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云寂竹》第5章


南宫寂竹目光移上演武场的正中央,那个地方弟子们都站在擂台下,围成一个圈,而擂台上,则站着两个人。
那两个人都不过十一二岁,一人身穿水蓝色白底浪花纹长衣,皮肤白皙,面色温润,浅黑色的双眼同那清眉微微弯起,唇角微扬,笑得很是温柔。南宫寂竹是知道的,那应该就是仙门上下都在称赞的温柔如水的二师兄梵夕了。
而与他对立的那个自是柳如焉。一身紫衣,看起来也是个眉清目秀的少年,可他嘴角上扬,笑得十分张狂,若要说年轻人意气风发,可是柳如焉这样就有点太……意气风发过头了……
“梵夕,你刚才那是什么意思?”柳如焉在擂台上喊道。
“那柳师弟你现在这又是什么意思?”梵夕手里拿着一把折扇,轻抵嘴唇,一开口语气就十分温和,可话却说得一点也不客气。
“啧,”柳如焉右手按住腰间的剑,似是要打架,可还是喝道,“我刚才好好的在擂台上比武,你倒好,一扇子就把我给扇飞了!你用意何在?!”
“我若是不这么做,那个师弟恐怕要被你给打得躺在床上一个月不能动了吧。”梵夕声音听起来像流水一样温润动听。
南宫寂竹在旁边听着他们擂台上的对话和底下的弟子的议论,也大概知道了前因后果。
柳如焉与人比武是向来不知轻重的,要打就是用全力,普通弟子哪受得了他这么打,基本上一场下来,跟他对打的残废的还算好的,有的直接当场瘫痪。而梵夕又是出了名的多管“闲事”,每次看到柳如焉这么闹腾,就直接一无忧扇扇过去,把柳如焉扇下台再去把跟他对打的弟子给救下台。一开始柳如焉还觉得没什么,可这样弄的次数多了,与他对打的弟子就越来越少,今天好不容易找到一个,梵夕却又这样,柳如焉自然会火了。然后就直接把梵夕硬扯上了擂台,说是要和他把账算清楚。
不过看现在这样,梵夕似乎是丝毫没有想跟他对打的想法。
南宫寂竹摇摇头,这种闹剧他也懒得理,转身离开,可刚走出演武场,就碰见了五六个弟子围攻一个小弟子的场景。这让南宫寂竹不禁想到了在落夕村被村民们厌恶的流云,他便动了动袖子下的手,那五六个弟子皆飞了出去。那些弟子也还算聪明,知道有人阻拦,便都走开了。
待他们走开,南宫寂竹才走过去扶起了趴在地上的小弟子。
他穿的并非仙门正式弟子的白衣,而是一身粗布衣服,看起来十分瘦小,面色苍白如纸,扶起他却轻得不可思议,他也站不稳,仿佛风一吹就倒。琥珀色的眸子原本已是灰暗,看到南宫寂竹扶起了自己便又有了点明亮。
“你叫什么名字?”南宫寂竹扶着他走到一旁的石椅边,让他座下。
“沈杺。”他的声音听上去没有一丝生气,像潭死水。
“省心?”南宫寂竹有些汗颜,这名字……取的……真省心啊……
“杺,是车钩心木的意思。”沈杺似是知道了南宫寂竹口中的是“省心”而并非“沈杺”,补充到。
原来是沈杺啊……不过,这不还是跟“省心”一个读法吗?
沈杺看了他一眼,问道:“为什么要救我?”
“不为什么。”南宫寂竹淡淡道。
“呵,”沈杺却笑了,“我既然告诉了你我的名字,你也该告诉我你的名字吧。”
“南宫寂竹。”仙门有弟子问他名字这种事他已经很长时间没遇到了,因为基本上所有弟子嘴里张口闭口就是他,不过他还是镇定自若地回答道。
“哦?原来是南宫寂竹大师兄。”不知道为什么,这句话从沈杺嘴里说出来,毫无敬畏之感,倒是充满了鄙夷和不屑。
“那么请问大师兄,你能带我离开这里吗?”沈杺接着问道。
“为何要离开。”南宫寂竹有些奇怪,仙门可是很多普通人挤破了头也想来的地方啊!他沈杺一个小孩子却说的像是这是他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破地方。
“因为,大概是对曾经的憧憬失望了吧……”他说着,琥珀色的眸子又暗了下来。
“那你离开了仙门,还能去哪?”南宫寂竹对这个小孩子有些感兴趣了。
“天下之大,哪里没有容身之地?只不过是要看你愿不愿意罢了。”沈杺的语气仍是如一潭死水一般,可说出这些话的时候却好像有了一丝生机。
“天下之大……我却……无处容身……”耳边有什么声音断断续续的。
“那你愿意跟我一起走吗?”南宫寂竹下意识地问了这句话。
“啊?”沈杺有些诧异地看向他,琥珀色的眸子却相当的亮。
南宫寂竹这才反应过来他刚才都说些什么,但是话都已经这么说了,收也收不回了。
“你要是不介意的话,我愿意。”沈杺这么说着,声音却不再像是一潭死水了,仿佛一下子就恢复了生机,琥珀色的眸子也被彻底点亮了,一点淡淡的笑容浮现在他的脸上。
“那便走吧。”南宫寂竹召出了玉龙,玉龙现了形,他伸出手拉住沈杺的手臂,一跃而起,跳上玉龙的背,一道玉色的光冲天而起,看得苍玄山上的弟子发蒙。
原来……刚才大师兄就在这里啊……
————————————流云寂竹————————————
回到寂竹峰,南宫寂竹拉着沈杺下来,带他到了小屋前,便松了手走进小屋。
一进小屋,迎面便飞来一只小东西。定睛一看,竟是流云飞扑了过来。
“寂竹师兄~”流云声音有些发嗲,但看到南宫寂竹有点黑的脸就正经了,“怎么样?掌门答应收我了吗?”
“嗯。”南宫寂竹一边回答,一边把扒在他身上的流云给扯了下来。
“太好了,寂竹师兄!我们终于可以在一起了!”流云万分兴奋地说道,他已经高兴得快晕过去了。
只是,这句话,怎么听着怪怪的呢?
“咳咳……”站在门外的沈杺咳了两声。
“他是谁?”流云看到了沈杺,原本的兴奋全没了,脸阴了一大半,指着门外的沈杺,一股怨妇的气息,盯着南宫寂竹。
南宫寂竹还没开口,沈杺就发话了:“是大师兄让我来这里跟他住的。”
流云听了,一下子就不高兴了。鼓着嘴,继续盯着南宫寂竹。
南宫寂竹也不想解释了,反正他就算是解释了也没用。
“哈哈哈,”沈杺笑了起来,“骗你的!是我自己要来的!”
流云的脸色这才好了点,只是个仍是鼓着嘴盯着南宫寂竹。
南宫寂竹没办法,只好走过去伸出手摸了摸他的头,然后拉着他的手走出小屋,把沈杺一个人留在小屋里。
南宫寂竹把流云带到了竹林里的小溪边,才停了下来。有了这么一段独处时间,南宫寂竹用两三句话解释了一下事情的经过。
昨天一晚上的时间就让他弄明白了,现在的流云只信任他,只依赖他一个人。所以,为了以后他和沈杺能好好相处下去,他很有必要解释一下。
“哦……我明白了……”流云话上虽是明白了,可是脸却还是阴着。
“流云,你这是怎么了?”南宫寂竹看着他还是阴着脸,便不放心地问道。
“没怎么。”流云一副闷闷不乐的样子,可却硬是要这么回答。
“那你想怎么样?”南宫寂竹问道。
“抱我。”流云弱弱地说道。
南宫寂竹大为不解,可还是微弯下腰,流云踮起脚尖,两个人就这样抱在了一起。
“寂竹师兄,不要不要我……你一定要答应我,你永远都不会不要我的……”流云在他耳边说着,声音越来越小,最后就只是紧紧地抱着他。
他们就这样维持着这个动作很久很久,直到流云睡着了,南宫寂竹才抱起他回了小屋。
“对不起,我以后再也不乱说了……”屋里,沈杺低着头,声音听起来有些委屈。
“没事,以后就好了。”南宫寂竹看着怀里的流云,嘴角扬起了一抹笑,声音也难得的柔和。
沈杺有些呆住了,但还是很识趣的没有开口。
看来,大师兄很在乎这个叫流云的小孩子呢……
就这样,三个人在寂竹峰一起相安无事地过了十年。
这十年里,南宫寂竹除了偶尔会被掌门叫去议事,其他时间都在寂竹峰的小屋里。
而流云和沈杺则是在南宫寂竹的安排下,修炼小屋里的功法。
不得不说,流云在修炼这方面真的很天才,仅用了十年便已能跟南宫寂竹旗鼓相当。
而沈杺虽然是要差了点,不过,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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