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溃不成仙》第90章


“啊?那然后呢?灵渊神君选了什么?
那仙侍露出些可惜的神色:“然后我就出来了,后面的事情,就实在不清楚。”
“唉,怪咱们仙阶太低,没能参加那一日的议事。”
“是什么样的心魔,能对天界有所妨害?”
那号称知道最多的一个仙侍四处张望一眼,让众人再聚拢些,低声道:“听说……是仙帝!”
“什么!”
“仙帝?怎么可能!”
“谁是仙帝?”
一时之间,他们又七嘴八舌地议论起来,或惊讶或疑惑,咀嚼这来之不易的谈资。
乐筠仙君最近重回掌事仙官之位,还官升一品,正是扬眉吐气得意时候,走路都迈着大步。
他此刻奉天君的旨意,要去玉灵渊见灵渊神君,第二次去玉灵渊,他不再是只身前往,身后头还跟着一列仙侍仆从,带着些灵宝仙器,排场很大。
到了玉灵渊,乐筠发现跟他上一次来相比,这里发生了很大的变化。
原本的玉石地面上不知何时竟覆上了土,生长起了一片奇花异草,虽不像往日里通透华丽、纤尘不染,却更加有生气。
乐筠欣赏了一会儿这风景,让众仙侍在外头候着,他先单独进去拜见。
灵渊正在殿中独坐着,形单影只,看起来有些孤独。
“灵渊神君,小仙乐筠,前来拜见。”
灵渊从沉思中回过神来:“仙官找我,所谓何事?”
灵渊神君变得这般客气,让乐筠有些不习惯,他咳了咳,垂首道:“是天君要小仙来,为灵渊神君送上谢礼,感谢神君为天界所做的牺牲。”
“牺牲?”灵渊愣了愣,半晌,意味不明地笑一笑:“我谈不上牺牲,真正牺牲的,另有其人。”
“是、是……”瞧见灵渊变了一副神态,如此低沉压抑,乐筠心中有了,些异样的感觉,不知是同情还是怎么,说不上来。
“那……”他犹豫着问灵渊:“那这些灵宝仙器,小仙让他们抬进来?”
灵渊似乎又陷入了沉思中,只淡淡地“嗯”了一声。
乐筠呼出一口气,招呼仙侍们将东西抬进来,就准备告退了,临走之前,最后看一眼灵渊神君心神恍惚的样子,忍不住叹息一声。
他想起那一日在天殿之上,所有神仙都望着灵渊神君,等待他做出一个选择,他们心里应该都在祈祷着,祈祷灵渊是一个顾全大局、舍己为人的好神君。
僵持之中,灵渊君的目光扫过每一个人,没有多说什么话,只意味不明地笑,苦涩地问了一句:“诸位,就没有一个人出来,给本君提提建议吗?”
殿中一片死寂,大家都不开口,他们能给什么建议呢?当然都希望灵渊选择牺牲那个凡人,整个天界的命运和一个区区凡人的小命,还用得着权衡吗?
至于灵渊神君会不会难过,那就不在他们的考虑范围之内了,别人的难过是最莫名的东西,悲欢之事,无法共通。
乐筠留下了一堆仙宝,很快又带着人离去了,灵渊君正在发愣,殿中又来了客人。
是两只仙鹤,一只足上系着红绸,另一只系着蓝绸,是绯英和蓝雲。
因为罗叶尊者的事情,他们也被降了神格,接下来的几百年,他们只能是鹤形,不能化作人身。
不过还好,他们的行动还是自由的,可以任意来去,正好为天界众仙做做传递书信的活计,争取早日恢复神格。
两只仙鹤轻盈地飞入殿中来,将嘴里叼着的木片放在灵渊的怀里。
灵渊回过神来,拈起那木片看了看,上面一行七歪八扭的金字,他仔细辨认半天,才看出来那是药老给他发的请帖。
上头也没说是什么事,只说请他前去一聚,灵渊有些莫名:“药老请我做什么?”
两只仙鹤无法言语,只能对着他拍拍翅膀。
灵渊也不知道药老是为着什么事请的自己,万一是喜事,没有贺礼肯定是不行的,所以出发之前,他准备从天君赐给他的宝物里挑一件,好当作贺礼。
可是挑来挑去,他也不知道选哪个好,索性扯了自家的铺盖面儿,将所有的仙宝都囫囵倒在里面,包了一个硕大无比的包裹,扛在肩上赴邀去了。
到了药老的药庐外,他发现奎老竟然也在,两个老东西站在那里看着他,眼睛瞪的比铜铃还大。
奎老道:“他怎么这么快就来了?”
药老道:“不是你让我给他发请帖的?”
奎老:“我让你写三天之后,你是不是没写?”
药老一拍脑门:“哦豁,忘球。”
奎老一头黑线,对着灵渊道:“你来早了,回去吧,三天之后再来。”
灵渊举了举手里硕大无比的包袱:“早办晚办不是都一样吗?贺礼我都扛来了,难道要我再扛回去?”
“贺礼?”奎老又去看药老:“你写要他来干什么了?”
药老摇摇头:“没有,我只写叫他到我这里来。”
“老东西,办事不靠谱。”
“我给你办事,已经很给你面子啰好不?”
“这还不是我用上好的仙药灵芝求你的?你会好心白帮我的忙?”
“……”
灵渊听着他们两个你来我往,完全忽视他的存在,不由得无奈道:“喂,我说两位老仙君,可不可以告诉本君,到底要我来做什么?听你们二位打情骂俏?”
“不是……”奎老正要说话,却忽然被药庐里传来的一声微弱的呼喊打断了。
那声音细微到低不可闻,但他们都是五感敏锐的神仙,所以他们都听见了,听得清清楚楚。
三个人的表情都变了,尤其是灵渊,他愣在原地,手里的包袱掉了下去,乱七八糟的仙器宝物七零八碎,散落一地。
还没等他迈出步子,药庐的门突然开了,一个赤条条的人影奔出门来,带着满身浓郁苦涩的药味儿,一头扎进了灵渊的怀中。
“哎呦!”药老大叫:“咋不知羞呢?没穿衣服就往外跑!”
奎老面色尴尬:“老东西,叫你泡药的时候也给他穿上衣服,你就是不听。”
“那不是影响药效嘛?你是大夫还是我是大夫?”
灵渊搂着怀里的人,拿袍子裹他,像抱着什么稀世珍宝,他全然听不见两个老神仙毫无营养的斗嘴,他的视线模糊一片,颤抖着,半晌,才重重地说出两声谢谢。
奎老说不出话来了,他看着灵渊的神色,暗自叹息,自己终于做对了一件事,一件真正对他好的事情。
灵渊一挥衣袖,将那落在地上的铺盖面收入手中,把怀中的人严严实实地包好,破开虚空而去。
“人都走啦,”药老伸手在奎老眼前晃一晃:“你不要再露出一副嫁女儿的表情了。”
“什么女儿?”奎老瞪他一眼:“灵渊虽然是和男人,但也绝对不会是居于人下的那一个,你懂不懂?”
“哦哟,老不正经,你连这都懂。”
药老无视奎老脸上的窘色,拿个筐子去捡灵渊丢下的一地仙宝,挑拣之下,竟然发现里面有天君藏在宝库中的上品仙芝,他的眼睛开始发光:“这一回,不亏!”
☆、溃不成仙
阮梦深很苦,浑身都苦,苦得要命,灵渊每亲他一口,就觉得自己吃下了一斤中药,苦的说不出话来。
阮梦深捧着他的脸,神色有些歉疚:“在药老仙君的药汤里泡了泡,这药味儿一时洗不掉,估计得过上一些时日才能消下去,你要不先忍一忍,过些天再……”
不等他说完,灵渊又把他吻住了,吻到苦得受不住了,才皱着一张脸离开:“不行,我忍不住。”
他想了想,终于想到个法子,弄了两杯糖水摆在旁边,亲一阵就扭头喝一口糖水,好将苦味抵消掉。
阮梦深被他这种锲而不舍的精神打败了,忍不住笑他:“怕苦还要找苦吃,你真是……”
灵渊紧紧地盯着他:“嘴里苦,可是我心里甜,甜得要命。”
好么,他嘴里虽苦,说出来的话却是真甜,听在耳朵里,阮梦深觉得自己的心口也变甜了,甜得跟喝了一斤蜜一样。
两个人腻腻地缠绵一阵,灵渊搂着他,后怕道:“这一回,我真的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我还想着,这下用不着谁来改造我,我自己就快要变成一个无情无感的冷面神了。”
他忍不住拥得更紧一些:“还好,还好。”
阮梦深安抚着拍拍他的肩背:“你知道这回是谁救的我吗?”
灵渊松开他,纳闷地看着:“不是药老么?”
“药老仙君的医术灵药确实神奇,但若没有那个人护着,药老仙君也救不回我来。”
灵渊忽地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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