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斗夫》第22章


“你应该明白,这种事情无法勉强。”因为他从未爱过你,而你喜欢的也不是真正的他。他对你特别很大程度上是出于羡慕,因为你算是在赫连家里活得最没有负担、最快乐的一个人了。而你一直以来喜欢的也不是他,那只是一个影子,一个早在十一年前就不存在了的影子。褚芸皱皱眉,心底的话最终没有挑明。
“那你爱大表哥吗?我可以为了他去死,你做得到吗?”她不甘心,闭上眼仿佛就能看到六年来两人的点点滴滴,难道六年的爱慕会比不上几个月的相处?她不甘心!
“做不到。”褚芸也干脆,一句废话也没有。
倒是甄怜怜被她干净利索的回答弄得不知所措。一张悲伤的泪颜转眼涨成了红面关公,气得口齿不清道:“李(你)这个人怎么这样啊!”好歹也该表现出一点犹豫或是羞耻感吧,竟然还敢摆出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
“我干吗平白无故为他去死?”褚芸一副“你很无聊”的模样。
“当然是因为我喜欢大表哥,喜欢到我可以为他做任何事。哼,我这种为爱牺牲的想法你又怎么会懂!”甄怜怜不屑地瞪了她一眼,心中更加替赫连贤人感到不值了。
哪知褚芸却比她更加不屑地冷笑了一声,“你以为这样很伟大吗?你有没有想过被留下来的那个人的感受?你有问过他吗,愿不愿意接受你的牺牲?如果他不愿意,那你又凭什么可以替他作决定,强迫他接受你自以为是的牺牲!”“我……”甄怜怜涨红了脸,气势顿时矮了半截,但仍坚持道,“因为……因为我喜欢大表哥,我爱大表哥啊。”
“可他并不爱你。”褚芸这句话说得一点不留情面,甄怜怜的小脸瞬间一片惨白,“所以你为他做的任何牺牲都只会成为他的痛苦和负担,因为他还不起。”
甄怜怜倔强地仰起脸迎视她的目光,问出心底最后一丝的不甘,“那你能为大表哥做些什么?”
褚芸嘴角轻轻一勾,不同于刚才的冷笑,有着甄怜怜不懂的光彩,“我会让他先死。”
甄怜怜扶着牢门缓缓跌坐到地上,苍白的嘴唇被咬得泌出了丝丝血红,她茫然地望着地板,晶莹的泪珠顺着她毫无血色的面颊滑落。她没有哭,眼泪却止不住。她还不大能明白褚芸那句话的意思,可她心里隐隐知道,她是真的失去大表哥了。
“虽然我相信你不是凶手,但找不到真凶你仍然不能摆脱嫌疑。况且死的是我身边的人,我也一样不会善罢甘休。不瞒你说,我今天来的主要目的也是希望你能和鹿捕头合作,仔细回想一下当日的情形,看看能否找到一些蛛丝马迹。”看甄怜怜泪眼婆娑的模样恐怕一时半会儿还结束不了,同情归同情,褚芸也没太多耐心看她没完没了的多愁善感,索性直接开门见山表明来意,顺便叫回了在门外守着的鹿晓刀。
经过刚才一番话,甄怜怜虽然伤心难过却也对赫连贤人断了痴念,这会儿也提不起力气再和褚芸争风吃醋。加之褚芸的话又不无道理,令她想起了自己如今处境艰难,便也不再闹性子,顾不得脸上泪痕未干,只配合地将那日的事情经过又从头说了一遍。
见鹿晓刀和褚芸都坐禅入定般地苦思冥想,甄怜怜甚觉无聊,肚子偏偏在此时发出抗议,提醒着她从大清早折腾到现在滴水未沾的事实。
“我饿了。”她报怨了一声却无人理会,气得她用力揣了脚牢门,喊道,“姓鹿的,你没听到本小姐说饿了吗?还不快给本小姐拿吃的来!”
“早饭是让你自己打翻的,午饭时间未到。”鹿晓刀淡淡地应了声,连眼也没瞟她一眼。
“可是本小姐现在饿了,你不给本小姐吃饭想饿死我不成?不知是谁啊,之前还信誓旦旦地向我舅舅保证不会让我受到一丝一毫的伤害,现在却不给人吃饭,难道官差都是这么言而无信,随意虐待人的吗?”
鹿晓刀面色铁青地瞪了她一眼,额上青筋隐隐暴动,即使他修养再好性格再沉稳,也很难不被这小丫头一张毒嘴气得七窍生烟的。可无奈他承诺在先,而他鹿晓刀这辈子最注重的就是承诺二字,所以即便心底再有气也只能忍气吞声,不甘不愿道:“知道了,鹿某这就叫人去准备。”
“等等,本小姐要吃‘客来轩’的烤鸭,还有‘如意阁’的糖藕,还有啊,饭和菜不要混在一起,又不是喂猪的,混在一起都分不清菜和饭了能吃吗,恶心死了!”几日来的牢饭让甄怜怜倒足了胃口,鹿晓刀的妥协令她的气焰更加嚣涨,“得寸进尺”说的就是她这种人。
鹿晓刀刚想发怒,突觉脑中灵光一闪,“混在一起”这四个字赫然跃入脑海,一种可能性呼之欲出。也许,他们从一开始就被凶手特意制造的迷雾混淆了思绪,找错了方向。
“你的药是从哪里来的?”
“什么?什么药啊?”对他的转变,甄怜怜一时未反应过来。
“你下在红豆甜汤里的泻药。”
甄怜怜也没多想,直觉道:“那是小表哥给我的。”
“这件事情和赫连修人有关?”褚芸皱眉道。
“不不不,这事和小表哥没关系啦,那泻药是我向他要他才给我的,不关小表哥的事啦!”见两人神色有异,甄怜怜忙挥手解释道。再怎么说小表哥都是在帮她的忙,她怎么能让小表哥像她一样蒙受不白之冤呢!
“有没有关系现在下定论恐怕还言之过早吧。”鹿晓刀眯了眯眼,与褚芸交换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
第9章(1)
尽管鹿晓刀说事情还未水落石出又没有确实证据让她不要轻举妄动,褚芸还是忍不住跑去找赫连修人摊牌。她直觉赫连修人与这件事情绝对脱不了干系,只要一想到柔萍和依萍很有可能是被他毒死的,她就控制不住自己汹涌而出的怒气。
每次踏进迷迭居褚芸便会感到一阵压抑,四周浓郁的香气扑鼻而来迷惑着人的感官,仿佛要将人拉进一团异常妖艳的迷雾之中,危险却充满诱惑力。
若非必要褚芸一步也不想靠近这里,可这会儿怒极攻心的她却顾不得许多,一脚踹开主屋的房门便搜寻起赫连修人的身影。
她毫不费力就找到目标,赫连修人靠坐在床沿,仍是和第一次见到他时一样的散发单衣,手中把玩着一株迷迭香,淡蓝色的花瓣在他优美的指尖翻动,和着绿色的线型长叶衬得他苍白的手指妖美异常。
“有何贵干?”低沉的嗓音微微沙哑地响起,他的视线没有离开过手中迷迭香,褚芸的不请自来赫连修人似乎并没有太多的惊讶。
倒是褚芸因为眼前的一幕而有一瞬间的呆愣,她很快敛起游离的思绪,暗恼自己的失神,正色道:“我也不和你兜圈子,那砒霜是不是你下的?”
对于褚芸的不客气,赫连修人不怒反笑,“褚小姐这话好不可笑,赫连府上下都知道下毒的人是甄怜怜,你怎倒向我问罪来了?”
“是不是你下的毒你心里清楚,你对我的敌意我不是没察觉到,你对我敌意的由来我也不是一点都不知道,大家明人面前不说暗话。”
赫连修人弹掉指尖的淡蓝色花瓣,这才抬起眼看向她,乌黑的眼珠转动着隐隐的妖气,幽暗难测,“你既已认定了我的罪,又何须来向我确认?”他嘴角的弧度未变,笑容却冰冷慑人,“褚小姐若有证据大可去衙门告发我,若是没有,就请你出去。”
被他一激褚芸怒火更炽,冲上前一把揪起他的衣襟,怒道:“你不要跟我玩花样!是你下的毒,是你害死柔萍和依萍的是不是!”
手中的迷迭香因她突如其来的举动而掉到地上,赫连修人也不反抗,任她揪着衣襟,乌眸中妖气忽然浓烈起来,“害死她们的不是我,而是你,她们是替你丧命的。”
他的话像一根冰锥,刺进褚芸心口,她只觉得脑子一片空白,接下来发生的事便完全没印象了。她只知道等她回过神来的时候,充斥她感官的就是倒在地上一动不动的赫连修人以及婢女惊恐的尖叫。
“怎么会这样?不是已经稳定许多了吗,都好些日子不发病了怎么这会儿又……”赫连雄望着蹙眉替儿子把脉的大夫,既心焦又不敢冒然打扰,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随即转向一旁的婢女,皱眉道:“小少爷的病不是已经好很多了吗,怎会又突然昏过去?你们是怎么照顾小少爷的?”又见跪在地上的小婢女眼眶通红吓得瑟瑟发抖,不禁心软起来,原本的欲出口的责难尽成了叹气,“唉,算了,你起来回话吧。”
“奴、奴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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