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养夫 (网络完结)》第69章


“……”小师叔你无敌。
方小染往回走时,半途中就遇到了前来寻她的方晓朗。他执住她被夜风吹得凉凉的手,微微埋怨的语气:“风这么冷,跑出去凉到怎么办?”
她腹诽道:还不是因为你嫌我碍了你们密谈,我才跑出去的!
想归想,却只笑了一下没有回答。
他拿麾氅将她遮住,环进臂弯,却没有急着往回走。掩了一掩按进怀中,她小小的身子就几乎隐没不见。
她有手臂环在他的腰上,因为心中的莫名不安,不自觉的用力,抱得有些紧,像藤一样缠着。隐隐害怕会抱不住、抓不牢。侧脸贴在他的胸口,强健有力的心跳声清晰响在耳边,多少让她心安。
他似乎是感觉到了什么。却什么也没有解释。只抱紧了她,声音通过胸腔浑厚地传到她的耳中。
他说:“染儿,你记着。袭濯也好,太子也好,未来……君王也罢,终归都是方晓朗。晓朗永不会辜负染儿。你要信我。”
一瞬间,她飘忽茫然的思绪似乎浸了水,沉甸甸的,慢慢沉落,安然谧静。
她的脸藏在他的衣中,嘴角深深弯出笑意。
“好。”
她简洁的、清晰的回答。
穿越营地的风,冷冽呼啸,却侵不透一袭麾氅拢住的温暖。
对垒遇到倒戈 。。。
因形势已到紧要关头,方晓朗不能分出精力照顾方小染,再者也担心营地不安全,他再不允许她留在军营,次日,即执意差人将她送了回去。
分别时,满腹叮嘱要保重的话,不知从何处说起。直到最后一刻,才凑到他的耳边,小声道:“你的身子是我的,要替我好生保管。”
他笑得满眼碎星:“晓朗记下了。”
她坐在马车中渐行渐远,掀开的车帘久久不肯放下,直到那个相送的挺拔身影在视线中消失。
回到教中,一下马车,就远远望见了瞳儿小小的身影。欣喜的唤一声:“瞳儿!”
瞳儿一转头看到是她,却没有像她预想中欢快的扑过来,而是站在原地,大眼睛满是怨怒和委屈,眨巴了两下,飚出两朵泪花来,小嘴巴一扁,带着哭腔嚷了一声:“染师姐大坏蛋!”
小屁股一扭,拔腿奔走……
方小染呆了,张口结舌半天,憋出一句:“怎么了这是?……”
直到见小鹿,才问清了瞳儿闹脾气的原委。
原来在她跟着马车前往军营的那天晚上,瞳儿忘了把信交给小鹿。当晚大家找人找得人仰马翻,他也完全不知情。第二天早上起来,忽然想起来这回事。他认为虽然送信的时间延后了,但只是个游戏而已,晚一点没有关系。于是欢天喜地跑去把信交给小鹿。
小鹿接过去一看,立刻明白是他小子送信送迟了,顿时炸毛,一把扯过他小子按在腿上,将小屁股结结实实抽了一顿。抽得他小子号陶大哭,却不明白为什么挨打,委屈的跑到临时分管事务的二师公那里告状。二师公叫了小鹿来,拿过那封信看了一看,就对瞳儿说:去罚抄某武功秘籍十遍。
瞳儿为这不公平的对待震惊了……
据说,瞳儿在抄武功秘籍时,抄一句,哭一句:“染师姐大坏蛋!”
他那不明就里的小脑袋,认定了是方小染给了他一封谁看谁打人的破信,肯定是故意在陷害他。
听完了小鹿的叙述,方小染这才明白,自己给无辜的瞳儿招来如此多的不幸。心中愧疚不已,抱了大包的糖炒栗子去讨好瞳儿,足足花了一整天的功夫,才哄得他小子回心转意,暂时原谅了她。
送方小染回来的士兵还带来了给方中图的战报,方中图看后,知是关键时刻到来,沉吟良久。接下来的几日,前线的战报频繁往玄天山递送,方中图阅后只是不动声色,对于战况的事,绝口不提。方小染知道问也无益,只是心每日里悬着。照料伤病员的间隙,就坐在高处,望着战场的方向发呆,时时刻刻的煎熬。这期间,鬼仙大人也赶赴了前方,所以,也没有重伤员再送回山上,她连个打听的人也没有了。
第十日的清晨,远眺的方小染忽然望见一队官兵,大约有百人之多,列队沿山路而来。领头的人一骑轻盈,不徐不疾的往山上来,马上的人素色衣袍随风扬起。那个身影望上去有些眼熟。她急忙站了起来,沿着路小跑着前去迎接。跑得近了,马上的人对着她微笑。笑容比阳光要清凉几分,又比月光温暖几分,有着专属的温度。
她顿住了脚步,看清了来者是谁。旋即又惊又喜的跳了一下:“小师叔!”
方应鱼回来了。
方应鱼下得马来,方小染扑上去在他脖子上挂了一下,又急急的松开,拽着他的袖子问:“战事进展得如何?方晓朗他……”
方应鱼道:“他很好,没有生病,也没受伤,染儿放心。”
她明显的松了一口气,因为紧张睁得大大的眼睛闭了一闭,复又睁开,眯眯的满是喜悦。
他的嘴角勾起来抹疼爱的笑,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方应鱼吩咐了队伍前方一名军官几句话,军官便领着队伍开进山上,择地扎营去了。
方小染也不及多问,就挽了他的手臂,欢欢喜喜的去见方中图。
方中图一看见他,即吃了一惊,问道:“应鱼?!你怎么不留在军中辅佐晓朗,跑回来做什么?”
方应鱼接过方小染递过的茶水喝了一口,道:“师父,袭羽已用那些或正或邪的法子,控制了对方将领和所有副将,夺过了兵权。昨日两军对垒之时,袭羽当着十万大军的面,请出了当年参与毒杀老皇帝和槿贵妃的御医,亮出了物证……”
方应鱼说,两军城墙内外对垒之时,对方将领突然喝停,与袭羽和一名胡子雪白的佝偻老者登上高处。军士们茫然不解的观望着,不知将领是何意图。只听袭羽大声道:“迟御医,把当今皇太后和袭陌谋害太子袭濯、毒杀先皇和槿贵妃的罪证拿出来给大家伙儿看看吧!”
众军士静了片刻,旋即一片哗然。却见那老者哆嗦着手从怀中掏出一方有些黄旧的白布,小心翼翼的摊开,将有字的一面反拿,背着阳光,颤颤举起。阳光透过白布,将那两个原本是反印在白布上的字迹显了出来。
莨菪。
众军士又是一阵议论纷纷:这什么字?怎么念?什么意思?
老者用几乎透着血丝的声音嘶声道:“莨菪二字,是一味剧毒草药。我用它配成毒药,掺进先皇的补药汤中!”
此言一出,近处的军士们就像是炸开了锅,惊呼声、议论声、置疑声就像波浪般迅速扩散开来,汹涌卷遍整支大军,顿起骚乱。尽管有多名已经归顺的副将努力压场,却仍是险些镇压不住。
却见那老者举着那张纸,扑嗵一下跪在地上,对天悲泣,其状凄惨,军士们不由的逐渐安静下来,齐齐望着这哀嚎的老人。
只听迟御医泣道:“老身有罪!当年,当今太后将这二字写在我的手上,我悄悄将字印在内袖之上,才得以保留证据。这歹毒的妇人,令我配制成慢性毒药,添加到槿太妃和先皇的补药中。为了保全一家老小的性命,老身听从了太后和当今皇上的指使,先后毒杀了槿太妃和皇上!老身自知罪该万死,太后也不会放过我,却耍了乍死的花招,苟且活到今日,只为了有朝一日有赎罪的机会,看那毒杀先皇、谋害太子、夺位、篡权的主谋人头落地,老身才死而无憾。”
众军士听到这大逆不道、惊天动地的言语,如五雷轰顶,竟都呆了,不知该如何是好,只直直的望着迟御医,呆呆的没有反应。袭羽早就料到会是此种情形,事先安排好了托儿。一名副将混在军士中,大声反问:“你只说了当今太后和皇上毒杀先皇和槿太妃的事,那谋害太子是怎么回事?”
袭羽朗声接话道:“我的兄长袭濯、当时的太子十岁那年落水身亡,正是太后授意宫女睡莲,趁他不备,将他推入深潭之中。”
副将又大声道:“死无对证,又怎么能证明太子不是失足落水?”副将看似在质疑,实为问出众人心中所疑,各个击破。
袭羽微微一笑:“是啊,除非死人复活。因此睡莲断然不能活,否则日后揭露了真相可如何是好?可叹的是,这名叫睡莲的宫女,实是忠肝义胆,拚了自己葬身水底,也要保住太子的性命。”
副将高声问:“王爷是说太子还活着?”
“不错!”袭羽道,“太子袭濯在宫女睡莲的拚死相救下,沿水中一条暗洞潜游而出,得已逃脱魔爪,幸存了下来!他流落民间,被玄天教收留。为了不被太后和袭陌发觉再来加害,无奈服用毒物,使得眸色、发色变成灰色,以掩饰真实身份。”
此言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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