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复制郎君》第7章


好个奇怪的女孩!
他早看尽世界各种形态的美女,对于种种旁人觉得惊人的美艳,早已不觉激动或惊艳,但看见她那抹笑,却没来由地被吸引了。
她给他一种印象,即使“丑”,也丑得很惹眼!
他不懂,为什么她明明是丑陋,却又可以令他牵肠挂肚?
霍紫苑见他不言不语,目光直直地看着自己射出无数个问号,心头竟有种莫名的震撼。
“你想点些什么?”她再次出声,划破二人间诡谲的氛围。
“一杯冰水。”此刻,他的确需要它让自己冷静一下。
他到底来这里做什么?单只为了一个助理员?!
以他璀璨王朝的财力,要什么人才没有?
她的确是这次测验中最出色的,但这真是他百忙之中亲自恳聘,甚至不惜威胁利诱的原因?
此时,他的心中响起一声低语——
不对,这不是所有问题的答案。
“只要冰水?”她因他的话,低嚷以对,也打散他的疑念。
“嗯,我想我需要它。”他笑了。整个脑海翻覆波动,激发出无数的想像,从而结晶成形。
“就这样?”她不置信地再问。
“嗯。”他肯定的望着她。
“请稍候。”
无聊!她转身就走,却被他一把抓住。
“等等。”
怎么?又想弄断她的手?霍紫苑一想到此,眉头再度皱了起来。
“你……的手好了吗?”口气虽然冷淡,却潜藏着关心。
“还好。”还敢提,若不是托他纪大公子的福,她又怎么会受伤!
“还好?到底是好了没有?”纪斐对于这个答案,显然是不能接受。
“怎么?你为什么这么关心我的手伤?”准是黄鼠狼给鸡拜年,不安好心!“你放心,我即使手废了,还是会还你钱的。”霍紫苑不领情地说道。
“你还是没有回答我的问题,手伤到底好了没有?”纪斐然无视她的冷漠,迳自抓着她的手仔细瞧着。
“好了。”霍紫苑急着想抽回被他紧拉着不放的手。
“别那么用力,要是再受伤怎么办?”虽是责备,却饱含着宠溺。
“要是再受伤,我仍旧会负伤继续工作,好还你钱!”
“干嘛那么辛苦?只要到我公司上班……”
不待纪斐然把话说完,霍紫苑立即反击道:“拜托!我是绝不会回去的!我也给你两条路走,一是将我送警法办;二是等我赚足了钱还你,而且不可以限期。”
老领班见他二人拉扯不清,赶忙过来解围,“纪先生,霍小姐是否有服务不当的地方,是否要我为您——”
“你先下去,这是我与她之间的问题,不会牵扯无辜。”他说话的同时,一双利眸没离开过霍紫苑的身上,箍紧的手,更无松放之意。
“是!”无奈的老领班只得任纪斐然“胡作非为”。
“等一下。”他突然喊住老领班,“替我拨通电话给霍然。”继而转向霍紫苑。
“我纪斐然向来不受要胁,你的两个条件我都不选,我的原案仍旧不变——我要你为世纪工作。这是你该付出的代价。”
话甫落,他双瞳孤绝地泛着寒光,先前的调侃与孟浪早已不复见。
“不!”霍紫苑顿时被激怒,怒火在她精湛的双瞳中燃烧。
“你,没有说不的权利。”纪斐然犹如面露利齿的阴森豹子,不达目的绝不终止。
酸涩的委屈催迫着滚烫的泪水涌上眼眶,然而个性十足倔强的她,硬是将这即将决堤的泪水逐一逼回。
墨玉的眼,泛着晶光,益发显得剔透,“你——总是予取予求的吗?”
他睇向那眸中覆着薄雾,他的心……竟有种痛的感觉!
他一再强迫她,真的只是单纯希望她为自己工作吗?如果真是如此,她那泫然欲泣的模样,为何能够打动他?!
不管了!在厘不清自己的感觉之前,还是先将她牢牢掌控在身边。
孤傲如他,此时硬是冷然以对,“是,我一向如此,谁教你找错了对象、下错了手。既然敢为,就必须承担后果。”
“我是错过一次,但我发誓不再错第二次!我绝不为你这种无情无义之辈工作。”黑瞳顿时炯然晶灿。
她竟敢说他无情无义?!不知死活的女人!
霍地,他目光狠煞,如冰刺般直直钉入她的心口,“你无权,也不配批评我无情无义!在你加害于我,就不仁不义在先;事后不知回馈,更是忘恩负义,你有什么资格在我面前大放厥辞?”
纪斐然剽悍得令人觉得,只要再稍稍不对头,就可以将她撕成碎片。霍紫苑噤声不语,身子微抖着,透过箍紧的大手,传进他的手心,直达心室。
她在发抖?她怕他?
惊愕登时布满心间,但他却无意为自己的狠话放低姿态。
“纪先生,您的电话。”老领班适时打断他们之间的剑拔弩张。
纪斐然接过电话,双眼依旧牢牢地盯在霍紫苑的晶瞳上,有些不忍,却也不愿就此罢手。
“喂,霍然,我要你做一件事……”他低声地说着。二十秒后,他将电话附在霍紫苑耳边,“你的老板有话对你说。”
她瞪大了眼,这是……怎么回事?
“霍小姐,你被开除了。”对方传来不冷不热的声调,彷佛此举只是踩死一只蚂蚁般无谓。
“为什么?”她今天受的刺激太大了。
对方只道:“你得罪的那个人是我大哥,也是我的老板,请立刻离开,并到会计处领取遗散费。很抱歉,我不能为你写推荐信。”他说得客气,却丝毫不带温度。电话也在话说完的同时被挂断。
“怎么样?”纪斐然凝向她,没有嘲讽,只是一脸早知其结果的冷然。
“去你的!”这是她第二次说脏话,“我被开除了,不就是你的杰作,还假惺惺做什么?我记住了,你们姓纪的没一个好东西,我发誓只要我有一口气在,就绝不为姓纪的工作,而且我会告诉我的子子孙孙,永不与你们有任何牵扯!”
愤怒已到了满溢成灾的地步,她奋力褪去脖子上的领结,豁出去地怒嚷,“我从不知恨是什么,但今天我要告诉你,姓纪的,我恨你!”她使尽蛮力,挣脱了他的箍制,往外走去。
他却如飞豹拦住她的去路,不改灼人的视线,“你欠我的,终究要还。纽约女孩,你该知道,纽约是梦想家的天堂,也是投机者的地狱,你逃不掉的。这是我的名片,想通后打电话给我。”他硬是塞了张名片到她的口袋中,还故意滑过她的胸口,彷佛在提醒她上一次的“惊艳”惩罚。
她倏地抓过它,用力地撕,却怎么也撕不破。
双眼着火的她,这才仔细打量这张名片——
是金的!
难怪他敢口出狂言,原来他富可敌国!
她该如何与他抗衡,却又不失自己的坚持?
老天,这个人,正如这张金名片——“坚”不可摧,又延展数千里!若想要打赢他……她该以什么样的角色?!
纪斐然天生的傲笑再次响起,“我不轻易送出名片的,因为它如我一般‘有价值"!”
“哼!”她打算将它丢在地上,却为他喝住,“如果你敢当着我面丢了它,我就将你扛起来,一路架回我的地盘,好好‘爱"你,直到你受不了为止。”邪肆的眼还刻意流露出暧昧波光。
“你——卑鄙、无耻!”她简直气疯了,那头刻意隐藏的青丝,似乎在发夹中燃起怒焰,一路狂烧。
“哈!你是我的。”他迅速地攫取她的唇,宣誓般地印下他的专属权。
这话却像紧箍咒般,越过坚石强勒的阻隔,向两颗对峙喷火的心,漫天洒下……
山不转,路转;路不转,人转。霍紫苑不相信全纽约的工作,都在他纪斐然的控管之下。
她到纽约音乐厅打工总可以了吧!
每年的六月到八月间,可说是艺术活动特别多的一季,今夜的演奏者正是名满乐坛的长笛家卓妤,端看她那张黑白海报,即可睇睨出她的高贵气质。
霍紫苑打从心底倾羡,真希望自己也能吹得一口好长笛,可惜,她只会吹口琴;还有那支曾经射昏纪斐然的毒笛。
思至及,晕陶陶的感觉缓缓抚平她前几天与纪斐然对峙的震怒。
“晚安!”她的朱唇下意识地泛着甜美的笑,手中不忘撕着听众递来的门票。架在鼻梁上的厚重眼镜也因心情好转,而不再那么沉重。
“晚安。”友善的金发男子与他的女伴,也对她漾着亲切和善的笑容。
如果全世界的人都像这些有品味的爱乐者,那该有多好,霍紫苑衷心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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