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魔,点睛》第24章


卮奉这才说明来意。
“要我为你画幅画?”
“不成吗?”
“当然,我当然愿意帮你……”这是她作梦也在想的事情,当然是乐得答应。
祝火抢问:“怎么回事?”
卮奉一拧眉。“事情是这样的,也不知是不是关在锁镜久了,我也挺喜欢有个地方收容我,让我别整日飘来荡去的,可是那日锁镜又让你毁了,所以我只好来找红袖,我想住在画里,应该比较好。”
祝火别过头,真不知该如何说卮奉了,真是败坏了在妖魔界颇负盛名的神鬼名誉。
“好啊,我帮你画。”
“红袖,你人真好。”卮奉甜甜笑了,又晕傻了一堆客人。
“卮奉,你要先找到能收容你强大能力的画轴,要不然袖儿帮你作画也无用。”
卮奉欣喜地说:“我知道哪里有,过几天我便会去借。”
“借?”祝火怀疑。
“反正那东西对他们也无用。”
“卮奉,你究竟是鬼还是神哪?”二度遇上卮奉,她非弄清楚心中的疑惑不可。
卮奉淡淡一笑,笑里却藏有一股冷意,反问:“你说呢?”
柳红袖缩了头,不敢再问。
“算算时间,差不多该结束了,我过几天再去找你们。”撩起衣襬,临走前,卮奉又回头。“对不起,我最近手头紧,这茶你们先帮我垫,改日再回请了。告辞。”
许久之后。
“祝火,我觉得你的朋友个个都深不可测呢!”
祝火爱怜地摸摸她的头。“唉!有些事你还是别知道。”他只希望他的妻子永远单纯善良。
至于卮奉,就看她的造化了。
岂料,三日后,赏花大会主办者江府内却传出一件遭偷窃的消息。
偷儿正是今年花王夺冠的姑娘,遭窃的物品竟是空白画轴。
消息也传入祝火与柳红袖耳里,只见祝火摇头兼叹息。他真怀疑他救的是不是真的神鬼,怎么会不用法力,反而以最粗俗的手法偷窃,最后还失风被捕。
“真是笨!”祝火开口便骂。
“应该庆幸江府的主事不追究。”柳红袖尽量往好的方向想。
“就让她在江府受个罪也好,真是不知天高地厚,明明有能力不用还要硬闯。”真是丢了神鬼的威名。
“不救吗?”
“救什么,她自找的。”
“可是我倒觉得卮奉是在努力融入人群中。”
“那叫傻好吗?”祝火不以为然。
“可是你现在也做同样的事啊!跟着我返璞归真过日子,你不觉得快乐又幸福?”她甜甜地反问。
祝火抿了唇。“那是因为我身边有你陪伴。”所以才心甘情愿。
柳红袖偏头靠在他臂上,软声道:“一个人毕竟是很寂寞的,所以我能理解为何卮奉宁愿身在人群里,也不愿施展法力,过去,你不也是很寂寞,所以才想找个身体证明自己的存在?”
“现在我有了你,心愿已足。”祝火一脸满足。
“我也是啊,夫君。”
相靠的肩膀、相握的手指、相连的心意,在在显示他俩此时都心存感激。
“叩叩!”
门外有声音,祝火起身开门。
“卮奉?”
“祝火……”卮奉一副小可怜样。
听见是卮奉,柳红袖赶紧跑过来握住她的手。“卮奉,你没事吧?”
“唉!”一声轻叹道尽她的愚蠢。“我很好,只是要做事抵债。”连她以“红娘”得胜来的奖金也不够。
柳红袖扯扯丈夫的袖子。
“服了你们两个。你偷的东西值多少,我帮你赔……”身为人,还真处处受限。
祝火话未竟,外头又进来一人打断。
“无价之宝,就算散尽你这一生财富也赔不起。”来者是个富丽装扮的贵族公子爷。
“江爷。”卮奉心虚地喊。
“我让你来告别,说完没?”江爷一副盛气凌人样。
柳红袖悻悻然,这男人实在不得她的缘。“开个价,我们绝对出得起。”
江爷冷漠地笑,气势猖狂中带有严肃。“无价!天价!就是开不了的价码,卮奉,走了,我不想待在这种穷酸地方。”
柳红袖欲上前赏他一脚,却让丈夫挡住。
“是,江爷。”先必恭必敬送江爷离开,卮奉又回头。“我的事你们就别管了,我还过得去,倒是你们……”卮奉顿了顿,朱唇再启。“我帮你们算过这个月有一厄运,过了,平安顺心;没度过,恐怕会分开一途。红袖,能否度过端赖你的抉择。”
“我知了,谢谢你。”柳红袖诚挚道谢。
卮奉是善良但也不是愚蠢至极,既然她暂不想离开江府,势必有她的理由,那么,他也不便插手。
“应该的,你们对我很好……”
远处又传来低吼:“卮奉!”
“来了。”卮奉朝他们欠身,随即转身离去。
祝火关上门,想着卮奉说的厄运会是什么?
“祝火……”柳红袖不安地喊。
他含笑以对。“放心,我绝对会保护你。”
他必定以性命相护!
明州,刘府。
一名家丁匆匆进入书房,喊着:“老爷,找到人了!”
中年男人端坐位子上作画,听见家丁如此说时,一时手心不稳落了笔,坏了整张快要完成的山水。
“真的?”中年男人抖着手,双瞳透着喜悦。
“是的,小的连日来跟踪他们,也没见有人拿画给他们寄卖,而温州又传来消息说『春秋』已销声匿迹,所以小的可以肯定老爷要找的人就是那名姑娘。”
中年男人淡淡地笑。“太好了,终于让我找到了。她人在哪里?”多年的重担,如今可以卸下了。
“三条街外。”
“备轿!”
“是。”
“糟!”
“嗯。”面对妻子时常发出的短音,他习以为常,继续练他手中的字。来到人间,果真得练字才行。
“我忘了买宣纸。”
“嗯……”“袖”字怎么写,他一时忘了。
“祝火,那我出去一会儿喔!”她以为他没听见,可以打混。自卮奉说了那席话后,她就很少出门,若要出门,也得由祝火陪着,都快闷死她了。
“嗯……”祝火搁下笔。“不准!”
柳红袖嘟小嘴抱怨:“可是没纸,明天如何做生意?还有几张画是必须要交差的,我不想没信用。”
“大不了明天不去。”接着他把自己的成果展现出来。“瞧!我练好名字了!”
白色的纸上写着大大的五个字,分别是两人的名字,她的名字只是有些歪斜,至于祝火写成“猪伙”,就是她设计的了。
柳红袖先是闷闷地,进而放肆大笑。“哈哈……猪伙!猪伙!你是猪的同伙。”
祝火气炸了。“柳、红、袖!”
她笑。“在、这、里!”
“我去买纸,在我回来前最好把我的名字完整的写出来,否则,哼!”
短哼一声,柳红袖不敢再造次。
“是,夫君,早去慢回哪!”
祝火依然不爱以人类的脚行走,喜欢转瞬就抵达目的地,她只希望他别吓坏艺宣堂六十高龄的老板了。
这么耍弄他,也没生多大的气,看来性子快让她磨圆了。
不一会儿,大门传来叩门声,柳红袖清楚祝火不走人走的路,都黄昏了,会是谁?
她好奇地打开门,等在门前的是一名中年男人。
“请问?”柳红袖觉得眼前的男人有些眼熟。
“柳红袖?”中年男人劈头便问。
“您认错人了,我姓张。”
“我不会认错的,红袖,我是你爹的旧友刘堂权。不知可否进去一谈?”
一听名字是刘堂权,柳红袖接着便记起是以前经常来她家里的刘伯伯,于是,没有任何怀疑,便侧身让路。
“快请进来。伯伯,好久不见了,没想到您还能找到我呢!”
刘堂权将仆人留在门外,只身拄着拐杖随着柳红袖入屋。
“你长大了。”
“当然了。来,请用茶。”
刘堂权喝了口热茶,又细细打量柳红袖。“『春秋』是你吧?我差人买了几幅回去,愈看愈眼熟,很类似你爹的画法,你承袭了你爹的技艺,但其中又融入你的技巧,看来你的画技已纯熟了。”
“伯伯太夸赞了。红袖还是不如爹的,爹的画技才是出神入化,已臻化境。”如今再提到亲爹,她已能渐渐释怀了。
刘堂权的眼神似在回忆,露出忧郁。“没错,你爹真的是一名好画师,是我……是我!是我对不起你爹,对不起你们一家人。”说着说着,他当场朝柳红袖下跪。
“伯伯,您这是做什么?您哪里对不起我
小说推荐
返回首页返回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