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 (我的四月)》第24章


所以,他从来都没说过,我是施男的男朋友;也从没说过,施男是我的女朋友。
她没力气再拨电话,只躺在床上,任泪满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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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上次施男的手机被那个叫程斌的接去以后,蓝狄一直没再给她打电话。
他早早地订好了施男生日那天的机票,他告诉自己,不要再想施男同事的话,不要再想那天她和程斌到底在哪里在干什么,他要问,只想当面问她。
他自己生日这一整天,不时看看手机,他知道自己在期待什么。
电话终于响,却是母亲,叫他忙完早些回家庆祝。
直到晚上,再没有电话拨进。
心,失落到底。
那不确定,对施男抓不住的感觉,再次袭来。或者他本就从没抓住过?
从开始就是他默默地爱恋她,她爱了两个人以后才轮到他,而现在,她又有了下一个……………他也被甩了吧?
可她明明,把第一次交给了自己。
又或者,她根本不在乎交给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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施男生日这一整天,不时看看手机,她知道自己在期待什么。
这是她给自己最后的希望,如果他打来,如果他说出会留在日本,让自己等他的话,她会答应。不管前面的路是不是真的那样坎坷,只要他说,她就会走上去。
只要他肯说。
电话她是等到了。中午,手机响,那边蓝狄说,施男,生日快乐。
施男竭力克制自己的情绪,用尽量愉悦的声音回答,谢谢。却再也多说不出一个字。
她等他再说话,他没有,似乎信号的问题,电话在沉默中竟然断了线。
一下午,直到大家都收拾东西回家,她还在等他再打过来,可是他没有。
施男对大家勉强笑笑,说我留下加班。
他不会像以前那样意外地出现在她面前了,她知道,他打过电话,就不会来了。
大家三三两两都走了,程斌从办公室走出来。
“今天生日,怎么不出去庆祝,留下加班作什么?”
“过一岁老一岁,没什么值得庆祝。”施男的声音已经开始颤抖。
“心情不好?”程斌看出她的不愉快。
“或许我是该回家。”施男怕自己失控,起身要走。
“我送你,”她摆手说不,他补上一句,“施男,别逞强。”
她终是点点头,掩着面,眼泪簌簌落到手帕里去。
施男从小到大都没像现在这样脆弱过。小时候她是比男孩子还调皮的一个,摔得多重,出多少血,都没哭过。
记忆里这样的哭,是爷爷去世的时候。从小便给她讲小日本很坏很可恶的爷爷。
程斌不再说什么,只给了她一个拥抱。
施男没拒绝,埋在他怀里掉泪,不出声儿,极力抑制着双肩的颤抖。她只需要一个安慰的,家人的怀抱,她此刻才能站得住,不倒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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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狄坐在飞机上,感觉非常忐忑。
刚才在候机厅里,没理由地,突然想给施男电话,尽管几个小时以后,他就会出现在她面前。
他祝她生日快乐。这样,她是不是会以为他不回去了,再看见他,她会惊喜的吧?…………如果她眼里还有着他。
可她只淡淡一句谢谢,便无它话。
他先前的惊恐越发强烈起来,不好的预感。
车到了她的写字楼下,正是下班时间。他边看楼层指南,边注视出来的人流,怕错过她。一人经过,问他,“你找什么公司?”
“XXX。”
“哦?我就是XXX的,你找的人具体哪个部门?”
“HR。”
“12层,出电梯左转。”
蓝狄道谢,直奔电梯。门开,向左,不知怎的,心跳得激烈。这不是他第一次突然回来见她,可为什么会这样?
大玻璃门前,他猛地站住。玻璃后的大办公室里,几乎没人了,除了一男一女。
他们站在离门最远的窗边那角,女的偎依在男的怀里。
那纤细窈窕的身影,不是他日思夜想的施男还会是谁?
五秒后,他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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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斌叫施男休息一天,施男说好。
可她一夜都没有睡着。直到天亮,才迷迷糊糊合了眼,刚睡着就做梦,梦里是蓝狄。
他说,施男,我可能毕业后,就留在日本了。
施男哭着问他,可你不是要回北京?不是要我等你?
蓝狄却说,别傻了,我怎么会因为你而放弃更好的前途?
她仍作最后的努力,我不要你放弃,我可以等你。
他笑她,我们什么关系?我们只不过上了床。
那一刹,她变得支离破碎。他哈哈大笑。
梦很短,她被手机铃声从梦里拉了出来。
“施男,是我,蓝狄。”
她摇摇脑袋,不是梦么?
“施男,你在么?”
“在在,蓝狄,我在家。”
“你没去上班?”
“嗯。”她等着他问为什么。
可他没有,只说,“出来吃个饭好么?我在北京。”
她有没有听错?“你回来了?什么时候回来的?”
“见面再说吧。大董烤鸭店,认识么?长虹桥这个。”
“认识。你等我。”
空城
施男刷牙,洗脸,化妆,穿衣服,出门,打车。她本不需要用化妆品见他,可她不想他看见那张任谁见了都知道伤心了一夜的脸。
路上的阻塞使得八分钟的路,变成二十分钟。煎熬。
他从前都是生日当天给他惊喜;这次他却在第二天才出现。
他从前都说,施男,我在你楼下;这次他却说,我在北京。
是前兆么?施男想见他,又怕见他。
总算到了,进门,服务员带她来到蓝狄的桌。
他看起来安静如从前。见她到,对服务员说上菜吧,然后就看着她,不说话。
“你已经点好了?”施男咬紧牙根,尽量不表情。她没法表情,除了刻意装出来的平淡,任何表情都会让她露馅儿。
“嗯。我没多少时间,不然赶不上飞机了。”
原来马上就走。施男想问他究竟什么时候回来的,看他一脸平淡,咬咬舌头,把嘴边的话收了回去。
他也不说话,还只是盯着她看。也许是开始化妆了的缘故,她那张一向倔强的脸竟然透出了娇媚,不得不承认,对男人。。。。很有吸引力。或许她是意识到了自己的魅力,所以,真如她同事口中所说,变得很会。。。。。。勾引男人?
他宁愿她还是从前那个她,不施粉黛的她,吸引着他却不自知的她,跟他接吻像在吃糖,在床上像个小野猫的她。
而眼前的她,一言不发地看着自己,那么淡漠,他要的答案,已经很明显了不是?
鸭子上来,他说,“也没问你意见,就当陪我吃吧。”
施男点点头。
因创新特制法而出名,跟传统牌号比,这里的烤鸭果然酥而不腻。可此时两人却都食不知味。
施男装作兴致勃勃地剥皮,却怎么都不成功,蓝狄不帮忙,淡淡抛来她最不想听的一句,“施男,我可能毕业后,就留在日本了。”
果然果然。
阿姨没骗她,还有早上那个梦。
他真的说了,她没幻听。
施男想开口,问他梦里问过的话,话到嘴边脑海惊现他在梦里哈哈笑的样子,想起梦里的她已经支离破碎。
现在不能再犯相同的错误。施男终究是什么没问,继续低头吃鸭子,好半天,才应了一句,“嗯,不错啊。”
蓝狄放下碗筷。
她知道他在看她,可她不能抬头,不能和他对视,只埋头吃,继续说,“鸭子也不错。”
鸭子几乎都让施男一个人吃了。一直在吃,是想用美食抑制眼泪。
蓝狄说他该去机场了,施男说好,我就不送了。她已经快撑不下去了。
他招手帮她打车,她坐进去,看都不看他,喊了句保重,就让司机开车。
刚离开他的视线,便痛哭决堤。
蓝狄自然是没看到这一幕。他看到的只是,这顿饭,她用吃来掩饰没话说的尴尬,也几乎不看他一眼。
他下最后的注,告诉她他会留在日本。而她的反应是,根本不在意…………好像与她完全无关似的,她甚至都不觉得惊讶。
或许,当一个人不想再跟另一个人有任何牵连时,就是这种态度吧。
她果真不想再和他有牵连了。
飞机起飞,蓝狄望着窗外愈来愈模糊的城,说,再见北京。
程斌在办公室,接到施男的电话。“怎么打电话来了,不好好休息?”
“去荷兰总部那边的名额,还剩几个?”
“就一个吧,其他的都定好了。”
“剩下这个有合适人选么?”
“本想推荐Selena,可她前天刚检查出来怀孕了。”
“那我去。”
施男想离开北京,越快越好。办学生签证,再加申请学校,几周根本下不来。公司最近正好有批去总部进修的名额,为期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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