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捍月冥王》第20章


“你无聊。” 冷言冷冷地送他一个“赞美”。
“谢谢”莫肯大言不惭地接着说,“很棒的谋略,不是吗?错就错在康若比不该是你十八岁之前的法定监护人,又是你在麻省理工学院的指导教授。错就错在你不该和他亲如父子,情同朋友,不然依你堂堂冥王的英明睿智,怎么可能随便往陷阱里跳?”
非常强而且阴险的人,冷言暗忖,自己从未遇上如此旗鼓相当的对手,居然能将他的过去查得那么透澈!
不错,十三岁他负气离家出走,是康若比教授把他“捡”回来的;在老头子默许下,教授成了他的监护人。
康若比教授没有结婚,因此顺理成章地就拿他当亲生儿子看待,所以他们之间的亲情流露,总令冷言的老头恨得要命、‘
长大之后,冷言进了M。I。T,他和教授的关系又添了师生关系,这就是他总习惯唤他“教授”而不是“UNCLE” 的原因、但实际上,现在他们的感情会比较像朋友,导因于康若比教授意老愈爱疯的老顽童个性,总之呢,如今他们之间的关系错综复杂到足以构成他致命的创伤。
,“喏,把东西交出来,我可以让你们死得正常一点。”莫肯意气风发得教冷言有揍人的冲动。
“‘你们’?教授不知道这件事。” 这人够狠毒。
“宁可错杀一百,不可误放一人。而且你周遭的人都注定要成为你的陪葬。闲话少说,东西!”莫肯逼债似地索讨。
“休想!” 反正横竖是死,交与不交有分别吗?
“你不交是吗?没关系、” 莫肯阴鸷地弹了弹手指,清脆的响声回荡屋内“开枪!”
冷言迅速地捕捉到康若比教授手指的反应,他一掌由下而上劈向手枪,使之达到对空鸣放的效果。
“咻”“咻”很细的声音传出,第三枚子弹接踵而至,他只能再次闪开。“哐啷!”子弹穿过一个骨瓷花瓶,千万满目疮痍
“咻”“咻”又是两记凌风而过的呼声,冷言轻身俐落地在地毯上滚了两圈,找到可怜的沙发作屏障。
“停——”莫肯紧急喊卡,康若比教授李克僵住动作。“你的表现很精彩,实在可圈可点!”一面鼓掌作势。
真不懂他在想什么。他不是正欣赏得愉快吗?怎么舍得临时叫暂停?冷言由沙发后走出来,等着他的新招式。
“不好意思,我忘了告诉你一件事。康若比教授既然被灌输了杀掉你的知识,就一定得圆满达成不可,你要是不肯死,那死的就是他罗!”莫肯故作一脸遗憾。
“说清楚。”冷言寒了表情,他到底想怎么样?
“哦,意思是说,康若比教授射出的子弹如果没有打进你的头颅或者是大动脉、心脏,他会用枪管里最后一发子弹自杀谢罪。” 莫肯轻松得像在诉说一则笑话。
“这是最后一发?” 他竟然搞这种没品的手段?冷言的周身瞬时结了一层冰。“你究竟希望我怎么做,你才肯善罢干休?”
“简单,你死,然后东西留下。” 莫肯声明。
“放了教授、”冷言非常坚持。
“他一样要死。” 莫肯邪邪地扯着嘴角,“你没有本钱和我斗。冥王,这样吧。交出东西我可以考虑放弃东方小姐,你看如何?”
玩月对他来说,虽然重要,但他一样得保全教授的性命啊。
盛开不得已下,他只好出此下策了,自己牺牲一点无所谓,重要的是让教授先平安脱险再说。
“不放教授,一切免谈。” 他大有豁出去的意味。
“很好,脾气够强。” 莫肯稳操胜算地传着墙边,“是你自愿给我免费娱乐的机会哦,别怨我。” 他形容一整,凉疯疯地发出命令:“游戏开始!”
康若比教授接到指示,动作迟缓地将枪口一路移上——
希望他的生物科还是一样烂,希望他的潜意识还留有“心脏在左肩下五公分处”的奇怪观念,冷言最后默祷。
“唰!”乌亮的黑色长鞭破空而出,卷住康若比教授的手腕,就在扣下扳机的刹那,冷言施力一扯,将枪口调离康若比教授的太阳穴。
“咻”的一声闷响传出,随即冷言仰倒在地,长鞭借力地把康若比教授一起拖过来。
“我怎么会在这里?” 他总算清醒了。“你躺在地上很舒服吗?” 他仍一脸不解地询问冷言。
“你受伤了”‘教授反应仍慢半拍地发现气氛不大对。
“快逃,还站着干嘛?” 冷言不太稳地立直身躯,抓着康若比教授的手臂,在莫肯不可置信的眼神下,冲出大厅。
“好,你够绝!”莫肯震怒,立刻透过整栋别墅内的扩音系统下达命令,“把他们两个给我拦下,不准放出大门半步!”
一堆人头汹涌在通往外院的唯一同路上,企图以人海战术逼使冷言就范。
门都没有!他一跃而起,拎小鸡似的提着康若比教授的的衣领口,不人道的踩过数十个人的肩头到达对岸。
“喂!小子,别用这种惨绝人寰的方式虐待我一个老人家呀!”康若比教授揉揉颈项。
冷言抽空白了他一眼,继续与渐渐涌来的打手们对峙。
和教授扯在一块真是不智,可是谁教他在这个老人的身上找到失落已久的父爱呢?教授总是疼他的,从不似老头要求他这样那样——他只要他快乐!
面对这个对他情深意重的人,他如何能见死不救?
一记手刀,冷言又劈昏了碍路的人。
乘着冷言应接不暇时,康若比教授也自力救济。荒废了多年的拳脚功夫难免有些生诱,但对付几个功夫平平的临时充场人士,还是绰绰有余啦。
一路打到门边,无尽的长廊上也布满了无数的败阵者,呻吟之声既哀且悲,跟屠宰场没多大区别。
冷言喘气连连地甩了甩发间的汁珠,左肩的血没有停止流泻的打算,沿着手臂、手掌,最后滴在地上,汇集成一片怵目的殷红。
“你还好吧?” 康若比教授虽然不太明白曾经发生什么事。却不曾稍减对他的关心。
“没事”平谈的语带过,伤痛像是从未降临在他的身上。
唉,这孩子常是倔傲得教人心疼,白痴冷老头怎么笨拙地没看出他的孤独?康若比教授心叹。
最后的两关,说什么他也得熬下去!冷言抓着体积庞大的教一把拉开了门,眼前忽地冒出一掌。
冷言不怎么费力的略过,偷个隙,闪出莫肯德别墅,迎面又来一拳,他四两拨千金地打发掉,顺手将康若比教授丢出危险地域。
果然是他!冷言识人极准,对他出手的果然是早先已他开门的魁梧男人。
那人再度飞来一掌,冷言从容地从掌风边缘滑过,右手不经意挥出,精确的反擒男人的腕部。扣住脉门,遭牵制的男人不于居于下风,身形一矮,专攻冷言下盘。
冷言的脚下功夫也不逊色,他以牙还牙地同样扫向对方底盘,男人稍一踉跄,旋即拖住冷言一起蹲低在地,空出的手将目标锁定在冷言已受伤的左肩。
这样短的距离,要避开攻击得有够快的反应,冷言松开他的穴位,转而托出一掌逼回男人强劲的力量,并敏捷地跳起,使男人无机可趁。
他眼光趁空瞥向立在小径上的康若比教授,赫然发现他背后鬼祟的人影——
“小心!”冷言呼道,哪知他的一分神,使得自身的防护竟未周延,教那男人的生缘如愿地砍向他的肩头!
左肩一阵剧痛侵入心脾,冷言的脸色倏地刷白。他立刻脑中不加思索地便一个旋踢过去,脑下的长发扬起优雅的弧度。
男人纵使躲过鞋印盖上脸的机会,却也无可避免地给踹到肩窝、不知怎地,他对冷言长将及的发丝产生兴趣,二话不说伸手就拉——
无奈冷言的发质太好,滑溜发事有生命似地。可以自主,因此它自然而然地自男人指尖飘过;倒是他来发用的黑色丝条,反被男人扯了去,长长的发散落背部、颈间。
“可以退场了!” 康若比教授撂倒想偷袭他的贼人后,立刻召唤冷言。
冷言亦无心恋战,他以足尖踢向男人的膝后关节,藉他跌在地上之时,一连又料理掉几个拦住去路的人,奔向康若比教授,一同跑下斜坡。
他们后头尘烟弥漫,追兵一大票;眼见大门在望,却也在门前挡了一连人马!
冷言评估了一下局势:前后夹击,很好,他必须用最少的力气做最佳的运用,左肩的伤势已耗去他太多精神。
好热。他拢了拢汗湿的发,悠哉地从腰间解了另一条细皮鞭,扎住有点累赘的长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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