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挑休火山》第6章


“谁知道!说是为了管乐齐的事来的,搞了大半天,我还是弄不清楚到底谁是管乐齐,跟我有什么相干,简直莫名其妙!”
“我就是管乐齐。”
“什么?你就是?”
搞了半天,原来这整件事的始作俑者,罪魁祸首是他。一大清早就把她这里搞得鸡飞狗跳,不得安宁,只给他一个过肩摔,实在太便宜他了。
她不满的指着他。
“你说,我到底跟你有什么深仇大恨,你要这样对付我,胡乱搞了个谣言,诽谤包的名誉,还让我受那三个疯女人的骚扰,你给我解释清楚。”
“那不是谣言,是事实。”
“好!就算是事实,那又怎样?你想追谁,是你的自由,我有没有干涉过你?你是哪根筋不对,偏要祸延到我身上。”
“我想追的,就是……你。”
“我?”
有没有搞错啊?
这个毛头小子是哪里不对劲,没事把她这里搞得腥风血雨、鸡犬不宁,目的只是为了追她?
而最严重的问题是……
“我根本不认识你,你追我干什么?难不成我有欠你钱还没还吗?”
“不是的!你认识我,你应该认识我的。”他情急的叫道。
“为什么我应该认识你,这是谁定下的烂规矩?”他没好气。
“因为你在两个月前救过我,就在大厦前的小公园里,你有没有印象,记不记得?”
她很努力的回想,却没有半点收获。
曼丘杰什么优点没有,最大的优点就是:不该记得的事,她一定忘记。
所以,别说是两个月前,就连昨天刚发生的事,她也能忘得一乾二净。更何况,救人这种事,她一星期至少要碰上两次,如果每次都要记得的话,她那狭小的脑子只怕要爆炸了。
“我救你是帮助你,又不是要害你,你干什么要追我,你这样做,会不会太忘恩负义了?”她一脸的不悦。
奇哉怪哉!难不成她不知道时下“追”的另一层含义?
“我所说的追,指的是我喜欢你。”他适度的做出了解释。“就像那天下午,我在电梯里跟你表白所说的。”
那天下午?发生了什么事?她压根没半点印象。
“真该死!”望着她一脸茫然的模样,他低声的责怪自己。“应该说清楚的,偏偏被我给搞砸了。”
“我不懂!”她提出了自己的想法。“为什么我救你,就应该被你喜欢,被你追?那以后谁还敢救人,无端给自己惹麻烦嘛!”
“不是的!我喜欢你,不是因为你救我,而是……我不知道该怎么说,反正我一见到你,我就爱上你,就想永远和你在一起,那种感觉是很奇特、突如其来的,没有半点理由,我也无法把它形容出来,我只知道,我爱你!”
天哪!想不到他居然能说出这么一番话,连他自己听了都忍不住大受感动,不由得佩服起自己有这份好口才和勇气,相信她应该会被他这份心意所打动。
曼丘杰侧着头,面无表情的瞧着他。
短短的几分钟,对他而言,简直就像是犯人在等待法官宣判一样,整颗心七上八下的,充满了焦虑和恐惧。
终于,她做下了决定。
“不行!我不能接受。”
如此断然的拒绝,对他而言,根本就等于被宣判了死刑。
“为什么?”他想为自己的权益据理力争。
“不为什么,就像你所说的,没有理由。”
“可是……”他仍不肯放弃。
曼丘杰阻止了他的发言。
“我们之间,也许可能成为很好的朋友,但绝不能成为情人,如果你还有这样想法的话,那就请便吧!”
“如果是朋友……”
“你可以留下,我也很愿意招待你。”
只能做朋友吗?他当场犹豫起来。
这应该还有希望吧!至少她没完全把他排除于门外,还给了他另外一个机会。
换个角度,如果是以朋友为起点,只要他努力得够,还是一样可以得到她的心,由朋友进阶为情侣。
想想,柏熏平不就打了二十七年的抗战,这才赢得了最后的胜利。
而他,却想毕其功于一役,谈何容易!
只要有希望,又何必急于一时,还是准备长期抗战吧!
管乐齐衡量了一下自己的条件,别的没有,就是有足够的耐心和毅力。如果这是她所给予的挑战和考验,他愿意倾全力以赴。
于是,他接受了目前的地位。
“让朋友呆站在玄关,这恐咱不是最佳的待客之道吧!”
“当然!我怎么可能做如此不友善的事?我这里随时都欢迎朋友来,只是……怕你会嫌我这里太乱,而不肯来呢!”
曼丘杰的脸上再度浮现了动人的微笑。
第二章
乱!真的是难以言喻的乱。
这世上只有一种地方可以与之相抗衡,那就是令所有国家的政府官员伤脑筋,使民众一提起来就为之色变、苦不堪言的垃圾处理场。
人家说台湾钱淹脚目,这里却成了碎纸屑淹脚目。
原本色调柔和清爽的樱花木地板,被淹没在深达十几公分的碎纸堆中,完全丧失了它的真面目和美化功能。而这成堆散落分布在地板各部分,不分种类,不分颜色、图形的纸屑,当场就构成了一幅造型特殊、色彩怪异的纸地毯。
若不是曼丘杰在前面领路,他还真不知道该如何举足,更不知道哪里才是他适合落脚的地方。
而更加奇特的是,她这里的墙面,没有半点空隙,全布满了巨幅的风景照,从高山、流水到田园、城市,张张尺寸都在四十寸左右。
一瞬间,他有置身于摄影展会场的错觉。
至于其他地方,那就更不用说了,四处乱扔的衣服,随处可见的书堆、颜料、画笔散落在每个角落,也不过就是二十几坪大的地方,居然可以被她搞到这般惨不忍睹的地步,他不禁要怀疑,这里有半点整齐的地方吗?虽则如此,却丝毫不影响她给他的印象,尤其晨这杂沓纷乱的背景下,她显得更加脱俗亮丽,宛如一朵清新忉绽放的莲花,更像是不属于这个世俗,不沾染半点尘埃的飘逸仙子,令人心神为之荡漾,不能自己。
他如痴如醉的望着她的倩影,口中喃喃发出赞叹之声。
“好美!”
“呃?!你说什么?”
是她听错了?还是他说错了?
“你!好美!”他由衷说出,脸有一点点红。
“你真的这么想吗?”她要再确定一次。
“是!这是我的肺腑之言。”
嗯!不错!比那三个疯女人有眼光多了。
冲着这一点,曼丘杰对这个新朋友开始有了好感。
如果访客是来找碴的,她绝对是有气无力,意兴阑珊的没好脸色,但如果来者是朋友,而且是能够欣赏她的朋友,即使是两天两夜没睡,她也要烦尽全力招待,舍命陪君子。
她带着雀跃的心情,体态轻盈的三两下连蹦带跳进入厨房。
好东西就是要和朋友分享,在所有的饮料当中,她认为最好的,是俄国红茶,在热的红茶中,加进各式各样的果酱,然后再放入一大匙香甜的黑砂糖,啊!那真是人生一大享受,无法形容的香甜,完全沁入心田深处。
对了!还有他带来的那盒甜点,不知道够不够甜?令人想起来就无法控制的口水直流。
正当她忙着沏茶的时候,管乐齐面临了他人生当中的一项大挑战,在偌多难物的客厅里,他不知道有什么地方是他可以坐的。虽然她是很好心的请他坐,但没说哪里可以坐。
在他千辛万苦搜寻座位之际,蓦然,一样事物跳进了他的视力范围,吸引了他的注意。
那是一幅插画,画的是一个大杂院里,有一群衣衫褴褛却天真可爱的孩子在嬉戏笑闹,个个宛如真人般栩栩如生,让人如同身历其境,即使是旁观,也可以感受到由他们身上传来的那股热力和欢乐,这正是他从小所响往的。
“放下它!”陡地,她一声怒叱。
站在厨房门口的曼丘杰,如临大敌般,用着满是愠怒的愤懑的眼神瞪着他看,地上则是她花了一番工夫调制的俄国红茶,不用说,全倒在碎纸屑上了。
“谁准你碰的!”
她一个箭步从他手中抢过那幅画,不到三秒钟,那幅画成了一堆碎纸。
现在,他知道“纸地毯”的由来了。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他不明白她为何要发如此大的脾气。“是不是我做错了什么?”
“你没错!错的是我,我不该留下它,好让它丢人现眼,更不该让人看到它。”
“它这么美,这么传神,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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