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人嫌娘娘》第22章


他搂着她,忍不住伸手轻抚她乌亮发丝,心底一片空白,恼恨自己狠不下手,视线避开她颈项,原来他更不愿见到的是,他伤了她!
“你为什么变了?”飒骐亚冷冷吐出困扰他心底多日的疑问。
“变了?”她讶异的在他怀中橕起身,一脸困惑,“我变了吗?我不知道,我在溪里摔伤了脑子,什么都不记得,可我忘了自己,却还记得你……”她轻轻抚着他的眼睛,“我记得你的眼睛,绿色如海的眼睛。”
她轻声一叹,望着他的眼中有股轻愁,“你究竟是谁?为什么要杀我?”
“你伤了脑子?过去的事情都不记得了?”飒骐亚用力捉着温岚的双臂,审视她的眼眸,想自她坦荡眸光中辨清真伪,他皱眉,“如果你什么都不记得了,何以还知道回到这将军府,当你的将军夫人。”
“不是我要回来,是官兵将我捉回来的!”她不敢明说当初她还以为是因为做贼才被人给捉的,“我找不到阿篱,无处可去,他们硬将我留在这里,不许我走。他们还说我叫温岚,说我是来自中原的和亲贵妃,”温岚忍不住幽幽一叹,“说扎尔刚是我的新婚夫婿,我是出游时坠谷的将军夫人。”
心底乍现骄阳,飒骐亚不语,揽紧怀中女子。
“他说是你夫君,你就信?”他哼了声,语气中是浓浓的酸意,“他碰了你吗?”
“才不呢!”她红了红脸,不明白何以自己能在这男人怀中感到如此自在,“我压根不记得他,不许他近我身,况且……”她语带迟疑,“况且他好丑!”
飒骐亚忍不住笑出声,温岚瞪他一眼,吐吐舌头也笑了,“我这样说自己的夫君,以貌取人,是不是不太好?”
“扎尔刚不是你的夫君!”他冷冷打断她,感觉出她瞪大眼松了口气。
“他真的不是我夫君,你没骗人?”温岚再次确认,不知何以,失去记忆的她,与他虽是初次见面,她对他的信任感却已凌越了其它人,是他那熟悉的绿眸?还是他总含着嘲讽的唇角?
“没骗人!”他喜欢看她夹带稚气的瞳眸,喜欢看她认真的表情,他不做声拉起她的手,在她的呼痛声中,微一使劲接受了她的腕骨,然后他的手指不舍地轻抚着她颈项上的淤血。
“对不起。”他看着她,真心诚意。
“别说对不起,”温岚摇摇头,“我才真的要谢谢你来告诉我实情,以后我信你,再也不信扎尔刚了,”吸口气,她一脸舒坦,“知道和那男人没有瓜葛的感觉真的好好!”
她孩子气的笑,伏在他怀里眠着他,“那么你呢?我和你有没有关系?”
“你想呢?”他浅浅笑开,宠溺地搂紧她,失去记忆的她比起往日多了点稚气的依赖,少了点锋利,如果可以,他还宁可选择这样的岚儿。“你想和我有什么关系吗?”
“我不知道。”她酡红脸,垂低螓首,“人家连你叫什么都还不知道呢?”
“叫什么重要吗?”他哼了声,手指依恋地在她白嫩的脸颊上滑动着,“你曾是我的女奴,而我,是你的主子。”
“骗人!”她哼了声,“别当我记不起事情就变得好骗了!”
“没骗人。”他耸耸肩,“你真的曾是我的丫环,还是『少爷说东,奴才不敢向西』的那种。”
她苦着脸,“真那么悲情?”
“不悲情!”他将唇贴上她耳际,“当时你甘之如饴。”
“所以,”她闪了闪,试图用笑容化解两人间愈来愈绷紧而诡异的氛围,她的身子因着他的亲近而微微起了颤,“所以你是来捉回私逃的女奴?”
“也算!”他的唇滑上她纤巧的鼻梁,带着笑声,“可因为你擅自离开主子,未能善尽职责,所以得罚。”
“怎么罚?”她的眸中反映出他绿色眸底炽烈的光芒。
“罚你由原来煮饭洗衣端茶的丫环变成帮主子暖床的侍女!”他的笑容中满是诱惑。
“不受罚!”她哼了声,笑着闪开他避到另一头,“我是因为受伤失了忆才会未尽职责的,错不在我,是你这做主子的没顾好奴才,真要罚,该罚的是你!”
“岚儿,过来!”他的嗓音并不温柔,目光灼灼,霸道地向她下了命令。
她微瞋,“如果我不过去呢?”她挑衅的问,“你是不是会教训奴才?”
“你想试试吗?”他的嗓音慵懒而粗嘎,带着威胁。
她偏着头思考了一下,乖乖地走回他怀里,一脸的不情愿。
“想通了?”飒骐亚将她纳入怀中,低低地笑。
“才不呢!”她瞪他一眼,“我怕挨板子。”
“没出息!”他揉乱她的发,“以前的岚儿可没这么容易妥协。”
“所以,”她想了想,“我真叫温岚?或叫岚儿?不叫亚亚。”
“亚亚?!”他不解。
温岚笑,“阿篱在溪边救了我时,听见我一直念着什么、什么亚的,所以帮我暂取了这名字。”
飒骐亚底一片感动,“记得提醒我感谢她。”
“噢!会的。”想起阿篱,温岚忍不住笑,“你放心,她绝对不会忘记向你索恩的。”
“岚儿……”飒骐亚在她耳畔急促了呼吸,粗粗浅浅地,“我想要你!”
“现在?”她红了脸。
“现在!”他的动作比话还快,单手已拨开了她的衣襟。
“如果我说不行呢?”她羞红了脸,拉住他的手。
“不行也得行!”他排开她阻止的手。
“既然如此,你就别问我意见,反正我说了你也不理会,一心做你想做的事情……”她的话消失在他的吻里。
“你的话太多了!”他喃喃抱怨着,加重了他的吻,直到她再也出不了声音。
第十章
晨光鲜美而柔亮,窗子是敞开着的,引得院里花儿香气浓烈,环在斗室里一夜不曾淡去,晶莹露水颤抖的站在叶片上,像她一样,几次恍了神,在他怀里止不住地轻颤。
就着凌晨半明半暗的天光,他睇紧她充满阳光的小脸颊,玫瑰色的唇瓣,丝锻般柔黑的头发,还有那俏柔的小鼻梁。
她转身背着他,赤裸的身子瘫伏在凌乱的被褥中,倦极了的脸上却是掩不住的满足,她舒服地轻咛了声,像只吃饱了的猫咪。
飒骐亚伏身贴上她雪嫩如丝的背脊,自后方揽紧她,在她耳畔低语。
“你干吗不跟我说你是第一次,那么,也许我就不会这么急躁了。”
“我是吗?”温岚懒懒出声,像猫咪哼气似的,连眼皮都没抬起,“你忘了我什么都不记得了吗?”“原来……”飒骐亚笑容中满是骄傲,为了他是她的第一个男人!不讳言,他是个占有欲极强的大男人,“原来,那中原的老皇帝压根无福享受美人恩,光看着你,就做了风流鬼!”
“你真要将我捉回去当奴才?”她的嗓音娇软,满是女人味。
“骗你的!”他不舍地轻抚她颈上因他而造成的血痕,“我要你当我的妻子,陪我一辈子!”
“不要!”她声音很小,却有着坚决。
“不要?!”他猛然转过她身子,见她原本雪白的肤色在受过他一夜爱宠后转成了粉红色,像个初生婴儿似的,他忍下骤生的怒火及欲火,硬声问道:“为什么不要?难道你还想当将军夫人?”
“不要!不要!全不要!”
她睇着他,目中有着认真,“不嫁你,不嫁扎尔刚,不嫁任何男人!这几日我因在将军府里总思索着,女人难道真的毫无自主的权利?难道真的得依附着男人而生存?难道不能活得有自己的尊严?一个命令下来,要你当贵妃就当贵妃,要你和亲就得和亲,真不明白之前的我怎能乖乖服从?为什么我不能按自己的意思活下去?”
她想了想,“就算你不来,我也早决定要逃离这座将军府了,只要阿篱来,我会央求她帮我离开这里。”
“你既不需要任何男人,”他轻哼,“干吗还让我碰你?”
“那不同!”她红了红脸,轻轻偎入他怀中,甜甜笑得像只温驯没了爪子的猫咪,“我爱你,那是我心甘情愿的。”
“爱我却不愿嫁给我?”他着实搞不懂这小女人的心思。
温岚用力点头,“这两件事儿本就不搭轧!”
“好个不搭轧!”飒骐亚冷哼,思索着该如何诱使这丫头乖乖奉上自己的一辈子,他可没打算在今后的岁月里,和她当对偷偷摸摸的野鸳鸯。
当对野鸳鸯最大的坏处便是让人给撞见了好事,像这会儿……
“夫人!拉姆儿给您送水来了!”
飒骐亚动也不动地继续环揽着身无寸缕的温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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