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兽医的情感修炼》第17章


以为他是为了她而来的,原来不是,他只是想看她的雅室,只是想看一件死物!
心中已经岩浆沸腾了!
“良辰美景,先干为敬。”包烟烟喝下第一杯酒,苦涩的味道自己才懂。瓶中的花苞边颤悠悠要绽开似的。喝下第二杯酒,苦涩的味道越发浓了,花蒂顿时脱落变成一只蝴蝶停在她的衣服上。三杯下肚,什么味道也没有,空中飞花乱坠,翩然飘落,或落在人身,或落在地毯,四处皆薰香怡人。
醇酒美人,元开欲醉。
诊所里小玫还是熬不过睡魔的侵袭去睡了,心思单纯的阚云趣早已鼾声大作,只有茅求的万千思绪仍在运转。
一只、两只、三只,有可能还有四只,除了他,这个小小的诊所妖怪云集。应该说动物是最敏感的,奇怪的是诊所里寄养的猫猫狗狗都那么安然。这说明这些妖没有戾气,它们是好妖。
茅求心中又惊又喜,惊的是妖怪多了自己可能要吃亏,喜的也是妖怪多了他可以和他们共同探讨修炼的心得。他不知道自己究竟是倒霉还是幸运,好的不好的全让他遇上了。当天师这么多年,从来没有一次遇到许多妖怪,如果和妖怪翻脸,有九成的把握他肯定是失败的那一个。
“我该怎么办?是逐一揭露它们的真面目,还是一窝端?问题是我能不能应付它们的联手攻击?如果大家坐下来开诚布公的谈话,应该是最好的结局。”
茅求失眠到天亮,然后他绞尽不多的脑汁终于决定采取最传统的办法:开坛作法!
小玫翻个身,他梦见哥哥和烟烟姐结婚,生了个人头狐狸身的怪物,吓得他一声尖叫。梦在继续,那人头狐狸身的怪物还叫他姑姑!他不是公的吗?
天呐,噩梦什么时候结束?
傻人有傻福的阚云趣一夜好眠。
第8章(1)
“明天,那老道必定有不寻常的举动,你准备怎么应付?”
“雇主有事手下服其劳,我纳凉,你们办事。”
奸诈。
包烟烟和元开喝了很多酒,两人都有些醉眼朦胧,长夜漫漫,浊酒一壶,你我共影儿四个,共叙胡话。
“说句掏心窝子的话,我是狐狸,你是什么?”元开看包烟烟有两个头。
“我是虎姑婆,专吃狐狸。”包烟烟看元开是很诱人的大餐,如果他没有狐臊味的话。
“骗人,你不是人就对了,你也是狐狸。”
“错了,你应该说骗狐才对。我就是虎姑婆,吃人的虎姑婆,顺便吃点狐狸塞牙缝。”
“那你吃我啊。”元开捋起袖子,将白嫩嫩的胳膊伸到包烟烟嘴边。
洁白的贝齿生得如匀称的珍珠,突然,珍珠生出倒刺,贝齿变成獠牙!只听得暗夜里传来一声悠长的惨叫……
包烟烟很解恨。
“天灵灵,地灵灵,四方神佛显神灵……”
包烟烟的诊所里,香烛点燃,烟雾弥漫,茅求穿着道袍,右手拿把桃木剑比划,右手拿铜铃摇晃,嘴里念念有词,脚下四处游走。只见他走完一圈,放下手中的东西,从腰间的乾坤袋里摸出一支毛笔,蘸上黑狗血在黄符纸上笔走龙蛇,画完一道道鬼画符。
“师父,大清早您就开坛做法,是不是搜索到狐妖的踪迹,用千里搜魂术对付它?”阚云趣用小人物看大人物的景仰眼光来看他的师父。
茅求不理他,一气呵成画完符纸,往徒弟手里一塞,吩咐他贴满诊所内的门框天花板,布下黄符收妖阵守株待兔。
“你们很吵耶。”被铜铃声吵醒的小玫实在在被窝里呆不下去了,刚才阚云趣贴符纸还差点踩了他一脚。
“你醒了,我们什么时候可以吃早饭?”阚云趣热切地问小玫。
“啊呀,你们搞什么?”小玫迷蒙的双眼瞬间放大,像被点了穴道一样傻站着,脸上充满惊恐的表情。
“哼!”茅求冷哼一声,犀利的目光停在小玫脸上,呵道:“大胆妖孽,还不现出原形!”
阚云趣精神一振,配合师父的话手抄一把黄符纸满天洒。
“救命啊——”小玫惨呼。
茅求挥舞桃木剑,直逼小玫!
“要死啦!你们把这里搞得这么乱,人家昨天才打扫过,烟烟姐看见一定会骂的啦!”小玫捋起袖子,双眼含着两泡泪,在茅求师徒惊愕的注视下,三下五除二把黄符收妖阵破坏彻底,恢复成一尘不染窗明几净。
“师父,狐妖在哪儿?”从头到尾,阚云趣都没见到狐妖一根毛。
“……看来……不在这里……”茅求怎么好意思说,狐妖正在勤劳地打扫卫生呢。
老一套过时了,该换点新鲜花样。
包烟烟和元开来诊所时,残局已被小玫收拾干净,看不到一丝痕迹。
“师父,您怎么有空看《聊斋》?”
“我在研究妖的心理。”茅求捧着书坐在诊所门口的台阶上,边看边晒太阳,武的不成改文的。
蒲松龄先生乃一代奇才,他的文章字字珠玑,分析透彻,在他笔下的鬼狐精怪,个个有血有肉,活灵活现,使读者也恨不得遇上几个多情的狐女,有义的妖怪。
“骗人的吧,那种瞎编的故事你也信?”阚云趣生来就不是读书的料,要不然他也不会中学毕业就死活不肯在念下去了。这一点包烟烟比他强,她可是念完大学考取了兽医执照的。
“不懂就闭嘴。”茅求瞪他一眼,这徒弟就是教不出来,让他看书就像要他命,所以那些法术咒语才学得七零八落,连只狐妖也打不过。
“茅师父对鬼狐精怪很感兴趣吧。”包烟烟接话,“外边太阳刺眼,不如您到阁楼上去研究,那儿清静。”
她的本意其实是,不要挡在门口妨碍她的生意,已经有好几个客人被他给吓跑了。
“元开,你去门口候着,小玫你去阁楼为茅师父收拾一下。”
元开懒懒坐在椅子上没有动,他宿醉未醒头还疼着,没力气干活,小玫倒是手脚麻利忙活去了。
“不用,在这儿看书蛮好。”茅求不知包烟烟的深意,依旧坐在原处不想挪窝。
包烟烟沉下脸,给她表弟使了一个眼色。
阚云趣接收到她不善的眼神,赶紧拉着他师父说:“师父别看了,我们快点去找狐妖。”
“不急。”茅求如生根的铁树,他就要坐在门口挡客,闲杂人等多了不好办事。
“我急啊,时间不多。”阚云趣嚷嚷。
“心平气和,你就是改不掉给毛躁的脾气,这叫我如何放心把衣钵传给你,我看还不如让龙虎山一脉断在我手里的好。”茅求合上书本,语气很重。
阚云趣不敢吱声了,给他表姐一个无奈的眼神,让她自己解决。
包烟烟似有所觉,今天她的生意是别想做了,那她就看看这老道要搞什么鬼。
“茅师父觉得《聊斋》有何妙处?”她泡了一杯茶,坐下来奉陪。
“人有人性,妖有妖性,这妖就跟人一样,有凶残狡诈,也有善良朴实,其实妖比人惨得多,它们修炼的最终目的也是为了做人。”茅求发表他的大论,静观众人反应。
阚云趣和元开一改昏昏欲睡的表情,小玫在阁楼听不见,包烟烟置之一笑。
“人也惨,繁殖能力太强如今都人满为患了。”这是讽刺。
茅求不知该如何接下话茬,本来他准备了长篇大论要好好感化这几只妖怪,如今看来是生不逢时,没有赶上蒲老先生那会儿的好时光,那时可是妖的黄金时代,不愁英雄无用武之地。
哎,他只能叹气,文的不成又改用武,能不能打赢他实在没把握。暗地里,他捏紧了藏于袖中的桃木剑。
千钧一发动全身,这时,包烟烟说了一句话。
“茅师父可有想过改行?”
茅求心中一动,手一松,他突然将脸埋于膝盖上,双肩耸动,不知他在干什么。
“我师父很激动。”
“表姐你可能犯了他老人家的忌讳。”
“师父已经濒临崩溃的边缘,大家快逃呀——”
阚云趣负责现场解说,炒热气氛,他实在很适合去说书。
“闭上你的嘴!”
茅求、包烟烟、元开同时大声呵斥他。
“茅师父哭了呀。”从阁楼下来的小玫,看见了惊奇的一幕,他心中疑惑,也不知道烟烟姐使了什么手段,把老人家弄成了一个哭花脸的大花猫,瞧那花白的胡子上沾的鼻涕,可恶心了。
阚云趣闭上嘴巴,受到严重打击,想当初他太师父驾鹤仙去时师父都没有哭,反而还开怀大笑,说太师父得道飞升乃一大幸事,今日却为了他表姐一句不着边际的话号啕大哭,真是有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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