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神的箭》第7章


那么她和齐瑞荷至少应该和公爵相处得好些,一切关键都在于他能了解齐瑞荷只有嫁给查理斯才能得到幸福。
“但是,”孟黎莎自问,“他是哪一类型的男人,会相信爱情比世俗的利益更重要吗?”
答案是否定的,她不禁害怕起来!
孟黎莎收拾好行李来到齐瑞荷家时,发现艾德威克公爵的马车已经停在大门口了。
一辆既时髦又雅致的马车首先吸引了她的注意力。这车由四匹骏马拉着,车门上还刻有公爵的纹饰,只有六位随车骑从,戴着白色假发、黑天鹅绒帽子,华丽的蓝制服配上白马裤,使人印象深刻。
这辆马车的后面还有一辆马车,虽不如前车华丽,也由四匹马拉着。
孟黎莎不觉笑了,公爵居然以这样的排场来接他的侄女。
齐瑞荷王正客厅里等她,身边有位中年男士,孟黎莎想他一定是公爵的贴身侍仆了。
望见孟黎莎,齐瑞荷高兴地叫了一声,就跑过来说:“你看,公爵的马车已经到了,这位就是胡简森先生,这是孟黎莎·威尔登小姐。胡简森说一定会把我们安全送到公爵那里。”
孟黎莎同胡简森握手致意。
胡简森有着中年人的气度,头发灰白,有些忧郁,声音沉稳又有教养,孟黎莎很快就喜欢上了他。
“我并不想催你,贝拉小姐,”他对齐瑞荷说:“车夫们还在休息,但我想我们该开始旅程的第一站了,我打算在今晚六点以前赶到歇宿的旅馆。”
“当然了,”齐瑞荷回答:“我已经准备好了,你呢?孟黎莎?”
胡简森转身望着孟黎莎,眼中带着惊异的神色。
“你要和我们一块儿去吗?威尔登小姐?”他问。
齐瑞荷把手指放在唇上,然后叫了起来:“哦,天哪!我忘了!”
孟黎莎笑了起来。
“我知道我们必须信赖胡简森先生会保守秘密的。”
她转向胡简森说:“我的确要陪贝拉小姐一块儿去,只是公爵坚持说她只能带位女仆去,所以我们出发以后我就是女仆的身份了。”
“女仆?”胡简森叫了出来:“太不可能了!”
“我敢向你保证一定会把贝拉小姐照顾得好好的,不然公爵不会同意我陪伴她的。”
“确实如此,公爵不希望他的计划有什么改变。”胡简森很肯定地说。
“那么你就不要告诉他,”孟黎莎说:“我们得瞒住他,一切责任由我们担当,你只要记住以后我是齐瑞荷的女仆就好了。”
迟疑了一会儿,她又说:“希望齐瑞荷和我都坐同一辆马车,别分开才好。”
“不。当然不会,”胡简森回答,“我本来就打算齐瑞荷小姐和她的女仆坐前面那辆马车,我就坐后面那辆。”
说着他还眨了眨眼:“我感觉得到你们不会不同意我的安排,何况我本来就喜欢坐后面自己那辆车上。”
“你为我们作的安排实在太好了,胡简森先生。”孟黎莎笑着说。
他们走出客厅,齐瑞荷交了一张纸条托巴特尔送给查理斯,直到最后一分钟她还在嘱咐着一定要尽快送去,孟黎莎知道此刻她根本没想到可能再也回不来了。
孟黎莎不想给齐瑞荷更多困扰,因此没把自己的想法告诉她,只是当车子走了好几公里的时候,齐瑞荷说道:“我觉得自己就像希腊神话里的倍儿西凤,被劫持到冥土去做冥王之后,不再回来了。”
“你引用的神话有一点错误,”孟黎莎说,“每逢春天倍儿西凤就可以回到阳世,因此虽然冬天那么阴郁沉闷,过起来也挺快的。”
“和桑杰斯伯父在一起一定不会愉快,”齐瑞荷说,“不过我会数着日子过,一直到查理斯来了为止。”
孟黎莎没有说什么。她又继续说:“我们一定得说服桑杰斯伯父让我和查理斯结婚。昨晚我一直在想,孟黎莎,我绝不能做出妨害查理斯事业的事情,他一直热爱军团生活,如果因为我而使他不得不离开的话,那我真不会原谅自己。”
“他会那么做吗?”孟黎莎问。
“如果事情糟到不可收拾的话,就得作最坏的打算。我们要逃到爱尔兰去。”齐瑞荷说。
“别去想逃跑的事!”孟黎莎要求着,“你的看法很对,我也认为要查理斯离开军团是不智之举,而且英雄无用武之地,他一定不会快乐的。”
“和我在一起他会快乐的。”齐瑞荷回答,但声调有些犹疑。
坐在这么豪华的马车上的确舒适极了!中午时分他们停下来午餐,晚上到了歇宿的旅落时,孟黎莎和齐瑞荷都兴致勃勃。
飞狐旅馆富丽堂皇,极尽奢华,地点靠近孟契斯特·雷斯霍斯一带,吸引了全英国的上流社会人士,生意鼎盛,外出旅客几乎都在此投宿。
马车到了前院,胡简森在车前迎接她们。
旅馆主人向她们鞠躬致意,头戴圆帽的年轻女待更为殷勤,引导她们进入一间宽敞的套房。
“真高兴你在我身边,”齐瑞荷说,“我觉得有些不自在,胡简森好象总想把我俩分开似的。”
“我倒不认为他会这么做,”孟黎莎回答:“不过我想还是一位上了年纪忠心耿耿的女仆陪在你身旁才好使唤。”
“可以在一些缠绕不休的求婚者中保护我吗?”齐瑞荷问,“如果能在这种地方发现一位的话,运气倒也不错呢!”
“这里比很多地方都要好得多,”孟黎莎说,“但我想待会我们会被安排在私人房间里用餐,就没机会跟别的客人在一起了。”
其实她宁愿和其他客人在一起用餐,以往每次和父亲外出旅行,住在旅馆中时,他们就常借着在大庭广众的场合观察形形色色的人,好玩地猜着他们的身份、职业。那时父亲总是以他丰富的想象力,为那些陌生人编了许多动人的故事,象狂野的冒险啦、令人发指的恐怖罪行啦,绘影绘声,使母亲和孟黎莎忍俊不住大笑起来。
现在她也想以这样的方式来使齐瑞荷高兴,至少可以打发一下时间,暂时不必面对摆在眼前的重重困难和险阻。
换洗完毕,两个女孩下了楼,果然给她们准备了一间单独的房间好用餐。
小小房间嵌着黑色橡木板,座位在巨大的壁炉前排开,以便冬天能取暖。
他们沿着走廊进来,听到从大餐厅中传来笑语声浪,另一边的酒吧间也有许多人在那里喝啤酒。
“看来今晚可真热闹得很呢!”齐瑞荷说。
“可能有很多都是驿车上的旅客,”孟黎莎说,“也许他们和我们一样刚开始旅行呢!”
“真希望能看到他们。”齐瑞荷说。
齐瑞荷正说着时,只见墙上的一块嵌板被拉了起来,一双女人的手把一个盛着酒瓶、酒杯的盘子放到墙角的餐架上,喧哗的声浪更清晰可闻。
碟子放好之后,那双手碰了一下,嵌板又回复到原来的位置。
“妙极了!”齐瑞荷叫了起来。
“墙壁上一定有个开口通到餐厅。”孟黎莎说。
“我们来看一看吧!”齐瑞荷说着走了过来,果然在嵌板上发现一个圆形的柄,就很小心地轻轻拉开了一点。
正如孟黎莎想象中的一样。她们可以一直看到餐厅里面的景象,中央有一张长桌,形形色色的旅客们正在用餐。
有一些上了年纪的大胖子,看上去象是一群商人,还有一位牧师,另外有一些穿着工作裤的农夫和他们的家人等。
有一位看上去颇为优雅的年轻小姐,由一位醉醺醺的男人照管着,那个人可能是她的父亲,不过绝大多数的客人似乎都很难加以归类。
在餐厅的四周还摆了几张比较小的桌子,孟黎莎看到胡简森一个人坐在远远的那头。
距离她们最近的地方坐着两个男人,其中一个有张长脸,白发和黑后形成强烈对比。
“他那模样倒颇象一出闹剧里的恶棍呢!”孟黎莎想。
坐在他身边的则是一个身材短小的男人,头都秃光了,一对灰眼看上去十分狡诈。
齐瑞荷只把嵌板打开了几吋,怕餐厅里的客人知道自己成了别人注目的焦点而觉得不安。
然后他移开了些,让孟黎莎能看清楚一点。
“他们看上去都挺乏味的,”齐瑞荷低语。“而且看来并没什么年轻男士值得我去结识!”
孟黎莎又放眼望去,怕会忽略了什么有趣的事,这时她听到那位秃头灰眼的男人开口说道:“我们需要找个修理教堂塔尖的工人。”
孟黎莎把嵌板放下,发出了微笑,原来在她看来象闹剧里的恶棍的人物,只不过在谈修补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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