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萌兽美食园》第110章


第75章 撩完就跑
冬墨一家在田野里忙活了整整一白天; 终于在夜幕降临之前把虫松木一捆一捆地点着; 燃烧产生的烟雾让铺天盖地的害虫们不得不与粮食保持着距离,只敢聚集在远处的天空中嗡啊嗡啊地盘旋; 对地里的庄稼虎视眈眈。
大功告成之后; 他们终于能够从田边撤出,回到了久违的家中歇息。
刚一进屋; 体力和精力已经到达极限的乐夫人和乐弘就忍不住软倒在了椅子上。他们在地里忙碌了好几天都没怎么合眼,此时筋疲力竭地呆呆靠坐着; 一句话也说不出。
司冬墨走到后院去烧水,小团子则摇摇摆摆地走到了兰老板赠送的大食盒旁边; 一双翅膀在里面摸摸索索,从中翻找出了两块烧饼。先是往自己嘴里塞了一小块,接着便拿给乐弘和乐夫人吃。
“呀,这小鸟儿可真懂事。”
乐夫人接过了烧饼; 顺带轻柔地摸了摸鸟儿的脑袋。但乐弘就不那么安分了——他眼馋地盯着小鸟肥嘟嘟的身子,坏心眼地扯了扯它的尾羽。
“咕叽!”
小鸟被扯得屁股痛,它生气地扑打了一下翅膀,对准乐弘的手指笃笃笃地发起了连环啄击。乐弘夸张地嗷嗷叫了起来; 但很快从后院里传来了司冬墨严肃的声音:“弘儿; 一天下来都这般累了; 就莫要再打闹了。”
男人拎着烧好水的茶壶走进了屋; 给母亲和弟弟分别倒了一杯。乐弘像咸鱼一般歪歪倒倒地瘫在椅子上; 嘴角叼着杯子; 一副毫无生气儿的模样。
冬墨见状; 戳了戳他的胳膊,“晚上想吃什么?”
乐弘慢吞吞地抬起眼,“哥你可真是个大怪物,累成这样了还有精力做饭啊?”他掰下一小块小鸟送的饼子,就着烧开的热水,草草地吞吃了起来。
乐夫人用手揉着眉心,声音低哑地说:“今天可多亏了村里发的虫松木……这几日虫灾严重,村长在村子里找了几十个男丁,一块儿从山上的松树林子里头砍来的。这些松木可帮了咱们大忙。”
“娘,咱们乐庄历年秋收都很顺利,为何偏偏今年会出现这样严重的虫灾?好像方圆百里的害虫都集中到我们村里来了。”
乐夫人叹气道:“娘在村里住了将近三十年,这辈子也没见过这么多虫。不过,村里一些老人说,这些害虫长相奇怪,不像是咱们本地山里出来的,倒像是从远方成片迁徙而来。”
“迁徙?”司冬墨挠了挠下巴,“咱们这里田园山色大好,又恰好是丰收时节,这些害虫停留在此地觅食倒也有可能。”
乐弘本来是懒洋洋地吃着烧饼,听到这个话题的时候顿时来了兴趣,说:“我同你们讲,老康昨天抓了一大袋子害虫,各种都有,本来打算拿回家里鼓捣一下,割点肉什么的。可没过多时他就开始头晕目眩,四肢酸痛发冷,难受得差点吐出来。后来他爹跟他说,这些虫子身上带着很深重的魔气,咱们这样的凡人接触久了就会被魔气沾染,承受不住。”
司冬墨讶异地看向他,“你说的可是真话?但既然是魔气,那必然是从魔国带过来。咱们这儿离朱国魔国的边界地还有好远的路,难不成这些虫子跋山涉水,飞了这么远?”
“不知,反正这话是老康他爹说的。”乐弘含糊不清地边嚼着烧饼边说着,他伸了颓废的懒腰,“唉,时候不早了,我去睡了。”
“不再吃点儿?食盒里还有不少面食……”
“不了不了,在虫堆里呆了三天两夜,我现在眼前都是密密麻麻的花点,瞅啥都恶心,啥也吃不下。”乐弘把剩下半块烧饼塞进嘴里,端着水杯向着屋里走去,“我先休息了,娘,哥,你们也早点睡。”
乐弘离开过后,乐夫人慢慢地吃了些东西。看见司冬墨把小鸟团子捧在手里喂东西吃,她笑着说:“这小家伙今天可勇敢了,喷出了好大一个火球。”
一听这话,小鸟心虚地转了转眼珠,不由得缩紧了脖子。冬墨轻笑一声,在小鸟的肚皮上挠了挠,让小团子舒服得眯起眼睛。
“冬墨啊,最近家里忙,你回来之前有好长一段日子都没给家里来信了。娘听说你们在镇子上遇着了些麻烦,怎么样,还好吗?”
男人不在意地摇摇头,“没什么,就是被一个贪官污吏给刁难了。后来这家伙东窗事发,倒是自己被抓到皇都赤城去了。”
“贪官?哪个贪官?”
“是红叶郡的郡令,秦爷,大名秦思守。”
就见乐夫人猛地一哆嗦,瞪大了双眼:“哎呀你这孩子,是怎么招惹上秦爷了?”
冬墨一愣,“娘,莫非你认识秦爷?”
“谈不上认识。不过,来咱们家收债的姚老板和他是老相识。姚老板在镇子里开赌场,手底下的伙计们一个比一个横行霸道,还不都是这秦爷罩着。”
说起赌场的事情,乐夫人黯然神伤。冬墨也有些不好受,可以说,乐家悲剧的源头之一就是这坑人的赌场,乐弘的父亲陷入赌瘾之后,乐夫人及其他家人曾三番五次去赌场找他回来,可赌场不但不放人,还把她赶了出来。
赌场暗地里串通着做局,乐弘的赌鬼父亲逢赌必输,乐家祖上勤勤恳恳劳作积攒下来的家产就这么被败光了。
“不过这下好了,”乐夫人轻轻握住冬墨的手,“秦爷倒台了,咱们红叶郡也算落得个清静。”
“对,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好了。”冬墨说着从带回来的包裹里取出了一张银票,交到乐夫人手里,“娘您看,这是我和祁砚这几个月在十四食肆赚到的钱。我的那部分足够还清咱家欠下的所有赌债了。”
“啊?这……”乐夫人把银票拿到近前,认真地读着上面填写的金额,“十、十个银元?娘没认错吧?”
“是的,确实是十个银元。”冬墨浅浅地笑着,他的眼里充满了温情和自豪,“娘,等下个月赌场来收债,咱们就把所有债务一次结清。还清债务之后,我想我们还能剩下一笔钱,到时等农忙过了,我去镇上买些东西回来,咱们今年要好好地过一个新年。”
乐夫人双手捧着那一张银票,微微有些颤抖。这小小的一张纸上凝聚着司冬墨接连数月奋斗的心血,也是乐家就此摆脱令人窒息的负债重担、走向崭新生活的拐点。
看到母亲眼眶发红、眼底悠着泪水,冬墨轻轻地拍了拍她的手背。
“娘,这是开心的事,别哭。”
乐夫人慌忙拭去眼泪,不住地点着头,“嗯,娘不哭。”她抬头看向了自己的养子。
是有多久没有好好地看过他的面庞了?——在岁月流逝之间,昔日的稚嫩小娃也逐渐成长为了高大的男子。家中突发变故,冬墨小小年纪便听话懂事、挑起了家庭的重担,她竟未有发觉,这个成熟稳重的男子依然还是刚刚二十出头的年轻孩子。
她擦干眼泪,看着昏黄灯光下冬墨略显憔悴的神色,说:“娘不哭了,娘向你保证,从今往后一定会过得开开心心的,绝不轻易再哭。”
母子俩相视而笑。忽然,只听“嗝”的一声,小鸟的肚皮鼓了一下,打了个小饱嗝,尴尬地打断了这样温情的氛围。
冬墨转身去,把剩下的半块面点从小鸟的翅膀里夺了下来:“小团子,不许再吃了,你今天吃得太多了。”
美食被抢,小鸟睁圆了浅碧色的大眼睛。看到男人眼里坚定的神色,它嘴巴一张,“咕叽……”一声,号啕大哭起来。
乐夫人心软,最见不得人哭,鸟也一样。小团子一流眼泪,她就忍不住劝冬墨道:“哎呀,小鸟多吃一点又有什么关系。这么乖的小东西,娘还怕它吃不够哩。”
冬墨苦笑道:“娘您不知道,这小家伙在回来的路上嘴巴里就吃个不停,再吃肚子都要撑破了。不信您看——”他在小鸟圆鼓鼓的肚皮上戳了一下,立刻引来一阵高亢的尖叫:“咕叽咕!”
瞧见那肚皮被戳得绵绵地弹起,一晃一晃的,乐夫人这才惊觉这小团子早已吃得快走不动路了。
“娘,天色不早了,我带小鸟回去睡了。”冬墨收拾着桌上地上的东西,又把小鸟重新放回到肩头站好,“明天咱们还得再去驱虫吧?”
“唉,是啊,咱们家一年的收成可都在这儿了。农民收成不全靠老天爷赏饭吃?今年咱们乐庄躲过了大旱和水灾,哪知道临到丰收了,却偏偏要来这么一出呢?”
司冬墨想了想,说道:“娘,其实我考虑多时,觉着咱们忙完了今年,明年就不种粮食了吧。家里拿的那几亩地本来就是赌场给的,在还完债以后,也得还回去了。种地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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