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溃不成仙》第46章


阮梦深愣住了:“你要走了?”
☆、回忆(4)
阮梦深愣住了:“你要走了?” 
灵渊君点头,阮梦深突然不知道该说什么,心中涌起些别样的感觉,是不舍?也许吧,毕竟这么厉害的侍卫,实在是不太好找;是轻松?也有可能,毕竟他走了,自己也要少苦恼一些。
两人相对无言半晌,灵渊突然开口道:“我还要告诉你一件事情。”
“什么?”
“我真的是神仙。”
阮梦深闻言无甚反应,这人说自己是神君,每天没有十次也有八回,他早就听习惯了。
灵渊君又接道:“还有,我脸上本来是没有乌龟的,至于我原本长什么样子,你在梦里应该都看过了。”
这句话一出口,阮梦深霎时怔住了:“你说什么?”
他这呆呆愣愣的样子实在是可爱,灵渊忍不住更想逗他一逗,他勾起嘴角笑道:“你说了,做梦是完全没有问题的,我又实在是想得紧,便做出了一个梦境与你……”
阮梦深目瞪口呆,露出了灵渊君见他以来最复杂的表情。
灵渊看他如此,笑道:“我早说了我是神仙,你怎么就是不信我。”
他打了个弹指,手指虚空一握,凭空取出一块玉来,俯身放到阮梦深手里,道:“有事找我时便拿玉唤我,我一定会赶来。”
这玉灵光闪烁,绝非凡品,唯一能让它有点儿凡气的,就是上面还缀着条俗气的明黄色穗子,阮梦深捏着这东西,心中震动,一时说不出话来。
灵渊君看他若有所思地摸着那穗子,解释道:“我看你们的玉佩上都挂着这东西,便也找人做了一个,将我这灵玉装点了一下,你可喜欢?”
阮梦深看着他,忍不住纠结:究竟是神仙做了自己的侍卫更令人震惊,还是那自以为无人知晓的绮梦竟是他有意为之更让人窘迫。
正凌乱着,又听得灵渊君在他耳边低声道:“你记住,我不叫什么乌龟神君,我的名字叫灵渊,但你若还是想要那样叫我,也没有关系。我现在要回天界寻我那朋友去,不能再跟在你身边了,你等我回来找你,我带你去玉灵渊,你做我的道侣。”
说完这句话,他退开一步,身影已瞬间消失不见。
仲秋之夜,月圆花好,正是人生欢乐时刻。
阮魏两家世代交好,如今两家人成了一家人,众人齐聚一堂,推杯换盏,热闹非凡。
阮梦深坐在席间,却有些心神不宁,他摩挲着手里的玉坠,想着乌龟神君说的话,心思杂乱无章。
这时候魏珏提着酒壶凑到他跟前,笑道:“哎?我们的阮小公子这是怎么了?怎么一脸心事重重的样子?”
阮梦深将玉收好,端起酒杯来,回道:“我是在想魏二公子什么时候才能来找我喝酒。”
魏珏哈哈笑起来,一副十分快活的样子,他笑道:“阮梦深,咱们现在可成了亲戚了,既是一家人,你以后可得向着我,不许再跟着姓陆的一起拆我的台。”
“你什么时候能学学我的姐夫,像他一样,成熟稳重些?”
这厢正说着话,那边忽见阮府管家急匆匆跑到席间来,对阮老爷阮夫人说了什么。
阮老爷听完管家的话,朗声笑起来,道:“有人想来给我祝寿添乐,我当然要开门迎客,怎能将人拒之门外呢?快请他们进来。”
原来是外面来了一群人,说是要进来给老爷表演绝活助兴,蹭一顿酒席吃。
这样的人阮府门外常有,倒是并不稀奇,遇到多半是赏些银钱打发走了事,今天这些人却是要坚持进来,说是一定要以表演换饭吃,不肯白拿赏钱。
管家犹豫着:“老爷,那是些乱七糟八的江湖人士,看着粗蛮无礼,恐怕会扰了老爷和魏将军的雅兴。”
阮老爷道:“这种喜庆日子,来者都是客,何论高贵粗鄙?大不了再摆一席给新来的客人,我阮府这一点酒菜还是拿得出来的。”说着又问魏如月道:“魏兄,你不会介意吧?”
魏如月笑道:“当然不会,我早就听说贤弟你治下仁慈,阮家势大,却从来没有家仆仗势欺人的说法,今天一看,果然如此,实在是令人钦佩。”
管家却还在踌躇,因为他看出外面这群人跟以前那些讨赏钱蹭酒喝的江湖艺人不同,他们不要赏银,非要进府来,总觉得有什么目的,让他忍不住有些不安。
阮风庭见状,对管家道:“无妨,你去领他们进来吧,顺便安排一下,再开一席,今天父亲高兴,不要拂了他的意。”
几番张罗下来,又增一宴,管家领进来十来个人,其中还有几个十岁左右的小孩子,这一群人走在一起,确实像是个马戏班子。
人群中一个穿鸦青色衣袍的男人走上前来,对着主位行了一礼,道:“多谢主人家肯让我等叨陪末席,我们是跑江湖的艺人,就为大老爷们表演些杂耍,权当为老爷助兴。”
说完,他便一抖手腕,甩出一条鞭子,鞭梢破空,发出响亮的声响,响声过后,便是一丛火焰自鞭身上燃起,激起众人一片惊呼声。
魏珏悄声对阮梦深道:“你爹真是个烂好人,什么人都敢往家里放。”
阮梦深道:“我父母乐善好施,没有做过什么坏事,也不曾与人结仇,有什么不敢的?”
“话可不是这么说的,”魏珏不赞同道:“这世上总有一些恶人,你不去与他结仇,他也是要来坑害你的,可不是你与人为善,别人就能好心对你。”
阮梦深笑道:“魏二公子这是经历了什么?竟说出这番话来?”
魏珏摇头道:“阮梦深啊阮梦深,你就是被你家里人护得太厉害,不知世道险恶。”
“好了,”阮梦深拍拍他的肩膀,无奈道:“怎的谈起世道险恶来了?你放心,我没你想的那么天真,今天这么好的日子,还是安心喝酒赏月吧。”
他们将目光投到场中,只见那人一条长鞭舞得噼啪作响,鞭梢所过处火光乍亮。
那人舞了半晌,收起鞭子,拱手道:“不知老爷们可还看得上眼?”
阮老爷道:“阁下功夫确实不错。”
“但这样舞鞭都是虚招,鞭子作为武器,总是要落在实处才能显出精彩。”
那人话音刚落,便是反手一鞭挥出,抽在他带来的一个孩子身上,那孩童痛呼一声,翻倒在地,背上已经皮开肉绽。
阮老爷立刻变了脸色,道:“阁下这是做什么?”
他还没来得及劝阻,那人的第二鞭也已经落下,将那孩子打得鲜血直流,满地翻滚。
众人听着那孩子的惨叫,只觉得心惊肉跳,顿时没了胃口,女眷们甚至已经被这残忍的画面吓得惊叫颤抖起来。
阮风庭立刻拍桌而起,冷声道:“家父仁慈,让你们进来同享好宴,阁下怎的要做出这种场面吓人?若是你们只会表演这种血腥残忍的东西,那还请你们赶紧出门去,不要扫了我家的喜气。”
提着鞭子的男人听了这话,直直地看向阮风庭,唇边浮出个古怪的笑意。
阮风庭被他的神情激怒,立刻叫道:“来人,送客!”
几个仆人赶上前来,还没有靠近那个男人,便已经倒了下去,那人长鞭一抡,竟已了结了他们的性命。
阮风庭大惊失色,还没来得及说话,那人的鞭子已经抖成了一条紧绷的直线直指他而来,鞭梢点在他眉心,将他俊俏的脸穿出一个血洞来。
“大哥!”
“风庭!”在众人的惊呼声中,阮风庭已经倒了下去,被鲜血染红的脸上,定格着不可置信的表情。
血光乍现,阮府庭院中刚刚和乐融融的宴席霎时乱成一团,那人将鞭子往地上一抽,摔出一声夺命的巨响,他带着嗜血的狠意喊道:“全部杀光,一个不留!”
刚刚的“马戏班子”瞬间变成了一群杀人不眨眼的凶手,他们手中表演用的刀剑,已成了索命凶器,刺向毫无防备的众人咽喉。
这一段记忆在阮梦深的神识里,已经结成了一块干涸的血痂,剑光血雨凝在其中,不堪回首。
在场的人,是他的至亲,他的朋友,他们在此欢聚,从未想过厄运竟会如此突如其来,刚刚还嬉笑闲聊的鲜活生命,转眼成了一群陌生来客的剑下亡魂。
为什么?我们并不曾与人结怨,他们为何要如此凶残狠辣地夺人性命?难道真像魏珏说的,有些恶人天生就是如此,他要害你,没有理由?
众人四散奔逃,院墙外却已翻进来更多的杀手,都是修行之人,剑上带着灵光,他们的修为虽然不深,但想要斩杀这些手无寸铁的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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