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盗墓娃娃》第6章


有命,可谁又能肯定死亡对他而言不是最好的归途?”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命途,不是旁人所能插手改变的,你毋需为着自个儿的幸活而感到自责的厂
琉阳不做声,谁说自己的命途,旁人不能插手改变?
大师兄不就改变了她的吗?
她的星星原巳在人了墓时便已坠落,是大师兄帮她捡起来,糊上浆水,再重新挂入夜幕里的。
在她身上,他展现了神奇的魔法,只是,他是决计不会肯承认的就是了!
第三章
五年后
八岁若是娃儿,那么,十三岁的小姑娘,就该是介于少女与孩子间半朦胧却又仿佛有所期待的青涩岁月了。
七夕前,山腰上三个小姑娘趴在草丛里、树洞边、老墙上,匍匐着寻找东西。
找什么呢?找种叫“嬉子”的虫。
是玉譬婆婆说的,她说七夕是女儿节,今年娃儿都算小姑娘了,该过过女儿节了,那么,重头戏自然得要乞巧!什么是乞巧?蔷丝帮三个小姑娘发了问。
“嬉子又叫壁嬉儿也叫巧虫,是种扁平的壁虫,头上有着短须儿,身子灰熏黑,尾部有些小小白点儿。”玉譬婆婆比手划脚解释着。
“这种虫喜欢在老墙上结个圆圃唐肩的白窝,传说,以前织女在纺纱织布时,机架上伏了只机灵的壁嬉儿,偷偷的学着绸布的本事,是以,后来在七夕的夜里,姑娘们为了乞巧,都会捉只嬉子,放在纸扎的巧楼里,焚香拜织女,看谁的嬉子先结了网,谁就乞得了巧!
王譬婆婆笑道:“乞得巧就等于得着了织女的认可,这样的女孩儿长大后必然会是个巧手慧心的巧姐儿了。”
“巧姐儿又怎地?”蔷丝傻傻再问。
“傻丫头!”玉譬婆婆笑呵呵,“那个男人不希望讨个贤慧美丽的巧姐儿当妻子?手巧心巧,日后自然能网住自个儿喜欢的男人!”
“我知道了,”蔷丝嗅了一长声,“当年玉譬婆婆就是用巧手巧心绑住咱们太师父的心的。”
玉譬婆婆净是笑,脸色红着,没承认也没否认,那么大年纪的人了,可只要有人提起太师父,她就是这样一副心满意足的笑容,她动手用竹篾儿和云彩纸及轻薄蜂纱帮三个小丫头扎了个牢牢实实三阶层的巧楼,就等着丫头们的嬉子。
依姣原本兴致不大,蔷丝可不由她,死拉着走,三个女娃儿就这样在野地里寻起了嬉于,玉譬婆婆说捉蠕于要连它的网一道撕下来,否则怕拧伤了嬉于,于是乎,三个小姑娘都是一副小心冀翼的模样。
伏蹲在草丛间的三个丫头都已经不再是孩子了,脱去稚气,三个丫头却是三副模样。
琉阳沿袭着打小起的粉雕玉琢,肤色雪嫩,白瓷般秀丽清雅,外表看来是个极其柔弱而乖巧的女娃,只她自个儿比谁都清楚,包里在身子里的心灵是老牛般执攒的脾气,还有她的思想,也比同龄伙伴要早熟得多。
至于蔷丝,她犹然是个阳光般的性情,她的五官并不特别出色,若真要细细分开推究,她会比另外两个女孩逊色,可当她笑起来时,却仿佛摘下了日耀放在眼中,灿丽得叫人睁不开眼,她并不美,却有股比美丽更吸引人的神韵,她爱笑,没心眼,对谁都一股热乎劲。
说到依姣,恬淡性情没转变,但那双冰冷却奇异地随着年龄增添起妩媚的丹凤眼和那老衔着对人世间不屑神情微微上噘的菱唇,个性十足,使她整个人独特地散发着股让人无法漠视的神采。
“娃娃!”是玉譬婆婆的声音。
一个称呼唤三个女娃回头,蔷丝和依姣对看一眼,两个女孩小名都叫娃娃。
至于琉阳,听到这名字心头一紧,这个称呼恍若熟悉,记忆却又十分遥远……
“没名没姓地,”蔷丝哼了声,“婆婆叫哪个娃?”
“个个叫多麻烦,叫声娃娃就代表通通都有,”玉譬婆婆看看天色,“天快暗了,娃娃们收获如何?”
“好得很!”蔷丝跳起身,兴奋地展示着手上的纱网,“婆婆瞧,可多着呢!”
玉譬婆婆倾身检查女孩们的战利品,轻声一叹,“婆婆让你捉嬉于是要织网乞巧用的,蔷丝,你捉得虽多,却都被你捏爆了肚子,怎地,你的嬉于是打算做鬼来织网的吗?”
另两个女娃忍俊不住爆出朗笑,和红了脸的蔷丝,三个娃儿立在满天彩云的野地里笑。
夜里,三个女娃将自个儿捉来的嬉予先放在自己的纱网里,就等着明儿个七夕放人玉譬婆婆扎的巧楼里织网。
灭了烛火,跪在床沿,琉阳双手合十闭上眼,依着玉譬婆婆教的词儿,诚心诚意开始祷念——
壁嬉儿、壁嬉儿,
巧巧的虫,快快的做。
纺纱织布明日要赶工,
莫成不乖贪睡虫,
去向织女借梭儿,
去向天公借颜彩,
织块彩云迎织女,
虹桥搜尽牛郎来,
一年一度相思裁。
琉阳不疾不徐、认真地默念,黑而卷翘的眼睫羽
闪动着稚气而柔美的光芒。
“日后你睡前都得来上这段?”
含着挖苦意味的男子嗓音吓到了她,琉阳跳起身抚抚心口,瞠大双目亮起微喷,·大师兄!干吗突然出声吓人?“
“这下可好,原来错的人是我呢!”牧星野卸靴上床,拢拢被褥侧翻着身,
“小师妹,需不需要我提醒你,这儿是我的房、我的床,而这会儿该是我上床的时候了,如果你的祷词未了,我建议你换个地方。”
“念完了,刚巧念完了,”琉阳笑道,“一年一次七夕前念就成了,不是每个晚上都要念的,念了这,明儿个我的嬉子才能帮我乞巧……”边说着话,琉阳边攀上床,爬过师兄身于,在床沿寻了个角落里躺下。
牧垦野翻过身瞪着师妹,
“别借故说话上我的床,你该乖乖回的是自个儿的房,上的是自个儿的床!”
“为什么?”琉阳装傻。
“琉阳!”牧星野叹口气坐起身,打算好好同师妹长谈,“八岁时因为你还小,又刚经过惊吓,大师兄依了你,你本也答应只让我陪到十岁,可现在,你十三了,还三不五时晚上抱个棉被漓上师兄的床,咱们都不是孩于了,这样子不行的。”
“有什么不行?”她依旧不愿放弃,摆明要死黏着不放手,“这事儿师父知道的,如果不行,他早就出声了。”
“师父?!”牧星野哼了声,
“你明知道他老人家直肠直肚,凡事大刺刺,心思净在宝库里那堆‘死人宝贝’上打转,柴米油盐他哪件事放到心上过!加上他这一辈子从未对女人发生过兴趣,不知道一个男人和一个女人睡在同张床上会发生什么事情,是以压根不在意,但这事儿若是让二师叔、三师叔他们知道了,那还得了!”
“那么大师兄,”琉阳忍不住好奇,“一个男人和一个女人睡在同张床上究竟会发生什么事情?”她就是喜欢黏着他,完全没想过更深的问题。
“牧琉阳!”他向来潇洒不羁的脸难得躁红,“这种事情不适宜师兄师妹之间讨论,更何况你还只是个孩子!”
“这会儿……”她不服气,
“我又变回孩子了?既是孩子自然还是可以同你一块儿睡,你明知道……”她愁苦着脸,“没你睡在旁边,我总唾不好。”
牧星野当然知道,而且知道得很清楚,每隔了几天,夜里他都得像个搬运工似的,不断地将偷偷爬到他床上的小师妹抱回她自个儿床上,有时实在倦极了,懒得动,也只有容着她偎在身旁一觉到天明。
他一再重申不许她再上自己的床,是因为他已明明确确感受到师妹长大了,不再是个孩子了。
从他每天晚上不得不抱来抱去的柔软身躯,他体认到这样的事实,发育中的琉阳每日都有着细微的变化,而他,更不再是五年前那青涩的十四岁少年了!
当年他将琉阳带出墓穴时曾戏语要拿小师妹当玩具,可绝没打算要拿来当床上玩伴的那种。
“小师妹!”牧星野向来什么都无所惧,却每每败在师妹手上,是那从充满着死人气息中将她带出墓穴时所产生的特殊怜惜吧!他很难真的狠下心将她推远,“别再孩子气,大师兄是不可能照顾你一辈子的,你迟早会长大……”
“长大也不可能是一夜之间的事情呀!”琉阳佯装呵欠连连,蜷缩身子弓着腿,噪音也起了模糊,“拜托嘛,今儿个是最后一晚,明儿个我一定唾回自己的床……”
“别当我会傻到信你,丫头!”牧星野推推那看似柔弱却固执的小小身子,“这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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