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握10:10》第5章


由于他年轻俊朗,兼之风趣幽默,在店里十分受到女性顾客的欢迎,一群人为他争风吃醋是常有的事。
若是单独的女客,再怎么纠缠他都能爽快处理掉。怕的就是有男伴,或者是很有“背景”的女客,往往替他带来绝大的麻烦,这就教他不胜其扰了。
凌晨三点,他下班的前半个小时,PUB里的客人醉的醉、倒的倒,舞池里的也差不多没力了,他正庆幸安然度过这一天,却在送空酒杯回吧台时,被一只涂着鲜红蔻丹的白嫩小手搭上了肩。
“嗨,江梵!”是一个年约二十五、六,成熟艳丽的小姐。“你快下班了吧?要不要陪姐姐去吃个早点?”
回头看见她眼中的欲望企图,江梵很滑溜地道:“这位姐姐,我还要上学呢!你不让我回家睡觉,害我被退学,那下回你可就看不到我了。”
“那就不要上学了!”女人丰满的上围抵向他,她可是注意他很久,好不容易才抓住他落单的机会。“姐姐养你怎么样?”
“我比较习惯自己养自己。”他干笑着退了一步,她却跟着挤上来,他故意忙碌地东走西走,她也寸步不离,甚至凑上香唇想亲他一口。
就在退无可退,也忍无可忍的时候,一个凶恶的声音从江梵身后响起,然后他发现自己和那缠人的女人被隔开好大一段距离。
“他妈的你这小子毛还没长齐,竟敢玩我的女人?”来人是个左臂刺龙右臂刺虎的大汉,横眉竖目地看来很不好惹。而那玩火自焚的女人,则怯怯地躲到一旁,方才那种烟视媚行的态度完全收敛不见。
“这位大哥,你没看见是她缠上我的吗?”江梵试图为自己解释。
“我的女人我自己会管教,至于你,碰了她就该死!”
大汉二话不说挥出一记拳头,江梵利落地一闪,避开了他的攻击。
“喂!有话好说,没必要动手吧?”江梵真想替自己的倒霉大叹三声。
“老子从不用说的!”又一记拳头挥出。
左闪右闪,就是不出招反击,因为这里的店长只有薪水给得大方,其实为人抠门小气,砸坏了东西,他还是要赔,所以只能尽量避免。
“这位先生!”里头的店长听到通报,连忙带一群服务生出来劝架。“你要动手也别在店里,我们只是小本经营,禁不起你砸店的!”
“妈的,你叫那小子出来让我打两拳,我就不砸店。”听对方说话客气,大汉逞着威风。
不过店长也不是等闲的角色,他抛给江梵一个“又是你”的犀利目光,然后移回大汉身上,语调转冷。“店里不允许打人,你们的恩怨自己想办法解决。还有,这里是豪哥的地盘,你若坚持要打,我只好请豪哥来跟你说。”
大汉听到某位大哥的名字,心生顾忌,只得狠狠地瞪了江梵一眼,拉着他的女人撂下狠话走人。“小子,你给我等着!”
终于送走瘟神,店长瞪了江梵一眼后离去,而江梵也只能对着众人同情的目光苦笑。
看来,今天又免不了一场打了。
等江梵由后巷走出时,只能用着龟速行走,这样身上的伤口才不会太疼。
早晨五点半,阳光才刚露出头,街上行人稀稀落落,看到他那狼狈的模样,都忍不住多看一眼。
一个人对五个人,能活着走出来已经是万幸了。江梵无视于他人的目光,边走边想着是否该翘课一天,否则顶着这些伤口怪难过的……
糟了!他忽然想起昨夜白以悠才警告他别老带着伤回去,才二十四小时不到他就破功了,她要看见他这模样,不知道会气成什么样子。
“不知道这些伤下午消不消得掉,要不小悠悠说不定真的不理我了。”低头看了下新添的伤口,用鼻孔想也知道不可能。“还是装傻算了,至少我还打赢了,说不定她还会替我拍拍手……”
“我不会替你拍拍手。”他心里想着的那个声音,突然从背后冒出来。
江梵的背一僵。没这么巧吧?他苦笑着转过身,果然看到面无表情的白以悠出现在后头。
不过他敢肯定,那双淡漠的水眸下,掩盖的肯定是熊熊的怒火。
“小悠悠,你这么早怎么会在这里啊?”他嬉笑地岔开话题。
“我都是这时间出来买菜的。”不远处的早市位在他家和她家之间,她平时又要读书又要替外婆和他做饭,只有这个时间有空买菜。
“那你继续买,我先回去了。”他装蒜想混过这一场。
不过白以悠可没那么好搞定,单刀直入地问:“你又去打架了?”
“不是我去打架,是人家来打我啊!我总不能站着被打,所以……”他的解释显然没有得到她的谅解,瞧那俏脸上仍是冰冷一片,江梵马上见风转舵,脸色一垮。“小悠悠,你别生气,我也是千百个不愿意……”
“那不是我的身体,我何必生气。”白以悠故意讽刺他。“你爱怎么打架都跟我无关,反正你又不打算让我知道。”
“好吧好吧,算我服了你了。先回我家好吗?我会慢慢告诉你,我真的是无辜的呀!”算了,丢脸也没办法了,她要真的不理他,他才是亏大了。
两人一起回到江梵的小公寓,他先迅速地冲了个澡,乖乖地裸着上身回到客厅,让她帮他上药。
“……所以,那个全身是刺青的男人,就找了好几个帮手,在我下班后将我堵在暗巷。天知道是那女人自己缠上我的,我只是倒霉被她看上而已,所以你说我打这场架冤不冤?”江梵老老实实地坦承了打架的原因,也说出了打工的地点和性质,希望她擦药的力道能轻一点,他可不想没被揍死却被她痛死。
“你以前的斗争,都是为了这些问题?”她不敢相信他这么抢手。
“不一定。”他不甚在乎地耸耸肩。“有时候是为了店里的女人,有时候纯粹是喝醉的混混找碴,有时候附近学校的老大也会来插一脚,因为不知道哪个白痴说这一带我拳脚最好,只要打赢我就能在这一区所向披靡……”
停下了上药的动作,白以悠轻轻一叹。总把心事搁在心里的她,平时显得没啥情绪,但今天目光却明显透露着担忧。
“你为什么总会遇上这种事?你的父母不会担心你吗?”
听到“父母”二字江梵的嬉皮笑脸随即收了起来,表现出她从来没看过的冷漠,似乎不愿再说。
白以悠察觉到他的转变,没有再追问下去。或许他和家人间有什么问题,她从来没听过他提起,这是他的隐私,她原就不该多管,只是有些遗憾,或许她在他心中,还没有重要到无话不谈的地步。
替他擦好了药,再顺手用早上买来的菜替他做了个三明治,她从厨房走出,却看到他仍是沉默地坐在原地,连衣服也没穿好。
她拿了件T恤放在他眼前。“我要回家换衣服上学了,早餐就放在桌上,还有,如果你精神还不错,就不要再翘课了吧!”
说完,她转身就想离去,却被他一把抓住,止住了她的脚步。
“小悠悠,我母亲已经过世了。”他的声音带着点压抑和凄凉。“所以她根本管不到我受了什么伤,她……是在我面前自杀死的。”
白以悠讶异地向后转,却只见到他微讽的笑容和不羁的目光。
“至于我父亲就更不会想理我了,谁教我只是一个私生子!”
头一次,白以悠上课上得恍恍惚惚,连中午吃饭时间到了都不知道。
她回想着江梵令人震惊的身世,当时听着他的陈述,她却不知该如何安慰他,反而是他说完后自己不正经地讪笑,然后提醒她该回家换衣服上学了。
她真的后悔为什么要提他的父母,误踩了他的地雷。她相信他满不在乎的笑容下,埋着重重的悲哀,而所有叛逆轻狂,则是他对现实消极的抗议。
他的父亲江文清,是赫赫有名大江货运公司的老板,连未出社会的她都听过这个名字。而他的母亲则是江文清外遇的第三者,怀孕生下江梵后,江文清便不想再对他们母子负责,因此在他印象中,母亲总是三天两头的苦恼寻死。
终于,江梵的母亲再次以死威胁江文清出面,但他仍是避不见面,最后弄假成真,她就这么死在江梵眼前,那年,江梵只有十岁。
十岁的孩子懂得够多了。他由母亲那里陆续听到父母如何由爱生恨,体会到父亲的原配有多么厌恶他,更明白在那个家里,有一个和他同父异母的哥哥江靖,是众人眼中的天之骄子,和他这个没人爱的私生子大不相同,于是他上了高中后,便由那个所有人都厌恶他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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