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生爱你》第40章


这就是他经历的,一个既不是共产党也不是国民党的人,却成为了历史事件的见证者和当事人,在狱中的廖世缘做了一件对于他来说很伟大的事。他加入了中国共产党,而影响他的人就是,当时历史上台**很有名的张志忠,53年廖世缘被抓后,恰巧与张志忠在狱中相遇,相处中张志忠改变了他的思想,让他更加深刻地认识了当时的情况,也更加了解了共产党。于是在54年张志忠遇害的前夕,廖世缘加入了中国共产党。后来有一本书叫做《台**人的悲歌》,就是描述这个时期共产党人的事情,廖世缘应该也涵盖在内吧。
也正是因为这件事,才支持他走过了将近四十年的牢狱生活,如果说是爱令他在生命的最后,回归祖国,那么加入共产党后坚定地信念则是支持他活下来的根本。至少在他的笔记中,是这么写的。
也许我无法理解他的内心,他的过往,但是我知道我应该为他传承他的故事与经历,这也是奶奶留给我的使命。
我打开电脑,点上烟。屏幕里是艾佳临走时的照片,就是那张背影的照片,就像艾佳说的,当我看见这张背影时,我的内心就会出现她可爱美丽的面容,她真是个绝顶聪明的人啊。我一边看着笔记,一边继续整理廖世缘和奶奶的生平,我决定要在艾佳回来之前,都整理好,并放到为她们建的微博里,我要让这些历史中,存在过的人和事继续流传下去。
三天后的下午,我和房东一起赶往墓地。这是个离城市及其偏远的地方,在北方的大城市人们对墓地的需求,仅次于房子。生死在快节奏的今天,显得尤为突出。一路上房东就在跟我讨论这个问题,我时不时的转身关注放在后座上骨灰盒,生怕路途的颠簸惊扰了她们。
来到墓地,因为不是周末也不是什么扫墓的季节,所以人很少。但是那一眼望不到边的碑林,还是让我震撼。在工作人员的带领下,我们向墓地深处走去。我有些目不暇接,看着那些陌生碑文,还有名字整个人肃然起敬。
我默读着那些碑文,大多数都是先父,先母之类的,其中还有一些亡妻亡夫之类的。一路走来,还看见几个,爱女爱子的碑文,甚至还有没有署名的,我想这些也许就是些独居无亲的人吧,安葬他们的可能就是邻居和朋友。
一边走,我一边计算着这些故往灵魂的年龄。有七八十的,有四五十的,还有十几的,甚至还有几岁的。正想那句老话说的,阎王面前无大小啊。生命在这里永远都会有一个维度。
我抬头把目光,投向进门的方向,满眼都是起伏的碑林。配着初秋的丝丝寒意,显得格外肃穆。现在我才觉得,手中的骨灰盒是那么的沉重,不是因为别的,只是它装载了生命的重量。跟着工作人员前行,我的心慢慢的静了下来。身旁经过的墓碑,像是一排排注目观望的人群。在他们的世界里,已经没有了痛苦,没有了争斗,剩下的只有死后的安详。
工作人员接过我的骨灰盒,按照他们的步骤,完成着工作。一旁的房东默默地擦着眼泪,我问她以后会来祭拜她们吗?她点头称是。内心我又问了她一句,她的孩子会不会来祭拜呢?我想应该无法回答了。
墓碑立了起来,奶奶的墓碑很特别,墓志铭是我写的“艾淑媛、廖世缘夫妻之墓,这是一对只有故事的人,希望有人能记住他们”再往下是一个很大的二维码。为了这个雕刻墓碑的师傅多收了不少钱。
房东怔怔的看着那个二维码,应然不解的问我,
“小君啊,你为什么做这个在墓碑上啊?”
我看看她,又看看墓碑,然后又环顾了四周的碑林,坚定地说道。
“也许您不能理解,奶奶和廖世缘和咱们不一样,他们的生命没有延续了,以后的日子,除了您或我还有谁会,为她们祭拜呢,他们只是普通人,不是什么烈士或名人。”
说着,我和房东开始打理墓碑上的灰尘。
“所以我想让路过的人,都看见这个,都有兴趣去了解他们的故事,也希望有人会为此感动,这样也许会在未来的日子里,有一些动情的路人,为她们献花,为她们祭奠,到那时我们也就不用过于担心了,他们也就不会在死后依旧孤单了。”
等我说完,房东注视着我,眼泪夺眶而出,我看着也鼻子酸酸的。接下来的时间我们没有说话,按照北方的习俗,我们烧了很多纸钱。
入秋的太阳还是很热的,加上火烤,我的喉咙都有些发干了。房东也是满头大汗,我担心她中暑,便提醒她该回去了。
简单收拾后,我们按原道返回,转身的瞬间我再次看了眼奶奶和廖世缘的墓碑,目光偏离时,看了眼旁边墓碑的名字,“祖父赵铁柱”,赵铁柱我一边走一边默念,好熟悉的名字。赵铁柱,应该在哪里听过,突然,我如石像一般钉住,跟着仅用了一秒的时间,跑到了这个墓碑前。“祖父赵铁柱孙女敬上”,我想起来了艾佳的爷爷,原名就叫赵铁柱,他说过一次。不能可能吧,艾佳回来了,应该是个巧合。我迅速直起身子,四处张望。看了一圈,视野里只有不远处被我吓到的房东。
我觉得有些失礼了,赶紧跑了过去,她问我怎么了,我就胡乱编了几句应付了事。但是内心却起伏不定。车子开出墓地时,我回头望去,“福源陵园”的字样越来越小,希望这些孤单的灵魂,在这里有属于他们的宁静吧。
“小君,你那个二维码,在网上做完了吗?”
“还没有,这几天我正在整理,奶奶和廖世缘的资料,我把她们的故事写了出来,都放在微博里面了,很快就能看了。”
房东没有再问我,只是点头。突然电话铃响了,她先是看了一眼,眉头动了一下,我看见了这个举动,也被电话吸引了过去。见她接通后,嗯,啊的回答了两句,然后就说马上赶回去,电话就挂了。
我问她发生什么事了,她看了眼电话,然后对我说。
“是台办的刘姐打来的电话,说台湾那边有些东西寄了过来,是廖世缘的,让我们赶快过去。”
“廖世缘的?”我看着房东的脸,“有没有说是什么啊?”
“没有。”房东加大了油门。
我被突然地提速,吓了一跳,伸手握住了门上的把手,重要的东西?会是什么呢?
到地方下车,房东慌慌张张地向办公室走去,我觉得有些好笑,每次她来这里都是这样。就好像去医院的急救病房看病人,也许对她来说,与艾奶奶有关的事情都是很重要吧。
办公室里刘大姐,安坐在办公桌前,桌上堆满了文件。看我们进来,她就像从一座文件山里爬出来一样,神情疲惫,动作吃力。打完招呼,她径直走向文件柜,拿出一包东西给我们。我疑惑的看着她,
“这是台湾寄过来的文件,因为廖世缘留在了天津,所以就寄了过来。而且文件的收件人都是艾奶奶。”刘大姐,为我们解释着。
“艾奶奶?”我和房东异口同声问道,“是什么文件啊?”
“信!”刘大姐简明的回答着。
我和房东互相看了一眼,又看了看刘大姐手中包裹。我上前接过了她手中的东西,很重,而且也不小。我转身放在了桌子上,然后缓缓地打开。也许是有些紧张,也许是里面的东西太多了,打开的瞬间,信全部涌了出来,洒落一地。
见状大家忙着去捡。我们三个人就蹲在地上,七手八脚的忙乎着。房东抬头问刘大姐。
“怎么会有这么多信啊?”顺着声音,我也望向刘大姐。她没有立刻回答,等我们都直起腰之后,她先是重重的谈了口气,然后转身为我们去倒水,我们的目光则跟着她移动,直到她重新回到了座位上,才慢慢开口。
“你们也许不知道,其实在九二年以前,甚至包括前些年,大陆与台湾之间的信件往来,都是很困难的,尤其像这种政治犯的信函,更是被扣留或监控的。”
“哦,我说呢,这么些年台湾也不来信,”房东恍然大悟的说道。
“这次廖世缘去世了,台湾当局把这些信都寄了回来。我想这只能交给你们了。”
这些信有多少啊,少说几百封啊,想着,我翻阅着,我发现了一个奇怪的现象,所有的信封都是打开的,这应该就是被监控的最好证据吧。
“这些信有多少封啊?”我看着刘大姐问道。
“总共1078封。”
“这么多!”房东有些惊讶,“要是都寄回来,奶奶就不会这么苦了!”
我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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