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起躲猫猫》第20章


“我说过啦!她也原谅我了,还跟我一起做袁姐的下线,我不知道她为什么又开始嫉妒,那天我们从高雄回来,袁姐放我假,要我回家给她做泰式海鲜汤,我在厨房翻找调味料时,才偶然在柜子里发现几个没拆封的洋娃娃……我问她是不是寄威胁信给你?她才承认原来她跟着我们去了高雄,她说你带坏了我,我以前很踏实,认识你之后脑袋里只剩下钱……我想赚钱也是想给她和孩子一个更好的环境啊!我不晓得她为什么会认为我是爱你才进入公司?她说她不会原谅你抢走我……我劝了她好久,还带她去看精神科医生。医生告诉我,女人有孩子的时候,内分泌会跟平常不同,更容易焦虑,要我小心照顾她……袁姐,她无心害你的,你相信我,她跟我发过誓,不会再威胁你了,你原谅她吧!”庄子维趴在地上哭。
袁媛有一种想撞墙的冲动。“你老婆焦虑,难道你脑子也被虫蛀光了?你叫你老婆别再威胁我,所以换你亲自动手?”
“不是的、不是的。”庄子维拚命挥手。“我只是想,先前那么激烈的威胁行动突然消失了,你和郑先生会更怀疑,不会停止调查,万一查到我老婆身上……她就快生了,我怎么忍心让她去坐牢?所以我才会替她寄威胁信、洋娃娃和丢水球,我想让威胁行动变得自然淡化下来,希望时间一久,你和郑先生会放弃调查,就算你们查到了结果……”
“我们最终只能查到你,然后你老婆就可以逃过去了?”他为了维护老婆也算用心良苦了,但她还是好想踹他两脚。“你为什么就没考虑过向我坦白?我会跟一个得了忧郁症的孕妇斤斤计较吗?”
“我当然相信袁姐,但我怕郑先生……”
“如果你希望这整件事渐渐淡化,你差不多快达到目的了,一个多礼拜没再收到洋娃娃,也没人朝我扔水球,基本上我已经要放弃调查,但何今天为什么又开始行动?”
“因为你们查出了威胁者其实有两个……”说到这里,庄子维用力抓着头皮。“明明我用的东西跟我老婆用的是同一批啊!为什么你们会知道寄的人不同?”
“你老婆很细心,寄之前会记得把洋娃娃上的售价标签撕掉,不像你,粗心大意。”
这下子换庄子维想撞墙了。
误会、巧合,然后就是一连串的麻烦,怎么办?袁媛转着脑袋。
不管怎么说,姓庄的夫妻俩都犯了法,应该受罚;偏偏……一个是快临盆的孕妇,一个是为了妻子设想的老公,她实在不忍心就此将两人移送法办。
何况庄太太变得这么疑虑、焦躁,她也该负部分责任。
结束和庄子维结婚的闹剧后,似乎大家都得到了好处,家人不敢再对她逼婚,她跟郑士衷的关系更进一步,软弱的庄子维也开始有胆量对恶势力说不……只有庄太太最无辜。人在家中坐,祸从天上来。
“算了。”她欠庄太太一次,这回就当还债。“这件事我可以不追究,衷哥那里也由我去摆平,但是庄子维,我不希望再看到类似的事件再发生,你明白吗?”
“谢谢袁姐,我发誓,这种事再也不会有了,谢谢,谢谢……”庄子维高兴得语无伦次。
袁媛却得开始烦恼要怎么跟郑士衷解释这一连串乌龙。
她不知道,郑士衷就站在办公室外头,将事情的来龙去脉听了个一清二楚。
第十章
站在办公室外头,郑士衷听着里头传来的话声,不住地冷笑。
如果犯了罪只要一句对不起就可以解决,这个世界上要警察做什么?但是他并没有冲进去打断袁媛和庄子维的对谈,而是静静地等着。
十二点半,袁媛和庄子维终于把威胁的事情全部说开,庄子维一拐一拐地先行离去,袁媛留下来关灯锁门。
郑士衷在庄子维离开办公室前,闪到了安全门后头,直至庄子维进入电梯,他才又走出来,进入办公室。
“庄子维,你又回来做什么……”袁媛听到大门开阖的声音,转过身,不料来人并非她所认定的人,而是……“衷哥?”
他为什么在这里?他听见她跟庄子维的对话了吗?看他如此冰冷的表情,应该是全都知道了。
郑士衷定定地看着她,等待她的坦白从宽。
袁媛很清楚他执法的严格,但法律有时候也必须顾虑到人情。
“很久以前有一部电影叫做法内情,不知道衷哥看过没有?那是描述一个孤儿长大后成为律师,偶然接到一桩案件,却不知道当事者竟是他的母亲,法律规定,亲子之间不能……”
“电影是电影,现实是现实。”郑士衷打断她的话。“况且电影里,那个儿子的身分就算被拆穿,顶多也只是吊照,但轻纵犯人,代价可能是一条人命。”
“所以要秉公处理?”这一点她不是没想过,她同样不想拿自己的小命开玩笑,可是……“衷哥,你别忘了对方是个孕妇,她现在的身心情况都不同于一般人,随便出个差错就有可能是一尸两命。请记住,是两条命,不是一条命。”
郑士衷撇开头,庄子维的老婆他并非不认识,那个娇小柔弱的女人有着火爆的脾气,他还记得她大闹庄子维和袁媛婚礼时的气势,绝对不能小看。
“你别只为他人着想,也要想想自己,万一你出了什么意外,再后悔就来不及了。”
“我会小心的,再说庄太太的肚子越来越大,再过不久就要生了,得坐月子、带宝宝,到时她根本没空想那么多无聊事。”
“你倒是替她打算得很好。”
“衷哥。”袁媛走过来,拉住他的手。“她也是无辜的,没有一个女人发现自己的老公要跟别的女人结婚时还能保持冷静。”
“这是庄子维的问题,他有老婆就不该再跟你相亲。”
“以此做标准,我心里有喜欢的人了,也不该再去相亲,但我还是去了,人生中很多事情不是我们想怎么样就怎么样的。”
严格说来,他也是造成这一连串灾难的罪魁祸首之一。
但郑士衷也很无奈,冬冬因他而死,他发誓要永远爱冬冬,如果他移情别恋了,如何对得起冬冬在天之灵?
他烦乱地低咆。“我们现在说的是庄子维的问题,而不是……”
“我就是在告诉你,我会答应跟庄子维相亲,除了是受不了我爸妈的日夜叨念外,另一个原因是因为你。”她插口截断他的话。“你以为我没有想过停止爱你吗?可是我做不到。你晓不晓得我去相亲的时候都想着什么?我在想,我快三十了,再多的白马王子梦想也该醒了,我要认清楚你不可能接受我。可是另一方面我又好渴望你会突然出现,就像童话故事里的王子一样来将我带走,那个时候的我同样是分裂的。”
“对不起,我不知道,对不起……”他几乎不敢看她的眼睛,两人相识三年多,不算短了。
那套天蓝色裤装,她已经连续穿了一个多礼拜,把它当成宝一样,只因为那是他送的。
但连他自己都不清楚为何忽然兴起替她买衣服的念头,就好像他对待冬冬一样……不知不觉间,袁媛在他心底的分量已经和冬冬并列了。
然而,一个人只有一颗心,不该爱两个人,这是错误的。
“不要跟我说抱歉,爱你是我自愿的,我的心告诉我要爱你,连我自己都控制不住。”她同意跟别人结婚,甚至发喜帖给他,就是为了要刺激他。
在这段感情里,她使了很多她不敢说出口的手段。
他揉着太阳穴,为什么话题要转到爱不爱上头来?明明他们在讨论的是她包庇威胁犯的事情。
“小媛,这些事我们以后再说好不好?先谈庄子维和他老婆,他们威胁你是事实,我们也向警局备案了,事情已经不是你说算了就能算了的。”
“我就是在告诉你我为什么不想追究下去。因为我能体会到他们心里的挣扎,换作我是庄太太,老公在我怀孕时这样待我,我一样会发疯;我若是庄子维,也肯定舍不得老婆因一时糊涂而坐牢。结论就是,他们夫妻太爱对方,又沟通不良,所以导致一连串的麻烦。这也不是什么罪无可恕的事,所以我决定将一切当粉笔字,一把抹掉。”
爱让人疯狂,因此她愿意给别人重新再来的机会,可是……
“警局那边怎么办?”
“放着,让时间将档案蒙上尘埃,像这种小案子,我相信要不了一年半载,谁也不会记起它。”
“你要我欺骗我那些老同事?”这种不讲义气的事他怎么可能做得出来?
“那就摆平它,我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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