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奸夫》第17章


骗天下人?”
龙四听了更加气愤,怒喝道:“来人!将他抓起来!丢进大牢里!明日刑部会省!本王要定他死罪!”
蓸尚真朗声笑道:“终于要下手了吗?王爷,别拿夜溪的事情借口除掉我,您是怕我成为您的绊脚石,早就想动我了吧。不过您现在抓我可以,能不能如愿让刑部定我的罪,可不是您说了算。您不妨打听打听,皇后娘娘和我是怎样的交情?六部尚书和侍郎有哪个不是我一手提拔出来的?你今日要他们杀我,他们有哪个敢动手?”
“王爷,请息怒。”丘夜溪沉沉开口,对龙四欠身一礼,“今日之事也许是个误会,曹公子只是想帮我想起过去的事情,并无恶意。”
她的发声让两个男人的目光回到她身上。
她望着曹尚真,“不管曹公子是否认错了人,王爷是我的救命恩人,除了他,别人的话我不能轻易相信,除非您有确切的证据可以证明,我是您口中的那个‘夜溪’。”
蓸尚真望定她,心中苦笑,夜溪啊夜溪,时至今日,你居然还是这样善良的性子。我都与龙四不惜撕破脸,血溅当场,为的就是带你离开,哪怕龙四要杀我,你看我可曾后退半步?你以为你现在求情,他就能放过我吗?
龙四也凝眸注视着丘夜溪——她眼中的忧伤与曹尚真如出一辙,难道她想起什么了吗?是出于善良的天性而要他放过曹尚真,还是因为在她的心里深处仍是不想让这个男人受到一点伤害?
想到这里,他不禁咬牙心肠狠到底,“曹尚真,我今日没有放你走的理由,这些侍卫的命不能被你白杀。”
蓸尚真微微一笑,毫无惧意,“好,那请王爷押我去刑部,我要求皇后聆审,太医到堂。”
“你想干什么?”
他促狭地笑道:“你心里明白。有些事情,不怕捅开,遮着掩着才最危险。”
闻言,龙四脸色一变。又看了眼丘夜溪,“你想让他走?”
“王爷,冤家宜解不宜结。”她叹道。他们两人的话虚虚实实,她似懂非懂,但本能告诉自己,绝对不能让曹尚真就这样被抓走。
“你走!”龙四几乎把牙咬碎,对他大喝,“本王给你最后一次机会。”
蓸尚真盯着丘夜溪,欲言又止,看着满地的死伤,摸着身上的伤口思索。
力敌,不是上策,唯有智取才是最好的办法,起码今日对夜溪的失意不是一朝一夕可以唤醒的,他必须另想办法。
不顾龙四逼人的目光,他却对她温文轻笑,“今夜吓到你了吧?打扰了你的好梦,可以我不能还你这一夜,但是没关系,日后我会有更多的夜晚赔给你,只要你没有忘了你对我的承诺……夜溪,我始终等你回来。”
他的手倏然握住她的,又快速松开,纵身跃上屋脊,消失于冰冷的夜色中。
丘夜溪怔怔地看着他的背影。为什么这个人的每句话都能扯动她的心弦,让她抽痛不已?
忽然觉得手心处有什么东西硬硬凉凉,好像是他刚才悄悄塞给她的。
避开龙四灼人的目光,她什么都没再多说,快步走回房中,在黑暗里,悄悄摩挲着那件东西——浑圆小巧的圆形,还有一个带刺的挂钩。
是个耳环?
她走到窗边,借着月光看清。果然是一只耳环,珍珠的吊坠,金色的花边和挂钩,上面依稀还有字迹。
她眯起眼睛,努力辨认了好久,才看清上面的字——真。
真?他的名字?
蓸、尚、真……尚真……真……
他是什么意思?他,之于自己,到底是什么人?
他们之间真的有这难忘的过去吗?她的原名真是他口中的那个“夜溪”?
这惊心动魄的一夜,让她再也不能平静,立于窗前,久久难以成眠。
第7章(2)
蓸尚真对丘夜溪的执着让龙四很不安。看他这样豁出性命也要将丘夜溪夺回的态势,也这他自己必须快点想办法将两人的联系彻底切断。
但是自从那夜之后,蓸尚真却忽然消失了踪影,再也没有出现在驿馆,甚至在京城之中,他所得到的消息都是曹尚真多日没有离开自己的府邸,闭门不出。
然而过于安静反倒让人不安,因为他知道,这曹尚真不是个安分认命的人。
与此同时,京中的大小官员也有了变化,原本对他政策推行抵触的人,忽然变得恭敬顺从,他的决断被越来越多的人拥戴,进展顺利。
原本他还准备下狠手惩治的一批官员,因为对方态度的转变,让他暂时没有了惩办的借口。
这变化虽然让人欣喜,却也同样让人不安。
这一切,不会和曹尚真有关吧?
一日,他得到皇后懿旨,希望他能入宫同用晚膳。向来是近日国事烦杂,皇后对他有所不放心,想当面询问吧?
龙四忙完事务,按时入宫赴约,一到皇后的春澜宫时,却不禁吃了一惊。原来宫中不仅有皇后、梦娇公主,竟然还有曹尚真。
只见他大刺刺地坐在皇后左手边,如孩子般顽皮地与皇后打趣,而皇后看着他的目光像母亲般柔和慈爱。看来传言中皇后与曹尚真交情颇深,待之犹如爱子的说法果然是真的。
龙四不禁暗中小心提防起来。
见他来到,皇后热情的招手,“王爷来了,快请坐这边。尚真,早说过不让坐这边,看王爷现在要坐哪里?”
曹尚真漫不经心地瞥了眼龙四,再对皇后笑道:“娘娘,不是我非要和王爷抢位子,这位子我坐下十来年了,王爷一来就要我让开,岂不是王爷在和我抢位子吗?”
他的一语双关,龙四岂会听不出来,故针锋相对地回答,“不必让了,本王对别人的东西没有兴趣。”
“对别人的女人就有兴趣吗?”曹尚真笑着追问。
龙四脸色一沉,还未说话,皇后已经伸过手去刮了外孙的脸颊一记。
“尚真,你都这么大的人了,说话还这么没规没矩?你现在是平民身份,怎么能对王爷如此不敬?”
“我是很想表达我的敬意,只怕王爷不肯接受。”曹尚真晃着身子站起,对龙四草草一揖,“给王爷见礼。”
他瞥着他,冷冷的说:“这似乎不是平民该对本王的礼仪吧?”
“王爷难道还要我三跪九叩?”曹尚真像是喝了酒,带着几分微醺的醉意,笑嘻嘻地对皇后嗔道:“娘娘您看,脱了官服,我在您这里喝酒吃饭还真是麻烦。”
皇后连忙给他打圆场,对龙四解释道:“王爷,尚真的娘是我表姐,他也算是我的半个儿子,这只是家宴,不必那么拘礼。其实我今日找你来,就是要给你们做个和事佬。陛下走得突然,将江山交予您们照顾,尚真因为夜溪之死,心灰意冷,一意辞官。
唉,我知道你在朝中艰难,但你也不要错怪了尚真。近日来,他为了帮你,不知道有多奔波,只是他不愿意在你面前邀功,说你们之间有些误会,宁可你什么都不知道。“
“什么意思?”龙四蹙眉,看看倚在一旁柱子上,自斟自酌的人,又看看皇后,满腹狐疑。
“娘娘真是多嘴。”曹尚真嗔怪着,“说好了那些事情不和人说的。”
“总不能让你们就这样别扭着一辈子吧?陛下临终前最放心不下的就是你们两个人,怕你们不能和睦,最终受害的还是茯苓国。”皇后正色对龙四道:“尚真知道那些朝臣中有些人不大服你,所以一一去拜访,多他们晓以大义,劝他们以大局为重。难道你没发现最近做事比以前顺利多了吗?”
龙四一愣,却不觉得感激,反而有种不安和不满的情绪慢慢滋生,他冷哼道:“原来这茯苓国是姓曹的。”
皇后顿时脸色一沉,还没有说话,曹尚真已经笑着和她说:“娘娘,您看您一片好心都白费了吧?我说了王爷对我有误会,这误会可还不小呢。”
听了他的话,皇后对龙四更是不悦,沉声道:“王爷,虽然陛下已经去世,但我总算是王爷的皇嫂,就拉下脸来劝王爷一句,与人为敌,不如与人为善。好歹尚真是朝中老臣,你该多向他请教。王爷这样敌视,不要说尚真和我会寒了心,就是朝中其他臣子也难免会对王爷不满,不利王爷日后做事。”
龙四虽然心中恼恨曹尚真,但对皇后还是要表示尊敬,于是敷衍地说了几句,就急着退下。曹尚真见状也跳起来,说要回家盯着儿子读书,一同告辞了。
两人几乎是并肩走出春澜宫,但故意一前一后拉开了距离。
等到快走至宫门口时,龙四忍不住出声嘲讽,“曹尚真,你以为拉拢了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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