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溃不成仙》第19章


“唉,他们说,师父是二十年前关内四处通缉的凶手,要师父回去认罪伏法。”
“凶手?”肃临渊诧异道:“他怎么会是什么凶手?”
顾雷鸣道:“这本来就是他们血口喷人!师父绝不可能做出那些事。”
肃临渊点点头道:“我这个外人都不相信,你们这些做徒弟的当然更加不能接受了。”
聂霜吟道:“比起师父,我宁愿相信我自己是他们口中的杀人魔头。”
“由徒及师,我与你们同来的路上,遇到山匪,你们也只是将他们击退,并没有伤其性命,你们的师父想必也不是那草菅人命之人。”
聂霜吟看着肃临渊,眼里泛起几分感激之色。
魏雨嗟与林风叹却不说话,林风叹一副无所谓的样子,魏雨嗟则是神色有异,也不知道想到了什么。
肃临渊将他的神色看在眼里,问道:“魏兄,看你的样子,你倒是相信你师父是杀人魔头啰?”
魏雨嗟抬起头,瞪着肃临渊道:“你休得胡说,此处还轮不到你这个外人来插嘴!”
聂霜吟开口道:“魏师弟,他之前虽然总是说些惹人嫌的废话,但此刻说出的话倒还算中听,你不必如此凶他。”
魏雨嗟不说话了。
肃临渊道:“既然停云君不是什么凶手,又何必在意别人的话?那些上门找事的人,想必也不会是他的对手,大不了赶走他们就是,为什么要离开?”
他看了一眼魏雨嗟,又道:“而且我看昨晚那些人已经不在这里了,停云君还好端端地待在房里睡觉,怎么一觉起来,却要走了?”
魏雨嗟一听这话,立刻将探究的目光投向肃临渊。
肃临渊知道他在想些什么,他想必是在猜想,昨晚停云房门外的人是不是肃临渊,而他又把自己做的事看到了多少。
肃临渊不管他,只问聂霜吟道:“你是怎么肯定你师父已经离开的?说不定他只是心中烦闷,去其他几座山中散心去了。”
聂霜吟伸手,将手中的一张纸递给肃临渊,道:“这是师父留下的书信。”
肃临渊展开信纸,只见上面寥寥几句,写道:“为师今已南下,有旧事要理,事毕速回,勿念。”
☆、袁老板
“没想到,我竟还有机会回来,数年未见江南风景,真有些恍若隔世之感。”
“呵,这时候还有心思赏景感怀?阮公子真是好兴致。”
停云露出一个有些恍惚的表情,喃喃道:“这个称呼……我都快要记不得了。”
“阮公子贵人多忘事,竟然连自己是谁都忘了。”
“你对我很有敌意。”
“这不是当然的?”
停云叹道:“孟息,当初的旧怨,你竟还未放下。”
孟息道:“你不也一样?”
停云顿了顿,又道:“你不问问他过得如何?”
“他是他,我是我,他如何,我一点也不关心。”
停云沉默下来,默默看着面前桌上的酒盏。
这是秦淮河岸的酒楼,名曰一醉登仙。
淮河两岸酒楼无数,在其他酒楼上,喝酒有各种各样的原因和目的,而在一醉登仙楼,不管是出于什么原因,目的却都只有一个,那就是痛醉一场。
这里也许没有太多值得细品的美酒,却有无数种能让人快速醉倒的烈酒。
但坐在临窗雅座上的停云和孟息,谁都没有动过面前的酒杯,他们今天是注定醉不了了。
窗外风拂杨柳,暖阳正好,空气中满是让人愉快的气息。
但窗内的两人之间却是气氛凝滞,全无愉快可言。
孟息看着停云,道:“你龟缩在那个地方这么多年,没想到这次却愿意出来了。”
“你想引我离开,完全用不着找那些人来胡言乱语,扰我清闲。”停云淡淡道。
孟息本就带着三分邪气的面容上,浮出个有些阴险的笑容:“那都是些不入流的蠢货,我知道他们奈何不了你,但你此时已经离开,你猜,他们会不会趁虚而入,去寻你那几个宝贝徒弟的麻烦?”
孟息本想从停云脸上看出些担忧惊惧之色,但他失望了,停云面色淡然,完全没有他预料之中的仓惶。
“我以为,我的徒弟不会连解决这点麻烦的能力都没有。”
孟息神色不虞:“对,你自己此刻的麻烦,才更大些。”
停云道:“你不妨直说,你的目的究竟是什么。”
孟息把玩着桌上的酒盏,半晌才缓缓道:“我有一件事一直很好奇。”
停云看着他,示意他接着说。
“当年的阮梦深,只是一介柔弱公子,如何在两年之间,就得到了这通身的本事?想必定是有了什么奇遇。”
“人在倒霉到极点之后,总会遇上一两件好事。”
“但你遇到的好事,未免太大了。”
停云想了想,颔首道:“确实是件天大的好事。”
“也不知道你是得了什么仙法秘籍,还是捡到了什么天界异宝?”
停云看他一眼,了然道:“原来如此,你怀疑我有这些东西,所以才让那些人去我那里讨要。”
停云摇头道:“你想错了,我并没有这些东西,只是机缘巧合之下,意外得到了这身修为。”
孟息道:“有了本事的阮公子,真是好生了得,杀起人来,丝毫不见手软。”
停云道:“我自问剑下所斩,没有无辜之人。”
孟息拍了拍巴掌,讥笑道:“哎呀呀,真是君子,明明是为了自己的私怨报复杀人,说得却好似做了什么斩奸除恶的好事一样。”
停云不理会他的讽刺,平静道:“我此番遂了你的意出来,并不惧听你说我是什么杀人魔头,这些事我并不在意,我愿意来此,只为一件事。”
他平视着孟息,道:“我要保我阮府幸存之人。”
“那只不过是你家的一个下人,你真的愿意为了他,受人胁迫?”
“当日我阮家遭难,府中的仆人也跟着白白殒命,这算是我亏欠他们,如今我知道有这一人尚存,就绝不会让你们动他。”
“好,你真是个有良心的好主子,那么,请吧。”
孟息站起身来,做出一个请的手势。
停云施施然站起来,对一旁的小二道:“抱歉,现在我们全无醉意,这么出了酒楼,只怕有损你家的招牌。”
那小二也是个伶俐的,一看这两位客人仪表不凡,知道不是寻常人物,纵然他们只是空坐半晌,并没有点什么好酒好菜,他也还是态度恭敬。
小二客气道:“我们这酒楼叫一醉登仙,旁人喝个酩酊大醉,图个‘醉仙’之名,阁下这般风姿,出此楼去,只怕别人要以为我们酒楼迎了位真仙,哪里会砸我家的招牌。”
停云听了这番恭维话,只朝小二淡淡一笑,眼中却完全看不出喜色。
孟息跟着他走出楼去,才笑道:“这小二拍起马屁倒真是十分厉害,只不过不会看人,只看见外表,瞧不透本真。”
停云不接,只让他前头领路:“我们开门见山,要去哪里,最好现在就走,我不想耽搁太多时间。”
孟息看不惯他,直想寻遍机会挖苦他,但停云态度冷淡,完全不为所动,孟息讨个没趣,也只得安静下来,老实走到前方给他带路。
深巷迂回,两人在巷弄里行了半晌,拐进了一个隐蔽的院落。
孟息将停云带到院中一间厢房外,敲了敲门,低声道:“袁老板,是我。”
房中传来一个温厚的男声:“小孟回来了?快进来吧。”
孟息推开房门,对屋中人说道:“我已将人带回来了。”
停云跟在他身后,四下看了一眼。
这屋子像是一间书房,四面摆满了书架,屋首一张乌木书案,书案前正立着一个风度翩翩的男人,看穿着像是个富贵商人,眉眼间的气度却仿佛是位王爷。
停云走到屋内,那人已经上下打量他一番,微笑道:“这就是停云君了,真是好气度。”
停云道:“不比阁下。”
“停云君说笑了,”那位袁老板伸手致意道:“请坐。”
停云道:“阁下不必假作客套,费尽心机要我前来,有何目的,但说无妨。”
袁老板笑道:“我只不过是想与停云君交个朋友,并无恶意。”
“用别人的性命来胁迫我,就为了和我交朋友?”
袁老板收了笑容,皱眉道:“胁迫?”
停云伸手从衣袖里取出一样东西,递给袁老板。
袁老板接到手中一看,是一块玉佩,上刻一个“阮”字。
停云道:“这是我朋友的东西,前些天,有人找上门来,将这东西交给我,说若我不来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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