗流浃背了半天,牧金铄总算取下了那套金缕玉衣,他将沉甸甸玉衣塞入随身麻袋里,然后开始寻觅已失踪了一会儿的小徒儿。
牧金铄扛起玉衣,自墙上取下火把,正打算开始寻人,光焰下,一条人影倏然出现,正是徒儿。
“臭小子!”牧金铄压低噪音,“不帮忙也罢,竟还得劳烦师父候你大驾?”
“别恼嘛、师父!”少年笑盈盈,“是您说人宝山不得空手而返的嘛!”
“所以……”牧金铄耀眉伸长脖子想看清楚徒儿抱在手上的一团物亭。
片刻后,他不敢置信地低吼。“小子,别怪师父骂人,这回你实在过了份,你……连头死猫也拿来当宝?”
“说您老跟昏花了还不认?”少年哼了声,带头领着牧金铄往外走,牧金铄只得扛紧玉衣跟了过去。
“不是死猫是啥?”牧金铄努力再看了看,却在阴影幢幢的墓穴里难以看得真切。
“是个女娃儿!”少年气定神闲地帮他解惑。
“一个死女娃儿?!”
闻盲牧金铄更惊,手上火把险些掉落,“人殉”这东西对他这盗墓老贼是见多了,心底虽对这些陪死生灵亦有所悲悯,但万般皆命定,不是他们所能代为抗争或看喙的。
“秽气!快扔了吧!殉葬者易成厄灵,你抱个死娃儿傲哈做啥?”
“不是死的!”少年不为所动,脚下未缓,“还有口气儿呢!”
“剩口气也是快死了的!”牧金铄直嚷嚷,“陪葬童子沾过亡灵,已被往生者视为己物,你硬要带走,担心招来恶运!”
“照师父说法。”少年浅笑,“您肩上那件玉衣才更该还人,那玩意儿沾惹上的亡灵之气怕犹胜过这女娃儿,且更属于住生者所有吧!”
“那……”牧金铄红红脸,“那不同的。”
“没啥不同!”少年僵首疾行,“咱们都是在同死人常讨东西,都是拿走咱们自个儿认定的宝贝罢了,你要那玉衣,我却选了这娃儿。”
“你要个女娃儿做哈?”牧金铄还是无法理解徒儿心思,这家伙,难得善心!
“不做哈?”少年耸肩,“好玩罢了!”
少年声音消失在前头,伏身潜入婉蜒睡熏来时路。
“好玩?!”
牧金铄自傻愣中清醒,算了,由着他吧!不管怎么说,那总是一条小生命,抱出去当真救不活就帮她埋了,若救得活,也不过就多口人吃饭罢了,当年,他不也是这样身不由己地舍不下小于的吗!
冥冥之中,一切似乎都是命走。
火光一缈,轰然一声土石坍落,曲阳王墓室再度一片死寂。
第二章
为了好玩!
是的,这就是八岁牧琉阳初时在十四岁牧垦野心底的认定!
琉阳是在八岁时让师兄在坟墓里给拾回的,做为人殉,石棺上刻有她的生辰是以能够得知她的正确年岁,可却不知她的真实姓名与住处。
对于进坟盗宝的事情,师父师兄毫不避讳,不仅如此,他们似乎还颇以“盗墓”为傲的。
毕竟,他们“死财门”专做的就是与死人有关的营生!
许是遭遇到太大的变故,她对于人坟前自个儿的身世过往全给吓得忘光了,也或许,下童识里,是她选择遗忘吧!
为了帮她取名字,两师徒曾有过一番争执。
八岁的女娃儿经过槐洗打理、灌药喂食后,逐渐恢复神采,没想到这娃儿竟是副粉雕玉琢的嫩娃儿样,只是她怯生生的眸子总漾着股饱受惊骇的惧怕,以往的女娃儿不怕黑,这会儿却怕黑、怕打雷、怕老鼠……怕所有该怕和不该怕的东西,她变得胆怯而缺乏自信。
她似乎总担心着遭人遗弃!
遭自己最亲、最信任的人的遗弃!
那双小手自清醒后便紧揪着师兄衣袖不曾松脱,只因为,她连那看来“面恶心善”的牧金烁也怕,惟有个笑嘻嘻总拿她好玩似的牧星野不在恐惧之列。
在确定女娃儿真的什么都记不起来时,牧墨野出声代作了决定。
“忘了就算,往日不再计较,今后你就乖乖地跟着咱们师徒俩过日子就是,以后你就嘱眼前这个看来像坏人却并不是坏人的中年汉于做师父!
看起来像坏人?一旁的牧金铄闻育拼命挤眉弄跟,想樱出一副慈眉善目的模样,却害得小女娃儿猛往牧且野身后闪躲。
牧星野慢条斯理不以为意地续盲,“至于我,我叫牧星野,是你的大师兄,也是你的救命恩人,师父的话可以不理,师兄的命令却不得不从啃厂
牧金铄哼了声,女娃儿却点头如捣蒜,将小于奉若神明。
“至于你……”牧星野蹙眉想了想,继之击掌,“叫牧牛羊!”他笑了笑,一脸可爱,“简单又好记,风吹草低见牛羊!”
“小子!”牧金铄大声反对,霄响的吼音却让女娃JL夏缩人了牧星野的身后,“这丫头是个女娃儿耶!牧牛羊?!难听死了!”
牧星野难得点头顺了师父,“不叫牧牛羊,就叫牧猪狗!”
“更难听!”牧金铄拼命播头,“她是人不是畜牲,你干吗净在这些畜牲身上打转?当真没有正常一点的思绪吗?”
“这样呀!”牧星野笑得无所谓,在他眼里,丫头只是件可以伴着玩的东西,叫什么都不打紧,顺口就好,“师父说人不能取畜牲的名,那么请问师父,当初您帮我取名字时是依据什么而来的呢?”
“拾到你那天,”牧金铄眯起双目陷入回忆,腔上展现一片温柔,“旷野上满天星斗……”
“所以就有了这,猩猩在野地里‘的名!”牧星野呵呵笑,似乎并不领情,“无妨,师父喜欢用这类方式取名,徒儿依你,依此类推,这丫头该叫牧牛粪的!”
“牧牛粪?”牧金铄吓掉了下巴。
“是呀!带回丫头的那一夜,师父您不是跌了满脸的牛大便吗?”回忆涌上,两师徒同时皱紧鼻子,想起了那股半天散不去的臭味。
牧金铄打死不从,再好看的丫头配上了这样的名,还有未来吗?
“牧死人!”小于建议,那夜两人都见着了死人!
“牧棺材!”小于还真有想像力,除了死人还有棺材嘛!
“牧盗坟!”要命嗽!这样不是直接将两师徒的营生公诸天下?
“牧……”
十来个牧xx全让牧金铄给否决了,哼了声,牧垦野收回笑容。
“说到底,师父!是您的姓不好,配什么都难听得紧,徒儿不再听您意见了,维持前议,就叫牧牛羊吧!”
牧金铄瞪大眼,声音却在空中让徒儿给挡了下来。
牧星野笑嘻嘻地道:
“别慌,牧琉阳,琉璃的琉,阳光的阳,琉璃似的灿阳,就像您那晚得着的金缕玉衣一般!”
这个好,这个好,笑容重新爬回牧金铄眼底。
两个男人总算达成了共识,在令人透不过气的墨黑恐惧后,蒙命运之神眷顾,阳光重回了娃娃的跟眸及生命里。
琉璃似的灿阳?!这就是她的未来吗?
娃娃抬起眸子望向眼前重新赋予她生命及姓名的少年她的大师兄!
心底,暖暖清流泛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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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着身子虚软乏力,牧琉阳在床上躺了几天。
次日,天蒙蒙黑还落了微雨,师父和师兄就出门了,对于他们的工作,琉阳心底有数,是以连问都不敢多问,对于与墓壕有关的事情,她还是会心悸。
撑着犹然虚弱的身子,琉阳起身开始打理房于,她不想当个让人白养的废物,虽然忘了过往事儿,她依旧有个乖巧懂事的性子。
正忙着,外头传来唆唆声,回过头,琉阳在门槛外见着了雨中两个撑着伞的女孩,女孩们年纪似乎与她相当,一个一身红,另个则是淡紫。
“嚼!”是红衣女孩儿先出的声音,看见新玩伴,她显得很兴奋,“我们可以进来吗?”
“请!”琉阳也红了脸,却是源于羞涩。
放了伞,红衣女孩拉着紫衣女孩蹦进屋里,相较起虹衣女孩的热情,紫衣女孩有股漠漠的冷清,甫进门便挣了红衣女孩的手,不习惯与人亲腻似的站到另一头,对于她的动作,红衣女孩没在意,仍是一脸热情的笑容。
“我叫甘蔷丝!”红衣女孩拍拍胸脯,指向紫衣女孩,“她叫华依铰!我们都八岁,不分大小,听说你叫牧琉阳,”她已探清了琉阳的底,
“你和我们同龄吧?听说你是大师伯新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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