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溃不成仙》第71章



阮梦深扭头看他,略显讶异,灵渊被他这样坦坦荡荡的眼神一扫,顿时觉得自己刚才的反应幼稚了,怎么跟个孩童似的犯别扭。
灵渊心道:“定是跟那两个娃娃待得久了,染了孩气。”他无奈地摇了摇头,道:“走吧,我带你去便是。”
玉壁千仞,渊深万丈。下到玉灵渊矿脉底部,首先面对的就是矿腔里满满的水液,灵渊正要给阮梦深讲起这里的渊源,却见他已经开始解衣脱袍,一副准备下水的姿态。
灵渊略感惊奇:“你要进去?呃,不是……你会凫水?”
阮梦深脱下外袍,扭头看他:“怎么?这是什么很特殊的本领吗?”
灵渊只能讪讪地收回惊讶的目光,摸着鼻子道:“没有,只是。。。。。。当初在凡间认识的时候,天天看你风花雪月,下意识觉得你这种公子哥,只爱琴棋书画、吟诗作对。”
“那你可看错我了,”阮梦深褪去了上衣,又弯下腰脱靴:“家中管得严,但再严也防不住年少贪玩,金陵多江河,男孩聚在一处,浮水摸鱼之类的玩闹本事,自然是少不了的。”
灵渊目光闪躲,都不知道是看对方带笑的脸蛋好,还是看那身白的晃眼的皮肉好。那厢阮梦深已不等他,一个漂亮的纵跃,像尾银鱼一样,滑进了碧波之中。
灵渊听到水声,回过神来,赶紧挥去了累赘繁复的衣物,也跟着光溜溜地跳进了水里,追着阮梦深游去。
阮梦深凫水的本领不错,但在这玉灵渊里,似乎有些难以发挥,原来这玉髓灵液本就比普通的水黏滑厚重许多,游起来已经很是费劲,再加上这是在地底空腔里,顶上没有水面,只有坚硬的玉矿岩壁,通向内部的冗长水道里,是没有换气的空间的。
距离终点还甚远,阮梦深已有些缺氧,动作慢了下来。灵渊注意到他的异样,赶紧调转头来捞他,刚一贴上,阮梦深便抓住他,凑上来嘴对嘴借了一口气,这才缓解一些,接着往前游去。
灵渊感受着刚刚嘴唇上的触感,心脏狂跳,连游水都忘了,还好他是神仙,完全不用担心呼吸的问题,不然就要淹死了,哪还有空回味。
等他回味够了,阮梦深已经往前游了一段距离,灵渊赶紧追上去,他到了水里,完全跟鱼一样的灵活自在,眨眼便把人追上,这回他紧跟在阮梦深身边,准备着随时借空气给他。
渡了四五回气,终于游到了空腔内部,两个人哗啦冒出水面来,躺在突出的玉石上歇气。阮梦深喘不过来气,是因为体力不支,灵渊却显然另有原因。
“没想到,这里面的空间竟如此之大。”阮梦深匀了匀呼吸,望着石腔顶上玉石散发的灵光,不禁感叹。
灵渊不说话,红着脸看他□□起伏的胸膛,脑袋里浮想联翩。
休息了一会儿,阮梦深爬上石台,站起身来四处打量,道:“原来这就是玉石灵胎诞生的地方,这玉脉绵延如此之广,会不会,不止这一个空腔呢?”
半晌不见灵渊回应,阮梦深低头一看,才发现灵渊正盯着他,手伸到水面之下,古古怪怪地动作着。
“你。。。。。。”阮梦深被他的动作惊得怔住,一时张口结舌。
灵渊厚颜无耻地喘:“阮公子,停云君,您可真是一贯的管杀不管埋,本君只能靠自己……”
阮梦深赶紧移开目光,背对着他坐下,从灵渊的角度,只能看见一片光溜溜脊背和濡湿的头发。
灵渊看着看着,心里愈发痒,他探出手去,沿着那狭窄的腰身抚摸。阮梦深颤栗一下,没有阻止,灵渊的胆子愈发大起来,暧昧地问:“那时候,就是在人间的时候,那些梦你可还记得?”
听到这个问题,阮梦深的脊背有些僵硬,灵渊仍自顾自地说:“你必定记得,我给你开了梦门,你是忘不掉的,而且你肯定不讨厌,不然在孤宿峰的时候,你不会那样。。。。。。”
乱摸的手被蓦地抓住,阮梦深扭头瞪着灵渊,眼里居然满是愤怒的颜色。他愤然道:“那些梦,果然是你的手笔。”
灵渊看着他带着怒意的眼睛,有些慌神,但阮梦深的愤怒只出现了一瞬,不多时便消散了,他松开灵渊的手腕:“算了,都是陈年旧事了。”
他曾经因为那些不堪的梦境迷茫过、困顿过,那些肆意荒淫的触感,太过真实,虽未真的发生,却让人无力抵抗,还着了魔一般地上瘾,正因为此,自己才会变得那样下流,在那等难以启齿的丑事里迷失自我。
不该想这些,阮梦深摇摇头,挥散这些无谓的想法,尽力让自己的思想回到正事上来。
他想到另外一件事,状似无意地问起:“你们神仙想入别人的梦,都是如此轻易吗?若是有其他神君也……”
“并不轻易,若不是另有目的,不会有谁刻意耗费灵力心神去为别人造梦的。”
说到这里,灵渊有些心虚地看了阮梦深一眼,摸了摸鼻子,道:“还有谁入你的梦,那我可要与他好好说道了,若不是与我目的相同……咳,那想必是冲着我来的,我在你身上留了梦门,就像一个入口,可以进到我的灵域之中。说起来,这倒是一个破绽,但不必担心,若非灵力在我之上,是绝计发现不了的。”
“原来如此,我明白了。”阮梦深恍悟似的喃喃。
灵渊有些反应不及:“明白什么?”
阮梦深忽地扭回身来,颇激动地按住灵渊的肩膀:“是不是我死了,你的这个破绽就没有了?”
此话一出,灵渊脸上的神情蓦地变了,变得很冷,而他一旦真正冷下脸,气势便显得过分凌厉骇人。
他反手抓住阮梦深,严肃道:“你说什么?你觉得这个破绽重要还是命重要?”
阮梦深被他的手握着,有些不自在,他头一回不敢看灵渊的脸,躲闪道:“没有这个破绽,你才安全。”
“见鬼了,可是没有你,我就完蛋了。”灵渊任性,跟个无所顾忌的孩子一样直白,说出来的话让人心脏中箭般承受不住。
阮梦深蓦地收回了手,扭头不看灵渊,倒不是羞怯,而是一种担忧似的紧张。灵渊看他若有所思的样子,愈发不放心,他冒出一个想法来,下定决心,猛地将人扳过来,拦住后颈压低了,狠狠地吻住。
谁料到他忽然来这一着,阮梦深惊讶间,喉咙一哽,什么东西飞快地钻了进去。
他呛咳起来,推开灵渊,蹙眉道:“你给我吃了什么?”
灵渊跟恶作剧得逞的顽童一般仰着脸笑:“只放一个破绽我不太放心,怕你胡来,干脆把命门也给你算了,你可得好好活着,好生替我保管。”
“你!”阮梦深捏着喉咙,变了脸色:“你疯了,我是凡人,我哪怕能寿终正寝,也才活多少个春秋?你要跟着我一同去死?我死了尚有轮回,你便就此灰飞烟灭?”
灵渊看着他笑:“你发起怒来,也颇有气势,不,是更具风情。”
阮梦深险些被他气死,怒道:“你怎么不知轻重!”
“轻重?”灵渊敛了笑:“都是命,分什么轻重?我分不出。”
这话像一根细小的针尖,忽地将阮梦深的怒气戳破了,他说不出话来,直愣愣地看着灵渊。
在这人间天界,他找不到自己的位置,一个本该死去的人,枉偷回了两条命,多赚了二十载,错失了自己原本的命轨,而这位跟他曾经的生命碰巧有过一些交集的灵渊神君,却愿意把他从可有可无之中解救出来,摆在一个极重要的位置上,就算他并不想拥有这份举足轻重,也不得不为之动容。
他呆呆地看着,眼灵渊复又伸出手来,捏住他的后颈下压,重新认真地亲吻起那两片嘴唇,水中玉台,天上凡尘,唇舌挨在一处,心倒也愈靠愈近。
……
迎着这样的眼神,灵渊瞬间把从人间看来的淫。书在脑袋里排演了个遍,正要付诸行动,却又被硬生生地被打了岔。
“什么声音?”阮梦深推开灵渊,半撑起身来,眉尖微蹙,做出一副凝神细听的样子。
确实有奇怪的动静,灵渊也听到了——在这无风无浪的岩腔深处,竟然传来了一阵阵波涛拍岸的声响,两个人静止半晌,现在身处的水面已平静无波,可晃动的水声却没有停下。
虽然很奇怪,但灵渊此刻箭在弦上,天塌下来也不是想理会的,他按住阮梦深的肩膀,将人重新压下去,有点撒娇耍赖的意思:“我们先办正事,然后再调查好不好?”
阮梦深颇为无语:“你就不怕是有谁躲在暗处偷看吗?”
灵渊刚想反驳,说这里是没有外人可以进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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