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长的一梦 [简校版]》第717章


,三分都没有保留下来。
今晚顾望山到温校长家登门拜访,主要是感谢最近这两个月黄阿姨跑前跑后帮忙的事儿,顺带着黄阿姨和他进书房私下谈了半个小时的话,应该是和他**临终的嘱托有关。而江之寒呢,则是因为黄阿姨那天的邀请特地来做客。
顾望山很没有风度的一屁股坐到冰冷的石阶上,手托着腮帮子看了好一阵,评论道:“这小子是个花架子,准度还行,但出手太慢,出手点也太低。”
江之寒无声的笑了笑,跟着他坐下来。一声清脆的响,球打在铁的篮圈上,跳了两下,又落到地上。
顾望山偏头看了他一眼,“方雪的事儿一直没和你提,知道你不会有什么好话。”
江之寒淡淡的说:“听说已经准备结婚了?”
顾望山答道:“本来定的是春节……没想到还是没赶得及。”
江之寒眯着眼,似乎在仔细观察投篮的那个小子的动作,“终于决定祸害良家妇女了么?”他淡淡的问道。
顾望山沉吟了半晌,“你别看她文文静静的,我要是祸害她,她能掏枪把我给崩了。”
江之寒轻轻拍了拍手,“不错啊,敢于挑战啊你……即使是从凝萃的角度出发,我也乐于看到你结婚。所以呢,我没有任何的坏话……挺高兴听到这消息的。”
顾望山呵呵笑了笑,“世事无常啊,我以前打死也不会想到,我会比你早结婚。”
江之寒反驳他,“这很难说……你不是春节吗?我指不定下个星期就结婚了也很难说。”
顾望山似乎是叹了口气,“本来准备延期的,但我妈最后的希望是如期举行,所以就那样吧……对了,找两瓶酒来喝喝可好?”
江之寒说:“当然好……不过大黑天的,小卖部还开么?”
顾望山拍拍屁股上的灰,站起来,“我知道一个地方……”
江之寒盘腿坐在石凳子上,前面的桌子脚下的地上摆着一圈儿啤酒瓶。冬夜喝冷啤酒,就像把冰块儿往颈子里塞,很有些受虐的快感。
顾望山说:“那块地的事儿,你就不用担心,让冯一眉按规划一步一步来就好。我们现在和地方政府沟通的很好,这也关系着他们的政绩,绝不会允许任何阻碍干扰的事情发生。”
江之寒有些满不在乎的,“那事儿么,我从来不担心。在青州,你和Andrew加起来,应该没有什么摆不平的吧。再说了,我们并没有违法乱纪,搞的是正正规规的生意。”
顾望山道:“我那个公司,最近没有什么时间管。还要请你帮个忙,帮我物色一下,什么时候从你那边抽个合适的人过去管一下财务。”
江之寒偏头看了他一眼,“你那边就找不到人?”
顾望山答道:“我那边的人,各种来路都有,很大一部分都是有些狐朋狗友推荐来的,我也不是很信得过。你这边做了那么久,手下的人比较职业,也比较知根知底,而且和他们那帮家伙也没有任何纠葛,我合适的。”
江之寒嗯了一声,“我给楼哥说一声,让他帮你看看吧。不过最后还得你自己去面试拍板。”
顾望山说:“方雪说,结婚前最好彼此多一些了解,所以春天的时候我们可能准备出去旅行一趟,大概至少要两三个月吧。在那之前,我把人选好,如果有特别大的事儿,就只能请你出面做决定了。”
江之寒笑了笑,“这是什么?爱美人不爱江山?”
顾望山撇撇嘴,“我们大概会去一趟中南美,她对智利阿根廷墨西哥巴西那些地方莫名其妙的很有兴趣。江山?我哪来什么江山?……有时候想起来挺讽刺的,我现在对老头子一百个看不惯,但出去在外面做生意应酬,人家其实看的还是他的面子。这个和挂着牌坊做*子其实是一个意思。”
江之寒一愣,安慰他说:“算了吧,出生富贵那也是好事,你倒不必想那么多。该用的还是要用,此时不用,过期作废。”
顾望山道:“这便是你的长处了。虽然本质上你一心想要做个理想主义者,但一旦谈到生意上的事,你不折不扣的是个实用主义者。”他仰脖子把一瓶酒剩下的都灌进肚子里,意犹未尽的打了个嗝儿,“我告诉你,不光是老头子,在我妈眼里我也是不靠谱的。她这次留下来一些不动产,还专门找了几个人来当监理,害怕被纨绔的我几个月就挥霍光。”
江之寒忍不住看了他一眼,却没有说话。
顾望山说:“我这段时间反思我的人生,觉得好像弄明白了我的问题在哪里。”
江之寒忍不住笑了笑,喝的半醉的小顾还蛮可爱的,“说来听听?”
顾望山说:“这世上首先有两种人。这第一种呢,是我所谓的英雄,可以驱使历史的发展,可以在长河中留下真正的印记。相对论也好,青霉素也好,颠覆一个政权也好,总之有一项所谓的事业他们可以沉浸其中,发现人生所谓之价值。另一类人呢,就是凡人,你我这样的,我认识的所有人。有的人钱多一点,有的人职位高一点,有的人成绩好一点,有的人女人漂亮一点,但其实没有什么本质的区别。”
江之寒不无嘲讽的说:“我知道你的问题在哪里了,你是对自己的期望值太高了些。”
(多谢支持)
681章 《以彼之道还彼之生 下》
顾望山毫不介意的点头,“你说的没错。凡人也有奋斗,不是么?有人想的是考上一所名牌大学,有的人削尖了脑袋终其一生要从科长一步一步爬到局长,有的人是想把存折里的钱再添一个零。但我以前总觉得,这些都是狗屁,连你自己都不能真正说服自己,你做成的是一项成就。只不过周围都是这样的人,你慢慢便习惯了,小小的有些成就感。
与这个比起来,真还不如嘴巴馋了就找顿美食满足一下,小弟弟硬了就寻个美女开心一下,这些本能的享受还来的真切一些。”
江之寒冷笑一声,“那是你有条件哦,不需要在存款上加个零就可以钓到美女吃到美食。”
顾望山说:“你说的并没有错。如果你有条件,那么……这样说吧,即使有条件,我也想成为第一种人,可惜很早我就有自知之明那是没戏的。那么既然有条件,第二种人那些所谓的奋斗和所谓的纨绔比起来,也没什么本质的差别。所以呢,我以前总觉得,一切都挺没劲的,跟着本能随便活活也就罢了。”
江之寒饶有兴致的看着他,“怎么,现在改变了主意?”
顾望山道:“就像你刚才说的一样,这个关键就是你设定的期望值。如果你的期望值是设定在那些所谓英雄的业绩那个层次,一切都显得微不足道,不值得付出。但大多数人并不是那样的,他们设定的期望值是相对的。我细细想来,这个社会中绝大多数人的成就感在于一点,就是比我周围的人过的更好一些。所谓好,世俗的讲就是更有钱,或者更有权,更有女人缘,更受人喜欢或者尊敬甚至是敬畏。而这种成就感又分为两类,一类是斗倒你的敌人,另一类就是被你圈子里的人所追捧,大致就是这样。”
江之寒看着山坡下教学楼模糊的轮廓,“所以,你找到了你的新人生目标?”
顾望山一甩手,一只啤酒瓶咕噜噜的滚下山坡。他几乎是狞笑着说:“要弄的简单一些,就是要斗倒许箐那个**。”
江之寒叹了口毛,“要结婚的人了,难不成你还能一枪崩了她?”
顾望山摇头道:“一枪崩了岂不是太便宜了她?她想要的不就是富贵二字吗?我要让她失去这些,重新回去做她的穷人,挣扎在社会底层。”
一阵风吹过,江之寒忽然觉得特别的刺骨。他缩了缩脖子,对身边的这位“师弟”忽然有一种很复杂的感情,似乎越发有了些距离,又似乎感到些同情。
顾望山道:“与人斗其乐无穷啊……这方面你是专家,我今天特地来请教的。”
江之寒沉默半晌,“我可没有什么法子。”
顾望山说:“老头子现在大概也很矛盾。妈妈生病这几年,她有些做法很过份,我想他不是睁眼瞎,应该也看在眼里。另一面呢,他还是很迷恋她的,再加上她帮他管钱管的不错,现在我和老头子离心离德,指不定他想着老了来再生一个。但对我来说,他要找女人我管不着也不想管了,但许箐这女人不能让她得偿所愿,因为……妈妈就是被她一手害死的。”
看着江之寒,顾望山很诚恳的说:“师兄,我知道你一定有好法子的。”
江之寒在夜色里似乎陷入了沉思,好半天他才抬起眼皮,轻轻的说:“小顾,你说……人最怕什么?”不等他回答,他自己解答道:“人最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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