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色禁流转》第61章


韩左左抬起头,异国的情调充满了浪漫的情怀,夕阳烧红了半边天,也将她脑海中所有的顾虑都烧得一干二净,只剩下眼前近在咫尺的英挺面容。
心里的感情满满的像是要溢出来,韩左左莫名觉得欢喜,迫切地想要做些什么去表达对他的亲近。
“郎熙,我想吻你……”
喃喃的低语像一缕清风刮过他的心底,带来淡淡的欣喜,郎熙捧着她的脸,掌心贴上柔软微热的肌肤,低下头温柔细密地印上去,唇齿纠缠……
夕阳层层浸染,陌生的城市里,韩左左醉在一场拥吻中,心里的城池轰然倾倒,坚固冷硬的城砖化为宁静祥和的湖泊,经久流转。
韩左左感受着浓烈熏染的情意,真的觉得,拥着自己的有力手臂,会成为此生最坚定的倚靠,一辈子不离不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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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的几天;郎熙按照韩左左的吩咐,带着她走遍了对于自己来说比较特殊的地方,然后又去了临近着名的景点,并介绍了许多当地美食和特色的小店。
在浪漫开放的异国,一切亲昵的举止都显得自然起来,受到当地的风气影响;韩左左在领略着一系列奢华享受的同时,难得抛开所有顾虑纵情沉沦在欢愉之中。
韩左左每天都处于高度兴奋状态;过去的二十年里,她很少有这样彻底放松的时候;可以毫无顾虑地跟在郎熙身边,在他的指引下领略不同的风土人情。
在M国的最后一天,两人坐火车回到郎熙的家;韩左左看着堆满客厅的战利品,忧愁地开口:“这么多东西,要怎么带回国?”
郎熙解开衣领,安抚道:“一会儿有人过来拿,这些全都寄回去。”
韩左左闻言便安了心。
郎熙进屋换了衣服,淡淡地说:“我有事出去一趟。”
这次出来旅游,郎熙给自己彻底放假,期间一个工作电话都没有,全程陪同在韩左左的身边,这会儿突然要出去,不由让她心生好奇。
“去哪儿?”
郎熙换鞋子的动作顿了顿,平静地说:“墓地。”
韩左左条件反射般看向桌上的照片,犹豫着开口问:“要不要我陪你去?”
郎熙想了想,点头道:“也好,毕竟是婆婆,是该见一见。”
韩左左翻了个白眼,没理会他话里揶揄的意思,跳起来跑回房,匆匆换了身庄重的衣服。
郎熙看着她一身肃穆,微微挑了挑眉,二话没说地拉着她往外走。
路上经过一家花店,韩左左连忙喊停,指着窗外问:“你妈妈喜欢什么花?我去买一束送给她!”
郎熙一听,当下踩了油门继续前进,淡淡地说:“不用,她不喜欢花。”
韩左左不由觉得更惊奇了,很少有人不爱花,特别是女人,爱美之心人皆有之,面对漂亮香郁的花朵,居然会有人不喜欢,这还是她第一次听说。
郎熙知道她在想什么,一边开车一边解释:“她有很严重的洁癖,花早晚会凋谢,枯萎的花瓣会让她难受,所以她从来不喜欢。”
韩左左面色古怪地瞄了他一眼,心里不由感叹,难怪郎熙会这么奇葩,被这样的母亲养大,他没彻底扭曲就很不容易了。
墓地并不远,在一座教堂的后面,郁郁葱葱的树木下面,是一个个小小的墓碑。
郎熙沉默地穿过小路,在靠角落的地方停下来,蹲下。身扫去墓碑上落下的叶子,然后掏出纸巾一点点擦拭。
韩左左默默地蹲在他身边,主动帮他清理,黑色的墓碑上刻着中文名字“郎月”以及两句生平简介,上面小小的照片有些褪色,眉眼淡漠的女子面色极为苍白,笑容透着一股子寂寥,眼神空洞,带着洞悉世事的苍凉。
黑色的墓碑重新变得干净,散发着大理石特有的冷意,平滑的石面光可鉴人,郎熙才满意的收了手。
这里很安静,韩左左突然觉得有些紧张,倒不是因为身处墓地而害怕,只是不习惯如此低沉的郎熙。
韩左左握上他的手,轻声安慰道:“别难过……”
郎熙莫名其妙地看了她一眼,淡淡地说:“我难过什么?死了那么多年,就算当时难过,现在也没什么感觉了。更何况……”
郎熙顿了顿,还是继续道:“更何况我当时也并不难过。”
韩左左虽然并不迷信,可在死者坟前大咧咧说出这种话,还是有些不自在,连忙紧了紧手说:“别胡说!”
郎熙微微一笑,安抚地扣着她的手:“没事的,她大抵也是知道的……她活得这么不开心,我很高兴她能解脱。”
韩左左虽然不知道郎熙以前的生活是怎样的,却深深体会过没有父亲的艰难,可她至少还有疼爱关心她的妈妈,而郎熙……相依为命的母亲却是如此古怪的一个人,由此可见,他过去真的很不容易。
韩左左靠在他的身上,心疼地说:“过去的就算了,以后我陪着你,一定每天都开开心心!”
郎熙揽着她的肩膀,默然许久,缓缓开口道:“你会永远陪在我身边吗?”
韩左左用力点了点头:“只要你不抛弃我,我就绝不离开你!”
郎熙手臂一紧,将她紧紧按在自己怀里:“如果……如果我一无所有呢,你还会不会继续留在我身边?”
韩左左笑着抬起头:“我喜欢上你的时候,并不知道你拥有什么……可那时我就无法控制地喜欢你了。所以即便你什么都没有了,那又有什么关系呢?”
韩左左拍了拍他,故作大方地说:“放心吧!就算你变成了穷光蛋,还有我可以养活你,大不了你倒插门嫁入我韩家呗!”
这么一打趣,连郎熙也不由笑起来。
韩左左摸了摸他微带笑意的眼角,喃喃地问:“你以前一定很辛苦吧……”
过去肯定是难以想象的辛苦,才会让一个人连笑容都这般轻浅。
郎熙捉住她的手,吻了吻她的指尖,轻描淡写地说:“还好,只要我不犯错,我妈一般都会无视我。”
郎熙望着墓碑上那张小小的照片,眼神悠远,像是沉浸在回忆中,轻声说:“她从不隐瞒我爸的事情,却不允许我主动提起。她每天都要郑重地告诉我,我有三个优秀的哥哥,所以我的存在,对于父亲来说是多余的,是错误的……”
韩左左心疼至极,甚至隐隐对那个狠心的女人生出了怨恨。
郎熙顺着她的头发,缓缓地说:“她从不把我当做小孩,让我比大多数成年人的自制力都强,把我培养成她心目中,可以翻云覆雨报复周家的私生子。”
郎熙的眼中流露出一丝嘲讽:“二哥说她复仇电视剧看太多,魔怔了。”
这么一说,韩左左也觉得了,郎月分明是电视剧里带球跑的苦情女,含辛茹苦养大高智商的儿子,二十年后再报仇,让辜负自己的男人悔恨终生。
“真可笑,她一个破坏别人家庭的第三者,居然还理直气壮地要报复!”郎熙讥讽地说,“她实在小瞧了周广荣,也太把自己当回事。估计她自己也没想到,会那么早死,以至于她白费了那么多年的心机,临死前还百般不甘,叮嘱我将她秘密安置,让周广荣永远找不到她……”
郎熙叹了口气:“她永远不会知道,周广荣从来没有找过她,连问都没有问过!”
韩左左实在不知道是该同情郎月好,还是该腹诽周广荣的负心。
“所以她临死前才逼你发誓永远不姓周吗?”
郎熙漠然地回答:“不知道,不过这不重要。姓什么对我来说无所谓,要不是好奇,我当初根本不会听她的回国。”
韩左左庆幸地笑道:“还好你听了她的,如果你一直待在国外,我们岂不是就遇不到了?”
郎熙怔了怔,笑着赞叹:“不错,幸亏我有点好奇心,不然我就要错过你了!”
“所以说,那些过去也并不完全是不好的!”韩左左循循善诱地开导他,“她对你严厉,才让你变成如今这么优秀,不管怎么样,她都是你的母亲,生你养你,死者已矣,你就不要恨她了……”
郎熙的心里被这样笨拙的安慰熨帖,只觉得整个人暖洋洋的。
早在第一次遇见眼前的人时,心里坚固的石墙就裂了一条缝,日积月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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