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好色,无男不欢》第5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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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嘴角抽了下,“说不定那孩子他娘更重人内在呢。”
“去你的内在不内在的。”她斜眼看我一眼,突然有些忐忑地问我,“如玉呀,这些年,你对陛下,可曾放下了?”
我垂着眼睛喝茶,“我当真无所谓,只怕……”他不肯放过我。
“放下就好,还有什么怕不怕的,有那功夫还不如早日再挑个相公。”殷桃桃劝我两句,一拍脑袋想起正事,“对了,不说闲话了,照月自己在家看孩子我不放心。今儿来就是告诉你,早朝时候定下日子,这个月十五是西凉公主的亲事,咱们多少要露个脸的。”
我点头记住了。
我这厢刚送殷桃桃出去,那边老管家就告诉我,殷桃桃前脚刚到的时候,西凉使节就后脚到了。
我皱眉,“阿莫尔,他来干什么?”
老管家却告诉我,使节不是来找我的,却是来找老爷的。
我爹自从我十八岁长大能扛起赵家军的重任之后,就一直好吃懒做地做一个赌鬼,唯一放在心上的事情就是我的婚事和赵家的后人,所以当初江行知还在的时候,他对江行知简直好到天上去了,以至于我总是嫉妒,难道这次阿莫尔前来,是因为对我爹心存愧疚?
我好奇心没持续多长时间,刚走到花厅,就看到我爹和江行知走了出来,我爹摇着他的轮椅,脸上带着客套疏离的笑容,他看到我,指指江行知,“爹累了,如玉你照顾下客人。”
我点头应下,右手抬起指了条出府的路,“这边请。”
江行知侧过眼眸看了我一眼,又飞快地移开视线。
快走到正门的时候,他突然停下脚步,“我……我有话冲你讲。”
我干脆道,“但说无妨。”
他寻了旁边的石凳做下,端起石桌上的茶水给我倒了一杯水,俨然还是曾经他尚且还是这里男主人的模样,我压下心中关于物是人非的叹息,疏离道,“有话请讲。”
“我此次前来,是为了告诉你爹你娘的消息。”
“他早就知道了。”
他摇头,“我带来了一封你娘的亲笔信,告诉你爹你娘愿意回来,我也可以帮助你娘回长安,但是条件是必须让我带你走。”
我握着茶杯的手抖了下。
他看在眼里,伸手轻轻拂过我的手背,我火速抽开,他的手僵硬在那里,我注意到他凤眼里的黯淡像雾气一样重新聚拢。
他极其缓慢地收回了手,唇角艰难扬起笑容,道,“你爹拒绝了,你娘的信,他连看也不看就撕掉了,虽说我与你娘对你赵家父女二人都有错在先,可你二人,未免也太过狠心。”
我低声道,“我本来就不是慈悲人。”
他听罢这句话,起身告辞,示意我不必再送,“阿玉,此次一别,兴许再无相见之期,我……能最后抱你一下吗?”
过去两年同他在一起的时光历历在目,倘若没有那回事……同他相伴一辈子想来会成为我此生最大的幸福,可是到底是天意弄人。
我微微点了下头。
他俯□将我拥进怀里,然后趁我走神的功夫突然低头在我唇上蜻蜓点水轻轻亲了下,不再看我神色匆匆离去。
我看着他的背影发了会儿呆,直到再也看不到他的身影,才转身去寻我爹。
花厅空无一人,下人都被我爹赶了出去,他看到我来,匆匆将手中的纸屑收拢起来,动作太急结果漏出了几条落在脚下。
我弯腰给他捡起来。
我爹摸摸鼻子,尴尬道,“如玉,你怎么突然进来了?”
我伸手让他把纸屑给我,然后在一边的桌上铺开,一条条拼起来,道,“我刚将他送走,然后过来看看你。”
我爹凑到我跟前看我拼起那封被他撕得乱七八糟的信,眼睛都不眨一下地说,“也没什么大事!”
我看他模样,心中一疼,问道,“倘若你真的想娘,那——”
我爹却直接打断我,“不可能了。”
“为何?”
我爹平静地说道,“庚寅溃败前赵家对临霜两代经营,呕心沥血打造得临霜近乎于铁桶的防御,比今日临霜有过之而无不及。”
我听到这里,顿时明白了,“娘……她是另一个江行知……”
“差不离了。”我爹伸手要碰我刚拼好一半的那封信,被我一巴掌打开,他揉揉手背,接着给我说道,“再说,当初也就是我喜欢你娘,她生下你之前其实一直不怎么愿意跟我说话,估计是心里有别人所以恨我娶了她……”
我不知道我爹和我娘之间还有这么一段,很是感慨。
“我当初觉得她漂亮,想一辈子对她好,自问对她真心真意。可是后来……”我爹长叹一口气,把脑袋转向窗外,“知道她还活着,还有了个女儿,我就什么都明白了。她还活的好好的,我不知道该高兴还是该悲哀,至于还能不能在一起,如玉,假如是你,你会怎么选择?”
我没有说话,料想我爹也知道我的答案。
“江行知,他放弃了吧?”
我点点头。“看到你对我娘的态度,他心灰意冷了。”
“本该如此。”我爹把视线移到那封拼好的书信前,眼神就再也移不开了,我转身,悄悄走了出去。
···
日子平稳过了几日,眼看要到西凉公主同三王爷的成亲之日,虽说这喜事看起来不怎么喜庆,不过也是这些年长安城唯一一场皇家婚礼,轻视不得,据说一直在相国寺烧香的长公主也回来了。
这天傍晚我回府,意外看到了一位故人。
那人冲我一弯腰,双手合十念了句佛号。身上的气质依旧和几年前一样,高洁得如同深山里的落雪青松,清风里的瑟瑟竹叶。
我一看到他,很是诧异,“秦铭?”
那仿佛不食人间烟火的和尚微微颔首道,“贫僧法号虚净。”
我脚步顿住,犹豫着询问他,“你来这里,可是有什么事情?”
“长公主命令贫僧和赵施主叙叙旧情,倘若能死灰复燃,便再好不过。”他双眸澄澈如水的看着我,神色高洁不可欺。
我心念动了动,可是抬头看到他的表情,顿时觉得一定是我自己污浊了,用这些凡夫俗子的念头玷污大师……
他平静看着我,继续道,“施主所想的都是正确的,长公主确实是让贫僧来勾搭施主。”
我差点被呛住。顺了口气,才道,“长途跋涉想来你也累了,进去再说。”
“贫僧尚有去处,此次前来,还要给施主带句话。”
“请讲。”
他怜悯又慈悲地垂眉看我,“长公主说,无论你最后跟谁在一起,她都要在你的感情里下一辈子的绊子。”
我吓了一跳。“秦铭,看在咱们相识这么久的份上,帮我劝劝长公主。”
“贫僧法号虚净。”他温和重复了一遍,然后点头道,“贫僧自然会尽力感化于她,施主放心。”
62、长公主的算盘 。。。
虚净正事说完;立刻转身就走,他竹杖芒鞋;背着一把纸伞;穿着灰色的僧袍,袍角还有些许泥星点点;这般的背影刻进了我脑子里;同很多年前他轻摇折扇浅浅微笑的身影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倘若不是当初我任性,他一个大家公子不会落得出家为僧的下场。
虚净俗家名字叫秦铭;是礼部尚书的大公子,性情高洁厌倦红尘世俗,谁也不曾想过秦尚书那固执刻板的性子竟然有这么一个儿子。
和他的故事并不复杂;我满十八岁那年;我爹开始操心我的婚事,那时我心里只有华南屏一个,可我虽喜欢他,却不想嫁给他,明眼人都看的出来,他是先帝一心培养的继承人,只不过没有个太子的名号,我不愿意嫁给他之后被束缚在后宫中潦倒余生,可他却认为即使我嫁给他,他依旧能给我自由,我不相信,他要我给他时间证明,我却更情愿充当缩头乌龟。我爹问过我的意见,开始收集同僚中适龄的公子同我相亲。
开始的时候,我爹本着近水楼台先得月的想法,相中了苏熙,苏熙在此之前本来是个男女通吃的伪断袖,自从得知我爹想要他做女婿之后,变本加厉地成了不碰女色的真正断袖,更有甚者竟然跟苏少银坦白了自己的龙阳之好。苏少银一气之下将他逐出苏府,相亲的事情自然也不了了之。
再后来我爹挑中的,就是秦铭。
他出身书香世家,举手投足之间的雅致很合我爹的口味,再加上与生俱来的高雅出尘的气质,我爹几乎想立刻拍板定下亲事,但是因为生辰八字没有带在身边,延误了一天,可就第二天早上,秦铭跑到相国寺,剃度出了家。
我爹捶胸顿足失去了这么个好女婿,我却看透了其中的弯弯绕不许我爹再给我相亲,此事再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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