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驯服女王》第24章


“我懂,你很用心,我都知道。”看她可以收敛,中规中矩地应对,她有多在乎他,多希望被他父母接纳,他都看在眼里。
“你太紧张了,反而不像你,可以自然一点,像平常那样活泼,等你和我妈更熟,可以和她撒娇,她最抵挡不住。”
“你母亲很风趣。”陶妈妈身材圆胖,嗓门不小,讲起家人趣事绘声绘影,餐桌上笑声不断,陶爸爸沉默寡言,泰半静静看着妻儿,偶尔露出微笑,看着她们互动,可以感觉到强烈的亲情联系,让她很羡慕。
“趁现在和她培养感情,将来嫁进我家就不会有婆媳问题。”
她眸光闪动。“陶先生,我们才交往几个小时,提到结婚会不会太快了
?“
“我等了十二年,终于有机会说这句话,还觉得说的太晚了。”他微笑,见她坐着,右脚却不断动来动去。“脚裸痛吗?”
“不是,是很痒,刚才吃饭就一直很痒。”
“大概是对药物过敏了。”他拆掉她脚上的纱布和膏药,脚裸的红肿消退了些,皮肤被药膏染成淡黄色。
“我去端盆热水来,帮你洗干净。”陶雨阳走出房去。
辛纯恩独自坐在房里,这时才有心思观察环境。灰扑扑的水泥墙壁和地板,墙上有月历,木质五斗柜站在墙角,有几张藤椅,老电视,保温瓶,窗帘和棉被都是粗棉布,对娇身冠养的她而言,相当简陋。
但因为这里是他成长的家,她觉得一切朴实亲切,五斗柜和藤椅沿着墙壁排排站,好像母鸡带小鸡,她摸摸木质棉床和床头柜,摸摸床上棉被,被套印满气球图案,不细致,但很温暖,有阳光的气味,想必陶妈妈经常搬它出去做日光浴。
她正兴味地一一打量,房门口出现一团黑影,是那只大公鸡。“咯咯……”
“你好。”她觉得自己和鸡讲话有点好笑,可是陶妈妈跟她介绍这只鸡时煞有其事,说牠非常聪明,会认人,对陌生人很有警觉,她想早点让牠熟悉她也好。
而且牠的态度确实不像普通动物,看起来很有主见,那嘴缘、弯爪、鲜红头冠与发亮的羽毛,让她有点敬畏。原来鸡头转动的样子像抽搐,有点神经质。
“咯。”大公鸡踱进房里,态度傲慢。
“你看起来很好吃……”瞧那健壮的腿,似乎很美味。
“咯!”不高兴的叫声。
“呃,我是说,你看起来很漂亮,羽毛很美。”大公鸡步步进逼,黑豆似的小眼睛很不友善,她紧张,感觉到敌意,看牠停步,慢慢后退,她才放心,往床上缩的脚又踩回地上。
“咯咯咯——咯!”
陶雨阳端了盆热水,还拎个小盆,经过客厅时,见双亲在喝茶聊天,他走过去。
陶妈妈道:“你和辛小姐明天早上就走?”
他点头。“债务的事要尽快处理。关于我要动那些钱……”
陶爸爸道:“那笔钱原本就是给你的,你想怎么用都随便你。你跟她认识那么久,很了解她,我们也都相信你的眼光,你认为她值得你这么做,你就去做,需要帮忙的话,跟家里提,不要一个人伤脑筋。”他一口气说了很多话,说完便默默喝茶。
“是,谢谢爸。”陶雨阳喜上眉梢,看着母亲。
陶妈妈喝口茶,道:“我的想法和你爸一样。辛小姐挺可爱的,我喜欢她。之前安排你相亲,你都没什么兴趣,看你对辛小姐这么用心,要更积极点,你三十岁了,就算能再跟她好几个十二年,我和你爸可活不了那么久,我们只希望早点抱孙子。”
他笑了,看来双亲都接纳她,他宽心了。“不会的,你和爸会长命百岁——”客房方向突然传来尖叫声,他一愕,端着热水冲过去。
陶雨阳跑到客房门口,就见披头散发的辛纯恩躲在房间墙角,那藤条挡住自己,大公鸡拍着翅膀不断跃起,想啄人。
“阿肯!”他把公鸡赶出房间,关上门。
“牠突然冲过来咬我……”辛纯恩吓得花容失色,泪汪汪。
“阿肯对陌生人比较警觉一点,以后牠认得你,就不会攻击你了。”他取过她手里的藤椅。检查她。“有没有被啄伤?”
她摇头控诉。“牠先走进来,然后往后退,我以为牠要厨房间,结果牠后退——”她瞪大眼。“是为了要助跑!”
噗嗤,他笑出来,她瞪他。“你还笑,很可怕耶!你都没看到牠像炮弹一样冲过来……”他还在笑,她觉得很荒谬,忍不住也笑了。“我被牠吓得忘了脚痛,跳起来就躲到墙角。牠是鸡还是狗啊?”
“我妈常说,牠是狗的灵魂,投胎到鸡的身体里。”他抱起她,放在床沿,将小盆栽给她。“送给你。”
“这是什么?”小盆栽种着一株绿叶细长的植物,模样没什么特别。
“你猜。”他试了试热水温度,将她一双脚放入水盆,轻柔擦洗。
“鸡会害怕的东西?”
他又笑了。“不是,是你很熟悉的,我用来做香皂的——”
“是香茅?”她嗅了嗅植物。“一点香味都没有啊?”
“要折断叶子,才会有味道。”
她折下一小片,瞬间清香四溢,原来她念念不忘的香味,来自这么朴素的植物。她抱着盆栽,嗅着叶片,心满意足,觉得一天的疲累都消失了。看他单膝跪着,拿毛巾擦干她的脚,她将擦干的裸足踩在他的膝上,顽皮地沿着他大腿滑下,在他长裤下紧绷的腿肌触感极好,她忍不住来回磨蹭,喜爱脚底酥痒的感觉。
直到他一把握住她捣蛋的脚裸,抬头看她,颜色深谙,她才意识到这动作太挑逗。他笔直望入她眼底,让她身体一阵燥热,他温暖的掌心烫着她肌肤,他们眼神交会,纠缠……然后房间外远远响起说话声,提醒他们,隔墙有耳。
唉,时机和地点不对。
“今晚早点睡,明天一早我们就回去。”陶雨阳把水倒到窗外,和她并肩坐在床上。“刚才和我爸妈谈过,他们都喜欢你,也都支持我要做的事。”
“我后来考虑过,那笔钱,还是我自己想办法好了。”能得到他父母的谅解,她很高兴,但父亲那么瞧不起他,危机时又仰赖他解救,太委屈他了。
“也好,你想办法去借钱,第一个就跟我借,我马上借你。”她嗔他一眼,他微笑。“你爸都没打电话给你?”
辛纯恩摇头。“我早上就找不到手机,不晓得扔哪儿去了,他打来我也不知道。”
他沉吟。“他应该知道,要强迫你跟吴先生在一起不容易,你一定会反抗,他把这件事告诉你,又不管你去了哪里……他好像不担心万一你跑了,要怎么和吴先生交代,他的债务又要怎么办。?
“他做事就是那样,凭冲动,什么计划,也不会仔细考虑后果。”
“那又何必告诉我?我只会想办法阻止他、保护你。”
“大概是希望你帮他还钱吧,你现在不就为了这事在伤脑筋?他就是自私,只为自己着想,想利用别人。”她对父亲心灰意冷。
“那他应该计划得更详细,不让事情出现漏洞,最好的办法就是吴先生当场带走你,以免你逃走。你早上遇到他时,吴先生跟着他吗?”
“没有,就只有他一个人,他说他告诉你他负责,把你吓跑,我就急着来追你了,他也没拦我。”这么一想,却是处处疑点。
“如果他是算准了我们的反应,知道你会反抗、我会保护你,也许他是故意让我们知道,他就是希望事情这样发展。”
“可是他把我们敢开,他自己怎么办?那笔债务不小,吴先生对我的兴趣也不像是装的,他要怎么应付吴先生,要怎么还钱?”父亲从头到尾没有露出求助之意,他想做什么?辛纯恩越想越慌。
陶雨阳拿来手机。“把他手机号码给我。”
辛人友的手机没开。住处和茶馆电话也都无人接听。陶雨阳道:“你有他朋友的电话吗?”
她摇头。“我只有几个导演的名片,都放在家里,但这时候他
应该在家,不会去找朋友。他很爱面子,做生意失败以后,和朋友就越来越少联络,倒是常和吴先生在一起……可是我没有吴先生的电话。“她不安。”你想他会做啥事吗?“整天气恼父亲,此刻却不由的担心。
“我不认为。他不是那种容易放弃的人,也许他到你店里找你了。”他改拨到“晶”,找店长,店长一听到他声音,如遇救星。
“陶先生!老板和你在一起吗?”
“嗯,我们在一起。”他看她一眼,将手机转到扩音。“店里还好好?”
“我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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