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复制郎君》第24章


纪系国倒是先发话,加长了他思考的时间,“小纪?”又探了探他一眼,不敢相信多年来的辛苦,终于开花结果。
“是的。”他以本来的声调与冷静回答他。
既然纪系国想复制一个小纪来取代他,自然“他”的一言一行,必定与自己是“同一厂牌”出厂的!换言之,小纪就是他纪斐然,所以,他会的、能做的,小纪都该会,甚至……会更好。
思至此,他简直不敢想,如果让真正的小纪新生会有多可怕!
“你……小纪!你真的活过来了!”倏地,纪系国喜极而泣,一把拥住纪斐然,老泪纵横,一解多年郁结。
纪斐然仍不作声,任他抱着自己,整个心却五味杂陈,一个欲置他于死地的“大伯”竟会流泪?而且还为了一个长得和自己一模一样的“自己”流泪!
他很难想像,若小纪真的得手,纪系国每日面对这张他曾“杀死”的同一张脸,难道不会食不下咽?
纪系国仍旧沉醉在他的春秋大梦中,喃喃自述:“你知道吗?我恨那小子,他竟然删除恩泽医院的经费,这不就等于逼我退出医学界?我无妻无子,一生为医院奉献,如今那个浑蛋竟删除经费,弄得我一无所有!他懂个屁,医学的研究哪能只看十年,像你,我前前后后就花了将近二十年的时间!”
纪斐然又是一惊……原来这就是大伯非置他于死地的原因?!
“对了,你为什么穿内裤?哪来的?皮尔卡登的?小纪?”不对,他没有替他穿内裤啊!
纪斐然顶着一张扑克脾的脸,没有任何表情,“我解决了他!”
“他?”纪系国瞪着他半晌,继而出声又问,“纪斐然?你解决了他?”鼓噪的心动混着他激动的情绪。
“是的,我已将纪斐然解决了,而且放在冰柜里。”纪斐然冷僻的眸子,扫视身后的金属冰柜。
“小纪,你……真的太棒了!我只不过将你肌肉加了四成的力量,没想到……”他忙着打开冰柜,一见身着衬衫、西裤的“假纪斐然”,得意之色更形于表。
“我只是遵照你的指令,完成任务。”纪斐然尽职地扮演小纪的角色。心寒地想到自己的大伯竟泯灭人性,以下毒手弑他为乐!
“砰!”门再次被打开,一张潋滥绝美的脸净是惊疑。
“霍小姐,你终于自投罗网了!”纪系国心患已除,自然没有任何事可以牵制他,气焰也就更嚣张了。
“你别作梦了,是我要将你绳之以法!除了我,还有纪——”她睇了一眼只着内裤的纪斐然,羞红如火烧迅速染上粉颊。
“哈!傻丫头,该死的纪斐然已死在冰柜里,如今站在你面前的,是我研究成功的复制人——小纪!”
“什么?”她错愕地张口结舌,整个人像是被巨大的漩涡吸进无垠的黑洞中,永不见天日,“不——”她的心狠狠地被撕裂,泪濡湿了容颜。
她飞奔到冰柜旁边,死命地想打开它,“不——他不会死的!不会的,他答应我,答应绝不离开我的!”
立在一旁的纪斐然突然一阵感动,直庆幸自己没死,否则不知她会哭到什么时候。
“他死了,纪斐然他死了!”纪系国赫然沉声道。
“不!”她倏地反过头,“你曾答应过我,不会对他不利的!”
“他也曾答应我乾女儿——邱洛洛,永远不伤害她,结果呢?她因为爱他而精神耗弱住进了疗养院,一生痴癫!我恨纪斐然!恨他的冷血!恨他寡情!恨他的所有一切!我——恨!纪斐然,他死不足惜!”纪系国奋力地吼出他的新仇旧恨。
“邱洛洛?”听到别的女人的名字与纪斐然放在一起,莫名的嫉妒情绪像一锅滚烫的熔炉,烧掉她的激动。
“她曾是个清纯美丽的女子,多年来一直爱着纪斐然,直到有一夜他二人一起出去,直到次日,洛洛才回家,但自此之后,她变得茶饭不思,以泪洗面,最后……一个人常喃喃自语、嬉笑无常……”
纪系国的双眼净是怜爱与心疼,“我去找纪斐然理论,这该死的家伙竟然轰我一头包,说什么他管不住洛洛爱上他的心,就如他无法应付全纽约爱慕她的女人一样!”
“什么?”她知道他森冷难懂,却从不知他这鸷狂,甚至绝情的一面。
她……到底爱上了什么样的男人啊!
“你也爱他,对吧?”纪系国嘲讽的谑笑。
霍紫苑深深地吸了口气,毫不迟疑,“是的,不论他生或死。”她挚情地抚着冰冷的冰柜。
“他不值得你这么做,否则你会变成第二个邱洛洛!”
“不!我不会。”她说得铿锵有力。
“不会?”他才不信。
“真正爱一个人,不会因为他不爱你而拒绝爱他;纪斐然对我而言,的确是天边星、云中月;但却不能阻止我爱上他的心,”
“哼!”纪系国仍然一脸嗤冷。
“我想你不曾爱过,你不会懂的。再说,你不是我,更不懂得女人心;你说邱洛洛痴癫了,或许,遁逃到另一个世界不见得真的苦;活着的人才最是难熬!
纪斐然也许对女人而言,冷酷无情,甚至霸道;但是他聪明、有毅力,肤浅的说,他英俊、他多金,这些都是他令女人着迷之处。我不敢自诩自己独出于外可以免俗,也许这些优点,都是让我爱上他的捷径,但是真正打动我的,是他那股对我锲而不舍的‘追求"。
我再对你说一遍,我爱他!打从灵魂深处爱着这个男人!只是……“泪水如细雨在阴霾的天空中,缓缓洒落。
“只是我太渺小,所以,我选择为你工作,以便获得一百万美元,带着父母永远离开这里!爱一个人,不见得要将他系在自己身边,那对他或是我都是一种戕害。除非……他发现,他也不能少了我。”
纪系国突然动容,鼻头也酸了起来。三十多年来,他的梦想即是完成复制人。而今,小纪是成功了,但是……“他”永远不会有纪斐然或霍紫苑深刻的感情流泄,亦不会有这般周折的心情。
他……就是这么一个徒具人形、却没有灵魂的“假人”!
立于他们身后的纪斐然在霍紫苑的告白中,心如海水波高浪强,深深地自海底翻起焦渴的情潮。就在他急于表态中,突见纪系国说道:“霍丫头,你好傻。我以为这辈子再也见不到另一个傻丫头无怨无悔地为纪斐然哀悼,可见这小子还有点人性。唉!你父母在大厅中,你们走吧。”纪系国不想再为难他们,“从此别让我再看见你。”
“纪伯伯,我想带他一起走。”霍紫苑指着冰柜。
“丫头?”好一个痴心的女孩!唉。
“他是为我而死,我没理由让他长眠于此!求你让我带走他。”咚地,霍紫苑双膝跪了下来。
“你这是何苦?”
“苦?如人饮水,冷暖自知。我只知道,如果我就此走出这扇门,我永远都不会原谅自己。”
“好吧。”纪系国再次轻喟。
“不用了。”纪斐然突然发声。
他二人同时迎向他刀隽的五官,瞿然发现他眼中盛着薄雾。
“小纪?”纪系国不解地唤着。
“不,大伯,是我,纪斐然。”
“你……是纪斐然?”霍紫苑惊叫反问。
“是我。”他镇定颔首。
“小纪?”纪系国不安地摇晃着他,“你该不是已经完全将自己拟成纪斐然了吧?”
“不,我是如假包换的纪斐然。”他定定地看着纪系国,“对不起——以前……我真的很抱歉。”
纪系国再次怔忡,因为这些话,他曾经将它们输入小纪的记忆库中,以期他能够真正成为纪斐然,如今该怎么证明他就是纪斐然,而不是小纪?
霍紫苑冷静地看着“他”的告白,脑中一直闪着分子生物学中的辨证法,登时心灯一亮,她抽出腰间的竹笛,逼近纪斐然,“我们怎知你是纪斐然,还是小纪?”作势要为他打上一针。
“你?”纪斐然一见这竹笛浑身不对劲,却被霍紫苑视为恐惧。
“这是细菌疫苗,如果你是纪斐然就不怕它;但如果你是小纪,注射它你必遭破坏,最后衰败死亡。”
她已举起竹笛准备打下去,纪斐然立时抢了去,出人意表地往自己的手臂上打了下去,“我是如假包换的纪斐然!”注射之后,将竹笛丢往一边,牢牢地吻住霍紫苑低喃,“你这个小东西,竟然分不出我是谁,该罚!”
倏地,火热的吻如旋风般席卷她……
他啃囓她的唇,轻咬着她白皙优美的颈项,嘲弄地调情,“我相信这吻,只有纪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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