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尊爵的猎物》第4章


只是,这么浓的厌恶究竟是为了什么?
不会是因他想邀她喝一杯酒,就怒目相向吧?
那她也未免太小题大作了!
此时,她气得想抽出发髻上的发簪,朝他抓紧的手臂上刺去——
另一只大掌却在下一秒钟截下她的动作。
“美丽的女人都是这么带刺的吗?”说话的同时,他技巧地取走了她的发簪,顿时,一头如瀑的发丝散落肩头……
他隐隐抽了口气。
好个又冷又艳,性情炙烈的女人。
“你管不著!”她缩了一下肩头,刻意与他保持距离。
他仍旧噙著笑,深奥难懂的眼神与唇边的邪笑,不协调地融合在那张脸上。
“不过……皮夹现在不在我身上。”
“反正不过是个皮夹。”她的眸子闪著一股断然割舍的波光,再次打算往外走。
这次他却伸出双手圈住她的腰肢,止下她的脚步。
“耶诞夜不该这么大的火气。”他在她耳畔低语,灼热的气息缓缓掠过她的耳畔,“我们何妨坐下来喝一杯,消消火气,再一起共度耶诞假期。”
“放开你的手,谁要和你一同过耶诞?”
“也许你希望萧恬心一起来?”他说著,迳自拨打著手机。
“不准你惹恬心!”房艳浓黑的双瞳倏地覆上一层愤怒,并毫不留情地以高跟鞋踩他的皮鞋。
一阵刺痛透过鞋面传至安东尼的脚,但他却没有流露出任何不适,只是缓缓合上手机,同时收紧手臂,将她用力搂近自己的胸前,邪冶的眼瞬间闪著残酷,附在她耳边,冷冷低语:
“你是个不乖的女人。”
话落,只手稳住她香颚,头一低,准确地印上她的朱唇,粗暴地含掉她欲语的抗拒,疯狂地蹂躏她的柔美。
他舔舐著、齿咬著、野蛮的吮吻著,几乎掠夺尽她体内所有的精力与空气。
她又气又恼,正想反击,他却快一步地制止她舞动的拳头,并将它绕至身后固定住,同时以唇折磨她,直到她的唇瓣红肿了、麻颤了,他才尽兴似地松开了她的唇,但仍锁住她的双臂。
近在咫尺的距离,她可以听见彼此的喘息声,四目相对,混乱是流荡在四周唯一的氛围。
最后,她冷冷撂下话:“无耻!”
他眯起双眼,睇著那双被他吻红的菱角小嘴,心情也很复杂。
“我可以告你性骚扰!”她骄傲地抬起头。
“你可以。但是你的假期也泡汤了,而且还不一定会告嬴。”他松开了她的手,暗忖著自己反常的行为究竟是为了什么。
恢复自由的柔荑已出现红痕,她来回地按摩著,知道自己目前确实无法战胜他。
退,也许是现在唯一可以做的事。
冷哼了声,她不发一语地再次往外走……
她恨这个男人!
男人没一个好东西!他们是世界上最滥情,也是最会以力量控制女人的坏胚。
她恨他们,尤其是这个叫安东尼的男人!
这一次,安东尼并没有追出去,仅是望著她的背影,若有所思。
这时,汉克走近安东尼,“少爷,要不要我……”
安东尼从口袋中将她的皮夹拿了出来,顺手抽走一张名片后,将皮夹交给汉克。
“追上她,将皮夹还给她。”
“是的。”汉克一接手,立刻追了出去。
安东尼站在原地,点了根烟,望著那渐行渐远的身影……
直到看不见她的倩影,他才正色地拨起手机——
“杰瑞,关于琉莎城堡的案子,我想找房艳合作,麻烦你将她所有的作品全部E…mail给我,如果可以,我想尽快见到她。”
向来邪冶的眸光,顿时泛出寒光。
那是其他人没见过的安东尼。
纽约正下著雪,沁冷的空气令人们拉紧大衣的领子,快步通过飘雪的街道。
房艳坐在一家典雅的咖啡厅等人,冷艳的脸上有著少见的矛盾、犹豫。
她很想站起来,离开这里!
她不要见这个男人!他是她童年的缺憾,甚至是痛。
倏地,她站了起来。
她决定离开这里,不给那个男人机会。
咖啡色的木门却在此时被打开,门上的钤铛立刻发出耶诞快乐的问候声。
门口的中年人远远就看见身材高挑的房艳,朝著她露出不自然的笑容,然后走向她。
房艳看著急欲走近自己的高大身躯,呼吸变得越来越急,彷佛感到胸腔中的空气在顷刻间被抽干。
终于,那个男人站在她的面前。
他的额头上刻满了岁月的痕迹,连向来精明无情的双眼也交织著久别重逢的喜悦与感慨,曾经挺直的双肩,在这一刻似乎有些垮。
他老了,和她记忆中那个意气风发的父亲是截然不同的!
房至刚看著已出落得亭亭玉立,并散发出自信与冷艳的房艳,心中不自觉升起骄傲与安慰。
“小艳——”房志刚轻声低唤。
“坐吧。”她率先坐下来。
“谢谢。”他笑了笑,彼此间生疏得像陌生人。
“喝什么?”她礼貌地问。
“随便。”今天他是特地来看看久别的女儿的,他们有二十年没见了吧!?
起先他并不在意,但是随著年龄增加,他对她的想念就越深,可是她的母亲,也是他的前妻——冷如霜总是百般阻挠,到后来他只得委托徵信社拍些房艳的照片E—mail 给他,以慰思女之切。
没想到今天看到她,他发现她本人比照片更美丽,而且很有个性。
房艳为他点了一杯和自己一样的拿铁咖啡后,无意识地搅动著汤匙,不知该说什么。
“你妈她好吗?”他试图找个好一点的开场白。
“她还好,也不知道我来和你见面。”她据实以告。
“哦。”他喝了一口咖啡,努力驱散沉闷的气氛。
“你找我到底有什么事?”她索性直接切入问题。
打从她被母亲带到纽约生活,母亲就一直灌输她父亲的背叛、父亲的寡情、父亲的风流……
若说他有什么好,就是他和母亲分手时的钜额赡养费,勉强算是他对她的补偿。
然而,骄傲的母亲却因此痛恨天下所有的男人,也没有再婚。
她的童年就在没有父亲的陪伴下,成了一些同学同情、询问,甚至笑话的对象,这也使她更恨父亲——一个徒具名称,却不曾真实存在过的人物。
直到前几天,她突然接到他的电话,他的声音流泄出他对她的思念、悔意,还有更多的无奈……
刹那间,她心软了。
她自问,她是否太过相信母亲的话,而忘了要给他一个机会!?
正如他在电话中对她说的:“你何不给你我一个机会见个面?到时再决定,我们父女是否从此以后还是要形同陌路?”
睇著眼前这张几近陌生又饱受风霜的脸,她很想问,他是否经商失败,才把自己弄成这副过劳的模样?
房志刚又喝了一口咖啡,“我想,当年的事,是我错了,我不该背著你母亲——”
“这是你们俩的私事,我不想听,你去说给我母亲听。”她打断他。
“小艳——”他的眉宇遽然暗了下来。
“我还有个会议要开,如果没别的事,我想先离开。”她抓起帐单,准备离去。
他却压住她的掌心,“听我说,小艳。”
她定定地站在原处,缓缓抽回她的手。
“坐下好吗?”他哀求道。
她的内心很复杂,她不想这么冰冷地对待他,但是一 想到他当年的遗弃,怨尤的情绪就不由自主地升起。
“拜托。”他再次哀求。
好半晌,她妥协地坐了下去。
“我只是想看看你,并向你说一声对不起,如果没有我的背叛,也许不会有今天这样的结果。你愿意试著原谅我这个差劲的——父亲吗?”他的声音有些哽咽。
她的心彷佛被撞击,一阵痛剧烈地传来。
她从小就希望有父亲相伴,因为那样就没有小朋友敢取笑她,或是问东问西,令她难堪,可是……
这一切都太迟了!
这一句“对不起”来得太迟了!
她再次起身,丢下一张百元美钞,就往外冲了出去。
房志刚没料到她会这么断然离去,立刻追了出去。
“小艳!小艳!”
外面正下著雪,房艳快步地通过街道,而他则紧紧地追在后方。
突然,吱地一声紧急煞车声,在她的身后响起!
一种惊悸倏地袭进了她的心中,她连忙转过头——
他跌坐在积满白雪的马路上;险些撞上他的司机,也从座车上下来。
房志刚却焦急地望著她,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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