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甩尾钓天师》第8章


她可以因著屋里窗廉飘动而误以为屋里有鬼,吓得昏迷了一整天,那怕鬼的程度由此可见一斑,前阵子莫宅闹鬼,她也几个月不敢亲自到莫家送补品。
惠馨姑婆在心里叹息,这个正正常常的漂亮小姑娘明明是爱煞了小邪,却碍于他的工作而裹足不前。
一个怕鬼的女人却爱上了个以捉鬼为业的男人?
这可真是桩麻烦事儿。
“怎么会做不来呢?既然莫姑婆开了口,那亭亭明天就到易大哥那儿报到了唷!”
惠馨姑婆听得易亭亭的顺水推舟吓了一跳。
“亭亭,你是在开玩笑吧?”
“当然不是开玩笑!”易亭亭摇头直笑,“莫姑婆,这种事怎么能开玩笑?”
“可小邪那儿常要接触些,嗯,你也知道的怪东西,你不怕……”不怕到时你一昏倒还得找人扛你回来?
“谢谢莫姑婆关心,现在我身上多了块宝玉,已经不用再担心那些脏东西了!”
易亭亭边说话边自领口取出了枚通体翠绿的翡翠玉佩,那玉佩透著光线翡绿得让人有些睁不开眼,尤其是惠馨姑婆身旁的瑶儿,也不知怎么,一被那绿光射著,她的胸口竟会发疼,吓得她急急闭上了眼躲至惠馨姑婆身后。
“这是什么?”惠馨姑婆满脸的好奇,“好漂亮!”
“这叫『辟邪血绿翠』,前几天我们中国城里出现了个远道而来的陌生大和尚,叫做天禅和尚,他沿路在街上化缘,那模样看来有些落魄,我就招呼他到我们家饭馆里用了素斋,又听他说了些有趣的故事,末了,他说和我有缘,所以就送了我这块宝玉。
“我原是不肯收的,”易亭亭耸耸肩笑,“但那大和尚说我的胆怯是打娘胎里带出来的,若是没个宝物护身,这一辈子可还要受罪,再加上,”易亭亭压低嗓语带神秘,“他说这回出现在我们这里,是因为算出有个千年猴精会出现,他是来收妖的,至于我,为了避免妖邪缠身,更应该日夜戴著这块玉佩。”
易亭亭说得兴起,没发现眼前一老一小突然安静了下来的反应。
天哪!瑶儿眯紧眼眸咬紧下唇,死秃驴,她又没去惹他,他干嘛要来灭她呀?!
第四章
莫邪最近接了些小案子,地点大多仅在北加州区,一个是去知名餐厅驱除个阴魂不散的好吃鬼,一个是到某教堂的花园帮一个老亡灵与其亲人做阴阳沟通。
这些案子都不累人且收费颇高,照理他是应该心情不错的。
尤其当他回家一开门便可看到个不支酬劳的女助理,在那里忙上忙下洗窗廉、擦地板,不仅如此,他的冰箱最近一打开便是满山满谷的免费食物,多到让他连转卖都来不及,这样的生活他实在是无可挑剔的了。
可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这几天他的情绪总是不太稳定,似乎心里有个空荡荡的缺口似的。
“莫大哥!你回来啦?”
头上包著可爱俏皮头巾,腰上系著小圆点围裙的易亭亭一见到莫邪回来便停下了手边工作,拉下口罩迎上前,露出足以使任何疲惫男人都有种回家感觉真好的甜美笑容,她温柔笑著帮他接过手上的提箱,递上拖鞋,还送上一杯他最爱的迷迭香冰茶,正是他最爱的浓度。
“今天你有不少电话唷!”
一边帮他卸下外套,她一边像个尽责的秘书捉起了记事本。
“有几通是巴黎灵魂学协会会长打来的,他想和你敲时间,请你有空过去演讲并与他们的会员分享经验;一通是从英国伦敦塔那儿打来的,他们说最近那几个乖了一阵子的十九世纪死刑犯鬼魂又在作怪了;一通是从乌打那鬼城打来的,他们说那座收费的人造鬼城里最近似乎引来了真鬼,而那家伙是个中古世纪的断头骑士,行为嚣张乖戾得很……”
他伸手制止了她的简报。
“说真的,易亭亭,你究竟打算在我这里玩多久?”
“我不是在玩,”易亭亭深觉受辱,用力将记事本抵在胸口,“你看不出来我有多么认真吗?”
“你是很认真没错,只是……”莫邪也搞不懂自己究竟在别扭些什么,他不是最爱免费的东西吗?“我原来已经有个助理了,可自从你来了之后,你的能干仿佛更衬出了她的无能。”
“这不能怪我!”易亭亭不服气的努努嘴,“我原先也是想和她和乐相处的呀,可每回她见了我便逃得像只老鼠,一个人躲在角楼里,连我特意为她煮的饭菜都不肯下来吃,要我说呢,莫大哥,你这儿的事我都已经做熟了,还不如……”
还不如就少养个废物嘛!
这样的话易亭亭没说出口,她不想让莫邪觉得她是个爱搬弄是非的小心眼女人,可她清楚,依莫邪向来锱铢必较的个性,按理说,他应该是会尽快将那又古怪又懒惰的瑶儿给遣走才是。
“瑶儿在我这儿是没薪水可拿的。”他淡淡出声。
“她和我一样?”易亭亭瞪大眼,不拿钱做白工?
所以,她也是莫大哥的爱慕者?!
“不!她跟你不一样,她留在这里是要还债的,你把事全做完了让她没得做我反而吃亏,还有,瑶儿爱吃的东西是水果,你做的菜她只能心领了,无论如何,亭亭,谢谢你,天都黑了,你今天的工作也该结束了吧?”
“是呀,是该结束了。”
日的结束正是夜的开始。
易亭亭说完话后眼睛里有著期盼与暗示,期盼著一顿浪漫烛光晚餐,暗示著餐后他可以对她为所欲为。
她没用言语点明,女人,尤其是东方女子,合该多点矜持,即使她们身处于西方世界里;而男人,尤其是像莫邪这样的大男人,喜欢的也该是那种欲拒还迎的含蓄女子吧,所以,她只用迷人的眼睛表达了心意。
似是明白了她的期待,他伸手揽住她的肩头,领著她踱到门边,然后很绅士地为她开了门,接下来,他送她出门并附赠了个俊魅十足的笑容,那个笑容足以让天下所有的女人都忘了呼吸。
“明天见。”
这是在展露笑容后他送给她惟一的一句话,接下来,大门在她面前阖上,她连说声再见的机会都没被施舍。
为什么?易亭亭搭电车回家时心头气愤难消。
为什么他会不懂她这么明显的“暗示”?
她都已经为他放低了身段去接受她最怕的东西,为什么他还是无动于衷?
他究竟有没有心肝呀?
由愤恨转成了伤心,易亭亭在车上嚎啕大哭,惹来了不少好奇的目光。
她在那边肝肠寸断,莫邪这边却毫无所觉。
他想了想,从手提箱中取出了一串香蕉,这是他今天在教堂外的小摊上买的,当时很自然地没多想就买下了,这会儿他才发现那时他是挂念著瑶儿,才会傻愣愣地去买了串香蕉搁进提箱里,也没去细思香蕉放在里头会被压烂,或者留下气味之类的问题。
这几天他早出晚归,又有点气她不主动来找他,所以也没上角楼找她,难道这就是他心头空荡荡的原因?
他,想念著那个猴精少女?
懒得再想,莫邪手上拎著香蕉上了角楼。
他告诉自己他愿意先低头去找她,是因为香蕉既然买了就该找人吃掉,总不成由著它烂了吧?
那可是花钱买的耶!
“瑶儿!”
他在外头喊了几声没回应,不耐地再敲了门两下,最后还是用老方法撞门而入。
甫一进门,他眼前先是昏暗一片,好半天才能从地上点著的小小白蜡烛的微弱光亮习惯了屋里的闇暗,也才能依著蜡烛的指引找到那盘腿坐在窗前闭目凝神的瑶儿。
他微眯睛慢慢上前,先将手上香蕉扔在一旁才学她一样盘腿坐定,坐在她身旁。
“别告诉我,你想在我这儿开坛作法搞邪术。”
他移目梭巡著她在地上竖立得乱七八糟的白蜡烛,和大大小小由他房里偷摸出来的道具。
“别吵我!”
虽是闭著眼,但她的鼻子明显在嗅著了香蕉味时抽动了下,但她很快地按下贪嘴的念头再度尝试入定。
莫邪哼了声,顺手摸了摸她那因变法术而不小心又变出来的长尾巴。
“连尾巴都变出来了,糖炒栗子,你这回看来是很认真的喽?”
“哎呀呀呀!我都说了别吵我嘛!”瑶儿嘟嘟囔囔著,眼眸依旧紧闭。
“我可以不吵你,”他冷淡出声,“但你得先跟我解释清楚,你究竟想要做什么?”
她没理他,却在下一瞬被硬生生拨开了眼皮,害她没选择的直直观著那在她眼前坏笑的紫色瞳眼。
“哎呀!”
她气呼呼的打掉莫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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