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饿夫君》第7章


洛明明不知怎地,心里头发暖,这家伙笨拙得一点儿也不像个掌握凤府泰半生意的少东,此刻倒像个傻不愣登的呆鹅。
对于女人,他真是笨拙。洛明明不禁这样想著。就连前几天赠她簪子,也是偷偷摸摸的潜入她房里才让她发现,但他竟然抵死不愿意承认。
“哎呀,总算是找到了。”凤怀沙指著前头不远处的街角,有个点著灯笼的小面摊。“没收摊,我真是走运。”
他拉著她快步走向摊子,正好赶上老板煮的最后一碗面,拉著小凳就打算在街边吃面。
“这里的鲜肉馄饨面很好吃。”凤怀沙举起手,朝老板比出两碗面,对方吆喝了声,赶紧下面。
“你常来吃?”洛明明意外,他一个大少爷,竟也会喜欢这种平民小吃。“好香。”
面摊飘来阵阵香气,让洛明明也饿了起来,不禁引颈期盼他大力赞扬的汤面。“偶尔晚归,会和春生在这里用。”他这人对吃一向很讲究,但不表示一切都要最好、最顶级,食材的鲜美以及原味,才是凤怀沙最在意的事。“久了,也就戒不掉了。”
面摊老板端了两碗面来,还赠了一碟小菜。“没想到凤少东也会带姑娘家来我这个破摊子吃面,俺的卤豆腐干就剩几块,请可爱的姑娘吃。”
“谢老板。”洛明明甜甜地笑,模样讨喜得紧。
“趁热吃,凉了就走味了。”凤怀沙递给她双筷子,自己稀里呼噜的吃起来。“啊,你那碗面里没有青菜。”真是的,就连到外头他也这样计较。
“你瞧,就连面摊老板都比你贴心。”
洛明明瞪眼,忍不住说道:“东嫌西嫌,反正你再嫌我的机会也不多了。”面吃到一半,凤怀沙抬起头来。“什么意思?”
“没、没什么。”她吃了一口,热呼呼的滋味真是暖人心头。“这馄饨好大一颗啊。”
“洛祥是不是要毁约?”凤怀沙看著她,心底不由得冒出火。“我们可是押了合同,你们要是毁约,我就上官府告露明酒楼去。”
“我又没有这么说,不分青红皂白就说要告露明酒楼,你哪只耳朵听到我要毁约?”
讲没几句话,两人又针锋相对。
凤怀沙没有答腔,闷著头吃面。她对谁都可以好说话,只是一旦面对他,就是凶恶婆娘的脸面。
两人沉默了半晌,凤怀沙才又开口。
“你的事,我不想管,只要照著合同上签的约走,咱们就能好来好往。”“也是,反正半年很快,已经都过了两个月了。”
她的话,像是迫不及待要离开凤府,难道这些日子来的相处,她一点儿也没发现府里所有人对她的依赖?
“在凤府的日子,你是数著指头过的吗?直想著半年后的离去。”原来她就是这样想的。“我都不知道。”
洛明明低著头,对他的话没有半点反驳,心底有股发酸的情绪在蔓延,像涟漪般地扩大开来。
有些事她只能憋在心里不敢说,也说不出口。既然于事无补,不如就别开口。“吃豆腐干吧,不尝可惜了。”凤怀沙挟了几块给她,装作没有看到她不开心的模样,视而不见或许是对两人最好的作法。
因为她低首,凤怀沙才发现自己送给她的簪子,此刻正缀在她乌溜的秀发里,他的心因此而半喜半烦,说不出话来。
“在凤府的日子,我很快乐。我这人到哪里,都会选择开心的笑著过活。”她闷闷地说著这话,语调很轻、很缓,似三月天里的春风。
“最后一句话,你是说给我听,还是说服你自己?”她一定是发生什么事,才会如此魂不守舍的模样。
尽管凤怀沙很想问,却告诉自己不要多事。有些事,一旦被弄清楚了,就表示要一起搅和下去,怎么也脱不开身。
“你不这么觉得吗,像你这种大少爷脾气,有几个人受得了啊?”
她突如其来的嘲笑,让凤怀沙忍不住笑开来。
“就这张嘴很刁,还敢嫌我,你的坏性子也是不遑多让。”
今晚,他俩好似一笑泯恩仇,所有的嫌隙都不翼而飞了。
“洛明明,冲著你有胆识,以后遇到什么困难,就一句话,我凤怀沙帮你帮到底!”他拍著胸脯,豪气干云地说。
“好!”
“老板,来酒!”凤怀沙手一扬,难得今晚好心情。
“好咧,这就来。”
“今晚不醉不归!”
“那是当然!”洛明明也不是什么小家碧玉的女孩家,一点酒量她也是有的。“咱就看谁先倒。”
“我可千杯不醉。”
“那我就叫百杯不倒!”洛明明朝他吐了舌,嘴上逞能不输人。“喝!”一壶酒,两只杯,清风拂明月,把酒言欢尽!
而大祸……就在后头……
第4章(1)
惨烈的尖叫声,在偌大的房里震荡开来,划开清晨的宁静,也短暂打断了凤府里的清幽。
“吵什么呐……”翻个身,凤怀沙整颗头埋进被窝里,到底是哪个该死的人,鬼叫个不停?
洛明明抱着锦被,看着躺在身边,睡得一脸呆样的凤怀沙。不知怎地,她一把火烧了起来:他们两个,到底是发生什么事,才会造成眼下这可怕的局面啊?
“凤怀沙,你给我起来!”洛明明槌着他,气得不知该如何是好,不懂怎会短短一夜就风云变色。
“搞什么鬼啊,吵吵吵!到底是哪个欠揍的,打扰本少爷的……”凤怀沙话没有说完,就被洛明明一把拽着耳朵,自锦被里给拖了起来。
“你……七早八早的,你做什么啊……啊啊啊,洛明明你在我房里干嘛?”凤怀沙这才看见自己衣襟半敞,而她的罩纱被脱在床角,两人衣衫不整,暧昧至极的躺在同一张床上。
“你真的对我伸出魔爪了?”
洛明明闻言,差点一巴掌打在他的脸上。“到底是谁比较吃亏啊?你心里不干不净的,别误我清白!”
他坐起身,难得神态严肃,定睛一瞧,好在什么糟糕的事也没发生,真是万幸至极。他一点儿也不想要糊里糊涂的和她度夜,至少也要在两人都清醒的时候……慢慢慢!他究竟是在想什么?
“今天的事,我们谁都不许说。”他万万没想到有天会与她同床共眠,凤怀沙这才知道酒这种穿肠毒药,果真会误事!
她险些抬起脚来用力踹过去。“我是发颠才会自找麻烦。”洛明明槌着凤怀沙的肩头。“走开,你压到我的裙角了。”
“走就走,你凶啥凶,被占便宜我也有份啊,讲得自己多委屈……”
凤怀沙话还没说完,一阵脚步声自外头传来,紧接着就是有人交头接耳的细碎声响,显然是对凤怀沙房里传来的尖叫声颇有议论,吓得两人头皮一悚,浑身戒备了起来。“是春生。”凤怀沙显得相当紧张,赶紧找个能藏住她的地方。“如果让他看到,我们两个跳到黄河都洗不清!”
“都是你啦,什么狗屁的千杯不醉,如果弄臭我的名声,害我嫁不出去,你这家伙就等着瞧!”洛明明又往他的心口槌上一拳。“快点让我走,闪!”
她急忙忙地准备要翻下床,没想到远处的脚步声又更近了,就在他俩同时看到门上映着淡薄人影时,凤怀沙二话不说,将她给拖进怀中紧紧抱住,并且翻身拉高锦被躺回床榻,背对着房门口,籍以掩饰她单薄的身形。
这熟悉的喊声响起时,缩在凤怀沙怀里的洛明明也僵直了身,心虚地往他心口上再缩进去,紧紧地偎着他,一双软软的小手贴在他赤裸的胸膛上,吓得脸色都白了。“咦,人没醒?那刚刚听到凄厉的喊声,到底是从哪里传来的?”
春生的话,让洛明明又不由自主地往凤怀沙的身上再钻入些,恨不得他心口上有个洞,把自己埋深进去好不被察觉。
这该死的洛明明!凤怀沙铁青着脸,闭上眼装睡,可怀里那条毛虫扭个不停,扭得他身体突然变得很躁热,开始上火了。
他下由得收紧双臂,将她箍得更紧,以防她再做出什么举动,让自己一些不该出现的反应,会突然克制不住的全给生出来。
可此举竞让洛明明更加不自在,她很小力的挣扎,然而两人贴得是如此紧密,一点点的动作对彼此来说都是莫大的撩拨,尤其是对凤怀沙来说,无疑是有把烈火在身底下烧,令他浑身发烫难熬。
他抬脚一压,将洛明明这条小毛虫缠得更紧,将她往自己的怀中按压得更深,不愿她再扭得更激烈。
洛明明一张小脸贴在凤怀沙的心口上,温热的鼻息熨烫了凤怀沙的理智,令他感到体内好像有个不知名的东西炸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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