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役天子(下)》第4章


她,心痛如绞。
高府这一日又有圣旨下来,封前东宫女官高月为三品御前女官,但无须带职御前,却可行走宫内随时面圣,另赏赐珠宝玉石无数,大婚后再封为“诰命王妃”。
天子如此隆恩,前所未有,一时京城沸腾,高月大名再次遭受街头巷尾疯狂议论。
这御前女官通常最高也只有五品,她却是一跳三品,更何况还无须带职当班,表明是虚位,但既是虚位又恩赐她能随时面圣,这在历代绝无仅有,百年来只出她一个。
诰命者,得代表天家男子出席祭祖或任主祭,是地位非常显贵的女子。因此,命妇得封“诰命”者,娘家得家世显赫,才担承得起这份殊荣,可她高月家世一般啊,天朝至今受封为诰命的女子不出三人,她竟是其中之一。
高月连连破格获得如此恩荣,难怪众人钦羡之余,当然也议论个不停。
“月儿,明日就进王府了……你当真要嫁?爹一直以为你最终会跟了皇上,结果……”高琼松语气中饱含意外以及遗憾。
女儿进宫陪伴天子多年,他由担心女儿性格直率会冲撞天家,到逐渐放心她在东宫过日子,这心态的转变,是因为瞧见这些年皇上对她非比寻常的厚待……多年的观察,让他有了想法,这女儿莫非有朝一日能麻雀变凤凰,成为天朝尊贵的女人之一?
虽是抱着这样的私心希冀,谁知……唉,他高琼松的女儿,终究是没那个命吧!
可这无妨,只要女儿知足幸福,不进宫也是好的,最起码不用被隔绝在宫内,父女俩还是可以经常见面的,只是,他心里清楚,女儿并不爱申璟,因此她会允婚真的出乎他意料之外。
“女儿,不想嫁就走吧,趁夜逃走,有事爹扛着!”他拍着胸脯,扬声说。
高月打趣着。“爹,你这气势真的很足,但是要女儿趁夜逃走,却嚷得这么大声,怕是我要走也走不了了。”
高琼松被女儿这么一揶揄,闹了个大红脸。“没办法,你爹是粗人,讲话总是压不下嗓门,不过,你若真想走,要是有人敢拦你,爹还是会拿着刀帮你挡人的。”
她笑得更大声了。“爹,凭你一把刀能砍靖王府多少人?”
“你可别小看爹,爹手下的人也不少,他们令个都是和我出生入死的老兄弟,对我忠心不贰,我若要他们相挺,这批兄弟绝不会有第二句话的!”
她红了眼眶。这她相信,爹待兄弟如亲人,每个人都愿意为他赴汤蹈火,爹虽没有好官运,却有好人缘。
“爹真自私,为了自家女儿就要兄弟丢脑袋,难道他们就没妻小家人吗?你这老大怎么向他们的家人交代?”她哽咽的取笑说。
闻言他神色一僵,立即语塞傻住。
高月见了好笑,轻拍他肩头。“好了,爹,女儿明日是出嫁,又不是入火坑,用不着动武的,我是心平气和的想嫁。”她解释。
“心平气和?我说月儿,有人论嫁,是用这四个字的吗?这听起来好像不太对劲吧?”女儿果然是不想嫁。
她涩然一笑。“爹,你就别挑我语病了,女儿年纪大终归要嫁人的,嫁申璟没什么不好,他会善待我的。”为求老人家放心,她劝慰道。
高琼松难得拉下脸来。“月儿,是爹身份低,罩不住你,可将来你若有委屈也一定要说,爹不管如何,拼上一条命也会为你做主的!”他慎重交代。
“嗯。”她酸着鼻子颔首。
爹的这番话,让她意识到自己真要嫁人了,她的人生即将从此不同了,与那男人也将渐行渐远,再也回不了头了。
想着他封的三品御前女官,还送了个诰命王妃给她,他是怕她入了靖王府后,申璟会欺她吗?为了让申璟有所顾忌,也让她在王府的地位更加稳固,这是他送给她的最后心意吗?
她黯然神伤,眉头不由得深深锁起。
高琼松见女儿忽然失魂落魄起来,不禁担忧了。明日的花轿真抬得进靖王府的大门吗?
“你说什么?”
打石跪趴在地上,汗水直流,“这是……奴才刚得到的消息。”
他头顶传来一声巨响,只见皇上的两只手用力拍在御案上。
“这是怎么回事?”
主子自从确定高家小姐要出嫁后,已多日未曾好好阖眼,此时听闻她失踪,那赤红的双眼配上他铁青的面容,当真恐怖吓人。
“听、听说花轿遭到不明人士袭击,人……人不知去向了。”
“人不知去向?”丰钰沉下脸来,脸庞阴骛得不若平常温厚的他。
“到目前为止,还不确定是哪路人马所为,靖王爷怒得砍杀所有送嫁护卫。”
靖王爷听闻新娘被劫,气得七窍生烟,为了要寻回新娘,简直要将京城街头翻过来了。
良久不见主子再传出声音,打石偷偷的仰头探去,这一探,忍不住寒毛倒竖浑身颤栗。主子的眼神深得足以吞没黑暗,阴寒刺得骇人!
他惊得连忙再伏下首,不敢再视。
上回主子露出这种眼神时,是先帝驾崩、他决定接受陈敬的女儿为妻,那时他怒得差点……
这回又这样……这表示主子被彻底激怒了!打石心惊胆跳的打着哆嗦。
第12章(2)
高月头昏脑胀的醒过来,茫然地看向四周,不晓得自己身在何处。
她只记得轿子才出家门不久,就忽然听见惊心动魄的喊杀声,接着她的轿子就天摇地动的摇晃起来,还不时有刀剑穿进轿身里,她一阵东躲西闪,再一个大晃动后,她就不省人事了。
她后脑袋一阵阵抽痛,伸手一触,发现那里鼓了一大块,可能就是因为撞伤了这里,她才会晕过去的吧。
揉着伤处,她忍着痛,脸色发白的想着在她昏倒前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是谁在她出嫁时杀人劫轿的?
不可能是丰钰,他虽不希望她嫁人,但决计不会伤她。
申璟以及太后甚至刘洁儿都希望她顺利嫁入靖王府,所以更不可能派人劫轿,那会是谁?
百思不得其解的高月放眼望去,只见自己所在的位置四周高墙围篱,是一处死巷……忽地,她觉得此处好眼熟?
当流转的目光瞧见那口老井时,她倏地眼睛圆睁。
竟是这里?
她竟被绑来这个地方!
这里是多年前丰钰受困的地方,也是在这里两人才相识的。
此处极为隐蔽,难以被人发觉,当初丰钰就是困在井底才迟迟无法获救,而如今劫轿的人同样将她掳来此地,究竟意欲何为?
这之间的关联让高月不禁整肃了面容。绑她的人说不定与当年行刺太子的人有关……思及此,她往后移动身子。若她记得没错,离开这条死巷的唯一出口就在后方那道窄缝。
她往出口奔去,可才一离开巷口,她双脚却像是教人给钉在地上,一动也不能动了,因为那里正站着一个她意想不到的人。
“是你劫的轿?”她愕然地开口问。
那人点了点头。“没错。”
“为……为什么呢?”实在太意外,她一时还无法反应过来。
“因为我不要你嫁给申璟。”那人身后冒出了一群手持长刀的侍卫,每把刀全都指向她,将她逼回死巷。
她心惊地退回死巷内。“你跟申璟……你们两个……”她诧异的摇头,若是她猜想的那样,就太令人吃惊了。
那人脸上出现一丝暗红,但随即又隐去,她拎着裙摆,姿态高雅的走到高月面前。
“那是以前,现在我与他什么也不是。”那人冷声道,语气很是怨恨。
“既然如此,你何必劫轿?”
原本美丽的容颜倏地变得狰狞。“因为他当初负了我,他没资格迎娶王妃,他不配,不配爱人!”
面对眼前异常激动的女人,高月心中暗暗叫苦。“我想你误会了,他娶我不是因为爱,而是……而是要报复某人。”她苦笑不已。
“哼,这我当然晓得,但除此之外,他对你还是上了心,不然他不会都将你掳进靖王府却没碰你,那只说明一件事,他珍视你,所以不敢碰!”那人脸上写满醋意。
高月吞了口口水。“应该不是这样吧,他对我说得很清楚,他这种人不会爱人的。”她试着平息对方的怒气,没办法,现在小命捏在人家手里,她的姿态当然要低一点。
“他确实是不会爱人,所以他恐怕就连自己不小心爱上了都不晓得,只有我知道,我才是最了解他的人,他的一言一行所代表的意义,都躲不过我的眼睛,他是真的看上你了,所以我不会让他如愿的,他越想得到的东西,我就越想毁去!”
她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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