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娆楼主》第7章


说咬也不是真咬,除第一下故意咬痛他外,全是又吮、又啃、又舔。
雷萨朗蹙眉低唔了声,似有若无地尝到血味,他左胸蹦跳加剧,血液奔流,唇舌随即反攻进逼,不让这个恶女“专美于前”。
那一夜的种种越来越鲜明,粗蛮无比的对峙与交缠,此时的他似乎再次迷乱在莫名香气里,明是厌恶这种娇软过了分的气味,他两臂却顺遂欲念地搂紧怀中香躯。
不……等等……有什么极重要,是他来到这里的目的……
那是什么?
“你穿这模样很好,就单一件背心,胸膛微露,两只肌理分明的臂膀浑然有力,比在周府穿着软衫子时诱人太多啦……”馨气一丝丝渗入他嘴里,他的舌被多情般地含缠。
究竟是他诱惑女人,抑是女人诱了他?
他几乎要想起那件要事了,几乎啊!
然而,当她的手缓缓解开他腰带、滑进他胯间,他的命被圈套在要命的柔荑中时,许多事已无法思索,所有的意念思绪被排山倒海而来的欲浪吞噬。
“雷萨朗大爷……与我一块儿尝尝咱们‘飞霞楼’的秘术吧!你是我第一个男人,也算有缘,我总要好好待你,教你也欢喜……”
那笑音揉娇,那只绵手不住变换花样地把玩不休,他气血窜腾,耳目剧热,再也无法按捺,猛地以恶虎扑羊之劲翻身压住放火的女人。
他的动作太野、太暴烈,力道太重、太强悍,他内心知晓的,却停不了,身下的女人不让他停。
他埋进她体内,跌入神秘而丰饶的水泽,栖息在水泽深处的女妖以长发将他浑身圈缚了,他往下坠、再下坠,每当稍有停顿或反撤,下一瞬又冲动地坠得更深,失魂丧魄。
当混乱渐渐平息,忘情的叫吼与吟哦变成略促的喘息,衣衫不整的男女仍紧黏在一块儿,尚未从对方的热躯里撤离,密贴着,不语,静嗅着残余在空气中的情欲气味。
在他俩激切如对战的欢合过程中,把几幕紫纱帘扯掉了,轻纱由顶端失去依附般直直坠落,一面接连一面,掩裹着栗木地板上两具灼灼身躯,宛若为他们搭出一个紫纱帐。
半晌,紫纱帐内,女子犹含媚情的嗓低柔一叹,逸出声音——
“……我去周府,为的是想亲近你。听好些人说了,有位打域外来的胡商大爷,带来好几骆驼的奇珍香料和香药,其中一味绝珍‘龙迷香’更是众人趋之若鹜、求之不可得的宝贝儿……”
白里透红的藕臂轻环男人粗颈,雪菱指尖揉着他微汗的鬈发,慵懒又说:“雷萨朗大爷都愿意把命根交到小女子手里了,何妨把阁下的‘龙迷香’也一并托付过来?咱‘飞霞楼’有这味奇药相助,便如虎添翼,而该给你的好处,我也一样不少,定教大爷你欢心畅意,可好?”
沉溺在欲流里的男人背脊一震,意识顿时醒觉。
她去周府,为的是要亲近他……那他寻到此,为的是要……要……
他蓦地撑起上半身,突如其来的大动作教两人相连的秘处又掀惊涛,彼此都忍不住颤栗。
雷萨朗额筋明显,垂首抵着女子的额调息再调息,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勉强稳下,扬眉,神峻的眼直视她幻化的瞳心。
“兰琦儿呢?你把她藏到何处?”
该死!他竟然忘记这至关紧要之事,只顾着跟她胡天胡地地搅在一起!简直混帐!“你若敢伤兰琦儿一根毫发,我就——”
“我没藏她。”面对男人的火气,她依然慵懒闲慢。
脚踝扣了链子有些不便,要不,她真想环紧他的腰,以裸足摩挲他的臀。
“我没藏着兰琦儿呀……”她重申,似笑非笑的。“你的‘心头肉’就在这儿呢,你没瞧见吗?”
“说什么鬼——”话突然堵在喉间,他似乎意识到古怪,脸色微变。
下一瞬,顾不得尚黏紧他不放的女体,他用力挥开覆住二人的几层紫纱,探出头,待瞧清后,脸色从微变顿成剧变。
紫纱帘落地,少掉层层的垂纱作区隔,香闺变得空敞许多,而临近天台的另一隅,兰琦儿正斜倚在垫着长枕的坐榻上!
她该是一直在那儿,在紫纱帘围出的小天地里,粉脸朝外,静而安详地浸润在天光里。
此时的她犹然动也不动,像尊白玉娃娃,即便周遭艳情勃发、淫欲浮荡,男人与女人交锋激战,她仍安宁无语。
暴瞠双目,脑中骤晕,雷萨朗已经气到说不出话,既怒又……又尴尬至极啊!
混帐!
混帐、混帐、混帐!
第四章 独占飞霞第一香
气被堵着。
沁人心脾的雾气,被围堵在雅轩的小室里。
小室的门以轻软纱帘代之,同样层层复层层地从顶端委垂而下,隔出空间。
他咬牙绷颚隐忍着,因不方便闯入,但隔着半透明的纱幕仍然分辨得出小室里此时的动静。
里边有五条纤瘦身影来来去去地挪移。
对角的所在各自摆有一只及人腰高的精致铜架,架上搁着浅底的刻花大铜盆,两姑娘分别顾守着盆子,把竹篮中处理过的花瓣、香草等等分次放进已摊放了药材的大盆里。
白烟薰染出来,氤氲的香雾弥漫四周,虽仅是围在小室里,气味仍细细地钻透纱帘子,钻进男人鼻间。他淡嗅着,几下呼息吐气已能辨出盆中的薰香药材大致有哪些种。
他懂香料,又以此为营生,却不知能用这等法子为妹妹拔癫毒。
小室中,兰琦儿刚泡过香瓣澡,听话地被安置在一方软垫上,三名女子围绕在身边,两个以柔巧劲道为她按捏四肢,一个则取来煨过药的金针,一根根、轻而仔细地灸进她周身穴位。
男人锐眼细眯再细眯,紧锁着那个负责针灸的身影,两道目火仿彿烧穿了幕幕的纱帘,让里面的那抹人儿也感受到迫悍气息。
那妖柔影儿微动,抬起螓首,朝他这方瞧来。
娇娇的,傲傲然的,似笑非笑。
虽然相距好几大步,中间又有纱幕和香雾阻隔,但他就是晓得那张美脸此刻瞧人时是何模样。
混帐!
或者他骂的是她,也极有可能是在唾弃自己。
重重呼息吐气,他干脆头一甩,旋身,羊皮大靴不迟疑地踏出雅轩,到外头去冷静一下。
半个时辰过去。
他晃了一大圈再度走回雅轩,没进去,直接在轩外的廊阶席地而坐。
两刻钟又过去。
未掩饰的足音从身后徐徐地步近,慢条斯理得很,他当然听见了,虎背微乎其微一挺,仍是按兵不动。
“有这么气吗?”清嗓像要扮得严肃正经一些,可惜微飘的话尾有软味,于是,从那一点点软味中沁出笑蜜。
“你吼了,我也叫了;你压着我,我圈着你;你被看,我同样被看。我没啥好恼的,你堂堂西汉男儿更该提得起、放得下,不是吗?”边说着,手中刚折下的细柳枝伸去挑勾男人死绷的方颚,轻佻地闹着。
男性巨掌一把夺下柳枝,捏断,抛得好远。
呵,当真气翻了呢!
女子好脾气地耸耸巧肩,吐气如兰娇叹。“好好好,你气,尽管气,气到阁下欢喜痛快为止,本姑娘就暂且不奉陪了,待大爷气完再来知会我一声。”
盈盈立起,她旋身欲走,哪知才踏出半步便举步维艰,底下的银链子又教羊皮大靴踩个正着。
“是了,我差点忘记,这条链子的事我都还没同你算帐,你倒先摆臭脸给我瞧啦!”步履猛地受制,她身形不稳,却也懒得费劲儿定住,干脆任着刚沐浴过的香软娇躯往坐在长阶上的男人倒落。
幸好,他盛怒中还愿意展臂勾住她细腰,没让她难看地跌趴在地。
花夺美扬睫露笑,姿态如垂柳娇娆。
她方寸一软,泛香的指儿代替方才被男人捏碎的细柳枝,调戏般挑点他的下巴。
“没想到雷萨朗大爷脸皮好薄呢,薄红薄红的,恼得两颊生晕,男色可餐啊!”
原来人真有可能会被气到呕血、气血逆流,甚至被气晕、气死、气到走火入魔。雷萨朗抓下那只可恨的柔手,再一次深深调息,企图压下想掐死她的冲动。
闯入她楼中香闺与她“共演”的那场“活春宫”,兰琦儿虽全程在场,但眸光自始至终不在他俩身上。紫纱帘掉落,惊见妹妹坐在那儿,离得如此之近,他确实有严重出糗的感觉,愤懑羞恼,万分尴尬,不过这还不是让他最咬牙切齿的情状。
在他咬牙欲撤离那柔润腿间之际,好死不死,“飞霞楼”的女人们竟选在此时奔入楼主香闺。
因楼主迟迟未现身,底下众女疑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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