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女归来》第16章

“好，好！他是玉烈。”南宫默只好顺着我的话说，“先不要哭了好不好，这么多人在呢，他又不会跑。”
“……”猛然挣开南宫默的手，抓起还在发愣的那人，转身就往府里走。
“夫人，夫人……”空绝不解，想挣脱又不敢太用力，只好任由我把他扯进后园。
身后的那群人，对于突然出现的情况完全始料不及，只是安静的跟着。在后园的一个角落，有一大片的四季海棠，此时正开的火般妖艳炽热。
“这……”空绝看着眼前的景象，一时没了语言。仔细看着他脸上的每一个表情，有专注，有伤痛，有不解……看的自己也迷惑了。
“你叫什么名字？”也许，真的只是像而已，玉烈死的时候自己就在身边，世界上并没有真的还魂术，他也不可能是玉烈。
“空绝。”此时的空绝没有笑，只是静静的望着我，似乎想寻求什么答案。
“空绝……”落寞的垂下眼，片刻轻然一笑，“不知你对府上的对联有什么看法？”若是玉烈还活着，我也希望他可以‘空绝’，毕竟那样可以幸福。
突然发现四周很安静，抬头一看，只有那群人渐渐远去的背影。南宫默回头对我轻轻的笑着，我明白，他们想让我好好整理自己的思绪。也是到今天才发现，玉烈已经深刻在心里，也许是愧疚，也许是遗憾，让自己对他的思念掩埋了三年之后依旧那么清晰。
“从那对联中，可见夫人对情太痴。”空绝严正神色，却因我含笑的注视而慌乱的避开，“夫人提的府名是‘幻情府’，可见明知情为幻，为何还要那么执着？再说，世间最难偿的便是风月之情债，即使痴，也难有善果。”
“或许你说的对……即使痴，也难有善果。”
就像玉烈，最后竟以死作为结局；惊雷，身上的孤冷之气越来越烈；莫离将自己关在心门之外，永远只做别人的影子；白雨青，火羽然……都是因情。
“夫人，小道有话不知可否相问？”空绝询问的眼神望来，我点头，于是他说道，“夫人的上联为‘异世奇天，幻化古今不了情’，小道想不通为何是‘异世奇天’？下联为‘五行牵爱，痴偿风月无限债’，不知夫人的五行可是指五国？可又何为‘牵爱’？小道实在猜想不透，还请夫人指点。”
“你不懂也正常。”冷眼看着他，与玉烈确实有异，不过是身形体貌相似而已，毕竟是完全不同秉性的两人，“你该听说过‘千年幻冰’吧，有这样的东西存在，可不是异世奇天；五行的确指的是五国，而牵爱……指的是触动情爱，并与之相伴，又暗射我的名字‘江小爱’，这样，你可明白了？”
“江小爱……”空绝似乎思索着什么，半晌之后又问道，“即是隐射到夫人，那又为何是五国？难道能单指一人？”
“当然不可能！”看着他急于想得到答案，于是故意岔开话题，“你喜欢这些海棠吗？”
“……”不明白的眨眨眼，空绝扫了眼说道，“很漂亮，不过，我认为海棠还是在秋天更为好看，若是种了一大片，远远望去就像燃烧的火源。”
“……”吃惊的看着他，他竟然说出了玉烈的喜好，只是巧合吧，心又颤抖起来。
“夫人，你不舒服吗？”见我脸色有点异常，空绝起身想去找人来。
“我没事！”叫住他，然后说道，“你是从哪里来的？”
“赤炎国。”
“怎么会想到跑这么远，来银日做什么呢？”
“师傅说让我出来历练，让我往冰雪山的方向走，于是就来到了银日。”
“冰雪山……”见他脸色很正常，心里又疑惑起来，为什么事情全集起来了，而且似乎是以赤炎为中心在不断扩散。想了想问道，“你师傅是谁？”
“我只叫他师傅，不过他说外界都叫他‘迷踪人’。”
“什么？”这次的震惊又让我瞪大了眼，似乎嗅到了阴谋的味道，“你师傅真是迷踪人？”
“夫人认识家师？”空绝显得有点吃惊。
“你师傅住在赤炎王宫一处偏僻的木屋，而且屋子里尽是些瓶瓶罐罐的药丸，是不是？”边说着，边咬的牙齿咯咯做响。
“厄……是啊！”空绝不解看着我，问道，“夫人与我师傅……”
“哼！臭老头！”该死的迷踪人，居然……想想又觉得不对劲，“你什么时候认他做师傅的？还有，你师傅的穿戴可不像道士，你这模样倒像是天极老头的徒弟。”
“你认识师伯？”空绝又来一次吃惊的表情，“师傅说，穿成他那样行走不便，于是师伯要我穿道服。”略停片刻，接着说道，“至于拜师的时间，师傅没说，我也不知道。”
“……”原来天极老头也有份，太可恶了，真要被气出内伤来了，但是空绝刚才说什么，不知道？看他不像说谎，于是问道，“你怎么会不知道拜师的时间？”
“因为，我对三年以前的事情完全没有记忆，醒来之后就在师傅那里。”空绝说这话时，眼里也模样多少伤，一切都很平静。
“你是失忆？”又是一团谜，要想知道空绝的身份，只有找那两个老头才行。那两个老头居然把这件事瞒了三年，可为什么突然又他出现？越想越觉得蹊跷，最后只想到一个办法，“空绝，从今天起你就住在这里。”
“厄，为什么？”空绝不明白。
“你师傅之所以让你往冰雪山的方向走，就是为了让你来找我，而且绝对是有不单纯的目的。若我估计的不错，不出几天，你的师傅和师伯就会来。所以呢，你要乖乖在这里等呢，我有很多很多的话要问他们。”到时候不把他们好好整治一番，本小姐就不是江小爱！
“师傅让我找你？”空绝还是有点不确定。
“恩，难道你师傅在你临走时，没说过什么吗？”
“师傅只说，注意路上的怪异之事。”
“所以，你就找到了这里？”真不知是该哭还是该笑，又是那对联引来的，“这实际上几是你师傅暗示，让你找我。所以，你就安心住下，等着你师傅来。”
“夫人，我可以问你一个问题吗？”空绝的眼神有些犹豫，“玉烈是谁？”
第十章　严峻的事态
时间又过了几日，府里每天都很热闹，空绝的出现的确让很多人吃惊，我这个最先迷醉的人又最先清醒。待我讲清了事情的原委，众人才明白他们真的是两个人，几日的观察也令他们深信不疑。
空绝可以说是个烂好人，真是有道家人的心肠，不明白在那两个老头的熏陶下怎么还能保持这样的心态。此时他正蹲在花间捉虫，我说直接上药就好，他却不忍心杀死那些小虫子，于是要亲自动手。
“空绝，你打算把这些虫子怎么办呢？”看到他面前已经捉了好多虫子，好笑的问道。
“这个……我还没想到。”空绝略一沉思，然后说道，“不过，它们也都是些小生命，应该放生吧。”
“它们是害虫呀，你仁慈的把它们放掉也不能使它们改好的。”
“那我得给它们一次机会！”空绝很认真的看着那些小虫子，叹息着说道，“这是它们的命不好，偏偏托生了这样的躯体，是它们自己也不愿意的。”
“……”真服了他，对着虫子也能讲出哲理来。
“夫人，我师傅什么时候会来呢？”空绝将那些小虫子用纸兜起来，然后站起身。
“你师傅……大概过个一两天吧。”跟在他的身后，想看看他会怎么处置手里的东西。
“夫人，后门在哪里？”
“沿这条小路直走，在那片竹林左转就会看到一扇小门。”刚说完，就见空绝已经走了过去，“你要做什么？”
“……”空绝并不回答，只是开了后门，然后来到一片空旷的草地上将虫子全抖落在地。
“你……”不解的看着他，把这里当成放生地？
“夫人，”空绝满脸含笑的看着我，双袖一挥指着这片草地说道，“以后我就把它们带到这里放生，在这里它们是安全的。”
“……”一瞬间的恍神，那挥手的潇洒好像玉烈，苦笑着摇摇头。随即看着他说道，“你确定要把虫子都放到这里？”
“当然！”
“那，那好吧。”他这么的‘善良’，我也不好拒绝吧。只可惜了这片草地，以后要变成害虫集中营了。
“夫人，”空绝眼神里的犹豫又冒了出来，“夫人还没有告诉我，玉烈是谁？”
“你为什么想知道？”看不出他还是这么执着，走回府里找处石凳坐下，那片草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