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帝的小淘气》第19章


砰砰的巨响,让葛花仙的叫声更大了,她身子抖得更加厉害,“不要再吵了!拜托!不要!不要!”
说时迟,那时快,正好有一辆马车从岔道中驶出,他们为了闪避它,紧急转弯,发出巨大的煞车声,接着两台车分别往两边岔开。
慕林撞到花田间,气垫立即充气,使他免于受伤。至于那亚森这辆车就没有那么幸运,他们落入斜坡之下的小山谷。
“啊!”葛花仙叫得更大声了,失去多时的记忆似乎在这一刻被唤醒,她继续大叫:“姐,爸爸,妈咪,救我,救我!啊……”
那亚森一直以身子护着她,“花仙,别怕,我会救你!”
“你是谁?”她边叫边问,像极了濒临发疯的无助之人。
“我是你丈夫,那亚森!”他回应。
“那亚森?你——”车子终于停下,车身倾斜,她压在他的身子上方,睇着那张再熟悉不过的脸,她突然回神,眼神变得炯炯有神,“你就是那个会娶一个失忆女子为妻的旅人,也就是那个‘爱的农庄"的主人!”
她……她记起一切了!?
他的心情变得五味杂陈,不论如何,能够恢复记忆也是美事一桩。“没错!我是那农庄的主人,但也是你的丈夫。”
“我怎么可能是你的妻子!?”
葛花仙是恢复记忆了,但失去记忆后的那些日子,却暂时被恢复的记忆所覆盖,而变得有些模糊。
“说来话长,不过,我们必须先从车里出来。”
在此时赶来的保镳们及罗平,将他们救出。
这时慕林也冲到他们这里,“花仙,你还好吧?”
“姐夫?”她的声调变得像从前一样勇敢。
慕林旋即猜测到一件事实,“你恢复记忆了?”
“我?我怎么了?”她发生了什么事?望着这熟悉的山谷与地形,记忆中失去的地图一片片被连接起来。
她被迫坠落到这个山谷,只因那个疯了的女人——美乐蒂认为她抢了她的“丈夫”!
一瞬间,她意识到在这段日子她经历了许多事。
她睇着姐夫,再看着不顾一切护着她免于受伤的那亚森,她感到疑惑。
“花仙,跟我回去,大姐在等你。”慕林走近他们。
“花仙,跟我回爱的农庄!”那亚森也出声,语气十分坚定。
她左看右睇,一句话也没有说。
突然,她想起来了,彻底地想起来了。
她独自来到普罗旺斯,只有一个目的,就是向未曾谋面的那亚森,取回因误会而失去的一部分“爱的农庄”的权利与土地。后来,却因为意外而失去记忆,与他有了更多的接触,渐渐对他产生难以割舍的情感……
“跟我回去!”慕林呐喊道。
“跟我走!”那亚森也不甘示弱地说。
一时之间,她左右为难。
她突然问道:“现在几月几日?”望着缓缓降自夜空的白雪,她心忖,该是隆冬的十二月了吧?
“是十二月十五日。”那亚森说。
“原来我失去这么久的记忆!紫色的薰衣草,青色的迷迭香,藏青色的莳萝都被白雪遮住了。”
“花仙?”那亚森与慕林同时出声叫唤。
她突然朝他俩露出一个坚决的笑容,“我很好。谢谢你们,也欢迎你们来纽约玩。”
她和那亚森之间的情感错综复杂,一时之间,她不知道该怎么办,所以决定先回纽约再打算。
“花仙,你不再爱普罗旺斯的爱的农庄了吗?”那亚森不甘心地追问。
“它已是你那亚森的了,不是吗?”她反问。
“你不再争取了吗?”他又问。
“争取?白纸黑字写着你的大名,争有何用?”她勾着唇似笑非笑。
“有!当然有!”他急了。
“谢谢你,那亚森。”她轻轻地凑近他的脸颊,轻吻了一下,然后她看向慕林,“姐夫,请为我安排回纽约的班机。谢谢你这半年的照顾。”
“不客气,我们走。”慕林正准备带她离开,她却转过身子,无言地凝视着那亚森。
奇妙的是,两只不该于冬日出现的蝴蝶,这时却突然飞舞在他们之间。
她认出它们来,它们是传说中的伊莎贝拉!
她的脑海立刻浮现一段话——“葛氏子孙,如果你们有机会看到伊莎贝拉,就将遇见你们的命定之人。”
登时,她的心跳加速。
是他!?是他吗!?
是的!是他!
她终于朝他释出开怀的笑,“如果你希望来纽约过节,而且又没有找错地址,或许可以尝到我亲手做的火鸡大餐及蔓越莓派。”语毕,她便毫不留恋地离开。
他惊讶地说不出话来,“咳!咳!”高烧未退的他视野变得迷蒙,但他仍硬撑着,直到她与慕林消失在眼前,才倒地不起。
“主人!主人!”罗平大唤了几声仍不见他苏醒,立刻招来他们家的私人救护车。
那亚森被送入医院急救,而在他高烧不退昏睡的同时,天空有一架飞往纽约的班机正划过天际。
第十章
纽约。
十二月的冷冬,窗外飘着纷飞的雪花,路上几乎没有半个人影,家家户户都为即将来临的耶诞节忙碌着。
葛家的厨房也飘出阵阵的烤鸡与蔓越莓派香,但主厨却不是葛花仙,而是葛雪灵,帮手则是葛月儿。至于擅烤火鸡的葛花仙正发烧着,卫生纸不离手,咳嗽咳个不停。
铃……电话铃声突然响起,葛月儿拿起电话,“喂!”
“您好,我想找葛花仙小姐。这里是法国普罗旺斯的罗平。”对方礼貌地说。
“请等一下!”葛月儿喊道:“二姐,电话!”
葛花仙仍然注视着窗外,想着那亚森,完全没有回神。
葛月儿索性将电话拿到她的面前,这才将葛花仙的思绪拉回。“什么事?”
“你的电话,普罗旺斯打来的。”葛月儿再说一遍。
“什么?”仿佛有块石头敲进葛花仙的心扉。
“普罗旺斯的罗平!”月儿又道。
“罗平?”怎么会是他找她?她疑惑地接过电话,“喂。”
“葛小姐,我是罗平,对不起在这个时间打扰您。”
她的心跳如鼓,仿佛感应到什么事即将发生,“请说。”
“我家主人已于昨日搭乘法航飞往纽约——”罗平忽然停顿了—会儿才又道:“他说,他将为我们带回爱的农庄的女主人。”
“呃。”她的语气虽然冷静,心却澎湃激荡。
那亚森……他对她还真是有心,也没有放弃娶她的念头!
蓄满眼底的感动泪水,就要夺眶而出,却被她强压了下去,是骄傲,也是某种固执。
“主人说……”罗平的声音顿时有些哽咽,一时无法流畅地将话说完。
这令她的心头一惊。罗平是那亚森的私人保镳,也是他的私人飞行员,可以说是他最重视的人,照理说那亚森决定来纽约,应该是由他亲自和她打声招呼,但他却没这么做,反而由罗平“传达”……
他为什么这么做?
难道……发生了什么事!?
不安的情绪如滚动的雪球,越滚越大。
“你想说什么?”
“主人说,他这一生只爱你一个人。”罗平再度深深地吸了口气。
她感应到不好的预感,那是种近乎生离死别的沉痛感觉。
“罗平,告诉我,你家主人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他——今早新闻报导,主人所搭乘的班机失事了!”
当下,她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我将搭下一班飞机来处理此事。”罗平终于冷静地说。
她放声啜泣,“他——不会有事吧!?”
“我也希望主人没事,可是据新闻报导说,这班机上的所有乘客及机组人员全部罹难。”
葛花仙倒抽一口气,力持冷静的说:“我先去纽约机场check一下!”
“谢谢您,夫人。”罗平称呼葛花仙为夫人,无非是对主人的悼念及对她的尊重。
“应该是我谢谢你,但——”她开始啜泣,“是我没福气,我以为——”她以为他们多的是时间,只是没想到世事多变化,什么事都有可能发生。分别不到半个月,如今却人事全非。
“夫人,您永远都是主人挚爱的女子。”他又说:“那天,主人在你走后就倒地不起、高烧不退,直到上飞机前,他的身体状况仍然不好。我曾劝他不要急于一时,但主人十分坚持,因为他说,您邀请他一起过圣诞节。”
“是我害了他!我害了他!”啜泣的声音已转为嘶喊。
“夫人,请节哀。”罗平委实不知该如何安慰她。
“那什么人陪他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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