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默在时间豁口中的爱》第11章


上,脸色憔悴难看。门被瞬间拉开的时候她“啪”地把客厅照得通亮,眼睛被突如其来的光线刺得如同盲了一般。
“我以为你不认识我了!”女人臃肿的身材慢慢拉近,林浚感觉耳膜都在颤动着。
“你今天怎么回事?”
“没有呀,就是听到我的妈妈见过我的女朋友,感到好惊讶好欣喜。”
“你觉得可能吗?”
女人说完哈哈大笑,林浚颤抖的双手握成拳头,目视着女人从自己的视线里消失。
“你烦死了!再好的东西也是会厌的!”杨兰待不下去了,来到房间拿起床上的背包就想走。
“你今天怎么了?”苏澈语气很淡然,不紧张也不感到奇怪,“应该说,从昨天开始,你怎么变得这么慌张了。”
苏澈说着把酒吧塞到杨兰的手心,谄媚地微笑着,“喝吧,专门替你买的。”
“我说错了?”杨兰弱弱地询问。
“没有。你没有说错。”苏澈说这话的时候表情显得无奈与感伤。
“陈静!你跟我走吧!”他开始拉扯陈静的衣服,她死死地趴在吧台上不肯离开,几个老男人上来拽苏澈的手,陈静突然哈哈哈地狂笑着哭了起来。
“你干嘛!”陈静吼了起来,蹲下身去捡地上的烟。
第十一章 给时间留个承诺 下
时间已经缓缓滑进了春季,枯败的景象渐渐退去,换上了层层绿意的新装,整个世界如同一副静止的油画,茂盛而苍郁。交错的公路在每天早晨八点以后堵得水泄不通,嘈杂的明笛声回荡在城市的上空,繁华背后洋溢着混杂的气息。
杨正在车里“滴滴滴”地按着方向盘上的喇叭,四周的明笛声已经汇集到这里,两旁都是摇下车窗咒骂堵车的司机。张言新坐在汽车的后座一直安慰杨正,让他不要着急。杨兰紧挨张言新坐着,无奈地看着窗外静止许久的车辆。
杨正从反光镜里看了一眼杨兰,她的眉头紧锁在一起,嘴巴微微开合流泻出一连串谩骂。
“你干嘛?”杨正警觉地问。
“喂,澈澈~”杨兰用嗲嗲的声音抬了个高八度,“我这边堵车了……好的,在市中心的转盘附近……好的,我等你!拜!”
“你不要说不准我见他,我不会听你的。”
她开门下了车,尖锐地明笛声从四面八方涌向耳膜,刺痛得破碎一般。她的心脏急速地跳动,呼吸瞬间变得艰难,她捏着喉咙大口地吞吐着污浊的空气,就像一株失去土壤的绿色植被曝晒在焦灼的阳光下。视线摇晃了两下,她慢慢地移出拥挤的街道,呼吸也慢慢平和下来。
杨兰下车以后,杨正一直注视着她进了巷子,视线被高起的墙壁阻隔。现在的杨兰已经变得看不清楚,他甚至觉得已经很久了,很久没有看到她真心对自己微笑了。
杨正不懂是不是介怀张言新在这边,刚才他想问当初为什么不同意他和宋一在一起的时候,杨兰突然打断了他,说了一些不知所谓的话。
“你怎么知道我不开心?”
“我不会对不起你,我会一直负责。”他抓住张言新的手,“相信我。”
杨正安静地合眼,他的内心这么矛盾地挣扎着,那个自己承诺只给宋一的怀抱已经一而再再而三地容进了别人,他已经没有资格再要求宋一回来爱他。他也适时地逼迫自己放弃,然后义无反顾地爱上别的什么人。
宋一缓缓地回头,一直高举着盐水瓶的右手又酸又麻。苏澈走了过来,伸手拿住了盐水瓶。杨兰怯懦地从他背后露出了半边脸,宋一吓得双腿一阵发软。
“还好。死不了。”宋一没有说别的,不在意地附和她。
“我帮你带了点吃的,你看看喜欢不喜欢。”她把塑料袋递给苏澈,让苏澈接给宋一,“这些都是林浚说的你喜欢吃的。”
“我说了我不饿!你聋了吗!”宋一转过脸,大吼一声,侧脸的青筋鼓了出来。
“噢,随便你。”杨兰脸色也沉了下去,翻了好几个白眼。
“宋一,杨兰她对你挺好的,还特意问了林浚买吃的东西给你。”苏澈帮宋一系好纽扣,从洗手间出来,杨兰还是一动不动地站在病房的门口,冰冰冷冷什么表情也没有。
“是谁对我做这样的事我已经知道,不管她的表面做得再好,再想掩饰她的不安和自责,她对我的伤害已经造成了。”宋一打开了窗帘,金色的阳光铺满了地面,“纵使她有再好的演技,也演不出她内心那场戏的精彩,丑陋得让人发指!”他愤恨地用手抓紧了雪白的床单。
“说不定她人脉好呢?”
“的确,她认识道上的你,不是吗?”宋一瞪着苏澈的背影,那一刻他真的不希望会是他,但是之前的短信让他不得不做这样的揣度。
“我不觉得最近有什么不对。”
宋一把头舒适地斜倚在洁白的墙壁上,耳膜里传来更加尖锐的声响,咳嗽声,高跟鞋掷地的嚏嗒声,还有自己胸腔那个节奏不定的心脏跃动的声音。
宋一把手机的屏幕转向苏澈,苏澈的名字两个赫然大字跃进他的眼帘,他的脸色没有不安,却写满了惊奇,就好像这是平生第一次接触到这件东西。
第十二章 我要的有你的未来 上
已经过了零点,世界陷入一片光阳万顷的寂寞,可以轻易听到时间逃走的声音,似乎“滴答”一声,转身便是一生。
人真的这么容易累吗。林浚这样想。周围凄清得只剩下指针划过钟面的声音,天空还是墨色,大团大团的冷色云块静止在巨大的天幕。
“你到底瞒了我多少事情?”林浚开口。
女人又从房间的门口走出来,她根本没有走进去的意思,就好像料定林浚还会叫住她。她挑了自己刚才坐过的地方坐下来,也清理了一个空位给林浚。林浚还是面无表情地站在门口。
这是十八年前的故事。古老的音符沉淀在不堪回首的过去,我以为事情已经过去这么久远就不会再被人提起,那些静默在时间豁口里伤痛的回忆都是我们彼此的伤口。我无数次地徘徊在这种恣情的伤痛里,我活得不如人前那般自在。我也很累很想死。
亲爱的孩子,这个故事是你父辈的感情,虽然不那么炙热,虽然没有你们幻想里的轰轰烈烈,但它真实而刺痛,它关乎你的过去,是谁带你来到这个世界上,是谁给了你孤单。我是你的谁。
十八年前,我因为一桩悲剧收尾的感情来到了这座城市,这里没有现在那么高大的办公楼和商厦,也没有快速的列车,我对它全部的印象就只剩下一整片一整片的梧桐树,我常常想自己是不是很健忘,但那些回忆似乎选择性过滤地停留在我的生命里,那些人都如同尖锐的毒刺,麻痹了我爱的神经。当我跨进这座安静朴实城市的第一刻起,命运的齿轮就开始了无休止的运作。我们不容后悔,也没有退路。
你的父亲叫林兆辉,是当时一个建筑企业的小员工,他每天很卖力地工作,却始终得不到应有的回报。浚浚,他的性格和你很像,温和里潜藏着叛逆,他有怨气却从来不会释放出来。
“我不知道,她一直在躲我。”他说话的声音很淡,就像是清茶一般,静静地流泻在我的耳边。
“或许吧。”他是这样回答的,这个回答我至今都还记得。
我没有想要继续问下去,随意的换了几个话题,他的眼神总是慌乱而失措,我从来你没有见到过他会这么反常这么不冷静的样子,也许感情就是这个样子,来得突然的时候是会让人失去理智的。
时间过去得很快,卧在这座城市已经落户了整整三个月。虽然不清楚自己在胡乱的忙什么,思绪却始终调整不过来,那家美发店的生意渐渐好了,不想刚开始创业时候的艰难,岁月如梭是不变的真理,雨季又悄悄藏进了我青涩的内心。我好像不经意得丢了什么重要的东西,林兆辉也两个星期没有出现在我的面前。可能已经是过客了。
我路过很多美妙的风景,这对于一个二十岁的少女是多么弥足珍贵的东西,我来不及观看,加快了步子。到达店里的时候,半边身子已经湿透,我放下了雨伞,靠在一边。可以清晰地看见一边的屋檐下站着一个男子,他哆嗦着身子,穿着单薄的皮质马甲,脸上留有青色的未清理干净的胡渣,一头蓬乱的头发。我凑近了一些,终于有种霍然开朗的感觉。
“找我?”如果不是确定是他,他现在的邋遢样子,我不敢靠近半步。
屋里打足了暖气,进门的时候迎面而来一阵馨香,裹挟着玫瑰特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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