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调子相思》第4章


“好,就这么决定,但是我想先换掉这一套衣服,让我也漂亮一下。”
“没问题,到我的房间选吧!”杨婉儿忘了两人的身材比例过于悬殊,满口答应,等下看如何交代。
打开衣柜,江顺顺从右边看到左边,再从左边看回右边,结论是找不到。
这是可想而知,江顺顺泄气地说:
“就只有这样而已吗?”
杨婉儿不忍江顺顺找不到一件晚礼服,所以忍痛将外公送给她的两件莲蓬裙自腰间剪断,一件当披风,一件当裙子,再用长链子系腰,此番七拼八凑,亦有模有样,像极一套好看的晚礼服,杨婉儿顺便拿起十八岁时外公苏耕之送给她的珍珠项链一串,挂在江顺顺的颈间,此时江顺顺除了肉稍微多一点之外,应该可以说她也很出色。
打扮完毕以后,杨婉儿带着江顺顺到一楼会议室,顺手帮江顺顺拎着她的皮包。
“我先帮你拿着,你可要好好修理他喔!”
“没问题,看我的。”
江顺顺推门进去,杨婉儿在外面将电源一关,数到三,忽地“砰”一声,杨婉儿就知大功告成。
那时容天浩见有人进来,兼之入鼻的是杨婉儿独有的香水味,便误以为是杨婉儿拿饮料进来,突然间竟又停电,容天浩乐歪了,以为天助他也,即刻对来人自动投怀送抱。
他一靠近时,是一团他感觉很熟悉的软绵绵物体,不过根据他对女人独有的判断能力,他百分之二百地肯定,她不是杨婉儿,但想到此,他已被该称之为“肉团”的女人扑倒在地,根本全身乏力,只有——任人欺凌。
容天浩在昏厥前的最后一个想法是,原来女人的另一个用途就是可以把男人压死。
杨家大厅此时仍是一片热闹喧哗,杨婉儿想找父亲说说找江顺顺修理容天浩的事,但整个大厅都没有杨雄的影子,杨婉儿想杨雄大概就在书房,她快步走过去。
接近书房,杨婉儿却嗅到一种不平常的感觉,但她有一窥究竟的想法,她悄悄地打开房门,从门隙中她看见两个男人举枪抵住父母亲,并听见他们说:
“杨雄你也有今天,当年你吃掉我家的银行,害得我父亲受不了而上吊自杀,我们兄弟分离,家破人亡,我也要让你尝尝家破人亡的滋味。”
杨婉儿心中大惊,正想关上门报警时,突然一阵风将门吹得大响,那两个持枪的男人皆转过身来,瞪着杨婉儿,其中一个先开枪打中婉儿的母亲,正欲持枪再射杀婉儿时,杨雄大叫:
“婉儿快走,不要管我,快走!”
接着即奋不顾身挡住枪口。
杨婉儿全身哆嗦,不知所措。
黑夜变得狰狞,她的恐惧不断扩张,吞没她的所有心思。
她不相信她的世界,一下子变得如此惊涛骇浪,她甚至想到是不是他们跟她开玩笑,她怔怔地不敢动,静观其变,杨雄见女儿仍痴立原地便大喊道:
“婉儿,快走,不要管我……”还未说完,又一枪,杨雄倒地。
杨婉儿又听到枪声,这是一个恶魔解放的声音,这真是她的末日?
一切都与死亡有关。不!她不能死!
她要替父母报仇!她没工夫想下去了。
杨婉儿向外逃出。
又一枪,射在婉儿的右侧,她不能死,混乱之中只有“求生”。
她跑到窗口,认定这是她惟一的生路。因为前无去路,后有追兵。她只能跳下,但那两个人也随后跳下,杨婉儿忍住脚痛,冲向车库开了一辆插有钥匙的跑车,猛踩油门即冲出。
四周宾客不明就里,根本未看清追逐的目标是谁,仍自顾自地谈笑风生。反正在他们的世界里,本来就充斥着“追逐”,谁也懒得理会谁被谁追。
其中追逐杨婉儿的一个凶手,亦开了一辆车追她而去,杨婉儿开得快,他比她更快。
她急抄小路,直走斜坡。车子像抛物线般飞抛出去。
在这急难的关头,她什么也不管,用力一踩油门,拼命逃生,她不知道要去哪里?只知要脱离眼前凶手的魔掌。
一个急转弯,杨婉儿将车开到另一个车道,那个凶手仍紧咬车尾不放,一直逼,一直逼,将杨婉儿的车逼至死路,迎面一辆货柜车直闪大灯而来,退无可退,她的车被大货柜车撞上去。
交通顿然乱成一片,那名凶手大笑驾车离开现场。
隐侧在旁,他要确定杨家绝无活口。
另一个留在杨家的凶手,在布置妥当后,也开车离开杨家,他停在距杨家一百公尺处,下车,按下手中的遥控器。
夜色昏暗,杨家的灯火照亮不了寂静的夜。
砰!杨家突然一声巨响,像极了国庆的烟火,几里外皆一清二楚,杨家瞬间成了一片火海。
在杨家庆生的同时,全刑警队的人都在警局的大门口,眼成穿、骨化石地引颈而望大队长唐捷快点回来。
因为再过两个小时就过了法定的“二十四小时”,他们已问了二十二小时,但这个伪造信用卡的女人,就是不肯说一句话,他们自编自写要她盖章了事,这女人竟然拿起笔在笔录上画一个大叉叉。
侦查员小李快发狂的时候,这个嫌疑犯的律师就来了,小李只好忍住,很斯文地问,很依法地问,这与他的办案哲学相违背,耗到现在那个女人,不但有咖啡喝,还有一根烟可以抽,但笔录一个字也没问到。
他们觉得太没面子,堂堂的一堆刑警,竟奈何不了一个女人及一个律师。
他们决定请大队长唐捷回来亲自“收拾残局”。
因为唐捷的人,跟他的名字一样很杰出,十八岁开始当警察,法律系毕业,去年考上律师牌照,经过实习以后,已成为正式律师。
但他现在还是警察,所有的人都很好奇地问:
“大队长,一堆人要当律师,你为什么还要留在这里?”
唐捷的回答是很有道理的。
“我从十八岁当警察到现在,已有十年的资历,退休了有一大笔钱可领,当然等退休后再去当律师,而且,警察在犯罪侦查的第一线,我喜欢,我实在不喜欢去替那些作奸犯科的人辩护。”
所以唐捷就继续留在警队里,当一个“律师警察”。
曾经有一个律师在唐捷面前哇哇叫:
“你们怎么可以刑囚我的当事人,这是违法的。”
唐捷气不过,他们只不过稍微吓吓他而已,根本还未有任何不合法的动作,这个奇怪的律师,又偏偏老叫法院传他们作证自己有没有刑囚犯人的事。
证明自己有刑囚犯人?这简直是白痴想出来的调查方式,哪一个警察会到法庭上,向法官自白证明自己刑囚犯人?这个律师专看警察不顺眼。
唐捷看他也很不顺眼,冷冷地就抛一句话出去:
“李律师,我请问你我们如何在你的面前刑囚犯人?我们犯了刑法哪一章哪一节哪一条?你可要说清楚,不然这里算是供不特定人出入的公共场所,我是不是可以说你诽谤?”
李律师是说不下去了,刑囚到底是违触刑法的哪一条罪。他早忘了,要翻翻法律全书才能确定。
但在这里翻,以后就别来了。
“如果没事,就请你李大律师,别再无中生有,影响我们问案的情绪。”
无中生有?
天啊!这个死警察莫非还要加扣一个“诬告”的大帽子给我?
至此以后,凡是唐捷移送出去的案子,这名律师从不曾传唐捷出去证明自己是否有刑囚犯人,当然到了地盘上对唐捷也是礼貌至极,因为他打听得很清楚,唐捷也是他的同行,而且是律师高考第一名的状元。
现在所有的同事全盼他快一点回来,要他亲自出马录制这一份伪造信用卡案的笔录。
唐捷才在警局门口十公尺前时,小李已毕恭毕敬行上最高敬礼,甚至将他奉承的本领展现得淋漓尽致。
他以像看到救星的表情对唐捷说:
“唐捷,我知道全岛的警察没有一个像你如此优秀,我们能够和你共处一局,是我毕生的光荣!”
说完后,再行一个最敬礼。唐捷对小李这种谄媚的天性早已见怪不怪,反正他生来好像就是“专司敬礼”,唐捷觉得小李适合在“礼宾部”、“马屁部”做事,他应该很快可以成为“部长级”人物。
“小李,闲话别说,你把伪造信用卡案的卷宗拿过来看看。”
唐捷一副不在乎的模样,急坏了小李,边拿卷宗边疑问兼恳求地说: ,。
“唐警官大人,只剩一小时四十分钟,你再看卷宗,怎么有时间问笔录?!那个女人很难缠,而且又有律师在旁边,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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