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恋读本-是以见放》是以见放-第35章


她人参娃儿哪。”
一路拣着这些陈芝麻烂谷子回味,讲起M城的事跟嗑瓜子儿似的上瘾,开了头儿就止不住。季风说话声音很大,神采飞扬,好多事回忆都不下二十次了,他还是讲得很投入,我听得很认真,时而搭话,相视捧腹。车窗里灌进的风里带着杨树毛,满车厢乱飞,有点扰人,季风一只手在我鼻前轻挥,阻止它们靠近。挥动的节奏催眠了我,头转向窗外的浅碧澄空,阳光歹毒,道路两侧缓缓经过的树木勾勒着不成形的粗糙轮廓,高高伫立的广告牌子越来越近,上面漂亮的花体字母清晰起来:SMART。背景是我再熟不过的效果图。
车刚好到站停下,季风注意到我的走神,顺着望去:“中坤置业,你们公司啊?”
“嗯,就我上个月插队做的项目。”
“这么快就盖起来啦?”
“刚做运营。”
“不是明年开始就不让兴土建了吗?”
“是不让做新项目,我们这要起快着呢,估计再晚明年这时候也入住了,本来就是三期产品。全零居小户型,交通便利,社区配套成熟。盖起来内部认购可能有折扣,我要在放号前存够首期。”
季风些许的诧然:“你要买房?”
“还一辈子租房住啊?”
“那也太快了,才上班不到一年,现在就买扯了点儿吧?西三环……靠,这得多少钱一坪?”
“肯定下不了一万,现在还不知道配什么装修,酒店公寓的话还不得再加个三两千的。现在房价噌噌涨,咱刚到北京还没这个价儿呢,明年指不定啥样,到时候交了首付供不供得起还两说。不过反正一个人住也不用怎么装修,有就装好点,没有就刮个大白整张床一放,齐活儿。”
“那还不如租呢。”
“当然不一样,租房再好是别人的,供房是累点起码住得踏实。”
他仍是不怎么赞成:“女的急着买什么房子啊?找一有房的不就得了。”
“你愿意把房白给别人住啊?”
“自己媳妇儿算什么别人?”
“你就是让你们家几个好姐姐惯的,太大男子主义了。”
“这跟什么主不主义没关,俩人结婚总不能让女的买房子吧?”
这还不叫大男子主义?“季风你不用瞧不起女人,三个姐有家的有家有业的有业,你们家现在就你这男丁最不成材了。”
他撇嘴:“她仨倒是成材,进别人家户口了。”
好歹还都在祖国大家庭吧?那个投效德意志的呢?怎么不见他用这种语气评论过?
“瞪我干什么!”
得到是我更凶狠的眼神。
我们俩主要是季风满载而归,盗版游戏盘就有小半斤,还有魔神坛斗士,60集压在一张3。5寸光盘上,顺利播放是很大的问题。下车是他家楼下,顺便拐进超市拎了大包小包民生品出来,外加一根日光灯管,买满99块就能参加抽奖,我们可以抽两张。我抽到一瓶红茶,最末等的,预料之中,这是人商家好心,百分之百中奖,要不一准儿就是谢谢参与什么的。季风神叨叨地举着他的那张对太阳看,严肃地问服务台:“电视叫人抽走了吗?”一等奖是个三万多块的等离子电视,42寸。工作人员笑着摇头,他说:“抽走了你也不带告诉我的。丛家我给你抽个电视啊,放你那新房子里。”
“你最好不要。”我看着那电视的包装盒苦笑,“我那么小的屋子,正中间摆个四十寸大电视,不知道的以为屏风呢。”
我话还没落他就刮了锡层,失望地换出来一对儿画满星星月亮的陶瓷杯子,攒着浓眉斜睨我:“全怨你心不诚。”
“挺好,”我安慰他,“当刷牙缸儿吧。”挑最轻的灯管儿和那一大包卫生纸抱起来,先把他的东西送回家,闹个给陪我买安装盘,结果他这顿狂购。
“孙悟空。”他对我扛灯管儿的姿势大加讽刺。
“你们家孙悟空穿裙子?”
“虎皮裙儿嘛。”
“这是虎皮吗?”我低头看看自己的浅色豹纹儿吊带裙儿,没力气再多争辩。
篮球健将走了几个小时,活力半点未损,唱着R&B节奏的敢问路在何方,一步两阶地上了楼,他实在比一般女人都能逛街。我进门就瘫在沙发上揉脚,他落井下石:“叫你臭美。”
“你会不会足底按摩?”
“我妈又不穿高跟鞋。”他把洗发水沐浴露一类的倒腾进卫生间,“洗衣粉也给我拿进来!”
我有气无力地回他:“不要支使死人。”
他探出一张怪笑的脸,没头没尾地说:“小锹看你呢。”
被太阳晒得晕乎乎的我,三秒钟后形象顿失地弹起,发现原来放在沙发背上边的蜥蜴笼子并不在位置上。
“噢——”他起哄,“炸尸喽——”
“全死啦?”我期待地问。
“活得比你硬实。”
“死了好。”我接收自己答案,重新窝回去,“将来我房子里不放沙发,堆十来个抱枕,累了往上一扑……”想像着被软软的棉花包围的感觉,幸福地眯起眼,嘴巴弯成一勾月。
季风的脚步近了,我睁开一只眼,看到他刚把于一和老大放回去,反应过度地坐起,他没来得收回身子,被我撞到下巴,两人同时唉哟出声。头盖骨比较结实,季风的下颌骨就脆弱了,我还听到他牙齿相扣,好大一声响,他跌坐在沙发上气疾败坏地吼:“你怕什么?它们都在笼子里。”
我挪开几步,看到罪魁和祸首也被这一事故吓得直眨眼。“你知道我怕还拿回来!”
“再晒一会儿就死了!”他委屈地皱着脸,手背沾了沾舌尖,控诉,“出血了。”
“那就不能等走时候再拿?”我弯腰查看伤情,还真咬着舌头了~~捏着他下巴左右动了动,“没掉吧?”他打球时候下巴掉环儿过。
他没好气儿推开我的手,把脸别开了。
咦?我是不是看见某人脸红了?舌头上的血扩散了?“嘻嘻,张嘴我看看咬到腮帮子没?”
他不领情:“你看了能好啊?”
“你不想让我来你这儿才请了这两只保家仙吧?”
季风站起来吸着气缓解疼痛,瞥我一眼,伸手将我滑下来的裙子肩带扶上来。
动作暖昧得让我脑子嗡了一下,无法正常思考的还有他此刻上下打量的目光。“走吧,去给我装机器……”
“你……再穿这衣服的时候别在人眼前弯腰。”
我顿时应也不是,骂也不是,悲哀地想:季风这辈子算是学不会讲话含蓄的艺术了。
那双不含丝毫尘屑的眸子,有琥珀的炫目色泽,在静默的催化下,释放出一圈跳跃的小小光子。他欠下身来,试探地吻上我的前额,我下意识向后一躲,绊在沙发上,他收势不住地跟着跌下来。两颗头分开,季风看着我,眼睛里有两朵火花,似燃未燃地,但异常明亮。鼻息暖暖地扑在我脸上,软得像我未来小家那些棉抱枕一样的唇,温柔地吻了我,如不安份的蝴蝶,触碰到又离开,终于重重落下。
同时落下的还有头顶经过碰撞而摇摇欲坠的笼子。丛家家,24岁,在两个微型恐龙的见证下——
失去了初吻。
是以迷途
“明儿晚上的火车,点灯熬油忙和个什么劲儿!”
“我怕落东西。”小藻走来走去把要带走的都堆在床上,再合理安排空间摆进行李箱里。
“那小枕头不装着啦?”哪次坐火车都抱它睡觉。
“不了,我这次少带些东西回去。”
“根本看不出来少!”这孩子出门总跟搬家似的,“这些大盒子小罐子的你带回去干啥?”
“都是我的生日礼物,攒太多了得拿回家去,腾出地儿摆今年送的。”第一次没塞下,又掏出来重新调整位置。
“打算收多少啊还腾地儿……你要真等你哥结完婚回来,那生日不得在家过了啊?”我随手拿过电话旁边的日历,“端午节……31号,季风过完隔一天就你过。”
“那季风过生日的时候你就记得帮我把礼物收了。”赵海藻大方地提出欠扁要求,“写好姓名和祝福语,全放我这小挂兜里。”
我瞄一眼她床头那浅蓝小猪收纳袋:“那要是谁送个自行车呢?”
她很实际:“拿不进屋的一律变卖了把钱装里边。好!”豪气朝天地拍拍两只巨大号行李箱,再把一只杯子装进随手携带的书包里,就是顶替季风的等离子电视被抽到的那个,“车上接开水喝,就不用背矿泉水那么沉了!”
“嫌沉就不应该背这些没用的,待那两天又得背回来。”
“这回多待一阵儿,相当于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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