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情》第10章


“玲丫头不会想进宫的。”
“她对你吐露过情郎是谁?否则你怎知道她不想进宫。”
“这倒没有,不过,她的性子强,嫉妒心又重,绝对不会想进宫。后宫粉黛三千人,她一进宫不会快乐的。”自古帝王哪个无后宫?玲丫头不会想和众女共侍一夫的,纵使一旦入宫就身分不同。
“义兄说得没错!”远处走来一名红衣丽人,模样俏、态度十分倔傲。
“玲丫头。”钟有期一笑,“你这丫头在义爹面前就是那么不知礼。”他言语中没有责备之意,是全然的宠溺。“来了怎不叫人通报?”
“想给义父一个惊喜嘛。”贺香玲一笑起来是千娇百媚,“我的确一点都不想进宫。”为什么最近那么多人一致想要她进宫?嫁皇上有啥好?除非让她当皇后,否则她才不进宫!可是,这已经不可能了。
“不想进宫,你可有意中人?”钟运国问。“玲丫头若有意中人,不必害羞,告诉义兄,在能力范围内,我一定帮你。”
“才没有。”贺香玲一皱鼻子。“满朝文武我才瞧不上眼!”她骄傲地仰高脸,然后对钟运国眨了眨眼,“对了,义父,方才我从果园那头走来,看到好多果实都成熟了,好漂亮呢!”
“想吃吗?走,咱们进花厅去,叫长工摘些来给你尝鲜如何?”钟有期说。
“我想亲手摘,好玩嘛!你要是担心我构不著果实的话,可以请义兄陪我去。”有些事,她只想和义兄说。
“行啦!我先回去叫下人准备你爱吃的东西,晚上在义父家用完晚膳再回去。”
“谢义父。”她甜甜一笑,“义父待我是最好了。”
看著父亲走远了,钟运国在贺香玲头上一拍,笑著说:“你这丫头就会灌爹迷汤。”他带著她往果园方向走,“单独留下我,有事想说?”
“义兄,呃……你方才不是问我有没有意中人,想帮我忙吗?”她脸红了起来。
“你不是说满朝文武你都看不上?”他故意逗她。他知道玲丫头单独留下他的原因,只是……牵红线有爹在场不更好?何以她要刻意避开爹?“好了!我知道你不好意思承认,行了吧!对了,为什么你不想让爹知道你的意中人?”
“因为我曾听娘说过,义父他……他对我……我欣赏的那位公子,颇有微词,所以……我才找你。”
“爹不喜欢的人,我也不太可能喜欢吧?”他们父子有时是会有争执,可是在一般时候他是惟父命是从的。
“不,你跟他应该不错才是。”贺香玲低下头、红著脸,“有一次我随我娘到寺里烧香途中,曾看到你和他……一块骑著马有说有笑。”
这种人很多,她到底说的是谁?
第四章
“是谁?”
“萱王府的萱王爷。”她红著脸。
是他!自己怎么忘了这个京城第一美少?
“是他?”这可不太好说话。“玲丫头,虽然我跟他还算不错,可是我不得不提醒你,他很花的,也不怕你知道,我和他一块出去,不是狩猎就是……就是到秦楼楚馆去。”
“不管他如何,我就是喜欢他。”
“不好吧?比起你来,我觉得他会比较喜欢年纪大的女人。”大概从小失去娘亲吧,他真的有恋母情结。“每回我陪他到醉仙楼,他叫的永远是一个四十几岁的老美女,爹会不喜欢他,恐怕也是原因之一吧!没办法,爹也喜欢那女人,而那女人很明显地也比较喜欢萱王爷。”老牛会比较喜欢吃嫩草也没错啊!
“我劝你打消念头,更何况他从不把女人看在眼里。”虽然自己长期在花丛中打滚,早忘了什么叫真情真意,不懂得怎样的眼神才算有爱,可是自己很清楚地感受到,萱雪寒的眼神冷得像冰、利得像刀,令人不解的像团谜,他眼中也不曾有爱,就算和那叫崔云的老美女在一块儿时也不曾见到。
贺香玲一震,她幽幽的低下头。打从第一眼到现在,她已经暗恋了他多年了,今天她好不容易鼓起勇气想打探萱王爷的口风,没想到事情还没开始就结束。
不!这不是贺氏作风。
“一旦我认识他,我会让他忘不了我的!”她十分坚信。“义兄,你……你可不可以帮我问问他是否有意中人?若没有……帮我探探他的口风,问他对我的感觉。”他曾在皇上御赐的宴会上见过她,相信他会有印象的。
“万一人家有意中人呢?”见她脸色不对,钟运国又补了句,“呃……应该不至于啦,可是……天有不测风云嘛。”
贺香玲脸一沉,“那我得要看看萱王爷的意中人如何了,除非他俩已成婚,否则我不会放弃他的。”
“那……好吧!我帮你探他的口风。”他这义妹性子是有名的可怕,若她是男子,一定是强抢民女恶少型的。
萱雪寒该庆幸她是女的而不是男的,否则两人一卯上,那不大乱?不过,现在这种情况也不顶好,毕竟对于玲丫头要不到的东西,就以往的经验,她不是毁了那东西就是毁了拥有那东西的人。
“多谢义兄。”
“不过之前我得提醒你,结果若如你愿,义兄恭喜你,若无法如愿就松手,别顽固地使性子,知道吗?萱雪寒真的不是一个简单的人。”以前爹这么说萱雪寒,自己总不以为然,可是和他相处愈久,就真的愈有这种体会。他的情绪内敛沉稳,一张笑脸掩去所有的内心世界,让别人无从探索起,这种人真是可怕。
“我知道了。”
“知道就好。”钟运国摘了颗果实到她手上,“近期内我会问他,相信很快可以给你答案。”
黑漆漆的黑幕。
现在是几更天了?怎伸手不见五指?这地方又是哪儿啊?怎么连个人家也没有?一大片黑漆漆的。
说迟也不迟,正想找个人问问时,前头就来了个人,是个姑娘哩。
李大婶向前走去看清那姑娘面目时,忽地脸色苍白地大叫一声,“啊!小玉?!是小玉,你……你怎么全身是血?胸前还插了把匕首?小玉……”她伸出手想帮女儿把匕首拔开,小玉却转身离开,速度之快令她根本来不及追上。“小玉,你去哪儿啊?等等娘,小玉──”她大声地吼著,小玉却充若未闻。
“小玉──”李大婶大叫了一声,坐卧了起来,看著外头天方露鱼肚白,拭拭额上的冷汗喃喃地说:“原来是场恶梦。”
松了口气,她下了床为自己倒了杯水喝。
也不对!小玉到钟府快一年了,每个月她都会托人送一、两封信回来,若钟府给一点小赏,她也会悉数交给自己,怎地有一段时间没她的消息了?又……也不知是这几天怎地,若梦见她,一觉醒来眼皮又跳得厉害。
前天托人送个口信儿到钟府,至今仍没回应,这可真教人急死了。
小玉不会真发生什么事了吧?万一发生了……他们是贱民,一旦卖入官家,性命就比蝼蚁不如,这……可怎么办才好?
在万不得已的情况下,李大婶想到了在萱王府的索情。
索情在王府当大夫,身分可比他们这些为奴、为婢高了些,找她……也许她能透过萱王爷帮忙问问小玉的近况。
打定主意之后,李大婶连忙准备梳理一番,天一大亮就到萱王府去。
赶了数个时辰的路总算来到萱王府,李大婶抬起头来看那高高悬于门上的三个字──萱王府。
守门的侍卫看她鬼鬼祟祟颇为可疑。
“喂,乞丐婆,你找谁?”一名侍卫见她衣衫褴褛以为是沿街乞讨的乞儿。
“这里是萱王府,要饭到街坊上去。”
“我……不……不是要饭的,我来找人。”
侍卫冷冷地看她一眼,心想,来找的只怕也是下人、丫鬟吧,于是口气不见得有多好转。“找谁呀?”
“索大夫。烦请告诉她……我……我是索家庄来的。”
“那不是贱民吗?”两侍卫互看了一眼,然后同时开口,“我们这里没有你要找的人。”大家都知道,萱、索两姓在京城里可是水火不容,就算不替这贱民通报,王爷知道了也不会怪罪才是。
“索大夫明明是在这里,怎么会没有这个人?”
“跟你说没有就没有!你到底走不走!再不走,待一会儿就不要怪我们不通人情。”
不成!这么一走的话,谁替她打探小玉的消息?索情真的是她惟一能找的人了。
“官爷,请您行行好吧。”李大婶上前拉住他们的袖子请求,“我是真的有要事要找她,找完我马上走,不会在这里给您添麻烦。”
“你这女人真惹人厌!”侍卫一脚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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