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冥皇的猎物》第14章


他毫不在乎的摆动手套,脚步相当稳健。
观众本以为这场比赛很快就会分出胜负,毕竟,两个人都是商人,而非运动选手,应该没什么搞头。
几个动作下来,证实他们错了。这场比赛简直可媲美职业选手!
内行的看门道,外行的看热闹,因此,整场比赛完全没有冷场。
台上的人每一拳、每一记重殴,都让人血脉贲张,情绪高涨。
解皇曲起肘,朝戚牧礼的背脊重重一拐,让他当场痛得跪倒在地。
桑琥珀别开头,不忍卒睹。
解皇站在他面前没有乘胜追击,而是站在原地等他起身。
那模样就像至尊无上的君王,接受下臣的膜拜。
待他一起身,尚未站定,解皇又毫不留情的,在他斯文俊秀的脸上赏一拳。
当场,戚牧礼鼻血缓缓流下,口腔里也尝到血腥味。
观众频频鼓掌叫好,记者也不忘叮咛摄影师拍下画面。
台下的桑琥珀,捂著嘴跑下座位。
戚牧礼亦弓起手肘,往解皇的胫骨重敲,使他应声倒地。
接著,夹住他的颈部,拳头犹如雨点般落下。
承受重击的解皇,也和他一样——鼻腔、口腔都冒出鲜血,怵目惊心。
桑琥珀看见他脸上的血渍,一阵晕眩袭来,许多过往的记忆如潮水般,一涌而上。
“学长,不要再打了……”
“我没有关系,只是一点小伤而已,不要再打了……”
她站在拳击台的护绳下,朝著台上的人嘶声呐喊。
泪水模糊了她的视线,但她的眼中只容得下他……那张被她遗忘的俊朗脸庞。
是他!当年戚牧礼的女友吃醋,动手打了她,解皇知道后,直接找戚牧礼讨公道。
她因此感动了好久,从此,再也无法自拔。她怎么会把这么重要的事忘了呢!
桑琥珀盯著解皇带血的脸庞,震撼无比。
她忘记的人,居然是她从大学时代就爱慕的解皇。
难怪她第一次看到他脖子上的银炼、和琥珀材质的皇冠手机吊饰,会有种熟悉的感觉。
那是他毕业时,她送给他的礼物啊!
他一直都戴著吗?那她可不可以因此认为,他并非对她完全没感觉?他其实是有一点点在乎她的?只要一点点,就够了……
她攀上拳击台,钻进场中。“学长。”她抱住解皇,豆大的泪珠落在他的脸上。
“琥珀?!”戚牧礼错愕极了。
“为什么不告诉我,他就是……”桑琥珀方寸大乱。
“你让开,比赛还没结束。”解皇起身试图推开她。
解皇的内心亦波涛汹涌,她竟然选在这么重要的时刻恢复记忆……
无论她是否想起他,一样都要分出胜负。
“不要再打了,求求你!”她苦苦央求著。
“把她带走。”戚牧礼吩咐道。
趁著解皇分心之际,他使出全身力量往他胸腹一击。
解皇就此倒地,许久都没反应。
“不要,求你不要——”桑琥珀见戚牧礼没有停手的意思,挣脱钳制冲向他。
“不要伤害他,求你……”
“离开他,照常跟我订婚,我就放了他。”戚牧礼提出条件。
如此一来,解皇就不能再利用她。再者,她爱解皇,却不能与他相守,对她未尝不是种惩罚。
他要让解皇知道,堂堂冥皇永远都只能当他戚牧礼的手下败将。
“不要……”解皇发出虚弱的声音。
桑琥珀闭上眼,点头,答应。
第九章
解皇才从德国的医院离开没多久,又住进了台北的医院。
病房外,守著大批媒体记者,挤得水泄不通。
他们渴望进一步采访个性向来不羁的运输界龙头——冥皇,他们好奇他的感情世界,而此次事件女主角,也挑起他们浓厚的兴趣。
一早,才传出昨晚他相桑琥珀状似亲密的一起用餐,稍后又和厉风集团亚洲区总裁戚牧礼,私下进行自由搏击赛,个中原委让人忍不住追究。
医院方面出动了保全人员,才把混乱的场面控制住,还给病人一个安静的养病环境。
病房内,则鸦雀无声,静得连彼此的呼吸声,都清晰可闻。
解皇躺在床上,阳刚俊朗的脸庞满是红肿、瘀青,上半身缠满了绷带,动弹不得。
他的眼神不再闪耀炯炯光芒,也不再灿烂地笑,露出森白、整齐的牙,唇边也不再有男人味十足的笑纹。
桑琥珀眼神呆滞,动也不动,宛若没有生命的洋娃娃。
她的心已经感觉不到痛,一颗死了的心,又怎么会痛呢!
解皇睁开眼,一时适应不了刺目的光线,欲抬手遮掩,才发现根本无法使力,椎心的痛楚蔓延至四肢百骸。
他不禁皱紧眉头。
垂眼瞥见胸前的绷带,像极了木乃伊。
有必要这么夸张吗?
他既好气又好笑,扯动嘴角,随即又痛得龇牙咧嘴。
他轻吐一口气,细微的声响,拉回恍神的桑琥珀。
“你醒了。”
她幽幽地说,声音仿佛从遥远的地方传来。
解皇凝视她苍白、憔悴的面容,比照他所认识活泼、开朗、爱笑的桑琥珀,判若两人。
现在的她,像是凋萎的玛格丽特。
跟他相较起来,她的状况也好不到哪去。
不过,更让他介意的,是——“你答应他了?”
他指的,是她答应嫁给戚牧礼的事。
桑琥珀噤口不语。
“如果你只是为了『救』我才这么做,那我宁可被他打死。”
他忍著疼痛,一口气把话说完,语气有些自嘲。
他不晓得自己为何那么气愤,或许,是因为有个女人出面替他求情,面子挂不住吧!
或者,是因为她明明爱著他,却要嫁给别人——他的敌人。
总之,他就是心理不平衡、不爽到了极点。
桑琥珀紧抿著唇瓣,无言以对。
命运真是捉弄人。失忆前,她深深迷恋著他,失忆后,老天爷又将她带至他面前,沉溺在他的魅力中。
上天注定她这辈子只能为他痴迷,爱得不能自己。
叩、叩……
敲门声骤然响起,在静谧的空间显得格外响亮。
没得到回应,于是对方擅自悄悄打开门。
“呃……请问是桑小姐吗?”护士被室内凝重的气氛骇住,嗫嚅问道。
僵滞了一会,她只好硬著头皮把话讲完。“301病房的戚先生,请你过去。”
将讯息转达完毕,护士小姐便一溜烟的跑掉。
室内又恢复一片死寂。
半晌,桑琥珀终于打破沉默。
“我真的……”她顿了顿,鼓起勇气接续道:“只是一颗棋子吗?”
解皇垂下眼,答非所问。
“你不应该在这里,而是去照顾你未婚夫。”
她低下螓首,眉心纠结。“请你告诉我。”
她多害怕听到的答案是肯定的,到时候,她连欺骗自己都不能了……
“你都知道了不是吗?”他撇撇唇,没有否认。
再继续下去,受伤害的只有她这个笨女人罢了。
既然大势已定,输了就输了,顶多被那几个没良心、爱落井下石的好友奚落一番,他不会有什么损失。
日子还是照过,钱依旧照赚,他仍然可以我行我素地爱去哪、就去哪,无拘无束。
这一段时间,他都是为了“追”她,而四处奔波,虽然这对热爱旅游的他不失为一种乐趣,不过却不是单纯为了旅游而旅游,还是有种受制的感觉。
桑琥珀失望的闭上眼,泪水夺眶而出。
“回去他身边,别再来烦我了。”
他口气冷淡,合上眼假寐不再理会她。
她心痛得无以复加,任由眼泪滚滚落下,沿著脸颊、下颚滴落在握紧的拳头,渗入指缝,湿濡了她的手心。
最后,她还是只能任由冰冷的泪水,蒸发之后一无所有。
“好好保重。”
她泣不成声地把话说完后,仓皇离去。
门落合的那一瞬间,解皇张开眼,重重吁了一口长气。
回想起她悲伤的眼睛,不知为何,突然一阵苦涩梗住他的心口,涌上喉头。
接下来的时间,他独自在空荡的病房内度过,陌生又奇特的感受如影随形的纠缠著他。
是夜,他失眠了。
桑琥珀昨天离开解皇的病房后,慢慢踱至301号病房,戚牧礼已经检查完毕,也包扎好、上好药、穿戴整齐等著她。
他的手多处受伤,但和解皇比起来,伤势算轻的了。
即使医生建议他,留下来观察几天比较保险,他仍坚持立即离开。
她当然了解他的心思,只因为解皇在这家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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