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斗夫》第2章


基于对大小姐和自己的未来前途考虑,柔萍和依萍两丫头这会儿可是绞尽了脑汁地给主子出主意。
两只一样姿势的手分别吻上两个梳着相同牛角辫的脑袋同时发出啪啪两声同样清脆的巴掌声。
“啊,大小姐您干吗(又)打我?”
褚芸直笑得两眼放光,“好主意!”
柔萍依萍面面相觑,偷偷对眨了几下眼睛,心底暗暗松口气的同时又不免升起丝丝委屈。
大小姐她不高兴打高兴也打说错话打说对又打,她们已经不太聪明了耶,这样下去不是越来越笨了吗?到时候大小姐嫌她们笨又要打,呜呜呜,这到底何时是个头啊?
盈满的笑声不断从厅内逸出显示里头的人相谈正欢,褚芸厌恶地皱皱眉,吐了口气才抬脚跨进大厅,映入眼帘的一张张笑脸让她隐忍的怒气烧得越发炽烈。
“哎呀,芸儿呀你可总算来了,不是早让依萍通知你了吗,怎么这会儿才到?你赫连伯伯和贤人哥哥可等了你好久了。”迎上来的是三夫人褚俞氏—— 一个三十上下的中年美妇,体态妖娆神情娇媚,这本是一个风华绝代的大美人,可惜厚重的面妆和满身的珠光宝气却反将她堆砌成了庸脂俗粉。
褚芸没看她一眼,径直越过她来到自己的座位前坐下。这一举动弄得三夫人一阵尴尬。座位上的褚远山面色一沉,但碍于赫连父子在场不好发作,只好暗暗瞪了女儿一眼示意她安分些。
“好了好了,人到了就好了。”褚远山旁坐的二夫人褚姜氏赶紧出来打圆场,她边牵回面色僵硬的三夫人边笑道:“三妹,你也别怪芸儿了,我看哪定是依萍那丫头办事不力误了时辰。哎,那些丫头奴才啊素来懒散成性,碰上褚家这样心慈手软的主儿才能容她们到如今,这要是在别家呀早给丢了包袱赶出去了。平日里也就算了,可今日府里来了贵客岂不失礼至极?”二夫人笑容一敛,眉目间顿时多了几分戾气,“我看哪非得揪出几个为首的好好教训一下,以儆效尤!”
褚芸岂会听不出她话中有话,柔萍依萍是自己的心腹,如今褚姜氏动不了她就想拿她身边的人下手。
她不怒反笑,“二夫人这句话说得极是,那些个好吃懒做的下人就是不打不成器。不过……说起来怎么不见二妹和三妹啊?”她状似惊讶地东张西望了一阵,“难不成又去凤朝凰了?唉,小姐不懂事奴才们就该好好劝阻,怎能任由她们胡来让外人瞧了笑话?哼,二夫人三夫人,看来你们下头的几个丫头奴才是该好好教训教训了!”
此话一出,褚远山和两夫人面上均一僵,脸色顿时由红转白又由白转青。二丫头和三丫头最近迷上了戏班里的俊美戏子,两人天天往凤朝凰跑这是全府里都知道的事。
褚芸明知故提,既把矛头转回给了二夫人和三夫人又狠狠奚落了他们一番,还趁机暗示了赫连两父子的身份不过是外人而已。
紧张的气氛顷刻间濒临到极限,空气中弥漫着浓浓的硝烟味,赫连雄脸上的笑容僵硬了几分,二夫人和三夫人眼神冰冷,褚远山更是气得脸色铁青。褚芸却面色如常地坐在原位,甚至还呷了口茶,跷起了二郎腿。
“噗嗤”一声笑,像拂进窗口的一阵清风将满室的紧张吹走驱散。座位上的赫连贤人一惊,在众人转望向他的目光下始觉自己失态,耳根子一红,赶忙起身拱手一阵乱拜,急道:“世叔世婶实在对不住,是贤人一时鲁莽竟做出这等有辱斯文之事,实在是羞愧,羞愧至极啊……”
褚芸眯了眯眼,这才开始打量起厅内的两个生人。若撇开“人不可貌相”这点不谈,褚芸第一眼见到赫连两父子的感觉就是强盗与书生的翻版。
赫连雄长得人如其名,且不说那把盖住他大半张脸的浓黑胡子,光是从他手背上聚生的汗毛就可以推测他身上的体毛是何等的浓密,整个儿就一头山上跑下来的黑熊!最可笑的就是这头黑熊下山时还抢了戏班里的衣服。
与他成鲜明对比的是他儿子白白净净斯斯文文的长相,仿佛一见他这个人就能闻到一股书卷味,即使身着锦缎华服仍旧比较像一个书生而非少爷。当然,在褚芸看来这就是名副其实的穷酸相,穿了龙袍也不像太子!
更何况这位老兄名贤人,自古贤人多穷苦,穷酸相加上烂名字这让褚芸更加坚信了自己抗婚的行为是何其英明!
褚远山原本正欲发怒却被赫连贤人那一笑分了心,这会儿又见他说得诚惶诚恐倒不知所措起来。
褚府发家不过两代,原不是什么书香门第,也不似一般的大户人家那么多条条框框的规矩,再加上几个夫人女儿也都不是温柔娴静的主儿,隔三差五的就要给他来一出哭闹上吊的荒唐戏,几时见过一个小辈这么谦卑恭敬地在他面前道歉认错的?
这么想着褚远山竟感动得红了眼眶,也越发满意起这个一表人才的准女婿。快步上前扶起他,笑得热络异常,“好贤侄好贤侄,快快请起,可别折杀了你褚叔叔。原本今日是特意为贤兄与贤侄接风洗尘的,却不想……该要抱歉的是褚叔叔才对。哎,今儿是个大快人心的日子,不要为了一点小事坏了兴致,还是先尝尝褚叔叔替你们准备的接风宴吧。”
褚远山既然开了口大家也赶忙应声附和,一行人有说有笑移师内厅。
除了褚芸。
因为褚远山离开前的最后一个眼神,带着明明白白的警告加威胁——分家!
“芸丫头,来,多吃点菜,你太瘦了。”
一只熊掌夹了只肥嫩的鸡腿晃晃悠悠地伸到褚芸面前,褚大小姐冷眼望了望滴着肥油的鸡腿,又瞟了瞟那张笑得满脸横肉的熊脸,听着他用自以为熟络的口吻唤着自己的昵称,胃口瞬间倒尽。她抓着饭碗迅速往后一缩,眼中的嫌恶毫无掩饰。
那只鸡腿就那么悬在半空之中,任由那肥油一滴一滴地落在桌面上,赫连雄脸上的笑容有些尴尬。
“哎——”随着一声痛呼响起,褚芸整个人突然向前一冲,手中饭碗“砰”地磕上桌面,仿佛接收到了暗号那只鸡腿应声一落,不偏不倚地掉在褚大小姐饭碗里。
褚远山洪亮的笑声也适时出来打圆场,“芸儿她这几日身子不适,大夫说不能多食油腻。不过,芸儿,既然是赫连伯伯替你夹的,吃一点也不碍事的嘛,你说是不是啊?呵呵呵……”
褚芸心不甘情不愿地点了点头,一双冒着火光的黑眸却直直地射向对面抚须笑得天下太平的褚远山。死老头,竟然玩阴的!也不想想自己那双加高了四五厘米的鞋底有多厚就直接踢过来,想踢残她啊!
“哦,原来如此啊,哈哈哈……贤弟,不打紧的,既是如此就不要勉强芸丫头了,若是吃坏了肚子愚兄可真是惭愧了。”
“贤兄,这话小弟可不爱听,咱们兄弟谁跟谁啊,小弟的女儿便是贤兄的女儿,更何况咱们马上就要成亲家了,那便是亲上加亲,贤兄还如此见外——哎呀!”褚远山话没说完表情蓦地一变,混合着先前的笑容成了一张要笑不笑似哭非哭的怪脸。
“贤弟,你怎么了?你怎么看起来好像很……很不适?”赫连雄的话顿了顿,最终决定用“不适”两字代替“诡异”。还没等褚远山回话,二夫人和三夫人已经紧张兮兮地搁下碗筷,替他抚胸又拍背的。
“没事,贤兄不用担心,小弟只是……”他瞪了眼对面的女儿,“话说得太多了,牙疼。”哎,痛死了!这个不孝女,踩就踩了竟然还故意在他脚背上拧了好几下,想要他老命啊!
“贤弟真是鹣鲽情深啊。”赫连雄颇为感慨,贤人的娘死得早,十几年来他一手拉拔儿子们长大未曾续娶,故今日见到褚远山夫妇三人不禁勾起了他对亡妻的思念之情。
这本是赫连雄的一时感慨不想却惹恼了褚大小姐。只见她搁下碗筷,哼哼冷笑了一声,道:“赫连伯伯,你这话可错了。既是鹣鲽情深自然是用在夫与妻之间,可我娘已故多年,二夫人和三夫人虽名为夫人,实则不过是妾而已,又怎能称为——”
褚芸话未说完只觉桌下一阵疾风,三只不同尺寸的脚用着同样狠猛的力道袭向她的小腿,痛得她顷刻间脸色惨白,冷汗直冒。然她褚大小姐又岂是好欺负的主儿,当下反击回去,桌下的四条腿你来我往互不相让。一时间,饭桌上只听见褚家四人咿咿呀呀的闷哼声此起彼伏,让赫连雄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着实想不通不过是吃顿饭为何褚家人总喜欢一惊一乍地吓唬人。
突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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